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毒瀧惡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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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西那一片風景秀麗的起伏山巒中,有一片漫山遍野的別墅式高檔住宅區,這裡不僅到處有碧綠的草坪和清新的空氣,私人游泳池、健身房、網球場等設施更是一應俱全。這就是當地赫赫有名的「貴人居」。有人說能走進這個「世外桃源」的女性,幾乎個個都是才貌雙全的絕色佳人。她們平時開著賓士、凱迪拉克之類的名車四處購物,在很多還算有錢的人都望而卻步的貴婦俱樂部里美容、健身,過著大明星般的時尚生活,而桐桐就是她們中的一個……自從上次見過乾媽萬夫人後,她將自己想打拚的想法告訴了乾媽。
萬夫人很支持她的想法,告訴她:「想發展還需要騰剛的支持,畢竟你老公有錢。剛開始發展必須要有錢的支持,否則你無法進入上流圈子。」
起初騰剛不答應她出去闖,桐桐對他說:「如果你想讓你的企業繼續做大,就放我出去。」
就連萬夫人都打電話告訴他:「桐桐這麼聰明,你究竟讓她做金絲雀還是金鳳凰,你自己想吧,這有利於你的事業。」
騰剛考慮再三,還是答應了桐桐「闖天下」的願望。桐桐順利地考取了駕照,騰剛為她買了一輛紅色的寶馬車。那天桐桐從車上下來,騰剛都驚呆了,只見桐桐穿著嫩黃色短款開衫,淑女背心,可愛氣十足。
騰剛打趣道:「我當是明星來找我了。」
「是嗎?你是希望明星來找你吧。」桐桐瞥了一眼他就進家了。騰剛突然覺得桐桐的眼神中有一種不可一世的清冷與孤傲。
桐桐第一次結識的是萬夫人介紹給她的朋友,他是開發區商會秘書長魯延慶,萬夫人告訴她:「魯秘書長在開發區可是說一不二的人,如果有他做靠山,那在生意場上有發不完的財。」其實桐桐並沒有想要刻意去發財,騰剛在花錢方面對她從不吝嗇,她並不缺錢。而桐桐就是想踏入這個圈子,希望能像這些人一樣生活,活得高雅,高貴,高不可攀。
因為萬夫人親自引薦,魯秘書長對桐桐格外重視。沒過幾天就約桐桐喝咖啡,這讓她很意外,也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那天桐桐文靜得像一盆蘭花,而魯延慶卻不一樣,談笑風生地聊了很多主流社會的趣事,這讓桐桐大開眼界,她覺得魯延慶很儒雅,那種氣質是騰剛身上永遠也看不到的。那晚離開咖啡館時,魯延慶又提議去看芭蕾舞劇,桐桐除了在電視上看過芭蕾舞劇,還從未去過現場。
「我在電視上看過,沒什麼好看的。」桐桐婉言拒絕。
「你應該感受一下現場的氛圍,那和看電視是不一樣的,像你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應該多了解藝術,這樣可以增加你的藝術氣質。」
「我不是女孩了,我兒子都半歲了。」桐桐眨著漂亮的睫毛,笑得花枝亂顫。
「在我看來是一樣的,看不出來你結婚,更看不出來你是有孩子的母親,如果我沒猜錯,你今年也就十八歲吧。」他的熱情洋溢,臉上的微笑讓她陶醉,尤其是他身上那種成熟儒雅的魅力更讓她難以抗拒。於是桐桐就答應了。讓桐桐更沒想到的是,魯延慶竟對《胡桃夾子》和《天鵝湖》等世界著名舞劇了如指掌,並且還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這讓她感到有些驚訝,在注視著他的時候,有時會忘情得發獃。那天,在桐桐的印象中,魯延慶與財大氣粗、頤指氣使的騰剛相去甚遠,他不但儒雅,而且還很謙和,並富有情調,她感覺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一起在劇院看演出,這簡直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後來魯秘書長隔三差五地邀請桐桐去各種豪華俱樂部、夜總會,耐心地教她打高爾夫球。有時在咖啡屋裡,在瀰漫淡淡的輕音樂的包間,他還給她談論爵士樂和前衛藝術。
桐桐直截了當地問他:「你應該認識很多女孩兒吧?是不是和對我一樣,你也給她們講這些?」
