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輪迴
第356章 輪迴
金鎏影飽含惡意的聲音在禁地核心回蕩，弦首神色泰然，進退之間不見絲毫失措。
兩道分靈一者以神御劍，一者以氣凝掌，與紫荊衣斗戰不休，而手持太極圖和懷抱怒滄琴的兩位便對上一身氣勢赫赫的金鎏影。
雲龍斬大開大合，霸氣無雙，弦首沉心應對，但不久后便發覺，無論自己發出的掌氣、音波還是術法都會遭受莫名削弱，甚至連四身體內真元都在迅速減少。
反觀金鎏影與紫荊衣，鏖戰許久仍不見精力有絲毫下跌，反而在陣法的加持下愈戰愈勇，一招一式無不帶有莫大威力，逐漸將弦首壓在下風。
蒼之心修已臻返璞，含德之厚，比於赤子，遭此逆境仍能一心不亂，理智思考其中原因，很快便有所察覺。
「你竟能以陣法演繹輪迴真諦，確實令吾驚訝了。」
與此同時，風水禁地之外的五弦但聞劇烈轟鳴，驚見四門崩塌，內中法陣消散，山石草木盡數被狂暴的元氣吞沒，重返最本質的五行元力，將禁地核心徹底隔絕。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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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一詞，其實多見於釋門，指眾生不悟本相，不求解脫，在因果業力的作用下生死相續，無有止息地循環在六道之中。
而道家輪迴則不然，是指天地萬物莫不由氣成形，形存而生，形喪而亡。此氣之行類乎四時，或聚或散，循環往複，好比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正所謂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齊一。
金鎏影的輪迴大陣分為三個層次。
第一層是形而下的，五行法陣甲子輪迴，依照時辰方位不斷變化，闖關者若是不知規律，甚至永遠也走不出這循環迷宮。
第二層是形而上的，以洞室為穴道，通路為經脈，五行元氣為真氣，四方絕陣連同土位的八卦金鎖陣便是五臟，將整個風水禁地連成一體，因此弦首闖陣時，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同整座風水禁地的能量對抗。
以上兩層應用儘管已經十分不凡，但仍處於技的層面，與最後一層比起來，不過皮相之談，唯有第三層，才真正能夠體現輪迴的本質。
金鎏影將外界五行逆轉，所有法陣摧毀，實體重化元氣，中央這片僅存的小小空間也十分不穩定，物質與能量之間的轉化非常輕鬆。
而藉助陣法之便，金鎏影便能盜取弦首的真氣為自己所用，畢竟兩人皆是元氣所成，本質上並無不同，自然能夠相互轉化。
因此無論是弦首的攻擊，還是體內的真元，只要不脫五行範疇，都在陣法的操縱範圍之內。就這樣不斷削弱敵人，增強自身，金鎏影已然鎖定勝局。
見蒼已經明白自己的殺手鐧，金鎏影心中非但沒有畏懼憤怒，反倒十分愉悅，畢竟若是敵人太弱，連自己手段如何高明都看不出來就被輕鬆殺死，也太過無趣了。
像蒼這般看得出來，卻破解不了，只能無可奈何地走向敗亡，方能令金鎏影收穫最大的成就感。
「道玄凜凜現金鎏，奇峰蒼蒼盡鴻濛。殺！」
一聲高喝，金鎏影舉刀劈向六弦之首，千年之恨，今朝終了！
——
荒野之上，太師與太輔正趕回不老城，同時討論著血河大陣的種種殊異，話題不知怎得便從被長生殿盜走的雲夢舟遺蛻轉到了賜福天官身上。
「說起來，太丞最初來不老城時便已經是蓬萊仙客的模樣了。」
「他精擅紫微斗數，不老城雖然隱秘，卻並非任何消息都不曾外露，他能得知吾等佩戴人皮面具的傳統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若說行事作風，太丞與蓬萊仙客又頗為不同，真不知他為何選擇這樣一個模仿對象。」
「聽聞那蓬萊仙客亦擅前知，一手河洛神數算無遺策，這一點，不就是與太丞相通之處嗎？」
……
路至中途，兩人突見一道紫色魅影一閃而逝，不久前方立於敵對立場生死相殺，他們立即認出，那正是長生殿聯盟成員之一，紫衣人。
「追！」
太師太輔立即跟上，雖不知敵人為何出現在此，但相逢即是天意，除去敵方一員大將的時機絕不可錯過！
然而紫色魅影速度太快，眨眼之間太師太輔便失了目標，正當他們放緩速度，卻驚聞無數陰森鬼叫。
「嘻嘻吼吼嗚嗚啊啊啊啊啊」
只見眼前光景一暗，回神間，已是別樣境域。漫天妖魂惡魄，伴隨飄飛邪笑，凄厲鬼嚎，無不顯示已深陷羅網之中。
太輔太師兩人背靠而立，警戒四方。
似是察覺生人之氣，無數妖異即刻蜂擁而上，太輔羽扇連揮，雄烈掌氣連環而出，打散圍剿妖邪，太師則是慣常的慵懶神情，但眼神遊移間，已是在觀察陣法破綻，片刻之後，已經看出破綻。
「太輔，助吾。陰陽雙化·櫻雪破陣！」
「青翼幻羽！」
太師太輔默契配合，無數青羽充塞陣法空間，太師掌動陰陽之力，化櫻雨暴流，衝擊陣眼，只聞輕聲碎響，黑暗空間大放光明，但是眼前之景，卻並非回不老城之路。
「嗯，陣法暗藏縮地之術，我們被轉移向他方了。」
太輔眼觀四周，瞬間做下判斷。
「留神。」
就在此時，伴隨詩號，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紫衣追天闕，一笑風雲削。正邪非吾悅，親殊自可絕。」
紫衣蒙面，一身邪氣的神秘高手冷笑道：「二位跟了在下許久，莫不是渴望從吾這裡得到不死之秘？那麼不如讓在下送二位一程，親自去往那長生不死的極樂世界吧。」
聽見這話，心知已難轉圜，太師猝然發招：「櫻雪開道！」，摺扇一搖，漫天櫻雨夾雜渾厚氣勁掩天而至。
太輔見狀，同出強招：「青羽天翼！！！」只見掌化天翼，揮舞之間夾帶颶風之能襲地而來。
面對掩天襲地之招夾擊，紫衣人掌中再現判生之刀，斷死之劍，刀劍雙流極運而出，「刀無窮·劍無盡·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