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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夜玫瑰

  31

  騰剛聽說露露離開了,失望至極。


  在別墅的大床上,騰剛赤身躺在那裡,擺了一個「大」字。他告訴張茵,其實他對露露還是動過真情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在外邊說那樣的話?」張茵開門見山地問。


  「男人們的事情,你們女人不懂,男人在一起就是談女人,都是開玩笑的話,沒想到露露當真了。」騰剛說完,嘆息一聲。


  張茵緊緊地靠著騰剛,她柔聲問:「剛哥,你對我動過真心嗎?」


  「傻丫頭,我對你們都動過真情。」騰剛拍拍她的臉說。


  張茵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胸脯說:「剛哥,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只要你不離開我。」


  騰剛摟著玉兔兒般的張茵,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騰剛有點失落。他開車慢慢地行駛著,一路上想著露露。他感覺餓了,正好看到路邊有一家農家菜館,他停車走進去。平時山珍海味他都膩了,這一次他想吃點清淡的東西。


  入座后,一個年輕婦女笑著跟他打招呼。


  「老闆娘,你這裡有啥好吃的啊?」騰剛說著,把包和手機放在桌子上。


  「喲,老闆啊,我哪裡是什麼老闆娘啊,我是這裡做菜的。」婦女笑呵呵地說。


  「那叫你們老闆來,你一個做菜的知道什麼。」騰剛不耐煩地說。


  「喲,老闆啊,這裡就我和兩個打雜的,我就是老闆啊。」婦女笑著。


  「你這婆娘真唆,那你說,你這裡都有啥好吃的,儘管報上來,我餓了。」騰剛說。


  「你想吃啥?」婦女拿著一個髒兮兮的菜單問。


  「你不說這裡有啥,我怎麼知道吃啥?」騰剛抬頭問。


  「除了鮑翅龍肉,我這裡啥都有啊。你自己看菜單點吧。」婦女說。


  「我不識字,你看著辦吧。鮑魚鮑翅我不稀罕,吃膩了,你有啥好吃的儘管上,錢不是問題。」騰剛說著,看都不看一眼,就將一沓錢扔給她。


  婦女頓時臉上笑開了花兒:「喲,大老闆啊,我這小店怎麼能用得了這些錢啊。一張就夠了。」


  騰剛不耐煩地抽出五張拍給她說:「那好,一張是飯錢,另四張是擦屁股紙,拿去封上你的嘴,我現在很煩,沒心情聽你嘮叨,你趕快上菜,我吃了還要趕路。」


  婦女收了錢,依然笑呵呵的,她趕忙進裡間去了。


  過了一會兒,婦女又來到騰剛跟前,神秘兮兮地說:「老闆,我這裡還有一道私房菜,你有沒有興趣吃啊?」


  「嗯?你什麼意思?」騰剛聞說,盯著婦女問道。


  「喲,原來大老闆聽不懂鄉下話啊。」婦女笑道。


  「哎,我說你這婆娘怎麼這麼唆啊,我的菜呢?」騰剛有點生氣了。


  婦女笑著低聲說:「我這裡有特殊服務,房裡有幾個灰姑娘,全是鄉下雛兒,又嫩又純,你要不要啊?」騰剛聽了,眼睛一亮,馬上綻開了笑容。


  「私房菜?好好,我就喜歡吃私房菜,在哪裡啊,我去點點看。」騰剛笑著站起身。


  「點菜沒問題,不過我們得先把價說好了。」婦女滿臉堆笑。


  「說個屁價,老子無價,不差你錢兒!」騰剛說。


  婦女見他大方,於是就扭著屁股帶他去了後房。


  這是一間三室的房子,還沒進門就飄出一陣清香味兒。騰剛聞到這種味道,立即來了精神,笑呵呵地就往裡闖。裡面的沙發上,坐著幾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兒,粉白的面孔,暴露的衣著,看得騰剛心花怒放。有幾個女孩見來了客人,立即站起來一擁而上。騰剛忙抬手摸摸這個摸摸那個,笑呵呵地應付。