魯延慶坦白地說:「我雖然在商會工作,但在閑暇時也接觸過幾位漂亮女孩兒,但她們有的目的性太強,有的藝術修養太差,我對她們沒有什麼感覺。你是知道的,主流社會不歡迎這樣的女性。」面對他淡淡的傷感和無奈,桐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高處不勝寒」,她明白,也許商業大拿的心裡也有很多無奈和痛苦。
回到家,桐桐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騰剛借口在上海談項目,在桐桐的印象中,騰剛永遠只有這麼一個理由。
第二天下午,騰剛正在一家酒店裡,大白天和一位中學女生滾在一起。桐桐本來不想給他打電話,可是由於香凝感冒了,兒子又哭鬧不止,她也無法出門。她想讓騰剛回來照看孩子,可電話都撥過去很長一會了,他還不接。桐桐有點生氣,她「啪」地合上手機。想到騰剛經常不著家門,她越想越氣,又一次撥了過去。這一次騰剛接了,氣喘吁吁地說:
「老婆,什麼事啊?這麼催我。」
桐桐感覺有些不對,她鎮靜下來問他:「你在幹嘛?」
「哦,我,我在跑步啊!」騰剛喘著粗氣說。
「跑步?你不是說在談項目嗎?怎麼跑起步來了?你在哪裡跑步,怎麼這麼安靜?」桐桐有點疑心。
「啊,我那個,我在和客戶一起跑啊,這客戶說要我陪他鍛煉一下。」
「切,這倒是很新鮮。」桐桐冷笑了一聲。突然她聽到話筒里傳來一聲女孩的哀叫聲。桐桐的臉色刷地紅了,她意識到騰剛在做什麼,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一股怒火竄上頭來。
「騰剛!你在做什麼?」
「哦,沒什麼啊,旁邊一個女孩摔倒了。」
「摔在床上了吧?騰剛,你回來,你馬上回來!我們要做個了斷!」桐桐氣憤地掛了電話。
桐桐抱著兒子,眼淚刷刷地往下掉,她知道騰剛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對他不抱任何希望,只希望他能抽出時間,哪怕一點時間來看看孩子。第二天騰剛回來了,進門就拿出一張機票。
「看吧,這是我從上海回來的機票,你總是懷疑我。」
「看什麼。你看看孩子吧。對於你在外邊做什麼,我不想知道。」桐桐轉過臉。
「香凝呢?請她來就是照看孩子的。」
「病了。」她不耐煩地說。
一個月後,桐桐基本融入富太太的生活圈子了,她以騰剛建築裝飾公司副總的名義攬了兩筆工程,騰剛很高興,誇她是賢內助,是女中豪傑。這兩筆工程,騰剛還給了她五百萬元作為提成。桐桐毫不客氣收下了,她覺得那是她應該得到的。
桐桐出去的越來越頻繁,有時候竟和騰剛一樣徹夜不回,但騰剛很放心她,認為除了打麻將,桐桐沒什麼別的事可做。而正因為如此,讓桐桐意想不到的是,騰剛又把手伸向了家裡的保姆香凝。香凝嘴很甜,人又長得漂亮,經常趁桐桐不在家的時候,變著法兒討騰剛喜歡,端菜送水間,經常把身體貼在他身上,有時還冷不丁地給他一個吻。騰剛抬起頭,與香凝對視了一個短暫的瞬間,那淚瑩瑩的目光里寫滿了少女的多情。騰剛也不顧什麼了,不顧兒子的啼哭聲,興奮地把香凝壓倒在沙發上……從此以後,只要桐桐不在家,香凝就會給騰剛發簡訊通報消息,然後騰剛就心急火燎地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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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魯延慶提議開車帶桐桐去京郊玩。
桐桐鑽進他那輛嶄新的凱迪拉克,如放飛的小鳥,心情頓時開朗了。而魯延慶的心境比她還要明媚,一路上他手舞足蹈不停地唱著歌,像個頑皮可愛的大男孩兒。這次旅行,使他們有了再也離不開對方的依戀感,桐桐明白她已經墜入了他撒下的情網。
