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合作還是互相利用？
PS：兩章合一章發，相當於補了前面欠的一章，接下來會慢慢補完欠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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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兮說出龍坑兩字后，秦展屏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角，隨即淡淡地道：「這恐怕說服不了我。」
雲兮臉上露出淡淡笑容，沒有說話，伸手從貼身衣服兜里掏出一張古舊發黃的照片擺在方桌上，緩緩推了過去。
秦展屏沒有看照片，仍舊盯著雲兮的眼睛，看了半晌，才伸手拿起相片，只一眼，老者頓時露出一抹極其明顯的震驚之色。
他失態了。
倒是站在他身後的秦月明睜著大眼看了半晌，臉上依舊一片迷茫之色。
看了足有三分鐘，秦展屏的臉色才緩緩恢復平靜，只是看著雲兮的眼神有些複雜，他將相片緩緩推了回去，沉聲道：「想不到，姑娘還有這層身份。不過……只有這些，還不夠。」
雲兮將照片放回內兜：「秦老爺子，這些不夠？」
老者笑著搖頭：「不夠！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姑娘還是請回吧，不過，一旦踏出這間茶樓範圍，姑娘還得小心照看好貼身物品，香港有不少頗為厲害的梁上君子。」
雲兮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瞳孔深處卻掠過一絲掙扎，一直盯著她眼睛的老者恰好到處地捕捉到了，他沒有說話，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笑意，給雲兮倒了一杯茶笑道：「這鐵觀音可是雨露新茶，很是難得，不妨細品。」
雲兮看著桌上的茶杯，沉吟半晌，嘴角露出一絲淡笑：「二十三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想來以秦老爺子的手段多少會知道一些。」
「哦？姑娘所說何事？這人老了，記憶力有些不太好。」
「一起事故，有六個人從裡面跑了出來，秦老爺子可記起了？」
秦展屏摸著茶杯的手微頓，笑道：「你繼續說。」
「其中兩人沒跑多遠就被擊斃，另外三人，兩人隱姓埋名，自此消失不見，還有一個跑到了國外，不知秦老爺子有沒有聽過天啟這個組織？」
「天啟？」秦展屏的眼睛眯了起來：「倒是聽過一些，這是一個很不上道組織，裡面能人不少，一向都抱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所謂宗旨，怕是早晚被聯合剿滅了。」
雲兮微微點頭，隨即，瞳孔深處掠過一絲冷冽寒光，沉聲道：「天啟組織的頭領就是那個跑到國外的人，這個人很有野心，十年前，他們找到了相片裡面的某個人，把她抓了起來。」
老者聞言，眼中劃過一抹精光，定定地盯著雲兮的瞳孔，半晌，笑了：「原來如此。」
「這些夠嗎？秦老爺子？」
秦展屏沉默片刻，呵呵笑道：「我能得到什麼？你又想要什麼？」
雲兮淡淡地道：「我這個人沒什麼野心，也不想追求什麼長生不死，我只想救人，只要秦老爺子夠有手段，那個大陣，沒人能搶得過你。除非，杜老爺子您認為一個延續了數百年的大幫會還搞不定區區一個才二十年不到的邪惡組織。」
「笑話！」秦展屏聞言不悅地哼了一聲，轉頭看了眼窗外，轉口道：「今天太陽挺大。」
雲兮淡笑道：「太陽再大，也有被月亮擋著的時候。」
老者笑了，看著雲兮道：「日食百年難得一見。」
「可它終究還是存在，不是嗎？」
「哈哈……真是個有趣的丫頭。」秦展屏笑呵呵地端起茶杯一口飲完，沉聲道：「那麼，倩雪姑娘，我們合作愉快。」
雲兮淡淡地道：「合作愉快，我暫時住在四季酒店。」
秦展屏笑聲戛然而止，半晌才淡淡地道：「既是合作，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雲兮沉聲道：「不是本姑娘自傲，坦白說杜老先生您手底下的能人確實多如牛毛，但是少了一些……」雲兮伸手點了點腦袋。
這個動作頓時讓老者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雲兮笑道：「當然，我無意冒犯，但秦老爺子您一把年紀，總不能還跟著年輕人出去跑吧？這不太合適。況且，您以為這件事很容易？除了本姑娘，當今之世沒有第二人能做到。」
老者看著雲兮半晌，勉強點頭道：「好！」
雲兮站起身拱了拱手：「那我就在四季酒店等著了，秦老爺子，告辭。」
目送著小車遠去，老者依舊負手站在窗邊，靜靜地凝視雲兮遠去的方向，久久不語。
