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娘
我正奇怪呢，這情況可太奇怪了，肖組長已經走了過來，一摟我的肩膀說道：「你車後面那些東西，不會是打算讓蘭科長拎進去吧。」
我這才醒悟過來，你說我這吃得哪門子醋啊。人家上門還帶著禮物，我這就因為衚衕口幾個大媽的情況就不對勁了，確實說不過去。
我立即打開車門，那些禮品也確實夠多的，我跟肖組長兩人才提完。這才進了衚衕，不知道哪位大媽應該是給我老娘報了信兒，所以這個時候，老娘已經從家裡迎出來了。
看見老娘的一瞬間，我才感覺到家裡是多溫暖，老娘一見我也是很高興，直接一句話：「你把東西放屋裡就行了。」然後就去拉蘭飛飛的手去了，留我一個人站在那裡凌亂。
肖組長在後面哈哈一笑，說道：「行了，小劉，快走了，去你家，今天肯定能吃上好吃的。」
這倒是真話，我跟著老娘與蘭飛飛進了家，一進門就看見鄰居幾個大媽也在這裡。老娘先把我們讓著坐在屋裡的土炕上，肖組長把東西放在一邊后，直接就奔著一個小凳就去了，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他今天可是有夠沉默的。
老娘卻拉著蘭飛飛聊個不停，什麼家是哪的啊，在哪工作啊。我說老娘也是，看人家一身的警服不就知道了。
那幾個大媽站在一邊跟著幫腔，整個家裡這也太熱鬧了。我看見肖組長坐在一邊，感覺上好像很習慣這種場面，不急不燥的。坐在一邊抽煙，我是好孩子，還真不會抽煙，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著肖組長閑聊。
看看天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那幾個大媽告辭了一聲，順便也說了，估計我老娘今天是沒時間做飯了，各家今天都做得多點，等下給送來。
這也是村裡的好處，一家有事，大家幫忙，老娘今天是跟蘭飛飛聊得不錯，我聽到老娘不時的笑得很開心。這樣也好，要不以前就我和我媽兩人，還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
等那些大媽走了，我才有功夫跟我媽介紹了一下肖組長。這半天了，把人家一個重案組的組長晾在一邊，怎麼也說不過去。
老媽立即過來與肖組長握握手，說上幾句待慢了。肖組長卻笑了笑，說道：「大娘，不待慢，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忙你的，我來這裡，就跟到自己家一樣了，吃啥喝啥，我會問小劉要的。」
「對對。」老娘立即高興起來，說道：「要不是當組長的，就比我家小崽子強多了，想吃什麼喝什麼，跟他要。」
說著還瞄了我一眼，然後這才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似的，說道：「哎喲，小崽子這個肩章換了，什麼情況？轉正了？」
老娘看不太懂這個肩章，我現在何止是轉正了，還是警司的銜，工資也跟著漲了，我立即嘿嘿一笑，說道：「不光轉正了，工資也漲了，以後就能往家多匯點錢了。」
老娘一吃就急了，一拳頭打在我頭上，當然了，她不會用勁的，然後說道：「匯什麼匯，媽這兒可不缺錢，你沒事啊，多帶人家飛飛上街吃點好的，穿點好的。別一發工資就往家匯。」
我撓撓頭，這算哪出，我掙得錢，幹嘛給她買好吃的好穿的呢？而且老娘也是奇堅，急什麼啊？我一臉不知所以的看著老娘。
老娘怒視了我一下，然後轉頭跟蘭飛飛說道：「飛飛啊，我家世閑呢，這方面腦子慢，一天就想著工作啊，家裡啊。我再開導他。」
我哪裡反應慢了？上學期間我可就是各種比賽的長勝得主，現在更是警隊中升職最快，雖然有點感覺像吃軟飯。
蘭飛飛笑著說道：「阿姨，世閑還是不錯的，在警隊也有很好的表現。」
老娘一轉頭看我，就一臉的看不上，但再轉過去看蘭飛飛，立即滿臉堆笑，那感覺，只有我以前回來的時候才能看見，今天卻完全沒有給我。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鄰居們把他們各家的菜都給送了過來，整湊了一桌子，看起來相當的豐富。我以前回來可沒這待遇，也不知道這回算不算沾了肖組長和蘭飛飛的光。
這裡是我的家，所以我就跟著打下手了，拿碗拿筷子的，等我回來一看，老娘已經跟蘭飛飛盤坐在炕上喝上了。