從京郊回來后,魯延慶邀她去他的別墅作客。這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別墅區,到處是草坪和綠色植物,彷彿夢中的世外桃源。魯延慶載著她順著山路往上開,山坡和山頂上一棟棟漂亮別緻的別墅鱗次櫛比,房前屋后更是花紅草綠。魯延慶的豪宅在一個高地上,站在這裡可以俯瞰京西的美麗景色,別墅佔地好幾畝,私人游泳池、健身房、網球場等一應俱全。小樓內不僅寬敞,而且裝飾得很豪華,客廳吊頂里嵌著一盞盞星星般的射燈,使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變得立體而有深度。
桐桐的長裙拖在地面上逶迤而過時,感覺猶如在光滑平靜湖面上飄然而過的凌波仙子。就在這光與景的倒錯中,桐桐想起自己和騰剛的別墅,比起這座華麗的「宮殿」,真有一種「天上人間」的感覺。那晚,在纏綿的音樂聲中,他們一邊品著法國葡萄酒,一邊說著情話。
酒至半酣,魯延慶溫柔地擁著她說:「桐桐,從今天開始,你就做這裡的皇后吧!」桐桐想都沒多想,羞澀地點點頭。那一夜她享受著他的激情,這是她自孩子出生后,第一次享受這種巨浪的衝擊,她陶醉到不能自拔,熟睡的時候還緊緊地抱著他雄厚的腰……從那以後,魯延慶更加對她親密了,帶她參加各種私人酒會,每次他都讓她打扮得模特般典雅、時尚,光彩照人。這還不算,他還常能找到合適的借口,親自用鋼琴彈奏幾首世界名曲,或演奏小提琴《月光曲》之類,藉此在賓客中露上一手。他會在音樂中輕輕地攬著她翩翩起舞,在眾人欽羨的目光中,他顯得十分得意。
為了讓桐桐開心,魯延慶不僅推掉眾多的會議應酬,陪她外出購物、遊玩,還為她介紹了很多老闆的情人。這些漂亮的女人們,有的甚至是國內的名模、歌星、影星,層次各有不同。她們經常帶她到著名的女人俱樂部消遣。在這裡心理顧問和形體導師為每個會員檢查測試,制定周密的美容美體、心理保健方案。俄羅斯健美教練的氣質、按摩師的笑容、衝浪浴的刺激、桑拿房的熱霧……一切的一切令她彷彿置身在溫柔鄉中。和她同時健身的幾乎都是老闆的情人。雖然都在一起,但她們很少了解彼此的身份,她們個個濃妝艷抹,珠光寶氣,香味撲鼻,笑語嬌媚。「老公」們一天到晚的忙,她們在家裡百無聊賴,來到這裡就像回到了精神的樂園。貴婦們在一起談談天下大事或花邊新聞;再一起桑拿,評價彼此的身材肌膚;美容之後打幾圈麻將、紙牌,由贏家請吃飯,躺在舒適的卧榻上聽著若有若無的音樂睡上一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與姐妹們在一起,桐桐發現日子竟然好過多了,原來心底里殘存的羞恥感也蕩然無存了。
讓桐桐感到可怕的一件事在姐妹身上發生了。有個老闆的夫人帶保鏢找上門來,對情人大打出手,險些鬧出人命。這些可憐的女人們的心情是複雜的,雖然她們個個年輕漂亮,暫時生活得也很光艷,可是歲月不饒人,再年輕漂亮也經不住時間的消磨。桐桐甚至有時候傻傻地想:「等到自己美麗不在時,這些榮華富貴還會存在嗎?」在強顏歡笑的同時,她無不為自己的未來擔心。這裡不乏一些為老闆們生兒育女的情人們,苦苦等待著被扶正,在這裡她們把這個叫作「轉正」。在與她們的聊天中,桐桐也發現了她們的憂心事,她們過慣了這種養尊處優的生活,能力漸漸消退,有的早已失去了生存技能,一旦「失業」,只得再做別人的情人或淪落風塵,所以她們整天都活得提心弔膽,生怕被更年輕漂亮的女人取而代之。
這時桐桐忽然明白,在騰剛那裡,她不過是一位很普通的老闆娘而已,這和那些富太太們是無法相比的。桐桐也很清楚儘管魯延慶手裡有雄厚的財富,通過他的財富也能讓她過上令人羨慕的「富太太」生活,可是那只是一種遵循「等價交換」原則的交易,充其量她只是他的高級花瓶或者玩物,根本無法得到理想的愛情。
她儘管知道騰剛對自己不忠,但也為自己背叛騰剛而深深自責。
從那以後,她漸漸疏遠了魯延慶,而他也很少再找她了。她能理解,因為在這裡,這種事情並不新鮮。她開始專註於公司業務的發展,義無反顧地忘掉了魯延慶。往日心中的壓抑和苦悶一掃而光,她感到天空是那樣的藍,空氣是那樣的清新潔凈,早晨的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和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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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桐桐與魯延慶的緋聞很快傳到了騰剛的耳朵里。騰剛雖然有點失落和痛苦,但他並沒有對桐桐怎麼樣。桐桐也明白地告訴他,這是為了互相利用。