  這時候,騰剛發現沙發角落裡,還有一個女孩一動不動,眼神很冷漠。


  他看了看,越看越像露露,他有點興奮,忙走過去問:「露露?」


  「什麼露露啊,她是桐桐,是新來的。」其他女孩嬉笑著,各自散去了。


  騰剛小心翼翼地坐到桐桐身邊。婦女立即招手,示意大家出去。房間里只剩騰剛和這個叫桐桐的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啊?」騰剛笑著問,幾乎把臉都貼了上去。


  女孩抬頭躲閃了一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剛才她們不是告訴你了嗎?」桐桐說。


  「哦!是啊,你看我,總忘事兒。」騰剛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那你多大了啊?」騰剛若有所思。


  「十六歲。」桐桐輕聲說,眼睛盯著牆壁。


  「哦,好,好。」騰剛搓著手,不安分起來,他又靠近了桐桐,將她擠在牆角。


  「去裡間吧,我上床,你脫衣服。」桐桐冷漠地說,騰剛一聽就驚了一下,他感到很意外。


  她安靜地開始脫衣服。她並未扭捏,動作簡潔,不拖泥帶水。從她解開第一顆紐扣開始,他的那傢伙早已堅挺,抵著長褲。她脫下襯衫露出柔和的肩頭,她的胸部讓他屏住呼吸,它們並不大,卻相當優美渾圓,就如玫瑰般緊繃的蓓蕾。


  「不急,不急,我們說會兒話吧。」騰剛臉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微笑,甚至還忍不住地抖動一下。


  「你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那還等什麼。」桐桐冷冰冰地說。


  「你這麼小就出來做這個,你們家怎麼不管你。」騰剛邊說邊脫衣服。


  「家裡沒錢,就靠我養著。」桐桐安靜地除去她的長褲和內褲,赤裸地鑽進被窩。


  騰剛厚顏地揭開被子,也鑽了進去。他看到了她稚嫩的胴體,她的雙臀如乳房般渾圓,想碰觸她的慾望令他痛苦,他的觸摸讓她在他的一雙大手下顫抖。他大膽地愛撫她,她的雙眸緊閉。


  「你在這裡一天掙多少錢啊?」騰剛突然停了下來。


  「我怕接客,他們大多數人都嫌我小,不想要我。你來的正是時候,這是我的第三次。」桐桐在被窩裡說。


  「你干這個多久了?」騰剛追問。


  「大約一周吧。」桐桐明顯有點不耐煩,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啊。」


  「好,好。」騰剛聽說這個女孩才來一周,於是越加高興了。他把桐桐摟在懷裡,繼續和她聊天。漸漸地桐桐也對騰剛有了好感,她覺得騰剛與眾不同。


  「叔叔,別人都是一來就脫我的衣服,完事兒就走人,你怎麼這麼磨嘰啊?」桐桐稚嫩的童聲讓騰剛熱血沸騰,特別是「叔叔」兩個字更是讓他火燒火燎。


  「別人都是牲口,叔叔是人啊。」騰剛淫笑著,將桐桐攬到自己腋下,他堅挺得幾乎爆發。瞬間,他彷彿又和露露糾纏在了一起,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地喊著「露露」,桐桐表情痛苦,好不容才熬到結束。


