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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沉澱:把酒言歡(3)

  她又蹭了蹭,最後乾脆大半嬌軀都挨著他蹭著,瞧著越發像一隻大貓了,可偏偏他就是那麼一副沒被打動的樣子,看得她氣餒不已。美目一眨,黑瞳一轉,她就嬌哼了一聲。


  「你再這麼不理我,我可就生氣了!」


  他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只是面上的表情,還是懨懨的。


  她就又是一聲嬌哼,跟個孩子似的:「生氣了,生氣了,我生氣了!」


  小臉埋在他的肩窩裡,胡亂地蹭著。


  他都差點兒要笑出聲來,不過強忍了下來。就看到她似是氣不過,最後腦袋瓜一下子拔離了他的肩窩,整個身子一正,雙手又一推,往一邊坐了起來。鼓著腮幫子,似是很生氣的樣子,可偏偏那勾人的眸子,時不時滴溜溜地往他這邊溜。


  他看著,忍笑忍得很辛苦。


  就這麼僵持了大概有兩分鐘,她又猛地朝他撲了過來,氣呼呼地用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大聲抱怨。


  「我說,我生氣了!」


  他依舊沒說話,因為看著她雙眼瞪得溜圓,小嘴噘得粉嘟嘟的樣子,他怕自己一說話,就會破功,真笑出來。他能做的,還是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


  這個動作好像是把她逼到份兒上了,她一下子炸毛了。


  「討厭!」她一聲咕噥,猛地鬆開了手,身子一倒,就躺在了他的身上。


  「這次我真的生氣了!」她叫著,小身板扭呀扭地,把自己捲成了一尾小蝦,腦袋瓜靠在了他的雙腿上,又使勁地往他小腹上鑽,往前擠。


  他倒是沒事,看她卻是有事,很快就把自己的小臉弄得通紅通紅的,臉上冒了點汗,又有些氣喘吁吁了。


  大概她也是鬧累了,喘息了幾下,小臉猛地埋在了他的小腹處,不吱聲了。


  他就抬手,照舊摸著她的後腦,一下一下輕輕地安撫她。他應該開口了,可又不想開口,因為這樣逗著她,真的是很有意思。


  好吧,他有時候的趣味真的很惡劣!

  好一會兒了,見她沒有動靜了,他就叫了一聲。


  「小乖!」


  她沒動。


  他側耳聽了一會兒她的呼吸聲,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小乖?」挑聲叫了一下。


  她果然沒有應答。他就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覆著她的臉的黑卷長發。隨著黑髮一點點被撥開,露出的便是她白裡透紅的臉,很嬌嫩,很健康,也很誘人。她的眼瞼合著,修長的睫毛像是密梳一般地略微彎著,整整齊齊地劃成了一個淺淺的月牙灣。那靜謐的睡容,讓他也跟著心靜,又跟著不自覺發笑。


  這也有些粗神經的小女人,口口聲聲和他說「生氣了」,回頭就這麼自得地呼呼大睡了,整一個孩子似的!

  小丫頭!

  他用手輕輕地撥開了她額前的碎發,眸子里的溫柔越發濃烈。


  睡得這麼沒心沒肺,想來他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是有作用的。她應該是更放心了,上次落海的陰影,應該是更淡了。


  垂頭,看了她半晌,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震動的時候,他伸手把手機拿過來,先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再把電話掛了。然後將手機揣入兜里,再輕柔地將她抱了起來,自己也跟著站了起來。


  「唔。」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本能地往他懷裡鑽。


  他看了她一眼,見她依舊睡得好好的,兩手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襯衫,拽著他,就又是笑。邁動長腿,他從容如黑豹一般,沒有發出半點聲響,抱著她回了卧室。將她輕輕放到床上之後,他扯了毛巾被,蓋住了她的小肚子,又看了看她,出了卧室,才重新掏出手機,回撥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他「嗯」了一聲,把電話掛了。


  族裡這次做的事,瞧著,才有點像樣!


  說好的董事會,在上午9點如約舉行。亞東集團是家族控股的公司,所以董事會成員基本上都是容家人,說開董事會,其實也相當於開小型家族會議。在會上,容凌對他的工作進行了交接,正式卸下亞東集團總裁以及容家家主的位置。經過族人的事先商定,這兩個位置,暫時由容飛武擔任。與此同時,新一輪的家主選舉正式開始,容起峰等家主候選人,將要開始為期三年的歷練,三年後,根據這些人的表現成績,選擇最優秀的人接家主這個班。


  會後,非容氏族人全部離場,等在外面的林夢、大姑、容敏琳等人被迎了進來,整個會議室的大門被重新關閉。這次要討論的是大姑的事!