「看在錢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騰剛對她說。
從此,騰剛放心肆無忌憚地風流起來。
與騰剛有了一次合作后,彼此覺得信譽都很好。從那以後,騰剛和李建明來往更加頻繁,而且兩人越來越好,情同手足。
一旦知道騰剛住在哪家酒店,李建明就派順子將「獵物」親自送到騰剛的房間。
周五那天,騰剛請李建明吃飯,席間聽李建明說還搞什麼「娛樂唱片公司」,於是就來了興趣。他忽然問起張茵的事,李建明說,張茵早辭職走了,在他那裡幹得不錯。騰剛也就沒有多問,他想起李建明曾說過,自己只對雛兒感興趣,於是就問李建明能不能給他找一個雛兒玩玩。李建明當時毫無準備,但為了不失面子,當即答應。
騰剛回到酒店,等著李建明的「進貢」。
這一次,熊心豹膽的李建明親自去為騰剛尋找「獵物」。他將車停到一所中學門前,等到放學后,學生們都出來了,他的目光四處搜尋著,直到他盯上了十三歲的小夏。
李建明不慌不忙地走到小夏跟前笑著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夏見有叔叔問她,於是毫不猶豫地說:「我叫夏婉,叔叔您有什麼事嗎?」
李建明說:「你爸爸讓我來接你去找他,他在參加一個聚會,想讓你一起去吃飯。」
夏婉猶豫起來,這讓李建明一陣驚喜,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蒙對了。
見夏婉東張西望地猶豫,李建明就笑著說:「我女兒和你一樣大,她也在派對上,現在正和你爸爸在一起吃飯呢,我們快去吧,晚了你爸爸會生氣的。」於是夏婉就背著書包鑽進李建明的車。
夏婉是一個早熟女孩,她愛虛榮,喜歡打扮,這才讓李建明盯上了她。車直接開到了李建明別墅。
漂亮的夏婉跟著李建明進入這個寬大豪華的套間,可是並沒見到爸爸,也沒看到派對。這時候,夏婉才知道上當了,她感到害怕,就提出要回家。李建明讓夏婉坐在沙發上,然後惡狠狠地說:「你想找死嗎?」夏婉嚇得不敢出聲了。
李建明給夏婉倒了一杯橙汁,又從冰箱里拿出一塊雪糕給她。然後坐在她面前,親切地問:「你多大了?」夏婉說:「十三歲。」李建明愣了一下,但很快接著問:「你喜歡吃什麼零食啊?」夏婉都作了回答,於是緊張感沒有了。半個小時后,夏婉已經覺得這位胖叔叔比爸爸對她還好,帶她到樓下商店買了漂亮的衣服和一大包巧克力,還帶她美美地吃了一頓西餐。回到房間,夏婉突然想起已經很晚了,就說:「叔叔我要回家。」
李建明正要變臉,忽然接到騰剛的電話。夏婉聽到胖叔叔說:「一會兒給你送去。」就掛了電話。李建明一把抱住了夏婉,她甚至沒有一點兒反抗意識就被他脫光了衣服……夏婉醒來后只覺得下體很疼,並且頭暈腦漲,而且發現不是在房間里,而是在一輛行駛的轎車裡,胖男人開著車對她笑嘻嘻地說:「醒了?天還沒亮,你接著睡吧。」夏婉揉揉眼睛,叫起來:「叔叔,我要回家!」李建明說:「回什麼家呀,叔叔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夏婉又叫,李建明一耳光打在她臉上,疼痛加上恐懼,夏婉不敢吭聲了。那一夜,他從李建明的懷裡轉到了騰剛胯下,經歷了一個成年女人也難以承受的性虐待。
第二天中午她才醒來,於是李建明又把她帶到車上,在小轎車裡,她又被李建明強姦了。事後,李建明給她兩千塊錢,說:「我有的是錢,你如果聽話我還會給你更多的錢,如果你敢告訴父母,我就殺了你。夏婉家裡窮,又貪吃貪玩,還愛慕虛榮,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錢,就聽話地點點頭。李建明說:「小婉,如果你能帶你女同學來玩,我還會給你錢。」夏婉果然答應了,回到家裡,她強忍著疼痛,沒有給任何人說。父母氣憤地問她去哪裡了,她撒謊說同學過生日就留在同學家了。從此以後,她成了皮條客,專做同學的生意。她警告那些女同學,誰要把這事說出去就把她賣到髮廊去。
就這樣,她一直秘密地給李建明提供著罪惡的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