  穿好衣服,他們又喝茶。談了很多,桐桐對騰剛也了解了一些,於是對他特別親切。


  臨走的時候,騰剛偷偷給她一沓錢說:「這三千塊你自己拿著,千萬別讓老闆娘發現,你自己用,她的錢,我出門自然會給她的。」


  桐桐接了錢,眼睛有點兒濕潤。


  騰剛又給她一張名片說:「這裡有我的電話和地址,你如果不想在這裡了,就去找我,別人不管你,我會管你的,你放心吧。」桐桐很聽話地點了點頭,也將自己的手機號告訴了他。


  騰剛走出後房,直接到了前院。農家菜館的婦女迎了上來。


  「喲,老闆啊,怎麼這麼快就點完了啊?」


  「你少廢話,這兩千元給你,一千元是這裡的消費,一千元是桐桐一個月的生活費。今後對桐桐好點兒,別讓她再接客了,她是我的了,今後她要有啥閃失,我要你的命。」


  婦女見騰剛果然出手大方,笑呵呵地承諾:「沒問題,沒問題!」


  騰剛轉身就走,婦女大聲說:「老闆啊,菜都做好了,你不吃了嗎?」


  「我吃好了。」騰剛說完上了轎車。


  「吃好了?」婦女望著揚塵而去的轎車,眉毛向上一挑說,「嘿,這老色鬼!」


  行駛在路上,筱詩突然打來電話。


  「騰剛!你這個沒良心的,死哪去了啊,你回不回家啊!」筱詩在電話里叫罵。


  「寶貝兒,我在外邊忙業務呢,唉!顧不上啊!」騰剛手機貼近右耳朵故作大聲說,然後又拿起另一個手機放在左耳朵佯裝說,「喂!張總嗎?是,是,我知道了,這不是正往您那邊趕嗎?對,對,路上有點堵啊,好好,我馬上到,好,好……」說完立即將手機扔進旁邊的收納盒裡,臉上露出一絲奸詐的微笑。


  「忙著搞女人吧?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演戲給我看。」筱詩沮喪地說。


  「寶貝兒,我對天發誓,我心裡只有你,對其他女人沒有興趣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每天忙公司的業務,哪有時間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啊!」騰剛信誓旦旦地說。


  「真的嗎?那你回來吧,我懷孕了!」筱詩興奮地說。


  「啊?真的啊?寶貝兒,我親愛的寶貝兒,你等著,我馬上回家!」騰剛掛了電話,踩下油門,小車在路上飛馳。


  32

  騰剛回到筱詩那裡安分了幾日,這讓筱詩心裡有些許安慰,她覺得騰剛雖然喜歡拈花惹草,但對自己的家庭和婚姻還是很負責的,這一次有了騰剛的骨肉,一定就可以套牢他了。


  吃飯的時候,筱詩問騰剛道:「你在外邊一年回來不到幾次,到底在忙什麼?」


  「忙事業啊,不忙事業,咱們哪裡來這麼多錢?」騰剛說得很認真。


  「沒有找過女人?」筱詩歪著頭問,傾瀉的長發如瀑布一般輕拂著她的肩膀。


  「找啊,不找女人是不可能的,男人的事業成不成功,百分之九十九取決於女人,即便不是取決於女人,但也和女人有關。」騰剛放下筷子,說得頭頭是道。


  「哦,你的意思是,你經常在外邊找女人了?」筱詩怒目圓睜。


  「找啊,經常找,但我們只是逢場作戲,生意場上互相利用,但不給自己找女人,也不會有實質性的行為。」騰剛說。筱詩聽了,覺得騰剛很誠實。


  「有老婆還在外邊找女人,不找會死嗎?不找事業就成不了嗎?」筱詩挑眉問道。


  「寶貝兒,我給你講啊。這個世界就是男人和女人組成的,你說人在社會中能不和人打交道嗎?更何況是做生意,如果和女人都決絕了,那麼你能想象這個生意會做成什麼樣子嗎?」騰剛說。筱詩又覺得騰剛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那麼,你有沒有和外邊的女人發生過關係?你說實話,我不怪你。」筱詩套著話。


  「實話給你說,沒有。知道嗎?我剛說了,只是逢場作戲,而且都是為了應酬客戶。」騰剛說得信誓旦旦,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筱詩看他那副憨樣兒,噗嗤一笑:「沒找就沒找,看把你急的!」


  才吃過午飯,騰剛和筱詩在沙發上看電視,結果不到幾分鐘騰剛就睡著了。筱詩覺得騰剛在外邊打拚很勞累,很心疼他,回到卧室,拿出一個毛毯給他蓋上。


  大約十多分鐘,茶几上騰剛的手機震動了,綠色的信號燈一閃一閃的。


  筱詩拿起來看了看,是條簡訊。她好奇地打開,幾個字跳進她的眼球:「叔叔,我明天去找你好嗎?蘭桐桐。」筱詩猜疑這是誰呢。應該不會是外邊的野女人,野女人只會叫哥哥,不會叫叔叔。她沒太在意,於是就把手機放回原位。


