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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碧窗懶梳妝 下

  「噢——」朱瞻基根本不信,「你這頭髮還有些潮,分明是才沐浴過,小日子來了,還敢下水嗎?」


  「人家,人家是沐浴后才發現來了的。」孫清揚的神情明明是在說謊,但她的語氣卻是真的不能再真。


  好,你玩,我陪著你玩,朱瞻基笑也不笑,擺出嚴肅認真的樣子,還帶著三分怒意,「欺騙夫君可是要受杖刑的,你確定不是搞錯了?」


  孫清揚眼光閃爍了一下,用手支起身子坐了起來,擰過頭背對著朱瞻基,帶點害怕又有些撒嬌的口氣說:「你要不信,就儘管治我欺瞞夫君之罪吧。」


  朱瞻基也坐起來,從後面將她摟在懷裡,臉貼著她,「我信,即使你是騙我的,我也信。」


  被他滾燙的臉一碰,孫清揚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轉身從他懷裡溜了出去,縮在床腳,警惕地看著他,「君無戲言,你可不能騙我。」


  這是什麼道理,許你騙我,不許我騙你?看著她的臉,被帳子和燭光映著,像只煮熟的蝦子一般紅,朱瞻基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伸手將孫清揚再度摟在懷裡,摸著她柔軟光滑還有些潮的頭髮,嘆道,「你啊.……真是個專門折磨我的小妖精。」嘆完氣后,朱瞻基又溫柔地說:「我知道你不習慣,沒事,我不動你。好好陪我睡著,乖啊。」


  孫清揚將他推開些,不等他臉色變,就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那臣妾就侍候殿下就寢。」轉身把床鋪好,又下了床蹲在下去,將朱瞻基的腳輕輕托著,幫他脫了鞋子。


  又跪在床邊上,將他身上的外袍脫掉,只留中衣在身上。


  雖然盡量不碰觸自己,不免肌膚相碰,朱瞻基看著她臉紅紅地,卻仍然一絲不苟地做這些事情,心裡有些好笑,拉起她坐在自己腿上,摟在懷裡,「誰教你這些的?還真像個賢惠的媳婦。」


  孫清揚聲如蚊納,幾乎聽不見,「母親,還有司禮的嬤嬤教的。說要孝敬公婆,恭順夫君,還有.……」


  還有司禮嬤嬤給的一本春*圖,上面盡畫了些不穿衣服的男女在一起行那打架之事。


  只想一想那些圖,臉就紅的燒到了耳朵。雖然和朱哥哥相熟,可是,怎麼好做那些事,怎麼做那些事?她心裡一點底也沒有,所以只好推脫小日子來了,緩一緩再說。


  看她的神情,朱瞻基頓時明白那些沒說出來的話,他一早就知道,女子們在出嫁前,都會被母親或出嫁的姐姐們交待一些閨中之事,像昨天晚上,胡善祥雖然緊張,但也知道該怎麼做,清揚,還是太小了,難免會害怕。


  用手指輕輕地撫摸她的臉,感覺那滑溜如同嬰兒一般的肌膚,見孫清揚雖然抖了一下,卻沒有像前面似的馬上避開,朱瞻基知道她正在試圖慢慢接受自己,用極為溫柔的聲音哄她說:「你別怕,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麼話你都可以和我說,不用一味恭順。」又輕笑起來,「要讓你這個小東西在我面前恭敬,只怕不容易呢。也不知岳母大人和你說了些什麼,把你嚇成這樣。」


  把頭低下,下巴放在孫清揚的頭頂,聞著她髮際傳來的清香,朱瞻基只覺心滿意足,終於可以這樣將清揚抱在懷裡了,她這樣乖巧動也不動可真難得,以前,連拉下手,她都要借故逃開。