  林夢在容凌身邊落座,其他人也都落了座之後,大姑站了起來,做了發言:


  「容凌、林夢,經過我們的商議,我們一致決定,依舊由林夢接任大姑的位置,這是我們的誠意!」


  話落,她離開位置,親手捧著那厚厚一沓的請願書,來到了林夢的面前。


  「這是請願書,上面有近百分之九十三的族人已經簽了字。大姑承襲的條件就是要經過大半數族人的同意,你這個數字,已經遠遠超過了大半數。而且,我們這次操辦這事,時間上趕了一些,有一些族人距離比較遠,沒法在短時間內得到他們的親筆簽名,因為我們要求的是親自看著那人寫下自己的名字,容不得半點的弄虛作假。所以,這些請願書上的簽名,都是我們派最忠實可靠的人去操辦的,親自看著大家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上去的,是最真實可信的。


  「林夢,你是我們大家一致請過來的,所以,別有任何心理陰影或者心理負擔。我們誠摯邀請你坐上這個位置,然後也請你放心大膽地去做,給我們容家一個更光輝的未來!」


  話落,容家大姑雙手捧著那沓請願書,就像是捧著一份沉重的任命書一般,舉到了林夢的面前。


  林夢低頭看著那請願書上寫著的一個又一個的名字,以及緊跟著名字按下的一個又一個的紅指印,說不感動,這不可能!這一沓請願書里,有多少個名字,便包含著多少份心意,這很沉重!她沒有料到會這樣,有些措手不及了,所以一下子就愣住了。


  大姑沒再說話,只是手捧著請願書在那裡等著。該說的,她早就已經說了。語言,是深具魅力,且又有不可小覷的力量,可有時候,千言萬語,卻敵不過實際行動!

  他們勞心勞力地四處奔波,馬不停蹄地弄來了這一份份簽著名字、按了指印的請願書,他們要說的話,都已經包含在了這一份份的請願書中了!


  這就是他們最大的誠意了!

  林夢看了一會兒請願書,緩緩地抬起了頭,看了下大姑。大姑沖她點了點頭。林夢又扭頭,往一邊看去,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的眼中都流露著企盼,又都沖她點了點頭。她就這麼掃視了一圈,緩緩收了眼,目光重新落回到這一沓請願書上。


  緩緩地,她深吸了一口氣,讓這一口氣在胸腔里實實在在地憋了一會兒,才又慢慢地吐出來,將這口氣釋放乾淨,才又進行了正常的呼吸,同時,她伸出了雙手,鄭重其事地兩手心朝上,以一種托舉的姿態,朝那一沓請願書伸了過去。


  大姑的臉上揚起了充滿愛意的笑,雙手也跟著舉了舉,將那一沓看似輕、但實則重的請願書拖放在了林夢的手上。林夢穩穩地接了過來,沖大姑揚起了笑,道了一聲。


  「謝謝!」


  又偏頭,環視眾人,再道了一聲謝。這一聲,很脆,很高,很悅耳,很堅定。


  「謝謝,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她再笑,笑得很自信、很靚麗。


  大姑揚手,鼓了一掌。這猶如一個信號,一掌落,其他人也跟著鼓起了掌。「嘩啦啦」的掌聲拌合的是大家鬆了一口氣的笑,也是終於達成心愿的笑。


  林夢美目一轉,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收入他眼中的肯定,也見著他在鼓掌,小耳朵尖就微微粉紅了一下,只是雙眸更加瑩亮了。她笑,笑得露出了兩排齊整的編貝似的白牙,也笑得彎了眼。


  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林夢接任大姑的位置,從此刻起,成為板上釘釘的事情!正式的接任,會在今年的年終大會上!

