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愛你多年(5)

  燕祈然倒沒有他這般擔心,側頭望了一眼,冷聲道,「出來!」


  然後,柱子后一隻白白的小腦袋探了探頭,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抽抽嗒嗒地瞅了瞅燕祈然,「師……師傅!」


  它本來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跟著老酒鬼想問清楚,哪知道它還沒問,燕祈然就來了,聽到他們一番對話,它再笨也該明白些端倪。


  自己一直苦苦尋覓的師傅,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了好幾回,它都沒有發覺,以前還討厭他,說了他那麼多的壞話。


  而且,從他們的對話中它更明白了另一件事,便是楚蕎。


  楚蕎她根本就是葉子,只不過她現在並不記得以前的事。


  一想到師傅和葉子歷經波折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自己竟還在那個時候暗中搞破壞,現在一想起來便只覺罪孽深重。


  燕祈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盯著規規矩矩站在自己腳邊的白二爺,一時間讓人辨不清喜怒。


  白二爺被他那樣的目光瞅得心裡直發毛,難不成以前他搞壞他們夫妻感,說了他壞話,現在找它秋後算賬了。


  「你……你是我師傅吧!」


  「你說呢?」燕祈然沉著眉道。


  老酒灌了口酒,鄙視地瞪了一眼,「沒見過你這麼笨的耗子,白養了那麼多年。」


  白二爺一聽更委屈了,淚汪汪地瞅著燕祈然,雖是莫生的面容,但此刻看著它的目光卻有著它所熟悉的光芒,於是哭訴道,「你要是我師傅,你都都不認我,在千丈岸還差點殺了我。」


  「是你添亂。」燕祈然淡淡哼道。


  老酒鬼恨鐵不成鋼瞥了耗子一眼,哼道,「要殺你這麼個小東西,一指頭都能拈死你,還能讓你活到這個時候。」


  那時候,商容與跟這小耗子走得近,一旦燕祈然的身份被暴露無疑惹來的便是殺身之禍,不定還會引來神域中人,到時候他計劃的一切都會泡湯了。


  白二爺感覺很受傷,很心碎,自己找了這麼多年的師傅,竟然嫌棄它添亂,險些要了它的小命。


  「不過,你一直在她身邊幫著她,做的很好。」燕祈然讚賞地說道。


  白二爺立即雨過天晴,笑得燦爛如花,「這是徒兒應該做的。」


  燕祈然淡淡點了點頭,只不過當年發生了太多變故,他在讓葉子重身於世之後,自己神王之身已毀,隨之記憶也是斷斷續續,混亂不堪,在好長一段時間都想不起以前的事。


  白二爺正在為師傅的讚賞而欣喜時,燕祈然又開口說道,「剛才你聽到,你敢說出去一個字,小心你的小命。」


  白二爺頓時驚恐地以爪捂臉,師傅怎麼越來越殘暴,動不動就對它要打要殺的,好歹它也忠心耿耿地找了她這麼多年啊!

  於是,懼於師傅的淫威,垂首道,「徒兒知道了。」


  燕祈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有沒有我能幫忙的事。」白二爺一臉誠懇地問道。


  「管好你的嘴巴,就是幫忙。」燕祈然淡淡道。


  白二爺慚愧地低下頭,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但還是提醒道,「那個庄長老他與神域頗有關係,雖然這些日有瀧一和黑鷹盯著他,但還是要小心提防著他不要把這裡事給放出消息,不然天尊很快就會派人尋到這裡來。」


  神魔不兩立,一旦知道白止神王已經成了為半神半魔,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剷除以絕後患。


  「死人不就不會說話了。」老酒鬼灌了口酒哼道。


  白二爺頗有些鄙視地瞅了她一眼,他是諸葛無塵請來的人,楚蕎一直對諸葛無塵愧疚於心,你殺了他的人,讓楚蕎怎麼面對諸葛無塵。


  燕祈然沒有說話,起身再次警告性地望了望白二爺,方才施施然地離去。


  白二爺還傻傻地站在原地,就好像自己再認回師傅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不真實,自己找了那麼多年的師傅,竟然就是這樣的相見。


  而且,分別了那麼多年,他見到它竟然一點都不歡喜,一點都不激動,太讓它難過了。


  楚蕎將信交給了黑鷹,而後去了諸葛無塵休息的房中,或許是這一路跟著太過顛簸勞累,她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靠在榻邊睡著了。