  孫清揚依在朱瞻基胸前,聽見他胸腔里的心跳聲,均勻而恆定,慢慢困倦起來,抬手掩嘴打了個哈欠。


  桃紅的袍袖滑到手肘,露出蓮藕似的一段欺霜勝雪的手臂。


  朱瞻基忍不住拿起來,放到嘴邊細細嘶咬。


  孫清揚只覺如同小螞蟻般爬啊爬的,好癢,慌亂的心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勉力才忍著。好在,朱瞻基沒咬多久,就放下了。


  依在溫暖的懷抱里,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孫清揚想躺到床上去,卻一直被摟著掙扎幾次都沒脫成身,她索性縮在朱瞻基懷裡打起盹來。


  突然感覺頭上一疼,孫清揚扭過頭,見朱瞻基的手上有幾根頭髮,他正笨手笨腳的將那幾根頭髮綰在一起。


  原來,朱瞻基想起了昨日喜娘們說的結髮禮,先將自己的頭髮扯了幾根,又輕輕地將孫清揚的頭髮扯了幾根,想是最後扯的時候,手有些重,所以被孫清揚發覺了。


  見孫清揚看她,朱瞻基抬頭朝她笑笑,又專心致志地將那幾根頭頭綰在一起,打了個結,方才放到了孫清揚的手中,「你收著吧。」


  孫清揚怔怔地看著他,她當然知道這樣綰髮的意思。


  結髮為夫妻,恩愛不相疑。


  朱瞻基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摸她的臉,笑著說:「好了,雖然你夫君相貌堂堂,英俊非凡,也不用一直傻看啊,以後有得是機會慢慢看。夜深了,準備睡吧。」


  孫清揚低頭應了一聲,下了床,將那一小縷打成結的頭髮塞到一個香囊里,再放進床頭柜子里那個雕刻著祥雲紋、蝙蝠,裝著她全部身家的花梨木匣中,慎重地蓋上。


  等她做完這些,再回到床上時,才發現朱瞻基已經躺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放下帳子,卻發現室內紅燭通亮,她又悄悄下了地,準備去吹滅燭火。


  「別吹,乖,那個不能熄了,洞房裡的蠟燭要燃到天亮.……」朱瞻基含糊的聲音從床上傳了過來。


  洞房?孫清揚愕然地看了看紅燭,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床上,想從裡面扯條被子出來,又怕驚動朱瞻基,也不敢緊挨著他躺下,就像小動物似地縮在一邊,只把一雙已經被夜風吹得有些涼的雙腳窩進被子里。


  腳剛一放入被窩,便碰到了一條溫熱的大腿,嚇得她把腳趕緊縮了回來。這個人,竟然已經把中衣都脫了!孫清揚咬著唇四處看看,方才發現朱瞻基的中衣、小衣都脫了扔在了地上。


  她半縮在角落裡,正迷糊間,感覺到朱瞻基的手拖了她的腳進被子里,放在他的胸口上。


  竟然沒有衣服隔著,他竟然什麼也沒穿。


  在心裡哀嚎之後,孫清揚只覺得有股熱氣從腳尖一下子傳到頭頂,燒得她的臉緋燙,燒得她頭昏腦漲意慌慌,心如小鼓般敲得越來越急,越來越響。


  那心跳聲太響,在安靜的夜裡被朱瞻基聽了個仔細分明,又感覺到她冰涼的小腳在自己的手裡嫩嫩滑滑,忍不住把她的腳拿出被子舉到自己嘴邊,輕輕咬了下她的小腳丫。


  觸到她柔軟的身體,光滑筆直的小腿…….


