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而他也這樣做了,伸手,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低吼:「誰允許你這樣做的?嗯?誰允許的!」
說著,將她重新壓倒在了床上,掐著她脖子的大掌,就沒鬆開過。林夢即刻被掐地漲紅了臉,沒料到容凌會是這樣的瘋狂和暴戾!
一邊的蕭翼見了,大驚失色,急吼:「你瘋了!」
上來,就來拉容凌,冷不丁地,胸膛就挨了容凌重重的一拳。蕭翼沒在意,也沒工夫去在意這個,伸手緊緊地抓住了容凌的胳膊,握得死緊,咬牙切齒地低喝:
「你快放開她,她快不能呼吸了!」
容凌不為所動,只是惡狠狠地瞪著林夢,瞪著她那張白生生的臉,瞪著她那有了別人的吻痕的脖子,瞪著她半露的白嫩胸脯。
「你想弄死她嗎?你個渾蛋!」蕭翼氣急,猛地一拳朝容凌小腹打了過去。
「唔唔!」林夢本能地急喊,見不得容凌被人打!
容凌硬生生挨了一拳,卻彷彿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瞪著林夢,陰森森地來了一句,「死了更好!」
說是這樣說,卻放開了她,順帶惡狠狠地拉了拉她半褪的衣裳,嘲弄地牽起了嘴角,「就這麼點肉,也不遮好,簡直是難看死了!」
她聞言,血色立刻從臉上退去。手急急忙忙地要去拽衣服,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蕭翼見了直皺眉,直接伸手,替她把衣服給拉上。扭頭沖著容凌冷聲道:「以後她的事情,你就別管了。我今天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你:這個女人,我接手了!」
「哦,理由呢?」容凌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夢,雙手抱胸,不錯眼地緊盯著林夢,卻是看也不看蕭翼,理也不理蕭翼。
林夢咬著唇,從床上坐了起來,故意往蕭翼地身邊靠了靠,強自鎮定著,笑著說道:「這幾天的報紙,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你快不行了。容凌,我不想坐牢,更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槍斃。我覺得你大概是保護不了我了,那我就只能自救,找一個能保護我的。對不起,在你這樣糟糕的時候離開你,但是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本能,這你必須要明白的!」
「僅僅是因為這樣?」他嘲弄,嘴角的笑容咧得好大,他從來不曾這樣笑過的。
她看著,心裡疼,但卻還得揚著嘴角笑著,「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之前逃跑,其實是因為受夠了你,我受夠了你的自以為是,受夠了你對我的懷疑,受夠了你的若即若離,受夠了你的高高在上,受夠了你對我的嘲弄。所以,我逃跑。被抓了回來,卻被懷疑是殺了蘇雪,我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委身於你,希望能夠借你的勢力逃過一劫。可你也看到了,你如今快要不行了。報紙上說,你的家主位置如今快要不保了,而且恐怕也要坐牢了。你一直在幫我,我很感激。但是,我需要免罪的保證,而蕭翼,他可以給我這個保證!實際上,等蘇雪的案子了結了,我還是會離開你的。所以,你放我離開吧!」
「還有嗎?」他譏誚地咧嘴。
她緊緊地抿起了已經沒有多少血色的唇瓣,冷眼看他。
他笑了,笑出了聲,哈哈笑了起來,足足一分鐘之久。繼而,像是掐好了時間一般,一分鐘一到,他的笑容猛地一收,刀刻一般的臉,猛地冷了下來,彷彿結了一層冰一般。
他看著林夢,彷彿從來就不認識她一般,眼神恢復了那一慣的高高在上。
「那就滾吧,你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那不屑一顧的語氣,彷彿她是不可入目的大垃圾!
她狠狠地咬緊了牙關,才能忍住當這話傳入她耳朵里的時候,那一刻揪心的疼。
蕭翼伸手,猛地橫放在了她的肩頭,微微地抓住了她的小肩膀,然後一言不發地帶著她離開。眼看著就要分離了,她卻只能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扭頭看容凌最後一眼。
容凌看著那兩個人親密地靠在一起離開,心口一口惡氣難以忍下,不無惡意地嘲諷道:「其實,你不用如此地多此一舉,我也會放你走的。我想著你伺候我這麼些日子不容易,就想幫你了解了蘇雪的案子,再放了你。其實我也早厭倦了你,這你也應該知道的。你這樣的女人,除了這具馬馬虎虎的身子,幾乎就一無是處了,讓人養一段時間,也就厭倦了。這下好了,也省得我花錢送你走了,你自己識相地趕緊走人,倒是給我省了一筆分手費!」
林夢僵住了,一時間,卻分不清他這話說得到底是真是假!眼前浮現的,卻是她逃開之前,他那忽冷忽熱的態度,還有那對著她表露厭惡和嫌棄的眼神!
頭,疼了起來;心,揪緊了,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那到底,是誰在演戲?
她不由自主地轉過身,想睜眼把他看清楚。可是肩膀,卻被蕭翼不著痕迹地死死按住。
她猛然一凜,才意識到自己是打算做什麼的!
於是,咬牙,咬得牙膛都出血了,她都沒有回頭。就那樣,被蕭翼摟著肩,走了!