秦月明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爺爺，您不覺得這事有點古怪嗎？」
「古怪？」秦展屏微偏了一下頭：「你覺得古怪？」
「難道不是？」秦月明沉聲道：「很明顯她在利用我們，她說的那些話，能有三分真就不錯了，當時看似她是為了救我，實際上她另有所圖，而且所圖甚大，依我看我們直接下手把她控制住就行了。」
聽著秦月明的話，秦展屏不禁笑了，搖了搖頭嘆道：「月明啊，知道為什麼爺爺當初給你起的叫秦初九，後來又改名為月明嗎？」
「出自周易，乾卦第一爻，初九，潛龍勿用。潛之以待騰飛，這是爺爺對我的期望。只是，我的心性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所以，爺爺希望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秦展屏轉頭看了秦月明一眼，又轉回頭淡淡地道：「龍下隱地，潛德不彰，是以君子韜光待時，未成其行。月明，你的性子太躁了些。能者，審時度勢，借勢而起，順勢而為，靠的是腦子。潛龍勿用，不代表不用，而是該用的時候再用，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時候該藏鋒守拙，自己心裡要有一桿秤。以後凡事多用腦子想想，站得高些去想，別盯著眼前小事。我希望能早一些把你在族譜上的名字正式更名為秦初九。」
「可是……」
秦展屏見秦月明還要說話，臉色不悅地打斷：「你以為爺爺看不出來她另有打算？呵呵……再如何打算還是脫不開一些事，只要抓住關鍵點就夠了。能動天啟組織，敢動天啟組織的不止我們一個，之所以她過來找我，是因為與你善緣在前，我們是近水樓台，你要明白一點，這個世界不是只有我們洪門一家，懂嗎？」
秦月明反問：「難道就憑她一面之詞？」
「你啊你……」秦展屏回頭指著秦月明，恨鐵不成鋼地道：「爺爺會答應與她見面這意味著什麼你都看不出來，你……真是氣死我了，那丫頭說得一點沒錯，你還真沒她聰明！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見秦月明還想說話，秦展屏老眼一瞪：「下去！把那個姓龐的小子叫來。」
「叫他做什麼？」
「叫他來商量一些事！沒有他在旁邊，我怕那丫頭把你賣了你還得幫她數錢！」
「什麼意思？」
「你……」秦展屏吹鬍子瞪眼，本想拿起茶杯甩過去，胸脯起伏了兩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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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沿著山邊鋪灑在維多利亞港，粼粼波光反射出萬道金芒，許多游輪已經開始準備晚上的夜遊。
精緻的玻璃桌上擺著一杯清茶，雲兮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維多利亞港口，粼粼波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依舊是那張普通的臉，只是眼睛依舊清冷。
他們快到歸墟了，以麗莎的聰明，龍組和暗所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發現他們的蹤跡，不過，這個時間不會太長，只要他們一進歸墟，觸動那方陣眼時，源所的人一定會有所察覺，到那時候，很多事就不太好做了，看來，得趕在他們之前……
門鈴打斷了她的思緒，雲兮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轉身打開房門。
門邊站著三個人，其中兩人正是秦月明與那位肖雷，至於這個有點瘦，長得還不賴的年輕人？
雲兮黛眉微皺。
這個年輕人可不太好對付。
「你好！倩雪姑娘，爺爺讓我替他轉個話，此行一切都聽你安排，我們負責出人，你負責找陣。」秦月明一坐下就沉聲開口：「這位你也見過了，肖雷，是我叔。」
「這位是？」
雲兮隨意地看了眼極為俊秀沉靜的男子。
「這位是龐秉文，爺爺故交之子。」
龐秉文露出一縷很陽光的笑容對著雲兮點了點頭。
雲兮笑道：「濟濟多士，秉文之德，龐大哥有大才啊。」
龐秉文微微一愣，隨即淡然笑道：「想不到倩雪姑娘一語就道出龐某名字來歷，這大才兩字應該姑娘更加合適些。」
雲兮淡淡一笑：「既然三位來了，想來也不用我多做解釋，為表誠意，我可以先帶你們進入其中三道陣眼，然後你們聯繫秦老爺子，安排接下來的事，如何？」
秦月明並不作答，肖雷只是拿著一根綁著銀線的鐵球把玩，時不時看向窗外的海景，龐秉文思索片刻，淡淡地道：「可以！」
雲兮看著龐秉文，突然露齒一笑，潔白整齊的牙齒彷彿珍珠一般晶瑩，看得龐秉文沒來由地心旌搖動。
