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類晶體
事實上，有關於地球有數個紀元文明的傳說由來已久，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四大文明的說法了。
這個說法源於古希臘神話。
自神的時代之後，有五大人類時代，分別是黃金年代、白銀年代、青銅年代、英雄年代、黑鐵年代。後為另一名希臘詩人取消了英雄年代，將之更名為四大時代。
這四大時代事實上指的就是自人類出現在地球上直至今日，一共四紀元文明。
網上流傳的說法第二紀元文明人類生存在列姆利亞大陸，這類人類都有三隻眼，其第三隻眼有非常玄奧的能力，因此，這一紀元人類踏上了純粹的精神文明。
當然，事實與這說法其實有出入。
第一紀元人類是巨人，他們體型龐大，額前有一枚生而自帶的符文，所以，就被認為是第三隻眼，嚴格來說，第二紀元文明是立足於第一紀元人類後裔而來的，第一紀元人類因為災難導致族群毀滅，倖存下來的後裔因為天地大災盤古陸分離氣候變化等原因，身軀漸漸變小，最後在列姆利亞大陸定居，創造出了第二紀元文明，但，由於體型變化，他們生而自帶的符文就漸漸隱進額頭深處，退化成為一個隱器官，也就是當前人類的松果腺。
第二紀元人類之所以踏上純粹的精神文明有兩方面的原因，第一是深受第一紀元末那場大災影響，第二則是希望借用精神方面的能力讓已經退化的天符重新顯現。
這些隱秘凌雲與秋雲裳是不知道的，它已經隨著歷史塵封在時間長河的一角。
不過，當他們決定要尋找充斥於四方的光芒來源時，就漸漸發現了一些端倪。
當然，這座已經毀滅了不知多久歲月的廢墟中肯定是找不到第二紀元人類屍骨什麼的，在難以計數的歲月下，除非骨骸變成化石，否則，不可能有任何屍骨存在。
他們在這些廢墟中發現了許多不同尋常的造物，這些造物的精美程度不亞於現代工藝品，奇怪的是，這些造物不像是工業流水線上出來的東西，反倒像是手工製品，關鍵是也不像是裝飾品，它們都擺在按房間規劃來說，相當於日用品的位置。
比如說，凌雲此刻觀察的這枚看起來有點像是水晶構成的眼睛樣球體，它表面紋著非常精美的紋路，彼此相連紋在圓球表面，構成一幅極為精密的神秘圖案，這枚圓球是凌雲從廢墟一角找到的。
這座廢墟整體已經崩毀得不成樣子了，勉強可以看出在城市沒有毀滅之前這裡應該是一座規模極為宏大的廟宇。按凌雲估算，它佔地足有八百多平米，以這座古城民居的聚集程度，佔地八百多米的建築已經算是這片區域中規模最為宏大的建築了。
如果按摩婆訶羅多所述，第二紀元文明當真是佛教源頭的話，那麼，在這處毀滅古城中，如這般規模宏偉的建築，應當屬於標誌性建築，挪移陣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這也是凌雲秋雲裳兩人來此的原因所在。
此刻，兩人所站的位置就是按常識來算古廟宇最核心的位置，這裡在過去應當是一個大殿，頭頂二十米距離還有殘缺的穹頂，殘缺立柱橫七豎八，如同一截截枯木，正中央是一方石座，不知是由何材質構成，其上方原本應該有一座石雕像的，不過，由於災難，這座石雕像只剩下基座一截，根本看不出原本供奉的是何方神聖。
而這枚類晶體就在基座一處斷裂傾倒的柱子死角處發現的。
凌雲左右打量了一眼，視線落在基座正前方大概三米處一截不起眼的凸起上。
拂去灰塵，露出掩於其下的原貌，這是一截材質與基座類似的石桿，與構成殿堂的吸音地面溶為一體，上方同樣有著精美神秘的紋圖，只是自離地大約二十厘米的地方折斷了，斷口殘缺不全，這截斷石桿半米範圍內到處都是殘缺的碎石，其中就有不少表面有紋圖的碎石。
凌雲左右打量了一眼，低聲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類晶體球在過去應該是擺在這裡的，這裡有一根石桿，頂端應該存在一個類似於托架的東西，將這枚類晶體球置於其上，以位置而言，這裡正對著基座，很顯然，這枚類晶球對於這方廟宇來說非常重要。」
說著，轉頭見秋雲裳正蹲在基座旁邊認真地觀察著基座殘餘，不禁道：「怎麼？雲裳，發現一些端倪了嗎？」
秋雲裳沒有言語，似乎被什麼吸引住了心神一般，半晌，才頭也不回地道：「有些奇怪。」
凌雲心下好奇，連忙湊上前去。
「怎麼奇怪了？」
秋雲裳指著基座，眸子帶著疑惑：「你來看這雕像殘餘。」
基座殘缺不全，有一半已經崩毀，剩下的一半還保留著當初立於基座之上的雕像殘餘，以這小小的一塊雕像碎角根本猜不出它原本模樣，秋雲裳覺得好奇的正是這塊雕像碎角。
上方竟然密布著一片片唯妙唯肖的魚鱗？
這……
不是說佛教起源地嗎？按這廟宇的規模來看，擺在其中的雕像不說什麼菩提樹下悟道的如來，那個可能是佛教流傳到了印度之後的事了，第二紀元文明可能還沒這麼一號人物，那起碼也得來個梵天、毗濕奴、濕婆什麼的？再不濟也得擺個燃燈古佛吧？
這弄個魚算怎麼回事？
秋雲裳似乎猜到了凌雲心中所想，擰著黛眉緩緩地道：「這不是魚鱗。」
不是魚鱗？那是什麼鱗？
凌雲心中念頭一轉，疑惑地道：「不會是蛇鱗吧？」