別墅內,適才還冷酷得像是殺神的容凌,見林夢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猛地面色扭曲了起來,臉上閃過瘋狂的怒意,眼裡更是閃過狂躁的凶光!眼瞪著那亂七八糟的大床,他猛地走了過去,猛地掀飛了席夢思。白色的床單,像是輓聯一般哀婉地垂落,他氣息粗重地瞪著,手伸過去,狠狠地將床單撕裂再撕裂,不過一會兒,床上入眼可見的東西,被他扯成了碎片,連木質的大床,都被他踢打得支離破碎了。
可是,眼前的這些東西可以破壞,那麼別的呢?
那個該死的女人,就那樣拍拍屁股,不負責任地走了,可以饒恕嗎?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眼裡閃過瘋狂的殺意,那一刻,他想弄死她,折磨死她!
瞧瞧他都做了什麼,為了這麼一個女人,頂著那麼大的壓力,在這裡像個傻瓜那樣地困守著,還為了她奔波忙碌,請這個,請那個!
他是想過放開她,在蘇雪的案子結束了之後。不過,也只是想冷藏她幾個月,等他把自己這邊的麻煩搞定了,有的是法子避人耳目和她在一起。可她更狠,他這邊還沒下台呢,她就急不可待求上了另外一個男人。
就這樣巴不得他被人拉下馬嗎?
就這樣看不好他嗎?
這個貪生怕死的女人!這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
他養著她,她不知道感恩,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受夠了?
他有像那些大腹便便的變態那樣拿著莫名其妙的東西在性事上折辱她嗎?他有一邊侮辱她,一邊享受她卑微的祈求嗎?他有讓她像女僕那樣地服侍過他嗎?
他媽的,他只差把她給供起來了,她還敢說什麼受夠了!
「賤人!賤人!」
他狂躁地咒罵!
猛然抬腳,狠狠地提了一下床腳,本就被折磨得搖擺不定的大床,終於在轟然一聲之中,倒塌了!
他瞪著這一切,幾聲粗喘,猛地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安靜了下來。等手拿開,俊美的臉立刻被冰冷武裝了起來,連帶扯開的一抹笑容,都冰冷得可以凍死人。
他算是看透了!
無論什麼樣的女人,來來回回,也不過那樣!
看透了!
那麼還傻待在這裡幹什麼!
掏出手機,他打了電話,冰冷的聲音再也沒有絲毫的人氣,接近於零度以下。
「喂,苗青,立刻給我召開一個記者發布會,一個小時之後,我有話要對記者說。還有,把車子備好,記者會之後,我會立刻回江北!」
那邊苗青微微驚愕,但是恭敬地一一應了是。等電話放下了,她大概也知道,該來的事情到底是來了,不由低低地嘆息了一聲。
另一邊,林夢剛坐上蕭翼的車子,就立刻崩潰了,淚如雨下,彷彿夏日的暴雨,急急地衝擊著她的小臉。
蕭翼沉默地開著車子,明白,有些感情得需要釋放,才能放下。這個時候,除了她自己,別人的安慰,都是無用的。
於是,這一幕就變得熟悉了!
她第一次被容凌趕走,也是這半陰半晴的天,也是他開著車,而她在那無聲地哭,哪怕眼淚刷刷地往下流,卻也是無聲。
這種悲痛到了極致,只能淚流,卻連出聲都沒有的痛,他看著心痛,卻也嫉妒,嫉妒得快要發狂了。這個女人,可以為了容凌如此地三番兩次,那麼何時,能為他,也落下這般彷彿急驟雨的淚來。他雖然心疼她的淚水,但也期盼著能有一個女人,能真心實意、悲切地為他流一次眼淚。
現在坐在他身邊的女人,是他要的,而他的期盼,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實現嗎?她分明把心丟在了容凌的身上,而他,能找回來嗎?她雖然稚嫩,也不過才十八歲,可他卻能感覺到她的堅毅和倔犟。實際上,她遠遠沒有外表看上去那樣柔弱;實際上,當她固執己見的時候,卻讓再強大的男人,也覺得有些一籌莫展,如容凌,如他自己!
車子開著,有些鬼使神差,他又開到了那一日的江堤邊。今日無雨,但是車內也是潮濕濕的,飄散的都是她的淚!
他眯眼,打量著車外那半陰的天,心情也沉重得彷彿被烏雲遮了一般。得到她,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高興,只因為這樣的方式,不是他喜歡的。可,他這樣的人,什麼都看過了,什麼都經歷過了,也不會傻到去求一份純真得沒有絲毫污染的感情。強取豪奪,有時候是一種必然的手段,對他來說,更是家常便飯一般。
於是,他伸手,將她狠狠地拽入了懷裡。她木獃獃的,眯著眼,流著淚,彷彿這個世界已經離她遠去,彷彿這軀體內的三魂已經失去了兩魂,就這麼任憑他抱著,沒有絲毫地反應。
他伸手,很是粗魯地抹去她的淚珠,重重地抹。她流多少的淚,他便抹掉多少!
「林夢,你得記好了,你如今不是他的人了,所以,除了這一次,以後不許再為他流淚了。否則,我會很不高興。我一旦不高興,那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也就別想那容凌能夠平平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