是不是美女，從眼睛與唇形就能看得出來，龐秉文敢肯定，這方普通的面容下面定是藏著一付傾倒眾生的容顏，心下想著不禁就有些磋嘆，只恨那塊該死的易容將之擋得嚴實，根本無法得窺真容。
心下如此想著，龐秉文還是很快就收束心神，淡淡地道：「那倩雪姑娘可有計劃？免得我們三人做無頭蒼蠅。」
雲兮笑道：「這是自然，九方陣眼沒有一地容易到達，相對而言，有三處安全係數會比較高，我們便從容易的開始吧，你們最好先去四九城一趟。」
「四九城？」秦月明聞言睜大了眼。
最容易的陣眼在四九城？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想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的吧？
龐秉文微眯雙眼，陡然睜開，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道：「倩雪姑娘的意思是……護照？」
雲兮笑眯眯地打了個響指：「沒錯。」
「護照？出國？」秦月明自語著陡然回神，與肖雷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說這陣眼……在國外？」
「沒錯！」
「有沒有搞錯！」秦月明驟然站起身：「你在逗我？」
龐秉文一把扣住杜潛龍，示意他坐下：「稍安勿躁。如果我沒猜錯，倩雪姑娘指的是當年徐福出海尋仙一事，明為尋仙，實為布陣。」
雲兮點頭淡淡地道：「還記得２０１０年４月２８日，你們香港人與土耳其人組成的探險隊在亞拉臘山發現的諾亞方舟遺迹吧？」
這事兒當年在香港還引起了一股兒JD熱，這三人自然很清楚。
秦月明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的意思是那就是當年徐福出海尋仙其中的一艘大船？我記得公布的數據，碳１４測定為４８００年前，這和徐福出海的時間不搭吧？」
雲兮淡淡一笑：「秦龍頭還真有些健忘，莫非忘了那塊殘片？」
秦月明足有兩秒才回過味來，肖雷已然接過話頭，沉聲道：「既然秦始皇能造出無法用碳１４測定的東西，那造出一些無法用碳１４測定的船也說得過去。」
雲兮淡淡地道：「正因如此，以那些老外拿瞎說當歷史來證明自己文化悠久的習慣，而發現船的位置與聖經相符，偏巧規模也與聖經上的方舟差不多，於是乎先入為主，就將之看成了方舟，僅此而已。」
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良久，龐秉文倏然淡淡地道：「如果測定屬真，或許那真不是徐福的船，如果是大禹治水時留下的船，時間多少就搭得上一點了。又或者說……是某個史前文明殘留人類逃難時，失事的一艘船？」
雲兮聞言心底陡然一驚，星眸微眯，眼角餘光瞟了這個看起來很陽光很帥氣的少年，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龐大哥這麼一說可就把西歐的歷史連帶著JD教都給說沒了。」
龐秉文哈哈一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那倩雪姑娘覺得我們應該申請哪裡的簽證？」
「茅利塔尼亞。」
「非州？」秦月明張著大嘴：「你是說其中一陣陣眼在非州？」
言外之意是說早在戰國時期，秦始皇就知道地球上有七大州四大洋的事兒了？
對於沒見識過候生墓中九丘地形圖的場中諸人，這就超脫出他們想象範圍之外了。
在他想象中，九個陣眼應該也就在炎黃國土地上，了不起按什麼伏羲先天八卦，文王後天八卦等等布個玄幻離奇的陣也就是了。
好傢夥，這傢伙布個陣都布到北非來了。
想到此，秦月明不禁笑道：「那剩下的八個陣眼是不是每大州分一個？這秦始皇可真厲害啊，布個陣都覆蓋整個地球了，這可真是曠古絕今啊。」
任誰都能聽出他語中的嘲諷之意，肖雷也在搖頭，龐秉文卻是沉默著一言不發，半晌才淡淡地道：「一周時間夠不夠？」
秦月明轉頭看著龐秉文笑道：「我說哥們，你真信啊？」
龐秉文淡淡地道：「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們是安排過來配合倩雪姑娘的。」
雲兮認真地看著龐秉文，半晌才道：「一周時間恐怕不夠，你們得多安排點人過去。正好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處理完就去茅利塔尼亞與你們匯合。」
「就不怕我們跟蹤你？」
龐秉文沒有問雲兮是做什麼事，但這句話卻更顯得刺骨。
雲兮淡淡地笑了：「如果我連這點都做不到，憑什麼敢單身前來洪門大本營？」
臨出門時，轉頭淡淡地道：「忘記說了，惦記著這個陣的人並不少，天啟組織和異能者組織只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