  朱瞻基咽了口水,想到自己之前說過不動她的話,按捺下自己進一步的動作,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說:「睡吧。」


  怎麼睡的著?兩個人的心跳聲加起來,像沙場的戰鼓般雷鳴轟響。身子又熱的發燙,沾在一起害怕,分開了又覺得空蕩。


  孫清揚就使力推朱瞻基,「你穿上衣服,你去把衣服穿上。」


  朱瞻基不但沒有起身,反倒將她摟得更緊,又將她的耳朵含在嘴裡,用低低地,磁性帶著蠱惑又近乎呢喃一般的聲音說:「我不喜歡穿衣服睡覺,一向都是這麼睡的,所以平日里,都不讓丫鬟們在身邊侍候著。」


  其實昨夜在胡善祥那裡,除開行周公禮那會,他都是穿了衣服的,只是在孫清揚的身邊,他如同自己一個人呆著似的自在,所以才照著平日的習慣脫了衣服,倒並不是想著有什麼企圖。


  只是這會兒,美人在懷,沒有企圖也生出了企圖來,身體躍躍欲試,橫刀立馬。


  聽到身邊人那壓抑的呼吸,奔騰的念頭噴薄欲出,孫清揚情知今個晚上這關是逃不過了,她偏過頭,月光、燭光通過櫻桃紅的紗帳,如同輕煙薄霧一般籠罩著,唇角綻開了一個笑容,「朱哥哥,等會你要輕一些,我怕疼。」


  突然聽見孫清揚這麼坦然提起之前再三推託之事,朱瞻基有些奇怪,他手肘支著身子,半撐起來,看向她,朦朧的光線里,桃紅的中衣已經被自己摟摟抱抱整的半開,黑髮鋪在枕上,俏臉雪白,那明明害羞不安卻故作鎮定的笑容,想閉上偏努力睜著的亮晶晶眼睛,他伸手順著她梔子花瓣般潔白滑嫩的臉龐細細描摹,這眉眼,這唇角,他心頭一熱,把頭俯下去和孫清揚緊緊地臉貼著臉頰,呼吸糾纏,一會兒,又細細密密地吻向她的耳垂,額角、眉間、眼睛、臉頰,圓潤的肩頭.……最後又回到她柔軟的唇上,舌頭忍不住探了進去,撬開她緊閉的牙齒。


  這樣的肌膚相親,唇齒糾纏,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和摩擦都引來陣陣心悸,漸漸地,兩個人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燙,身體里的小獸衝撞著,攔也攔不住,不知何時,孫清揚身上連同小衣都被裉盡,她還有些僵直的身子微微戰慄著,在朱瞻基靈活手掌和舌尖熟稔的描畫下,滑身酥麻,這種陌生又驚悸的感覺令她呼吸困難,覺得氣都喘不過。


  「不要怕,清揚,我的心肝,我的寶貝——」朱瞻基的聲音低啞磁沉,「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你真美——」他低聲呢喃,細細地吻著她,感覺到她的身體慢慢放鬆柔軟,濡濕起來,方才用力的壓下去,挺身。


  「唔——」孫清揚的眼淚因為劇烈地疼痛忍不住流下來,朱瞻基溫柔的輕吻著她的臉頰、脖子和肩頭,「不怕,一會兒就好,好清揚,不要怕,乖,一會就好。」他低聲說著,輕柔的撫摸她,動作卻沒有停下。


  初時的疼痛過去,以為該停止了,結果更深的疼痛又襲了過來,孫清揚忍不住抱住朱瞻基,手指深深陷入到他強韌的後背里,像是想把她的感受盡數傳達給他。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肌膚被彼此的汗水已經整得濕漉漉,一陣猛烈的抽送之後,兩人幾乎同時喊出了聲音,然後如同潮水退去一般,無力地癱軟在床上。


  朱瞻基拉過被子蓋在孫清揚和自己的身上,看著她眉宇間透出的溫潤水光,滿足地摟著她,「清揚,清揚……」


  孫清揚沒有睜開眼睛,只溫柔地抱著他的胳膊,輕聲道,「朱哥哥。」


  慢慚地,兩個人呼吸聲,都漸漸平息下來,舒緩而安寧。


  《仁宣盛世之孝恭皇后 第一卷 雛鳳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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