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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美質簡瓊瑤 中

  「殿下今個晚上不是要歇息在梧桐院嘛,怎麼又要罰妹妹的跪?」


  朱瞻基轉過身,只見何嘉瑜立在抄手游廊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睛裡帶著難以形容的嬌媚和風情,千迴百轉地,纏纏綿綿地撩撥著他。


  這種風情,夾雜著少女的純和少婦的媚,朱瞻基沒有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見過,想到何嘉瑜前幾日在身下柔媚入骨的呻吟,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何嘉瑜看見朱瞻基的眼睛一直在看自己,不經意地轉了轉頭,現出最柔美的角度。


  她知道從朱瞻基那邊看過來,自己這會兒的身形,就如起伏的山巒,錯落有致,必定能勾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慾念。


  自從聽了孫清揚那句要好好想想的話,她就乖乖聽從當日進府時,母親為她陪送的曾嬤嬤所說,從儀容、情態、聲音、姿勢等等方面進行學習,務必做到一舉手、一抬足都有讓人不能轉目的風情。按曾嬤嬤所說,到了那個時候,別說男人,就是女人也會為她著迷。


  連床帷之間的翻新花樣,曾嬤嬤也細細地指點了她,什麼聲音要緩,多用鼻音、尾音,嬌柔輕媚等等。曾嬤嬤教的那些個手段聽一聽都讓人羞的不行,可就是那些個手段,令皇太孫殿下從別院回來以後,除開孫清揚那兒,就是來自己的院里最多。


  早知道,自己就不該瞧不起曾嬤嬤以前教過清倌人、紅倌人們,一直不肯聽母親的話跟著她學。


  只要一想到,這京師里最紅的頭牌姑娘,櫻歌就是曾嬤嬤一手帶出來的,即使那是一宵千金都要排隊的清倌,何嘉瑜的心裡就不可能舒服。


  若不是皇太孫來春棠軒的時間越來越多,她簡直沒有勇氣繼續和曾嬤嬤學這些個東西。


  何嘉瑜忽喜忽憂的神情落在朱瞻基眼裡,另有一種味道,剛才被孫清揚拒絕的乾渴又涌了上來,他的目光越發灼熱,大步走了過去。


  「今個中午,陪爺練練習箭吧。」


  何嘉瑜的騎射功夫,不算頂好,但她把這兩樣融進了床帷之中,就多了一番情趣,朱瞻基這會兒所說的,當然不是真的練箭。


  何嘉瑜媚眼如絲,「殿下所令,臣妾無有不從。」


  朱瞻基面無表情,「那還不去準備,去昭和殿吧。」


  「臣妾這就去。」何嘉瑜心裡一陣激動,轉身往昭和殿的方向走,除了孫清揚,殿下還不曾在那兒和任何一個女子歡好過呢,那些個暖床的司門司帳,都是在偏殿里完事,沒想到她今日也有這樣的待遇。


  「你們跟著去,安排何貴嬪到東配殿里午睡。」朱瞻基向跟著他身邊的宮女吩咐道。


  何嘉瑜身子一軟,要不是跟在身後的丫鬟及時扶住了她,險些踉蹌跌倒。


  她轉過身,蒼白著臉,「東配殿?」


  朱瞻基讓寧司帳她們侍寢時,往往都是在東西配殿里。


  朱瞻基愣了一下,轉念明白了她為何不情願,上前幾步挑起她的下巴,有些不耐,「我叫她們把裡面的東西都換掉,今個你去了,以後就不在那兒讓她們侍寢了。」


  雖然對這幾個嬪妾並沒有多少感情,即不像對孫清揚心愛,也不像對正妃胡善祥那樣尊重,但他也知道,她們和暖床的寧司帳們還是有區別的。


  何嘉瑜知道再說下去,朱瞻基的耐心恐怕就沒有了,強忍著心裡的不快,目光溫柔如水,聲音圓潤柔媚,「多謝殿下體諒臣妾。」


  看來,她還要再多加把勁才行。


  見朱瞻基進來,何嘉瑜從已經放下的帳幔里伸了個腦袋出來,眼睛里像要滴出水似地,一張臉因為剛才的沐浴,紅撲撲濕潤潤的,「殿下怎麼這麼久的時間啊?」


  何嘉瑜此時已經是羅衣半解,露出半圓豐潤的胸,隨著她的動作,如同酥軟的羊脂微微顫動,很是誘人。


  朱瞻基卻漫不經心,「等急了?」


  何嘉瑜垂下頭,看上去楚楚可憐,「沒有,只是有些冷罷了。」


  「五月的天氣,怎麼會冷?」朱瞻基隨手將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掀了帳子進去,在何嘉瑜的胸前狠狠揉搓了幾下,話語里卻聽不出什麼感情,「把衣服脫了。」


  何嘉瑜低應了一聲,聲音像是有鉤子似的,一隻手慢慢拉著朱瞻基的手往她身上走,挑開了她身上緋粉色海棠花的輕紗掐腰襦衣,露出裡面的粉色肚兜,又將手往下一拉,下系著的煙灰色輕紗金銀絲繡花長裙如被風吹著的花瓣,無聲飄落在地。


  因為朱瞻基從來不幫她脫衣服,用這樣的方式,何嘉瑜也覺得比自己寬衣解帶的好,這個冷麵的殿下,俊美里有著常年習武之人的陽剛氣,可惜白長了一副風流俊俏模樣,從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