  她在屋裡坐了下來,一圈又一圈無聲地轉動著手上的扳指,卻始終沒有去叫醒睡在榻上的諸葛無塵。


  如今的她,又該如何面對這個身為她丈夫的男人。


  她寧願他是憤怒的,生氣的,甚至痛恨的,那樣她心裡起碼還能稍稍好過,可他便是這樣,什麼也不說,始終微笑以對,她才更覺得自己像個罪人。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會愛上的人是燕祈然,那麼她寧願自己從未出現在這個人的生命中,從未去打擾屬於他平靜閑逸的人生。


  燕祈然攪亂了她的人生,她也攪亂了諸葛無塵的人生,她尚有那樣的幸運去追尋到幸福的可能,可是他這樣一直無望地守候,到底還要多久?


  許久,她側頭望了望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望了望榻上還熟睡未醒的諸葛無塵,悄然起身離開。


  然而,她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榻上的人卻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明無一絲睡意。


  其實,早在她進門的時候,他便已經醒了,只是一直閉著眼睛,逃避著他們見面相對無言的尷尬。


  楚蕎遇到聶青和庄長老正前往諸葛無塵房中,便道,「他好像面色不太好,勞煩你們多加照顧。」


  「我們自然會照顧好王爺,王妃若是無事,請走吧。」聶青今日語氣神色有些不恭,朝著楚蕎拱了拱手,也不待她說話便徑自走了。


  她一心只顧著找燕祈然,又何曾知道……自上路之日起,那個人夜夜都受著地獄般的煎熬。


  庄長老微微笑了笑,道,「聶侍衛只是最近有些火氣大。」


  楚蕎回頭望了望諸葛無塵的房間,方才出去尋找燕祈然,剛從樓中出來便正撞上醉熏熏回來的老酒鬼。


  「丫頭,咱們說好的事,你應該沒忘吧?」老酒鬼走近她身邊,低聲提醒道。


  楚蕎頓步,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神王仙骨的事,「沒忘。」


  可是眼下,她要怎麼放下燕祈然一個人,再去找那虛無飄渺的神王仙骨。


  「你需要儘快。」老酒鬼道。


  楚蕎抿了抿唇,望了望他,問道,「再給我些時間。」


  「不能再拖了。」老酒鬼道。


  楚蕎想了想,又道,「不能問祈然嗎?他既然會來到這裡,肯定也與神域關聯匪淺……」


  「不能。」老酒鬼回頭,眼底的醉意盡去,深深望著楚蕎道,「關於你我的約定,以及神王遺物的事,在他面前一個字都不要提。」


  楚蕎有些不明白,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去追問其中的因由。


  老酒鬼望了望她,方才轉過身繼續晃晃悠悠地走了,楚蕎看到他進了樓中方才離開,剛走了不遠便看到還等在原地的燕祈然。


  「等很久了嗎?」楚蕎笑著問道。


  「看來,你們夫妻相見,聊了不少事兒?」燕祈然睨了她一眼,酸酸地哼道。


  楚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燕祈然,你是欠揍了是吧?」


  燕祈然心有餘悸地想了想她的暴行,果斷地不再說話。


  夜色漸濃,兩人手牽著手慢步走著,眉眼間卻都是各有思量,這樣還能攜手並肩的時刻,誰也不知道還能有多久。


  白二爺悄然自樹從中探出頭,瞅著漸行漸遠的兩人,無聲嘆了嘆氣。


  「祈然,我就一點不能幫你嗎?」楚蕎一邊走,一邊問道。


  她不喜歡這樣擔驚受怕的感覺,甚至害怕。


  「你這樣已經在幫我了。」燕祈然淡然一笑,眉眼間柔情綣綣。


  楚蕎抿了抿唇,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思量了許久說道,「過些日子,我想回去看看禳兒。」