  事後,林夢向容凌慨嘆,沒想到族人這次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容凌只說了一個字。


  「該!」


  那傲然的口氣,肯定著他的女人應該得到這樣的態度。林夢聽了,眉開眼笑的。


  既然提出了前頭的計劃,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那就得再仔細琢磨琢磨,該修改的就得修改,該完善的就完善。容敏琳等人也參與了這項工作。林夢每天就去族裡看看,和大家一起工作,或者有時候就把一些工作拿回家裡做。


  白天這時候,容凌也去雙木上班了,兩個小的也開始往幼兒園裡送了。


  基本上,一家子人,白天都有得忙。


  到了晚上,基本上就是親子時間,林夢一般不會工作,過問一下父子三人今天發生的事情,同時也聊聊自己的一些事情。有時候,會在包括容亨鐸在內的三個小孩兒做坦克的時候進去看看,順便學習學習;有時候就往容凌跟前湊,看他處理事情,她能幫忙的就幫忙。沒別的事,就拉著容凌陪她一起看看電影、看看電視劇,或者聽聽音樂,或者兩人直接背著三個小的出去玩。


  日子就這麼開始沉澱的時候,蕭翼冒了出來。


  他也忙,忙著建公司、找廠子、批各種文件。米蘭,是時尚之都,各種讓人炫目的服裝,每年是層出不窮,有很多潮流,便是從那裡掀起的。蕭翼既然紮根在了那裡,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優勢的條件。他開的公司,主要經營的就是服裝。這次回國,他是有心將自己公司的品牌引入國內的。


  不過,他最終想經營的是紅酒。紅酒這東西講究的是文化、是歷史,蕭翼有心想整,卻是急不來。義大利本來就是紅酒之國,老牌酒廠不少,他想要到達那老牌酒廠的高度,卻是有些難。不過向來都是萬事開頭難,他又是絕對不怕難的。所以,就先把服裝公司發展壯大,然後慢慢地培養自己的酒路。


  可算是得空的時候,他拎了兩瓶紅酒,過來看林夢了。


  「自家新釀的,新品種,市面上還沒開始賣,我覺得不錯,拿來給你嘗嘗!」


  女人喝紅酒好,美容養顏,對身體也是好。林夢笑著,把紅酒接了過來。又因為這紅酒是直接冰鎮著過來的,所以林夢就去取了兩個高腳玻璃杯,直接開了一瓶品嘗了。


  看、聞、品之後,林夢沖蕭翼豎起了大拇指。這可把蕭翼給樂的,好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幸福一般。


  兩人就像是老友一般,慢慢悠悠地品了一杯,才開始說起了事。


  蕭翼提到了杜采憶。


  「那瘋女人有那膽子想殺人,我本來想把她收拾了的,免得她將來再發瘋。可你這當了容家的大姑,我也不能下這手,免得讓別人疑心了你,對你名聲不好!」


  林夢立刻感動,趕緊勸道:「阿翼,杜采憶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她現在被關起來了,折騰不起來什麼事了,你可別再為我做那種事,不值得!而且,你好不容易漂白了,又做了正經的營生,這些殺人放火的事,你還是盡量別沾。杜采憶的事,我們能應付得來。」


  她慧黠地沖蕭翼眨了一下眼。


  「跟你透露一個秘密,杜采憶這次事,也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蕭翼就心神一盪。這麼秘密的事,林夢這麼輕易地告訴了他,自然是對他看重了,而且,也說明著對他的信任。他努力這麼久,到底是沒有白費的,在這個小丫頭的心裡,還是有分量的。可是小丫頭嘴裡又說「我們」,他又很清楚,這個我們是指她和容凌。


  唉!

  他在心裡略略有些失落的嘆息,到底是別人的女人了,到底是遲了!

  「那就好!」


  其實他也有猜到。因為以容凌的本事,自然不會等危險發生了,才倉促回應。他自然會想辦法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


  杜家悄悄找那殺手,估計存著要給殺手好看的心思,因為兩邊收錢,太過不道德。可是那殺手就跟從未出現在這個世上一般,就這麼銷聲匿跡了,怎麼都查找不到。有猜測說那人估計是拿了三千萬跑路了,出國去了,可他卻覺得,那個人或許從頭到尾就沒存在過。因為他要是容凌,他就會幹這種事,找個高手假扮殺手,小心地偽造好一切,等事情結束了之後,別人便是有心去查,可本就是個偽造出來的人,你又能查出來什麼!

