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林夢苦笑,是,她自知絕對不可能再碰上第二個如容凌這般的。可這又如何?就因為像他這樣的太過稀少,所以,才不是她這種人能夠把握住的。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承認了不想待在他身邊,毫不留情地粉碎了容凌的最後一絲挽留。
他的眼,完全冰冷起來,再無一絲暖意。
「這麼不情願,卻可以在床上這麼火熱,你這身子,果真是天生淫蕩嗎?只要是男人,是不是都能讓你那樣興奮?」
她被刺得臉上一白。
他卻又猛地轉了口氣,毫無感情地陳述道:「鑒於大家相識一場,我這次就好人做到底,留你在這裡,直到那蕭翼被江彥誠給整死。到時,你也不用怕你的小命會丟掉了!」
說完,他轉身走人。
他走開了,她卻幾乎都要站不穩了。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暈厥。連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緩過勁來,卻已是——一身冷汗!
她知道,囚鳥為了掙破牢籠,獲得自由,傷痕纍纍、鮮血淋漓,那是必然的。所以,她再次傷了、痛了,但會忍過去的。她告訴自己,她要的是自由!
但是,傷害是可以無限制地累加的!
當晚,或許是出於報復,又或許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容凌帶了一個女人回來。他帶了回來,和那個女人滾在一起,解決他的慾望,可以!反正她待在屋裡,看不到,也不會心煩。
可他惡劣地壓著那個女人,就在她的房外鬧開了。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竟然摟著那女人撞上了她的門。那個女人摟著他,整個人差點都栽倒在她的房間里,最後還是被容凌給一手摟住。那個女人嗔怪一句,嬌媚笑著,拉著容凌,進行著法式熱吻,身子像是菟絲花一般地纏著他,很是自然地在糾纏中和他一起出了她的房間,最後連她的房門都不帶上。
然後,走廊上便是那個女人誇張的呻吟、嬌喘,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淫聲浪語。
她聽著,恨不得自己就能是個聾子。
最後那個女人誇張地高叫著「好棒……好棒……用力……再用力點……」的時候,她氣得身子發抖,最後控制不住地哭了鼻子,掉下了眼淚!
這是她第一次真實地聽到他和別的女人的叫床聲!
但是,一次便已經足夠!
容凌,你狠,你夠狠!
林夢,不能再犯賤了,你就是死,也不能留在他身邊如此招賤!
身邊沒有紙筆,她硬是撕了自己的一隻袖子,然後咬開手指,一邊哭著,一邊用指尖滴出的血寫字,「容凌,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了!我走!」
胡亂地撕了一點布頭,她將依然流血的手指頭給包上。然後鑽入了浴室,去洗臉。她不要讓他看見因為他而流下的眼淚,不要看見因為他而產生的脆弱。她走,也是挺直背走的,不讓他笑話!
她又等了一會兒,女子的叫床聲慢慢地停了下來。她想,這大概算是完事了。於是,走了出來。
走廊上,女子衣裳凌亂,無力嬌喘,靠在牆上,面色酡紅,一副被狠狠愛過的樣子。容凌也是一副衣裳不整的樣子,褲子松垮垮。
她看著眼睛一痛,強壓住內心的傷,咬著牙、抿著唇,走近。
他看到她出來,冰冷的目光緊跟著就射了過來。眼神深幽,透著深邃,令人看不透,而她也不想看透。
她走到兩人面前,女子開始嬌滴滴地笑,媚態橫陳,很是挑釁地瞪了林夢一眼,然後潔白的皓腕一伸,妖嬈地搭在了容凌的肩膀上。半裸的嬌軀,緊跟著,就靠在了容凌的懷裡!
狗男女!
她心裡恨恨地罵著,眼眶忍不住地泛了紅。揚手,她怨恨地瞪著容凌,狠狠地將那染血的布條朝容凌扔了過去,只恨不得,能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扇一下。
可他只一抬手,就輕輕鬆鬆地接住了她大力扔過來的布條,飛揚的俊眉一揚,帶著一抹慵懶,將布條拉開。那鮮血寫成的字,刺得他的眼眸倏然眯緊。只瞄了一眼,他的視線就挪到了她被布條隨意包紮的手指頭上。
她最後瞪了他一眼,大踏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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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伸手,猛地拉住了她。
「想去哪裡?」
她扭過頭來,用盡全身的力氣,要將他的胳膊拉開。可無奈,他的胳膊彷彿鋼鐵一般有力,緊緊地禁錮著她的胳膊,她是怎麼都沒法拉開。
她氣得直瞪眼,拿著那微微發紅的眼眶,惡狠狠地瞪視他,再然後控制不住地拿手拍他那硬得過分的胳膊。緊抿著的唇,卻是沒法說出一個字來。
半靠在容凌懷裡的女子有些不樂意了,嬌媚媚地哼了一聲,「容總,這是誰啊,怪模怪樣的!」
她睨了林夢一眼之後,有些不甘地想著這個小丫頭倒是漂亮的很,隨後,紅艷的唇,妖野地吻起了容凌的胸膛,一眼示威地看著林夢。
刷地一下,眼淚彷彿開了閘一般從林夢的眼眶裡沖了出來,急促地往外落。她看著那個女人貼在容凌的身上做出這樣親昵的舉動,覺得血液都快凝固了。心,痛的都快要不能動了。
容凌卻略揚眉,眼裡閃過一抹絢麗的亮光來!