  藉助朱瞻基的雙手慢慢脫了自己的衣服,何嘉瑜又將那雙溫暖的手裹住自己胸前的豐盈,微微用力揉捏著。


  這種突如其來地主動給了朱瞻基新奇的感受,他略遲疑了片刻,就開始上下其手,將何嘉瑜挑開的襦衣裡外都褪了個乾淨,輕輕拍打她緊實的臀部后,將自己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一隻手順著她綿軟的肚腹往下,輕輕撩撥,直到濕漉漉弄了滿手……

  歡好之後,何嘉瑜從枕上支起半邊身子,雪臂如皎皎月光,青絲披散一背,嬌嗔地對朱瞻基說:「殿下,臣妾想您今個下午陪著回府的時候,能夠多呆半個時辰,臣妾自嫁到東宮,一直沒有見過母親昵。」


  朱瞻基雙手枕在腦後,眼睛都沒有睜,「你剛才百般奉迎,就是為了這事?」


  何嘉瑜輕輕地用手在他胸膛划圈,下齒咬著唇,「臣妾只是想殿下高興罷了,這是兩碼事。」


  朱瞻基本來想說這不舍規矩,卻又覺得她可憐,還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呢,偏學著這些婦人的勾當來討自己歡心,「行了,就多呆一會吧,難得你今個這麼哄我高興。」


  何嘉瑜開心地在朱瞻基臉上親了一口,「殿下,您真好。」


  如同小女孩得了糖果般地開心。


  「唔——」朱瞻基應了一聲,「難不成不答應你就不好嘛?」


  何嘉瑜眼睛轉了轉,「也好呢,不過,這樣更好。」


  朱瞻基用腳在被裡撫摸她的小腹,笑得曖昧,「那這樣,是不是更好?」


  「殿下——」何嘉瑜發出一聲嬌呼,狎昵地問,「您說,我和她們比,誰更好些?」


  本來柔情蜜意的朱瞻基卻突然翻了臉,將何嘉瑜從床上踢了下去,「侍候我沐浴。」


  何嘉瑜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踢,光身子跌坐在冰涼的地上,忍羞帶痛慌亂地將衣服穿上,又拿了單袍給朱瞻基上身,招呼外面候著的丫鬟婆子進來,看到他進了凈房,才重新抬起頭,擺出冷傲端然的樣子,讓丫鬟們侍候她沐浴。


  直到進了木質的大浴桶里,聽到帘子另一側傳出的嘩嘩水聲,她才將臉埋在水裡,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

  用晚膳的時候,蘇嬤嬤進來臉帶焦慮地和孫清揚說:「大郡主不好了,說是吃了一個貴嬪從家裡帶過來的鮮肉棕子就昏睡不醒,太子妃殿下要貴嬪過去看看。」


  孫清揚驚愕起身,「那棕子不是殿下先叫人驗了又守著煮的嘛,怎麼會有問題?」


  「徐太醫說是中毒,司饌們可能並不知那毒性,所以就沒有驗出來,眼下正和太子妃商量如何用藥呢,說是等貴嬪去了才能定。」


  孫清揚邊走邊問,「不知道這回又是誰起的風浪,我才吃了鮮肉的棕子,半點事也沒有。」


  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吃了避毒丸的,就是那棕子真有問題,吃了也不會有事。


  知道這個原因的杜若獻策,「把那棕子給院里的狗吃一個,奴婢尋摸著,這肯定是有誰想假借咱們的手,傷了大郡主,也傷了太子妃殿下的心,離間咱們。」


  孫清揚點點頭,「你守著看結果,我和蘇嬤嬤先過去昭陽殿。」


  到了昭陽殿里,大郡主躺在羅漢榻上蓋著大紅色百鳥朝鳳的錦被,滿臉通紅不時地咳幾聲,卻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


  不像中毒,倒像是風寒感冒的樣子,可又一直昏睡,屋子裡連窗欞都緊閉著,混合著藥草和濃郁花香,空氣越發讓人氣悶。


  見孫清揚進來施禮,太子妃倒也沒有給她下臉,憂心忡忡地問她,「只是叫你來問問,那棕子都經過誰的手?」


  孫清揚就把當時的情形一一說了,還特意講朱瞻基是如何交待的杜若。


  立在一旁的大郡主乳母時嬤嬤垂下眼瞼。


  太子妃轉向徐太醫,「太醫你看這情況,怎麼說?」


  徐太醫沉吟片刻,「大郡主已經服了解毒的丸藥,聽太孫貴嬪的意思,說不好是不是棕子有問題。先用那夏枯草、桔梗、紫苑、百部各七分,人蔘三分,灸甘草五分,大棗三枚,加五碗水煮成半碗,喂下去試試,大郡主這毒尚淺,或許能夠解得。」


  「要是解不得呢?」太子妃急急地問。


  「劉院使在的話,應該解得,但他外出未歸。卑職才疏學淺,就只能姑且一試。」


  聽了徐太醫的言下之意,一向沉著冷靜的太子妃不由紅了眼眶,抱著一直沒有睜開眼,不時低哼的大郡主泫然欲泣。


  孫清揚聽得渾身發冷,這是誰的心如此狠毒,為對付她竟然不放過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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