老娘這人愛酒，有時候會喝上兩口，但一般都是自己，我不太喜歡喝，所以很少陪她。但我去不知道蘭飛飛居然喜歡這個。
兩個人就像好久不見的摯友一樣，杯來盞去的，雖然是用小盅，但也喝了不少。肖組長因為開車，不能喝，只好坐旁邊以水代酒，沒事跟老娘碰幾下。
我真奇怪他們都把這次回來的真正目的忘了吧？我們不是來查案子里所需要的資料嗎？怎麼感覺他們像是來蹭飯一樣。
喝了一小會兒，感覺上老娘也差不多了，我這才帶出話題說道：「媽，這次回來，其實是有個事情想問你。」
老娘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說道：「什麼問題？」
我就把整個事件的情況跟老娘說了一下，老娘很認真的聽完，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處？我也不懂。」
我笑了笑，說道：「知道你不懂，但是我發現幾個特殊的地方，所以想跟你問一下。」
老娘放下酒杯，問道：「什麼特殊的地方？」
我立即從剛才就放在一邊的檔案袋中拿出那個骷髏項鏈的照片遞給老娘。老娘一見，臉色都變了，剛才因為喝點酒而紅撲撲的臉，一下子變得刷白，看了看我，聲音都有點顫抖的問道：「這個項鏈哪裡來的？」
「被害者身上戴的，而且我們查過，所有被害者或者在身上，或者在家裡，都有這樣東西。」我解釋道。
老娘這時大概平復了一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世閑，你多大了？」
我真是很想笑，平常老娘會把我的生日記在心裡，每天念叨著，今天是怎麼了？不可能是糊塗了吧。但既然問了，我就老實回答道：「28了。」
老娘點點頭，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本來還有兩年，才會告訴你這些，但現在既然你已經問了起來，那我就告訴你吧。左家確實不是一般的人家。」
我一愣，左家不是一般的人家，這怎麼說呢，我記得以前父親說過，我們家是八輩貧農啊，怎麼不一般了。
老娘看著我的樣子，說道：「我說得不是我們家，而是整個左氏家族。」
「難道有什麼秘密嗎？」蘭飛飛也來了精神，這時問道。
老娘點頭應道；「是啊，有很多的秘密，本來家族中有規定，無論男女，左家人必須到了三十來才知曉這個秘密，取三十而立之意。但現在看來，有人已經開始動手了。」
我們全都愣住了，我看了一眼肖組長，發現他也在看我，顯然對於母親的話都從心裡有點詫異，難道說，母親真得知道些什麼。
母親再喝了一盅酒，大概定下了心神，說道：「左家的秘密，該從哪裡說起呢？」她想了想，然後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個項鏈。
我們幾個看去，正是那個骷髏項鏈。只是，這個項鏈的材質與前面看到的那些都不一樣。這個項鏈感覺上像是用一種特殊的合金做成，而光澤度非常的好，而且鏈子也是金鏈。
蘭飛飛看了兩眼，說道：「樣式是一樣的，但材質不一樣。」
老娘點點頭，看向我說道：「你戴上吧，聽完秘密后，這個東西就傳給你了。」
我立即拿起來，戴在身上，感覺到那個骷髏貼住肉后，沒有一點冷的感覺，反而從上面傳來一種微溫，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老娘嘆了口氣說道：「左家，實際上是一個上古的大家族。」
「上古大家族？」肖組長說道：「有多古？」
老娘冷哼一聲，說道：「多古，從我每代的傳話中來看，我們都是從黃帝時期說起。」
我們全都傻眼了，黃帝時期，那也太古老了吧，那還真可以說是上古了。天啊，我頭一恣知道我的家族，居然有這麼古老的歷史，真是萬萬沒有想到。
而老娘顯然沒有想到她一句話就將我們震住了，繼續說道：「不光如此，左家還有正支與旁支之分，正支的標誌，就是我給的項鏈，一共九個，而旁支，就是你們發現的那個項鏈，一共八十一個。」
聽到這裡，我突然感覺老娘會不會是騙我們啊，這種數字，也太講究了，難道說黃帝時期就有九九八十一了？不可能吧。
然而老娘明顯沒有說完，這時說道：「而無論正支旁支，都有著一個特殊的印記。」
老娘說完，挽起自己的袖子，一個小米粒大小的紅點，出現在她的胳膊上。說道：「就是這個血印，至死方無。」
我這回算是完全被老娘的話吸引過去了，天啊，沒想到，我們左家，居然還有這麼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