  其實,自從和月萌走到分手的邊緣時,騰剛才覺得自己經歷過的愛情都不完美,婚姻也不完美,月萌雖然是他的妻子,但她在婚前就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筱詩雖然是第一次跟了他,可筱詩已經成為他的二奶,這個是公認的,認識他的人都清楚。至於張茵,第一次他就知道她不純,自己絕不能再對那類女人動真感情。唯有筱詩和露露完完整整地把第一次交給了自己。但是,露露已經走了,再到哪裡去找一份純真的感情,又怎麼樣才能去結識一個純潔的女孩呢?自從見到這個長相酷似露露的蘭桐桐后,他彷彿又找回了和露露的感覺,其實,蘭桐桐在騰剛心裡,也不過是露露的影子罷了。


  騰剛睡醒了,他翻起身喝了一杯茶。筱詩按著遙控器,「啪」地關掉電視。


  「有你的簡訊。」筱詩斜著眼提醒他。


  「嗯?是嗎?誰的啊,我看看。」騰剛心裡突地慌了一下,他趕忙抓起手機看,知道簡訊內容已經被筱詩看了,於是他一邊若無其事地看簡訊,一邊心裡盤算著如何應對筱詩接下來的發問。


  果然,筱詩問道:「你有個侄女?」


  騰剛乾脆說:「哪有什麼侄女,這是一個女學生。」


  「女學生?你胃口越來越大了啊,學生你都勾搭上了。」筱詩有點生氣。


  「你說什麼呢?什麼叫勾搭?這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學生,你瘋了嗎?」騰剛拉下臉,不悅道。


  「十一二歲?她找你幹什麼?」筱詩又問。


  「我的公司是區里的重點民營企業之一,前段時間區政府召開民營企業愛心座談會,搞個什麼『一帶一』活動。所以就讓我資助這個女孩子上學,這不就帶上了嗎,她找我肯定是想去公司拿錢,學費生活費什麼的。你不了解情況就瞎說。」騰剛故作憤憤地說。


  筱詩聽了這些話,覺得自己心眼實在太小,不該這麼懷疑騰剛,於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歉意地笑笑說:「對不起啊老公,是我多想了。」


  騰剛得知蘭桐桐要來找他,自然是興奮不已。當天晚上,他就以接待上海客戶為名,讓公司副總在開發區找了一處二百平米的大房子,並且要求房間里的電器健身等設施全部要新的,副總直到半夜才安排好,並且通知了他。


  一大早,副總就去辦公室把房間鑰匙交給了他,並且告訴了他詳細地址。


  下午的時候,果然在公司門口的路燈下面看到了桐桐,她的黑髮披在肩上,頭上箍著一條藍花布帶,穿著一條粉色的百褶迷你裙,白色的緊身上衣,還有米黃色的靴子。乍一看就像個中學生。


  看到騰剛下車,桐桐走過去,直接上了車。騰剛興奮不已,在車上關切地問這問那。


  「你餓嗎?」騰剛通過後照鏡掃視著她短裙下圓潤的雙腿。


  「嗯。」桐桐點點頭。


  「想吃什麼?」騰剛又關切地問。


  「叔叔,我想吃必勝客!」桐桐稚嫩的童聲又撩撥著騰剛的心,他都不能專心打方向盤了,只好慢慢地開著。


  「桐桐,以後能不能不叫我叔叔啊?讓別人聽見還以為我拐騙未成年呢。」騰剛四下望望,低聲笑道。


  「那讓我叫你什麼?」桐桐轉動著大眼睛。她的笑容消失,她若有所思地蹙起柳葉兒般的娥眉,垂下眼睛,看著自己撫弄胸前花邊的手指,又長又翹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


