第四十八章：遠古警示
婆沙論四十二曰：『問曰：何故名魔？答曰：斷慧命故名魔，複次常行放逸有害自身故名魔。』智度論五曰：『除諸法實相，余殘一切法，盡名為魔。問曰：何以名魔？答曰：奪慧命，壞道FA功德善本，是故名為魔。』
在人們認知中，佛家一向光明澄凈，是為極樂之土，無污垢方寸立足之地，然而，在印傳佛教中，卻存在著各式各樣與炎黃迥然而異的佛。
那些佛與溶合了道、儒二家之心之氣的炎黃之佛截然不同，更似藏傳密宗那一類帶著詭異色彩的佛，以及各式各樣不太人道的傳統。
比如，以死去CHU女之皮作鼓，腿骨為槌的阿姐鼓……
又比如……與炎黃佛教南轅北轍的……雙修……
更有甚者，傳說中，還有佛JI的存在……
究其根源，都來自於印傳佛教。
若是細細去看印傳佛教僅留下來的那數本經典，不難發現，佛之一字並非唯一，佛亦有陰陽雙面，若是心劫渡不過，便是立地成魔，儘管為魔，卻仍有大法力與大願力，便同樣有其眷屬。
何謂眷屬？
就是信眾。
這便是印傳佛教中那許多異佛的由來，不禁令人感嘆。
事實上，印度原生住民……或許當稱之為第二紀人類後裔才合適，他們在第四紀人類歷上曾經活躍過一段時間，甚至還創造了孔雀王朝這等不下於兩河流域的璀璨文明，可惜，後來不知何故，整體沒落下去，以至於最後為中東之地的原始野蠻人入侵，文明斷絕。如今活躍在印度的所謂高種姓，其實就是這些野蠻人的後代，而真正的印度原住民，便是那些連名字都不配有的低種姓。
文明的沒落導致文明遺產盡數遺落在歷史塵埃里，就連摩訶婆羅多、羅摩衍那這樣的巨著，也只剩殘本，其中內容有不少是後人補缺拾遺完成的。
也正因此，導致了印傳佛教的斷層，亂七八糟的所謂佛主被供奉起來。甚至於最終，還不如炎黃一脈中流傳的佛家來得正統，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
魔，真實面目並非指代未過心劫而立地成魔的魔佛，而是影響佛之心性的根源，可以視它為無根無形無狀無態的虛無之物，源於天地毀滅本源而出的陰陽雙面陰之一極的其中一部分，向來被視為佛之大敵，又稱為佛敵。
大論云：秦言能奪命。死魔實能奪命，余者能作奪命因緣，亦能奪智慧命，是故名殺者。又翻為障，能為修道作障礙故。或言惡者，多愛欲故。垂裕云：能殺害出世善根。第六天上，別有魔羅所居天，他化天攝。魔名波旬。
按這段話的說法，魔羅並無實物，僅僅只是佛敵的統一代號，是為影響佛的各種妄念與業障的集合體。
然而，在印傳佛教的早期神話體系中魔羅卻有其層次。其分為六天六界，居於頂端的魔，就是魔佛波旬，它不是妄念與業障的虛無集合體，而是有實體存在的魔佛。
傳說中，當波旬出世，便是佛滅之始。
傳說畢竟只是傳說，事實真相，恐怕只有佛教源頭，第二紀元的人類才能清楚了。
當然，對於這個問題，凌雲與秋雲裳或許能夠憑著摩伽羅留影的話語中猜測出一二。若是凌雲與秋雲裳所得的訊息能和菲他們三人所得第二紀元典籍上的認識相結合，立時就能得出一個答案。
雖然距離真相尚有距離，但絕對不遠。
第二紀元的人類當中那一部分藉助生物技術改造自身的人們因為走錯了道，墜入魔道，變成了傳說中所謂的魔佛，他們創造出了各種各樣非常不人道的實驗品，而這些，便是佛家經典中可致佛立地成魔的妄念與業障，而所謂的六天六界，十有八九就是按他們實驗層次來分的。
最危險的一部分實驗品被定為毀滅級別，其中最危險的一個，名叫波旬，一旦這個實驗品脫離控制，整個第二紀元文明都將面臨毀滅的險境。
絕非危言聳聽，就比如當前世界，若是把核武器看作另類的波旬，那核武器就是足以毀滅人類文明的第六天之上魔佛。
或許，這也是摩伽羅聽聞元玄打算釋放出那名實驗體時，一臉的驚怖所在吧。