  雖然燕祈然對自己離開的原因還是隻字不提,但聰明如她也隱約猜測到,定是與他身上異常的魔煞之氣有關,想來老酒鬼是想藉助神王遺物的力量,幫他克服體內的魔氣。


  所以,她也不能再貪戀這一時的相聚,而不顧未來。


  燕祈然抿唇沉默了許久,還是點了點頭,「嗯。」


  說話間,牽著她的手不由緊了緊,無聲透露了他的不舍之意。


  回到房中,燕祈然在榻上斂目打座調息,楚蕎窩在邊上一瞬不瞬地瞅著他,然後悄悄欺近身前,吻上他優美薄削的唇。


  燕祈然倏地睜開眼,纏綿輾轉地回應著她的吻,咫尺交絡的視線透露著溫柔的愛意,令人沉湎。


  半晌,楚蕎方才從這個綿長的深吻脫離出來,抬手捧著他的臉,目光隱帶乞求之意,「祈然,我不要再失去你……真的……我不知道會再發生什麼事,但是請你一定……一定不要再丟下我……」


  燕祈然靜靜地凝視著她的眼睛,黑眸隱帶著妖異的紅,輕淺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般離開,「不早了,去睡覺。」


  他又一次避開了她的問題,他的未來……無法給予她任何承諾。


  楚蕎心有失落,卻只是微微笑了笑,伸臂勾著她的脖頸,「抱我過去。」


  燕祈然直接將人抱入懷中,起身進了內室放到床上,自己合衣躺在了外側,「好了,睡吧。」


  楚蕎蹭到他懷裡,手開始不規矩地往他衣襟里鑽,眉間揚著調皮的壞笑。


  燕祈然一把促住他使壞的手,皺著眉警告道,「睡覺。」


  楚蕎秀眉一挑,她都這樣了,他還想怎麼樣,頓時火大道,「燕祈然,你丟開我們一個人跑了,那所謂的難言之癮,該不是你斷袖了,還是某方面有問題了。」


  說著,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瞄了瞄。


  燕祈然目光頓時兇狠起來,咬牙切齒道,「我某方面有沒有問題,你最清楚。」


  楚蕎一手撐著頭,撇了撇嘴,哼道,「難說,畢竟長時間不用,總會出問題的。」


  燕祈然聽了,頓時一副見鬼的樣子盯著她,「愈發的的沒皮沒臉的,你都跟誰學的這些葷話?」


  「那還是多蒙您的賜教。」楚蕎壞笑著哼道,手卻已經探出去檢查某人的某方面,隔著布料傳來的堅硬灼熱感燙讓她立即面紅耳赤地縮了手。


  燕祈然惡狠狠地道,「現在滿意了?」


  楚蕎乾笑了兩聲,討饒道,「睡覺,睡……你住手……」


  話剛說完,自己已經引火燒身被剝了個精光,厚重而熾熱的身體隨即壓了上來,火熱的手揉捏起她雪白的豐潤,楚蕎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楚蕎有些悲憤的咬著唇,早就該知道,在床第之間她一向都不是他的對手,還自尋死路地去招惹他。


  「每次親你這邊,你就特別興奮……」燕祈然眼神壞壞地笑著,唇舌間的動作愈發地肆意,滿意地看著她微微顫抖的樣子。


  「才……才不是。」楚蕎喘息著否認。


  「是嗎?」燕祈然手探到身下,指尖不出意料觸到一片濡濕。


  楚蕎咬著唇,羞憤地別開頭,臉上一片緋紅如霞。


  燕祈然迫不及待地勾著她的腿纏上自己的腰際擠進了濡濕之地,低頭吻著她的側臉,發出滿足的嘆息。


  楚蕎有些不適的皺著眉,久未經情事,他又要得這般急切,脹疼得讓她難以接納,「你慢點……」


  燕祈然頭抵著她的額頭,愉悅地低笑,沉下腰一點一點擠入那銷魂緊窒的深處,然後重複緩慢的動作,滿意地瞧著她眉間難耐的神情,低笑問道,「要快點一點嗎?」


  「嗯……啊!」剛一應聲,便被他又深又重的動作,惹得險些尖叫,慌亂地伸手抱住他的背部。


  燕祈然低頭吻著她,加大動作的幅度,愛憐地凝視著婉轉承歡的女子,直到兩人都攀上快/感的頂峰,一臉陶醉的覆在楚蕎身上。


  楚蕎喘息未定地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被用力攬入了溫暖的懷抱,一場久違的歡愛讓她精疲力竭,很快便沉入夢鄉。


  許久,燕祈然伸手撫摸著她瘦小的臉龐,露出難得的微笑,低聲說道,「可能說的有點晚了……」


  楚蕎睡得迷迷糊糊咕噥了一聲,並沒有搭理他。


  燕祈然低頭吻著她的額頭,說道,「我愛你。」


  我愛你,從過去到現在,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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