  「叫哥哥或大哥都行啊。」騰剛溫柔地說,他完全被眼前這個長得酷似露露,但比露露更可愛、更嬌小的桐桐迷住了。


  「叫大哥?」桐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對,叫大哥!」騰剛堅定地回答,將命令性的眼神轉向桐桐。


  桐桐聽話地點點頭,再也沒有說話。


  走進必勝客,細皮嫩肉、青春活潑的桐桐立刻吸引來眾人艷羨的目光,有幾個男孩幾乎都眼暈了,都忍不住頻頻回頭看看這個純樸自然的小姑娘。


  騰剛更是心花怒放,連忙去點了三個套餐,桌子上都擺不下了,他還一個勁兒地問她還想吃什麼。


  從必勝客出來,騰剛帶桐桐出去玩兒,然後去各種高檔場所購物,只不過沒有一件東西是桐桐喜歡的,包括那些高檔場所里的衣服,雖然很名貴,但她卻說都是老女人穿的衣服。沒辦法,騰剛只有像一隻哈巴狗似的跟在她後面逛步行街,這裡的衣服桐桐很喜歡,每件也不過就二三百元,他跑前跑后的為幾百元奔波於收銀台之間,這讓他覺得很沒面子,不過他還是很高興。最後買了幾大包衣服,全是他拎著上車,放進寶馬的後備箱。


  騰剛帶她來到租住的大房子,一進門桐桐就張大了嘴巴,她都不知道怎麼挪動腳步了。


  而騰剛卻笑著說:「桐桐,今後這就是你的房子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千萬別拘束。」


  剛到的兩天里,桐桐看電視、聽音樂、洗澡甚至睡覺,但騰剛卻從沒碰過她。他很喜歡她,怕她像露露一樣跑掉,所以格外小心,盡量文雅一些,以至於強忍著因她而產生的非分之想,在他的眼裡,她就是聖潔女神,他願意別無企圖地為她做一切讓她高興的事。


  第三天,騰剛對她說:「桐桐,你一個人在家吧,我公司里有事,過幾天再來看你。你餓了就乘電梯下樓,樓下飯店多的是,想吃什麼都有。記得每次進來都把門關上,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或發簡訊。」


  騰剛像父親一樣交代了半天,看著她聽話地點頭,他才離開。


  回到筱詩那裡,筱詩很高興,以為他去忙業務,但兩天就能回家,這對她來說都是很難遇到的事。結果沒高興多久,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就在當天晚上發生了。


  儘管騰剛對張茵多次警告過,自己有老婆,輕易不要打他的手機。可就在騰剛和筱詩在床上玩兒時,騰剛的電話鈴聲響起。騰剛一看是張茵的,臉刷一下就變了顏色,而這個表情讓細心的筱詩牢牢地抓進了眼裡。筱詩等著他要說什麼。


  結果騰剛打開翻蓋,就聽到張茵說:「剛哥,我想你了!」沒想到手機話筒聲調得很大,筱詩聽得清清楚楚。騰剛慌了,就「喂」了一聲快速掛機。


  「室內信號不是很好啊。」騰剛的目光游移不定,更加讓筱詩覺得他心中有鬼。


  「誰想你了啊?你那個『一幫一』的小學生?」筱詩忽然坐起身問。


  「是個客戶。」騰剛心虛地說。


  「哼!這是個什麼客戶啊,哪有這麼說話的?」筱詩生氣地問。


  騰剛點點頭:「是啊,現在有些女客戶真不像話,打電話都這麼曖昧。」說完無聊地抽出一根煙吸著。


  「不會吧,她三更半夜給你打電話,這是談業務的時間嗎?」筱詩突然去抓騰剛叼在嘴裡的煙,在夜色中,那煙火分外地刺眼,耀眼的如一團燃燒的火焰。


  「筱詩,為了公司的業務,有時候也不得不如此,她是個大客戶,我公司里一半的業務都是她的,有時候為了拴住她,也不得不獻出愛,但是這絕對不是真愛!」騰剛故作生氣地說。


  「你們是不是上過床啊?你說啊,你說啊!」筱詩帶著哭腔喊道。


  「她已經結婚了,人家有老公,有家庭,你怎麼又亂想了!」騰剛躲過她的手,但煙火還是燒到了筱詩的手,筱詩的心一顫:「天啊,他心中果然藏有另一個女人。」


  「結婚了可以離啊,我成全你,她結婚了才明白你的愛對不對?好啊,我成全她,你現在就告訴她,你給她打電話啊你!」筱詩不顧一切地喊著,只有空氣在回應著她,她感到自己的聲音如同自己,是那麼的孤立無援。