  容凌把她護得很好,這次大姑的事也做得不差,他也沒什麼太過不甘心的。便是他娶了她,能給她的,也比不上容凌這時給予的。


  「忘了恭喜你了!」他舉起酒杯,沖林夢敬了敬,「原來是那麼嫩的一個小丫頭,轉眼,就變成女王了,歲月可真是一把魔術手!」


  「呵呵……」林夢被這比喻逗笑了,也舉起酒杯沖蕭翼敬了敬,「可不是,歲月還真是一把魔術手。當年的我,怕是怎麼都想不到,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了好老公、好兒子,還有一大幫好朋友!」


  她這話里透著滿足,這他能懂!


  雖然心裡微微有些苦澀,但他是笑著出來的。因為當酷夏當年以犧牲自己、救了他的性命,逼他發誓四年內不準去見林夢的時候,他就有預感,那個小丫頭,大概就要那樣失去了。


  「你也不賴啊!」林夢脆聲笑,「從當年的困局,走到現在這一步,很不容易,阿翼,我得敬你!你很棒!」


  蕭翼就哈哈笑。


  兩人繼續歡聲聊著的時候,容凌回來了。


  「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他一出聲,就難以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林夢放下酒杯,站了起來,朝他走了過去。


  「回來了,今天好早啊!」


  「下午和老四去看了地皮,看完之後也沒什麼事,就直接回來了!」


  他冷眼朝蕭翼掃了掃,收了蕭翼一個同樣冷淡的眼神之後,收了眼,朝林夢走去。半道上,林夢自然地抬手,將他的領帶給解了,又將他的襯衫扣子鬆開了一顆,而他配合地略微彎了彎腰。


  「阿翼來了,給咱們帶了好酒,你也嘗嘗!」


  「嗯。」他應了,牽著她的小手走了過來。


  雙雙落座之後,她將領帶折好,放在了一邊,同時又拿過他的公事包,也放到了一邊。然後用手指了指茶几上斜放在小冰櫃里的紅酒。


  「阿翼家自己釀的,新品,還沒上市呢,好喝得緊!」


  他就淡笑了一下:「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那我去給你拿杯子!」


  「不急,就先用你的吧!」


  他長臂一伸,就端起了林夢的那杯酒,輕輕晃了晃,跟著輕輕嗅了嗅,然後慢慢地品了品,贊了一聲:「不錯!」


  林夢就很高興的樣子,好像是誇了她一般:「對吧,很好喝吧,這可是阿翼他們自己研製的呢!」


  容凌失笑!


  這笨女人!


  抬手,他使勁地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瓜。


  林夢笑著趕緊逃開了,站起來去拿新的玻璃杯去了。


  容凌就偏頭去看蕭翼。


  兩個男人之間有那麼幾秒鐘的沉默。


  蕭翼這心裡略略有些發酸,從容凌一進屋來,林夢表現的種種,就說明她的心裡只有他。而容凌呢,就更不用說了,從一進來,就在向他炫耀,宣誓佔有。說什麼看完地皮之後覺得沒事就回來了,估計也不是什麼真話,大概是得了消息,知道他來了,就趕回來了。這男人,防他,就跟防狼似的。那小丫頭的心都拴在他身上呢,他還能搶過來不成!

  容凌心裡則是想,這男人專門挑他不在家的時候上門,又次次來獻殷勤,瞧著是賊心不死,賊心可誅,還是得繼續想法子找個女人把他拴住了!


  兩男人各揣心思,回過頭來,面上照舊虛偽客套,倒是誰也沒給誰甩臉子。容凌以紅酒為入口,問起了他的事。蕭翼也適當地詢問了他的。


  等林夢拿著新酒杯回來了,容凌給她少倒了一些,囑咐她:「你酒量淺,喝完這些就別再喝了!」


  他可不想自家女人喝了酒的媚態被別的男人瞧了去。


  林夢面上一紅,卻是因為想起了好幾次這男人哄著她把紅酒喝下去,然後對她胡作非為的事。她的酒量的確淺,喝了酒,整個人就容易飄,容易神志不清,就容易讓那男人胡來。因此,聽了這話,乖得很,沒有半點異議。容凌讓她拿著新酒杯喝了,自己還是用著她原先那酒杯,她也沒覺得不對。


  這些,全部落入了蕭翼的心裡。他略垂眼,揚眸的時候,神色未變,繼續交談。沒的說,他就這樣被容凌逼退了。


  交談的過程中,容凌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了一個人。然後,在適當的機會做出了表示。


  「你這批酒上市的時候,給我來一批。」


  蕭翼略一愣,卻是本能地在眉眼間顯露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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