遺憾的是，絡腮鬍子這群異能者並不知道這其中細節，他的目標是趕緊把這該死的陣法給破了，再不濟，也要找到陣法奇物核心點，然後把這項任務交給有足夠能力的人來辦。
比如……光頭，比如……神之左手，路西菲爾！
絡腮鬍子很有自信！他覺得自己這批異能者足夠應對所有已知未知的危險，尤其是在這片不知沉寂了幾千萬年的城市廢墟。當然，炎黃國那群該死的玄門老頭子除外，那不是異能者能夠對抗的。
要不然，以盎格撒人的尿性，什麼時候當過忍者神龜？
早就用第三世界的異能者碾壓過去了，哪裡會和你唧唧歪歪？
還不是那玄門術法實在太過詭異所至，然後，只好以第三世界不得涉入第一世界這項規則來限制炎黃一國。
再然後，各個國家都在發展能夠制衡……至少也要能夠對抗玄門術法的存在，這才有了五花八門的各項研究，而這，也正是那群老毛子們急不可耐地要尋找第一紀元遺迹，補完他們傳承自第二紀元文明德魯伊精神文化的殘缺的原因所在，又或者，他們野心更大，想要超越德魯伊精神文化。
畢竟，第二紀元的精神文明起源於第一紀元。
當然，絡腮鬍子的自信並不是源於自己，而是光頭和路西菲爾。
準確來說，就是路西菲爾！
神之左手！在異能者世界中，這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也是神一般的能力，有這位定海神針，絡腮鬍子認為完全沒有理由遇到無法處理的危險。
所以，他帶著人A了上去……
咳咳……是帶著人小心翼翼地循著那條不太明顯的詭異通道探入深處。
道夫用他的異能探測告訴大夥，沿著這條通道往前走，大概兩百米處有一片廢墟，廢墟中有一個被掩埋著的地洞，洞口處，就是這片異常能量場的核心點。
毫無疑問，要找的東西，就在洞內。
絡腮鬍子感受著越來越明顯的壓制感，心中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習慣性地轉頭四望，陡然發現，這掩在廢墟中的通道似乎比剛才更加詭異了。
原本這片無邊無際的廢墟中到處都充斥著若有若無的明光，若是靜心細聽，還能隱約聽到細若蚊鳴的梵音，而此時，此地，雖然仍舊有淡淡光芒照亮方寸之地，然而，這光芒卻不知何時變了另一種顏色。
那也說不上是什麼顏色，單純的只是感覺與明光不太一樣，似乎是黑，又似乎不是，似是霧，又似乎不是，總之，在絡腮鬍子的感知中，就好像在自己的意識層面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詭異霧氣，令眼前所見一切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若是細聽，原本的淡淡梵音也變了，變得更加模糊不清，好像是無意識的呢喃低語，失去了聽聞梵響時那種自然而然的莊嚴肅穆，若聽得久了，甚至還會隱隱感覺有些煩躁。
不僅是這些，就連四周殘垣斷壁也在變化。
相比於之前的廢墟，這裡的建築極為稀少，或許，這也是這條所謂的道路的來源吧。
四周的建築表面與外面的建築大不相同，表面都縷著類似種子字的文字。
種子字在第三世界中並不算是什麼大秘密，自從JD教教皇從種子字中參悟得每一個種子字中實際上都是一種精神方向的知識存儲介質之後，曾一度興起種子字熱，很多異能者都會去研究那些古老的種子字，遺憾的是，似乎除了教皇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從種子字中讀出其中蘊含著的東西。
雖然讀不出，不過，對於種子字，多少有些理解。