  「天啊,我就說你為什麼一直拖到現在還不和我辦結婚證,原來你根本就沒想過要和我結婚!我以為自己得到了很多很多,原來,我什麼也沒得到,這屋子連同你,沒有一樣是屬於我的!」筱詩說著就哭了。她想,自己可以接受男人在外邊逢場作戲應酬業務,但她絕不能接受男人心中愛的是別人,她更不能接受精神上的背叛。騰剛的愛,一直是她堅守寂寞的支柱,而現在,支柱轟然倒塌,她摔得傷痕纍纍。


  筱詩覺得自己的頭好痛好痛,天開始旋轉,地開始旋轉,她也開始旋轉。


  筱詩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騰剛躺在她身旁望著天花板發獃,她刺蝟一般縮起身子,大聲喊道:「滾!滾!」


  騰剛往床邊移了移,用充滿柔情的聲音低聲安慰她:「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


  「哼,你當然不會碰啦,你有了別的女人!同床異夢,想不到同床異夢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筱詩冷笑著就要跳下床去,她一秒鐘也不願意和這個男人待在同一張床上。


  「好,你不要動,我下去,我下去!」騰剛說著跳下床,然後跪在床下,誠懇地對筱詩說,「請你原諒我,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她,我們到此為止,我保證不會再和她有瓜葛了,從今以後,我只愛你和我們的孩子!」


  「我看你是只愛外邊的那個女人和你的孩子吧!」筱詩冷笑著,她絕對不相信他能說到做到,因為她已經發現,他並不是她想象得那麼好。


  「我當然愛自己的孩子,但我更愛你。」騰剛溫和地說。


  「孩子?你既然要在外邊找女人,還有臉提什麼孩子,孩子是可憐無辜的,你為什麼要讓我懷上他?」筱詩哭泣著。


  「筱詩,你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連手都沒摸過!忘記今天吧,我們好好開始過日子,從明天開始,我再也不到外面過夜了,除了出差。」騰剛竭力想挽回昔日的平靜,但在筱詩聽來,卻是那麼可笑。


  「你明明愛著另一個女人,為什麼要和我生兒育女,你算什麼男人?」


  「筱詩,我是對她有點感情,但那都是為了業務,那不是動真情。」騰剛極力辯解。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和我領結婚證?」筱詩冷笑一聲,她已經想清楚了,這樣一個男人,不值得自己為他獨守寂寞。就算他能給她安樂窩,但她待在這裡又算什麼呢?只能算一具行屍走肉,只可惜過了兩年多,自己才幡然醒悟。


  「誰說的,等我有空就去和你領結婚證!至於那個女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她丈夫是研究生,在北京也買了房買了車,她愛的是她丈夫!」騰剛痛苦地抓著床沿,把頭深深地埋進床墊里。


  「哼,鬼才信!兩年了你都沒空,現在你有空了?你的算盤打得很深啊,我都知道。」筱詩打心眼裡瞧不起騰剛了,「娶不到愛的女人,就抓著不愛的女人不鬆手,這樣的男人,簡直不是人!」


  「筱詩,我是愛你的,你是個好女人,我能娶到你這一生也夠了!」騰剛抬起頭,臉上掛著兩行淚珠。


  這是筱詩第一次看見男人的眼淚,她的心不由得軟了幾分:「既然她不愛你,又為什麼要三更半夜地打電話?如果我半夜給她丈夫打電話,看她好不好受!這樣的女人能算好女人嗎?」筱詩的矛頭掉轉方向,直指騰剛念念不忘的女人。


