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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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林夢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在練習冊上奮筆疾書。因為先前一件衣服引起的「禍端」,導致她被容凌壓得厲害,連帶著做功課的時間都給耽誤了,只能熬夜彌補。實在是太困了,她的眼角都泛起了淚光。有那麼點可憐,可看著又讓人覺得有點發笑。以她的樣貌,其實無論做什麼動作,都不會讓人覺得粗俗,只會讓人感覺到可愛!
「還有多少?」他鬼魅一般地出現在她的身邊,輕聲問。
她有點詫異,「咦,你不去睡覺嗎?」
他隨性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還不想睡!」
於是,她就又有點嫉妒他那怪物一般的體質!真好,要是她也能像他那樣有精神就好了。
「還有好多呢!」她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手下的筆不停。
「先把那些要緊的做了吧,不重要的,以後再慢慢補回來!」總不能因為作業,而拖著不睡吧!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她一邊回著,一邊又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她很少逛街,所以今天真是累了。
那一副強忍著不睡覺的樣子,看得他有點心疼。
「把沒做的那些,讓我看看!」
她沒多想,隨手指了指一邊放著的練習冊。然後,在他問起要做哪幾頁的時候,她又指了指。他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又拿了筆和草稿紙,在那裡刷刷地寫了起來。
她瞄了一眼,不解,「容凌,你在幹什麼啊?」
他淡淡地回她,「一起做,能快一點!」
也就是說,他在幫她!她有點受寵若驚,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耳尖冒了一點淡紅。她扭扭捏捏地哼哧道:「這樣……不太好吧!」實則,心裡偷偷樂開了花。
他冷冷地橫了她一眼,她即刻住嘴,見好就收。她低下頭,呼哧呼哧地開始在語文練習冊上寫字!
在他神速地搞定數理化之後,很是理所當然地照著他寫出來的答案往上填寫。最後,甚至那一張英語小卷都是他搞定的。也就是說,她在和語文較勁的時候,某個聰明得人神共憤的男人,幫她將別的科目統統解決了。
林夢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之後,很是厚顏無恥地沖著容凌媚笑,「容凌,你可真好!」
沒忘了來個馬後炮!
容凌掃了她一眼,問她:「可以睡了吧?」
林夢點頭,跟著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
容凌乾脆伸手,將她攔腰抱起,往卧室走。
她只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尋了一個比較舒服的睡姿,沒過兩分鐘,就呼呼地睡過去了。睡臉恬靜而又美好,容凌在黑暗之中緊盯著她的小臉,開始稍微反思,那種事,是不是要剋制一點?
排扣式小衫因為昨日情事中的拉扯,掉了好幾個扣子。還好,紐扣最後都被找到了。林夢在放學路上拐到小超市買了個針線盒,將作業做完了,她才坐到沙發上,一個一個地將扣子縫上。
容凌今天回來得有點晚,她抬頭看了看掛在客廳的大鐘表,已經快十一點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他要是不回來的話,應該會給她打電話的,她倒是沒怎麼擔心。門咔嚓一聲開了,然後又關上。她心頭一喜,放下了小衫,就跑了出去,笑意盈盈地迎接他。
「回來了啊?」
他在玄關處脫下鞋,走近了,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低問:「等我?」
她面上一紅,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回了卧室,似乎有些不耐地將領帶往下拽。英俊的臉龐略染著一絲紅,大概是喝了酒。她屁顛屁顛地尾隨著他,見狀,立刻上前,伸出了小手,「我來!」
他手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床邊,半眯著眼,任憑她擺弄著小手和領帶在那裡較勁。她身上的氣息很香,不是那種香水的香,而是那種淡淡的似乎可以凝神的香。她從不擦香水,這是他知道的,所以這應該是她的體香。他伸手,輕輕地摟住了她的小腰,將臉輕輕地往她的身上靠了靠,覺得這樣很舒服。
她推了推他,好不容易將那領帶解下,然後皺了皺鼻子,像只小狗一般地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可愛的小腦袋瓜就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看得他心頭一軟。
「怎麼了?」
她一笑,皺著鼻子,雙眼水水地看著他,搖頭,「一身酒味!」
他略挑眉,緩緩扯開一抹笑,「不喜歡?」有一種邪邪的感覺!