「難過?」他的口氣該死地帶著一抹雀躍的嘲弄!
她眼淚嘩嘩地往下流,暗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一個男人!
放手!
就著淚,就著血紅的眼眶,她倔犟地瞪著她,無聲地向他表露這個意思,胳膊強力要從他的大掌中掙脫。
他惡質地掐著她不放。而那個女人呢,卻更是妖嬈地在他的身上四處點火,染著風情的雙眼,時不時挑釁地往林夢身上掃著。
林夢咬牙,他拉著她,就是為了讓她看一場春宮秀嗎?
這個可惡的男人?還有這個可惡的女人?
他們多壞,太壞了,太壞了……
她嗚嗚地哭了起來,一低頭,猛地拽起容凌的袖子,然後銀牙猛地咬住了容凌的胳膊,惡狠狠地咬下。
他不讓她走,她就咬他!
容凌微微皺了皺眉,看她哭得眼淚、鼻涕橫流,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卻還死死咬著他的胳膊不放,一看就知道這是恨上了,心裡有過一絲放鬆的瞭然。身邊靠著的這個女子依然在那兒敬業地和他扮演親昵,但他已經不需要了。
他伸手,將女子從他的身上推開。
「走吧!」他冷淡地命令,「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事情,你一旦走出這門,就要全部忘記,就當從來沒發生過。否則,若是讓我聽到一些有的沒有的,你該知道我的手段的!」
女子身子一僵,甚至連嬌笑都不敢,恢復了正常的語調,諾諾地應了一聲「是」,邊走,邊整理衣衫。不過想著這個令人高不可攀的男人可以這麼縱容地任憑那個女孩在他的身上作亂,他眉目間還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她的心裡忍不住閃過一抹濃濃的嫉妒!
女子已下了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料想也沒膽子偷聽或者駐留,必然是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能走多快就有多快了。
容凌垂眼看著那個依然咬著他的胳膊不放,嗚嗚哭著,像只小狗一般的女孩,不由莞爾,長臂一伸,就將她抱了起來,往她房裡走。她開始激動,厭惡他的碰觸,激烈地掙扎了起來。鬆開嘴,卻壓不住心裡的那一股惡氣,伸出雙手,惡狠狠地捶他的胸。
她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的神經到底是怎麼構造的?他怎麼可以前一刻還一個女人在那裡翻雲覆雨,下一刻就這麼鎮定自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將她給抱了起來。他的身上還殘留著女人的香氣和脂粉香,那氣味讓她作嘔、讓她瘋狂、讓她憤怒!
他將她放在床上,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腿間,技巧性地用腿、用手將她死死地困住,讓她像個套娃一般,失了手、失了足,無奈地被他抱緊。
「放開我!」她哭著吼,眼淚沾了一臉。他隨手帶上了房門,這個密閉的空間就只剩下了她和她,那麼她也可以放心地開口說話了。
「不放!」他頗為無賴地淡聲回應著,嘴角往上翹了一分,問,「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這麼傷心?」
她身子一僵,心刺刺地疼。
他覺得這個樣子不好,讓他看不清她的小臉,她也沒法看清他的臉。於是,他將她推倒在了床上,趁著她略微愣神的工夫,他跟著爬了上去,用矯健的身軀,硬實地覆蓋住她,將她完全地鎖在了他的身底下。一掌則輕輕撫上了她的小臉,沾了濃濃的一抹淚之後,抬手,將帶淚的手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你傷心了,因為你心裡有我,見不得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沒有的事!」她嘶聲反駁。
他不惱,只是深深地看著她,不急不緩地陳述道:「你要真的無動於衷,那麼離開不是一件好事?你最起碼都該是笑的,怎麼反而還哭呢?哭,就是因為傷心了。看到我親那個女人,你是不是心裡難受?我和那個女人在外面做,你在這裡做什麼?嗯?看你眼睛這麼腫,是不是哭壞了?嗯?」
「沒有!……沒有的事!……」
她大聲辯駁。
他看著底下這張倔犟的小臉,心裡有了些微的惱怒。她都哭得那麼慘了,傻子都知道她是在意了,她還敢在這兒睜眼說瞎話?
他低下頭,逮住那張不乖的唇,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