秋雲裳微微點頭：「應該是。」
「八部天龍？」
所謂的八部天龍在佛家大乘佛經中所述是佛向諸菩薩、比丘等說法時，常有八部天龍參與聽法。八部天龍包括八種神道眾生，因為「天眾」及「龍眾」最為重要，所以又稱為「天龍八部」。
與人們所認為的龍不太一樣。八部乃諸天和龍神為八部眾的上首。一天眾，二龍眾、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呼羅迦。
秋雲裳稍稍講了一下八部天龍的來由和其說法，接著道：「如果說是八部天龍，那這雕著蛇鱗的雕像極有可能就是八部天龍之首的天眾，其名為八部天龍之一，實際上，指的是蛇神，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
「以這廟宇位置和規模來看，這裡供奉的神像起碼都得是佛家三大無上神之一，要麼梵天，要麼毗濕奴，要麼濕婆，八部天龍從來都是聽經者，只能在次等廟宇中當得供奉，在主殿中只能作為旁供，但是，你看這座廟宇，只有這麼一尊基座立於大殿中央，所以，這不合情理。」
「雲裳，你想多了吧？這裡畢竟可能是第二紀元遺迹，距今起碼得以千萬年計，我們又不知道第二紀元文明繁榮到什麼程度，或許對他們來說，眼下這片廢墟的規模只當得他們眼中次等城市的規模也說不定，對吧？所以，我看這應該就是供奉的八部天龍的天眾。」
秋雲裳仍舊微皺眉頭，她心底隱有一個直覺，這片城市的廢墟絕對不是尋常廢墟。
這份直覺來自於被挪移陣扯入此地之前那半夢半醒間看到的幻覺。
那矗立於一個無比巨大睡佛狀石頭上的城市，以及那三個讀不出，卻能明白含義的種子字。
萬聖岩！
萬聖這個名在佛家經言中本身就不同尋常！既以萬聖為名，這裡絕對是第二紀元文明的中心點之一。以精神文明為主的所在這裡供奉的神像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如果說，不是八部天龍，那會是什麼？
佛家中也只有八部天龍中才有身著蛇鱗的存在，除非……
腦海中猛地跳出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如同藤蔓一般在腦海中生根發芽，秋雲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邊注意力已經重回類晶球上的凌雲仍在觀察其表面紋路，突然，凌雲開口道：「雲裳，你說這類晶球原本擺在雕像之前，絕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既然第二紀元是精神文明，那想來這些紋路和精神文明有關，看這紋路，好像和我在歸墟底下見到的九霄登雲道樞鈕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許其中有奧秘？話說……雲裳，你懂八卦術數之類的嗎？」
秋雲裳勉強回神。
八卦術數，她自然有過了解，畢竟，炎黃歷史中後期，儒、道、釋三家頗有糅合一起的趨勢，尤其是有明一朝，三家各取其精華，以至於彼此間的神都互相有一些聯繫，比如說西王母，比如說太上老君，比如說中天北極紫微大帝。
經凌雲這麼一說，秋雲裳伸手接過類晶球，仔細觀察了一下上方紋路，半晌，搖頭道：「這上方確實帶著點八卦術數的味道，但也僅此而已，佛家也有類似的東西，不過，這些紋路確實有些古怪，好像彼此構成了一個……陣式？」
說到陣式兩字，秋雲裳眸間閃過一道奇光，心下動念，掌心元力波動，一縷墨色貫入其中。
出乎意料之外，沒有半分反應，墨色貫入其中如泥牛入海。
這下秋雲裳真是驚異了。
如果這類晶體就是純粹造物的話，對於元力反應絕非泥牛如海，元力會貫入其中，心念動處，元力爆發，只要元力足夠，就能從內部摧毀這枚類晶體。
但眼下，元力注入其中竟然直接就消失不見了？
這枚類晶體，有古怪！
凌雲見秋雲裳眸間閃動驚訝，忙道：「有發現？」
秋雲裳點頭道：「這枚類晶體絕對與精神方面的力量有關，不過，我注入內元卻沒有半點反應，可能我的內元之屬為天地浩然正意，與佛家的聖氣不屬類同的緣故。」
凌雲眼中一亮：「既然與精神方面有關，這座廟宇又似乎是城市重地，那會不會挪移陣就和這東西有關？」
秋雲裳也回過神：「很有可能！可惜，我內元觸動不了它。」
凌雲想了想：「要不……我來試試？我之前和你說過，我體內還隱藏著另一種能量。」
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試一下也沒什麼要緊，當下，凌雲接過類晶體，調動體內隱藏的那股力量嘗試著往類晶體中注入。
就在那帶著淡淡紫色的元力注入其中的瞬間……
驀然……類晶體表面所有紋路綻開毫不刺目的金色華光，華光一現，就如秋雲裳用出終墨之境一般，華光將四周城市廢墟一掃而空，空間輪轉，時間輪迴，華光之下，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幕璀璨瑰麗的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