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其實他是內疚
墨鶴庭把小風留在了老宅，他一個老人家，也許真的是孤單的太久了，有個小孩子陪著，心裡也溫暖些。
墨景書和白竹風兩個人一起離開老宅之前去看了墨景書的母親。
看見白竹風，墨母似乎很高興，眸子一閃一閃的放著光。
「母親，我們來看你了，最近過的好嗎？」白竹風笑著問道，親昵的幫墨母擦拭唇角的口水。
墨母咧嘴笑著，又流出了口水，白竹風急忙再擦拭，兩個人就這樣互動了許久。
直到墨母吃藥的時間到了，白竹風才和墨景書一起離開。
「我媽真的挺喜歡你的。」墨景書輕輕的感慨了一句，大手包裹著白竹風的小手，秋意微涼，心裡卻沒來由的暖了起來。
白竹風垂眸含笑，沒有應聲，看著墨母，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是一個很優秀的女人，她獨立自主，品格高尚，最初發現父親吸毒的時候，很多人都勸母親離開父親，但母親拒絕了，她不能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離開。
是愛吧！白竹風想，母親一定是愛極了父親，否則不會在父親那麼殘忍的對待她的時候選擇忍受，有很多，母親有很多次的機會可以離開父親，但她始終都沒有，直到那一天，她被他推倒在血泊中……
猩紅的場景在白竹風的腦海中回蕩，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在想什麼呢？恨？怕？還是空白？驚嚇的忘記了思考。
白竹風擰著眉，吃力的想把自己從那一段並不美麗的記憶中扯出來，偏偏記憶走的太深，她猛地回想起那時候，父親看著母親的屍體，忽然清醒過來之後痛哭失聲，是的，父親後來是哭了的，哭的很傷心很難過的那一種，只是自己當時太過震驚，給忘記了。
她忘記了父親清醒時候的痛苦，他有懊悔，有痛恨！是的，有恨，那個時候父親是有恨的，他好像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白竹風眉頭越蹙越深，他那個時候打電話給了什麼人？
他又是怎麼會被無罪釋放的？
不對，不對！很多問題都是不對的！
「竹風，竹風。」墨景書連喚了兩聲，白竹風才回過神來。
「啊……」
「你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墨景書問道，昏暗的路燈下，他看不清她的臉，自然那一抹驚訝和壓抑他也不曾讀到。
「沒事，只是有些累了。」白竹風錯開話題。
「上車回家。」墨景書拉著白竹風上了車子，幫她系好了安全帶。
白竹風靠在椅背上，車子開得速度不算快，路邊的景緻慢慢的成為倒影，隨著霓虹燈在眼前一片一片的閃爍過。
緩緩的閉上眼。
痛苦慢慢的蔓延。
「困了就先睡會，到了我叫你。」墨景書輕柔的聲音響起。
白竹風閉著眼睛點點頭。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把自己心裡的秘密和他一起分享，讓他真的成為自己的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她想要對他說的時候，心裡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他不能。
不知不覺，白竹風睡著了，一直到了公寓下面都沒有醒過來。
墨景書輕輕的解開她的安全帶，繞過去，小心的把她抱了起來，懷裡的小人兒很輕，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做了什麼並不算美麗的夢。
一陣涼風吹過，白竹風本能的往墨景書溫暖的懷抱靠了靠。
墨景書唇角輕揚，抱著自己老婆的感覺，真的很好。
一夜無話。
白竹風在一個滾燙的懷抱里醒來。
眨眨眼，昨晚的事，她似乎是不記得了，怎麼上樓的呢。
墨景書被她一動，吵醒。
翻身，霸道的吻落下。
「恩……」白竹風只來得及嚶嚀一聲，就被拆分入腹。
一場激情之後，墨景書平復了心情抱著她。
「喂，上班呢！」白竹風有氣無力的嘟囔道。
「你忘了，上午分組討論，下午開會商量選地，所以我們有一個上午的時間運動。」墨景書笑著說道。
「死開。」白竹風瞪著眼睛推開他，一上午運動，下午不用開會，直接在睡夢中度過好了！
「哈哈！」墨景書開懷大笑。
白竹風無奈的看著他，募然間發現，他的眸子竟然還呈月牙形，帶著純真的可愛。
「想要就直說，不用這麼直白的暗示。」墨景書忽然止住了笑，目光深邃的落在白竹風的臉上，溫柔，通透……
如墨景書所願，他們真的運動了一個上午，中午時分，兩個人才從床上爬起來。
白竹風兩腿發軟，換好了衣服走出來時，墨景書已經點了餐，在餐桌上擺好，帶著點點笑意的看著她。