於是,她又紅了臉。
「不和你說了!」她嬌滴滴地哼了一聲,拉開他的手,拍拍屁股,打算走人。可他突然伸手一拽,將她即將離開的小身子猛地拽入了懷裡。然後,身子順勢一倒,將她壓在了床上,低下頭,迅速封住了她的唇。
她錯愕地睜大了眼,微啟的紅唇,因為他的入侵,立刻躥入一股濃郁的酒味。有那麼一點的辛辣,又……似乎有那麼一點甜。她身子在一開始的僵硬之後,慢慢軟了下來,無助地任憑他吻著。他的吻,輕輕柔柔的,不像他剛才那突然之舉那樣的暴烈,反倒像是在親昵地打招呼。可能是因為也沾了一些他嘴裡的酒精,她覺得自己有點暈暈乎乎的,彷彿是醉了。
他離開的時候,她的小臉酡紅,醉人的眼眸有那麼點迷離,小臉看上去有那麼點似醉非醉的迷亂。他的眼中染了笑,輕輕地捏了捏她的小臉,有一種惡作劇成功的感覺。
「我去沖個澡!」然後,他自顧自地去了。
她回過神來,羞得拽過被子就將自己給蓋了起來。然後,又想到了沙發上的小衫,她從床上爬了起來,坐到沙發上。
他從浴室鑽出來,便看到了在客廳沙發上低頭擺弄著小衫的她。那素手執針的畫面讓他大愣。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他忍不住將她抱在了懷裡。她自然是微微掙扎,但肯定掙不開他,無奈,只得面紅耳赤地窩在他的懷裡。他的下巴靠在她的香肩上,微微垂眼,看著她青蔥的手指靈活地擺弄著那一根細細的繡花針,看著那繡花針靈巧地在小衫和紐扣之間穿過。
就這樣被他抱著,她覺得很不好意思,於是沒話找話,打算化解這無聲的尷尬。
「扣子掉了,我把它縫上。」她輕聲解釋。
他嗯了一聲,也沒多問,只是抱著她。熱熱的呼吸,半數扑打在了她的臉龐,她的耳尖有點熱了,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渴嗎?我去給你拿點喝的好嗎?」想藉此逃開,他抱著她,她都覺得自己像個大娃娃了。
他卻回她不用,說:「這樣挺好的!」
挺好?什麼地方好?
她不爭氣地鬧了一個大紅臉,只能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針線上。說到這,還得怪身後的這個男人呢,他要是沒那麼亂來,好好的衣服也不至於如此!
她輕輕地嘟起了嘴,卻猛地聽到他在她耳邊說道:「我明天要出國一趟,大概三四天吧!」
「啊!」她心頭一顫,低促地叫了一聲,卻是不小心讓針給扎到了。殷紅色的血液即刻從針眼冒了出來,她急忙伸手,將指尖放入了嘴裡,輕輕抿了抿。
他靠在她的身後看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她將指頭拿出來的時候,指尖已經不冒血了。她低低地噢了一聲,表示聽到了,可是一下子間,情緒好低落!
縫完了扣子,兩人躺在了床上,卻也是安安靜靜的。
她有點睡不著了。
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他要她的時候,她總會不自覺地有那麼一點抱怨;可當他不要她的時候,她又會有那麼點空空落落的。他說,他要出國好幾天,而且明天下午就要走,那麼,不用做點什麼嗎?他……他上次回去江北市的時候,還……還對她那樣了呢!這次……怎麼……
越想越亂,她不由得在心裡大大地鄙視自己,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墮落,越來越不正常了。而且,今天竟然還特地在學校很努力很努力地寫作業,就想回來的時候少寫一點……
林夢,你這個笨蛋!
她在心裡大大地罵了自己一下,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身邊蹭了蹭,伸手,抱住了他的一隻胳膊。
他在黑夜中猛地睜開了眼,瞬間的瑩亮,然後又閉上。
而她,自然什麼都沒看見。
第二天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走了霉運,好好地在校內走著,猛地被一個橫空飛來的足球給砸了。一陣驚呼伴著高叫的時候,她也回過了頭,可是眼看著那個足球迅猛地朝她飛來,她愣是腦袋空了空,整個人反應遲鈍了!
然後,腦袋被砸得嗡的一聲響,左臉火辣辣地痛。
一個陌生的男生滿臉歉意地跑來,又是道歉,又是問她有沒有事。她想說她沒事,一切都很好,可是才搖了幾下頭,腦袋就痛了起來,眼前猛地黑了,彷彿天昏地暗了起來。再然後,就多了一個「輕微腦震蕩」的診斷!
「回去躺一天吧!」醫生如此吩咐,她就暈暈乎乎地被送回來了。那個充滿歉意的男生堅持要送她回家,她說不必,男生愧疚得差點就要跪地求她了,她實在推託不了,只能隨那個男生去了。好在,一邊還有個蘇雪,應該沒什麼事情。
然後,他們一起回了小區。等開了門,看到玄關處的男性皮鞋,她愣住了!她沒想到,他還能在家的啊!想要趕人,卻是來不及了,莫名熱情的男生已經像條泥鰍一般地鑽入了屋裡,一腳踢掉了運動鞋,笑呵呵地說道:「林夢,我扶你吧,你把鞋脫了!」
客廳處,猛地閃出一個人來!
高大、俊美,背著光,莫名的氣勢凌人,讓玄關處站著的三人,都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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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她剛要叫他的名字,去立刻驚覺不對,急忙改口叫了一聲,「哥……」
那一聲「哥」叫了出來,不單是林夢,就連容凌,心裡都閃過異樣的感覺。叫過了一聲也就適應了,沒那麼難了。她張了張嘴,有些欣喜地看著他。
「哥,原來你還沒有走啊!」
容凌皺眉,大步上前,即刻就來到了她的面前。低下頭,他嚴苛地打量著她的臉,冷冷地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