比如，就絡腮鬍子的認知中，每一枚種子字大眼看去平平無奇，就是一個形狀玄奧的符號，若是心神都沉入其中之時，就能感受到一種源於靈覺上的神異感知，彷彿是面對一位知識豐富的長者，又好似站在皇家圖書館中面對那浩瀚如海一般的藏書的那種油然而生的敬重感。
然而，在看到這些留在殘垣斷壁上的種子字時，卻沒有半點這種感覺。絡腮鬍子試著用自己的辦法認真感知后，卻是一股撲面而來的警示意味。
那種濃郁得幾近實質的警示與危險味道令他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幾乎下意識就頓住了步伐。
「怎麼了？」
在絡腮鬍子身旁的道夫見他狀態有些不對，忍不住開口。
絡腮鬍子此刻的表情有些詭異，略帶著扭曲，又有些許猶疑，他張了張嘴，半晌，突然低聲道：「道夫，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裡……好像非常危險！我覺得既然已經確定了位置，不如就撤回去吧。」
「危險？」道夫一臉詭異地四處打量了一眼：「確實挺危險……如果你把我們都看作敵人的話，你已經被包圍了！」
若是放在平常，絡腮鬍子說不得會就這個英式冷幽默笑上一笑，然後再反懟幾句經典的幽默語句，但眼下，他沒有半分心思，認真地道：「道夫，我沒開玩笑。」
道夫聳聳肩：「好吧，尊敬的科蘭道爾醫生……您所說的危險……到底在哪裡？你要知道，在我的異能範圍，我連你放個屁都能感知得到。」
絡腮鬍子沉默半晌，指著四周的殘垣斷壁：「這些種子字，我從上面感知到了源自遠古的警告，它們似乎在和我說，這裡極度危險，我們隨時可能會死。」
道夫微微一愣，半晌，咧嘴笑了，那兩排白牙在淡淡微光下反射出明顯的光芒：「我親愛的醫生閣下，您要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保護這座城市的陣法樞紐所在……還是說您覺得像這種類似於軍事禁區的地方能夠任由……」說到這，他又聳了聳肩，指了指自己一行人。
「能夠任由我們這些不速之客自由出入嗎？當然，他們肯定是非常好客的，所以，不會架上幾架遠古機關槍，拿槍口對著我們說，嘿，你們進入禁區了，再往前一步我就會讓你的腦袋開花。所以，他們就先寫上一些警告的橫幅，告訴他們的客人們，你們已經進入禁區了，想活命的話就趕緊離開……」
「或許……我們應該被這些可能已經變為空氣一份子的主人嚇倒，然後灰溜溜的跑回去？」
絡腮鬍子無法反駁，因為，他突然發現，道夫這傢伙說得……
真特么有道理！
於是，一伙人繼續向前。
不過兩百米，前方一片廢墟出現在眾人眼前，這廢墟極為詭異，方圓將近千米範圍就這麼一座廢墟孤零零地座落於此，僅僅就這座廢墟，其佔地範圍就已經超過了千米。
幾乎是眾人於這片古城廢墟中所見的最大的建築了。
絡腮鬍子還有所戒備，其它的人就沒這麼好的警覺性了，一見到目的地，立時哇啦啦地叫著閃進廢墟，道夫更是一馬當先。
「沒錯，跨過這個庭院……嗯，如果它還保持著原本模樣的話應該是一片非常豪華的庭院……庭院後面是一大片廢墟，對，就在那中間，梅拉爾，是時候表現一下你那值得驕傲的異能了，把這裡清空吧。」
名為梅拉爾的中年男子是一名意念控物的異能者，只見他一邊用意念控制掩埋在廢墟上方的建築殘片將之移開一邊嘟喃著道：「這該死的陣法壓制了我的異能，要是放在外頭，我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把這裡掀個底朝天！」
儘管如此，他的動作並不慢。
不過片刻，只聽嘩啦一聲，殘垣斷壁塌落之處，露出一個足有兩人高的幽黑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