感受到那道炙熱，白竹風臉頰發燙。
「快點吃飯，想要晚上回來。」墨景書輕笑著開口。
「不許碰我！」白竹風坐在離墨景書最遠的地方，拿起碗筷開始吃飯，她有一種要被餓死了的感覺。
下午，二人一起到了墨氏大廈。
會議室。
墨景書敲定了幾個必須要得到的地方，大家討論之後，沒有異議，這件事就算是確定下來。
後天就要去市政府開會，這次和上一次招標會不一樣，是實打實的拼銀子，所以墨氏的把握更大，星夜集團是有實力的，不過他們選擇的項目商業性並不是非常的強，商場的操作也不是他們的重點，墨氏並不需要過多的防備，倒是英利，英利的經營項目許多和墨氏都是重疊，不過，英利現在的經濟實力相當不濟，若不是有一個隨時會冒出新點子的藍蝶，根本不足為懼。
眾人敲定一切細節之後，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墨景書最近的原則就是到點下班，直接拉著白竹風，毫不避諱的秀恩愛。
警察局。
方子言已經幫方夫人辦好了所有的手續，本來看著像是死結的案子，因為受害人的不追究而告終。
「真是感謝老天……」方夫人一臉的興奮。
「你應該謝謝沫沫的大度。」方子言鬱悶的開口。
「子言，你一定要和媽這麼說話嗎？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就跟玻璃做的似得，推一下就會半死不活。」方夫人嘀咕著。
方子言當場就火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沫沫，她不追究，你不但一點情不領還說這樣的風涼話，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方夫人也怒了，本來在監獄里呆了一段時間，她就整個人疲憊的不行，一出獄兒子就和自己對著干，「子言，你現在還哪有一點當初的樣子，你以前對我多孝順，現在，自從你和那個白然在一起之後，你哪裡還有半點孝心在！」
「你！你還好意思提小然！」
「我怎麼就不能提她，沒有她我的兒子會連我這個媽都不認嗎！」方夫人哭著喊道。
方子言被她哭的心煩意亂，一腳油門車子急速的開到了方家，雖然方家破產，但好在譚司翰並沒有做的太過，只是破產並沒有負債，所以老宅還是在的。
「下車！」
「你！你！方子言，你要是不下來，以後你就不要認我這個媽。」方夫人瞪著方子言，以為他會妥協，方子言卻動也沒動。
方夫人剛剛下了車子，車子立刻竄了出去。
「子言！」方夫人氣的直跺腳。
方子言的另一套公寓。
白然正在準備晚飯，她知道今天是方夫人出獄的日子，她有些煩悶，儘管她知道無論如何，那個女人都方子言的親媽，沫沫都能網開一面對她不趕盡殺絕，自己就更應該要大度，但是每每想起肚子里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她的心就痛的厲害。
抬手迅速的擦掉眼淚。
開門聲響起，一身狼狽的方子言走了進來。
「小然，對不起。」方子言一把緊緊的把白然摟緊懷裡，抱得很緊很緊，他忽然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很離譜！
如果不是他的一直縱容，母親怎麼會有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小然，是他的錯。
「子言。」白然感受到他的悲傷，抬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都過去了，過去了。」
好半晌方子言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白然給他倒了一杯水。
「我去做飯，你休息一下。」
「我去吧。」方子言起身，白然的水平他太了解，做飯，還是算了吧。
「好。」白然沒有推脫，也許他忙一點會分散心裡的失落感，看方子言的樣子，白然幾乎可以想象到，方夫人都說了什麼。
「沫沫什麼時候出院？」方子言一邊切菜一邊問道。
「威廉說再住半個月就可以回家養著了，到時候正好趕上寒假，她就可以直接在家休養。」白然拿出一個橘子，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扒著。
「我們搬到沫沫家附近去吧，有時間你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公寓，租或者買都可以。」方子言看起來很自然的說道。
白然抬眸看著他，她明白，其實他是內疚，他始終覺得是他害的沫沫住院，照顧她，他才會覺得心安。
「好，我有空就過去看看。」
「沫沫是陸家的養女，她的丈夫，陸家人應該知道吧？」方子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