  騰剛無語。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騰剛顫抖了一下,把目光投向筱詩,筱詩沒有看他,把目光投向牆上的時針,一點半。


  手機固執地響著,騰剛拿起來便把話筒放到筱詩耳旁。


  「喂喂喂,剛哥,剛哥。」話筒傳出一個女聲,音質很不幹凈,使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難聽。筱詩想:「這能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嗎?」筱詩厭惡地推開它,話筒摔在床上,無聲無息,唯有那端的「喂喂」的喊叫聲,如鬼魅一般在房間里左右突圍。


  騰剛默默地把它掛斷,抽泣著請求筱詩道:「你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好睡吧,你心情不好會影響到寶寶的。」


  筱詩正要說什麼,結果手機又響了起來。騰剛越來越厭惡張茵了,他恨不得馬上趕走張茵,可他又不敢發怒,也不敢接。


  「太猖狂了!」筱詩心頭一股怒火竄起,「她竟然這麼明目張胆地打電話來!這女人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三更半夜的,你找死啊!」筱詩猛地抓起手機,劈頭蓋臉地甩出一句。


  也許是張茵幾天都找不到騰剛,打電話又不接,所以在氣頭上,結果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她也毫不示弱地喊道:「你誰啊?凶什麼凶啊你,我找剛哥,又不是找你!」


  「這是我家的電話!」筱詩氣得肺都快炸了,她心想:「這就是騰剛的大客戶?連做人起碼的羞恥感都沒有!」


  張茵果然不再吱聲,但也不掛斷電話,彷彿要與筱詩進行一場無聲的戰鬥似的。


  筱詩心裡想:「這樣的男人值得我為他爭風吃醋嗎?」


  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於是火藥味十足地責問:「你也是有丈夫的人,幹嘛半夜三更地給別人丈夫打電話?!」


  張茵立即接話說:「我沒有老公。」說的底氣十足的,一下子就把筱詩打愣了,她瞪了騰剛一眼,結巴著說,「騰剛說——你結婚了的,你丈夫是研究生!」


  「沒有的事情,絕對沒有。」張茵仍然是斬釘截鐵的,筱詩不由得不信:「你不是騰剛的大客戶么?」


  這時候,騰剛在一邊已經恨得咬牙切齒。


  「什麼大客戶,我叫張茵!我要找剛哥!你能不能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張茵的聲音很大,而且說的底氣十足。


  筱詩想:「這顯然不是已婚女人的口氣,難道騰剛什麼時候又認了個乾妹妹?」筱詩的一腔火藥突遭一頓大雨,無聲無息地便啞在了肚裡,她說不出話來,狠狠地把電話掛了。


  「騰剛,你到現在還在騙我?她到底是誰?你把我當三歲小孩了是不是啊。」筱詩的怒火烤乾了雨水,火藥「哧」地點燃,朝騰剛發射過來。


  騰剛死死抱住她說:「筱詩,你不要這麼大聲說話,這樣寶寶會很危險的!」


  「寶寶,寶寶,你始終只顧著寶寶,卻一丁點兒也不顧我的感受!」文靜柔弱的筱詩變成了一隻發怒的母獅,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叫著,「你說呀!」


  筱詩失去理智地捶打自己的小腹,她心裡告訴自己不值得為這個男人發怒,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好好好,我說,只要你不再發火,你安靜一會兒吧!」騰剛心疼地抱緊了她。


  筱詩終於累得筋疲力盡,軟軟地癱在了他懷裡,但她的嘴還在說:「放開我!不要弄髒了我!」他只得放開了她,但一雙自責和關切的眼神,卻牢牢拴在了她身上。


  「你聽我說,我剛才之所以沒說真話,是怕你笑話我,其實她是個小姐,我前不久認識的。她知道我的手機號,經常打電話騷擾我。」騰剛狠狠地打了自己幾下說。


  「小姐?」筱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冷笑著問道,「你還找小姐?」


  「為了應酬業務逢場作戲而已!」騰剛又強調。


  筱詩冷笑起來。她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地躺下,默默地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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