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童悅篇:爸爸想看見你們結完婚再走
范少奇的未婚妻徹底被惹怒,一隻手抓著司語的手,另一手高高揮起,眼看著就要落在司語的臉上,卻被人突然緊緊握住,然後將她狠狠甩開,那一耳光,終究沒有落在司語的臉上。
不但如此,范少奇的未婚妻反挨了一巴掌,清脆的耳光,驚動了林中棲息的小鳥,我想,那個女子,她的半張臉只怕是要腫上一段時間了。
打人的不是別人,就是范少奇。
那個女子被狠狠的甩到一邊,險些摔在地上,她捂著被打的半張臉,唇角有血跡流了出來,可見范少奇出手之狠。
她瞪著一雙美瞳,不可思議的看著范少奇:「你敢打我?」
她對范少奇揮舞著利爪,嘶吼道:「范少奇,從小到大,我爸爸媽媽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你竟然打我!為了那個婊子打我,你別忘記了,是誰幫你把她從裡面弄出來的!……」
從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司語微微勾起的唇線,有種奸計得逞的味道。
對司語,我也不算陌生,因為她的妹妹和蘇凡拍拖,我又是蘇凡的朋友,所以我們經常在一起見面,從開始我對她就沒有什麼好感,總覺得她的嫻靜和溫雅是一種虛假的面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妹妹和蘇凡的原因,所以我對她有著極大的成見和不喜,總覺得她看蘇墨的眼睛里隱藏著一種野心。
那個女人歇斯底里的扯著嗓子吼叫,引來不少人圍觀,指指點點,不想繼續丟人,最後范少奇拽著她的手腕將她帶走。
「悅悅。」聽見聲音,我扭頭就看見姐姐來找我。
見她一臉的焦急,我問:「怎麼了?」
「爸爸又醒了,鬧著要去公司,要出院,怎麼勸都勸不聽。」
之前爸爸狠狠的給了姐姐一耳光,此時她的臉上還是紅腫的,之前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爸爸腦癌的噩耗上,現在想起,我才又想起公司的事情來,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讓爸爸生那麼大的氣,還打了姐姐一耳光。
那樣的姿勢坐的太久,我的腿有些麻,腳剛著地的時候有些發軟,姐姐扶住我,我對她傻傻的笑:「姐我沒事,倒是你,臉還疼嗎?」
她搖頭:「沒事。」
話題扯到這裡,我順著問了下去:「爸爸為什麼打你?公司出了什麼事?」
她斂下眼睫,扇子一般的睫毛顫了顫,過後好久才支支吾吾的說:「你姐夫供給公司的布料出了問題,甲醛超標。」
雖然她的語氣極淡,但是我還是感覺到她的無奈和悲涼。
這門婚事,其實就是一門家族間聯姻的婚事,姐姐過的並不幸福,這都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卻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個男人不離婚,姐姐的脾氣又是那種軟弱到不行的性子,註定被欺壓。
甲醛超標?這可是大事!
我有些惱恨起來,那個坑爹的男人,居然都坑到自家人身上來了!
爸爸這是在因為姐夫而遷怒姐姐,所以那一巴掌,姐姐是替姐夫挨了,想必事情肯定鬧的不小,否則爸爸也不會那麼生氣。
正說著,我們已經走到病房門口,爸爸鬧著要出院,媽媽極力阻止的聲音傳來,我和姐姐忙走進去,走到門口,我拉住姐姐,「爸爸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先別去了。」
她頓住,然後點頭。
我疾步走進去幫媽媽拉住爸爸,讓他躺在床上,勸著他,讓他別動氣。
媽媽流著淚哀求爸爸,給他順著胸口:「老童,你別生氣,你這還生著病呢,算我求你,你好好養身體好嗎?」
爸爸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他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疼的他打著自己的頭,恨不得把手伸進去把裡面罪惡的根源拿出來。
「老童。」
「爸爸。」
我和媽媽一去抓他的手,不要他那般對自己的頭。
折騰了許久,他才又累的睡了過去。
我給他掖了掖被子,對媽媽說:「媽你去吃飯吧,一會兒我再去。」
正說著,空氣里就傳來一陣飯香,我回頭,就看見姐姐拿著飯盒走了進來。
第二天,楚楚聽見我爸爸的事情,也買了東西過來看望。
爸爸還在睡覺,我跟她一起出去走了一會兒。
楚楚擔憂的看著我說:「我看見新聞了,童家的做出來的衣服甲醛超標,有部分工人因為甲醛問題誘發疾病,需要承擔大量的醫藥費和賠償金。」
嘆息了一聲,她說:「若是需要幫助儘管說,就算我不行,不還有蘇墨在呢嘛。」
我笑吟吟的抱住她,心底暖暖的:「嗯,謝謝。」
有她這樣的朋友,此生足矣。
我抱她的時候,身體觸在了她的肚子上,我感覺到她肚子里的小寶寶動了動,像是在踢人,我驚喜的鬆開她,看著她的肚子:「他剛剛動了,是在踢我嗎?」
楚楚慈母般的微笑:「她應該是在跟你打招呼吧。」
「是嗎是嗎?那乾媽人選非我不可哦。」我喜氣盈盈的說。
「當然。」她欣然道。
回到房間的時候,回家給爸爸拿換洗衣服的媽媽已經來了,爸爸也已經醒來,我走進去就感覺到氣氛的沉重悲慟和壓抑。
我的神經一跳,擔憂的目光落在爸爸的身上,只見他閉著眼睛,臉上一片平淡的神色。
我想,他應該是已經知道自己身體的事情了。
我想安慰他,可是話語卻卡在喉嚨怎麼也安慰不了,最後我揚起笑吟吟的微笑,還像以前那樣帶著撒嬌的語氣叫他:「爸爸你醒了,餓不餓?想吃什麼跟我說,我去跟你買。」
他搖了搖頭,蒼老的聲線低沉道:「我不吃,沒有胃口。」
「哦。」我耷拉下腦袋,沉默下來。
爸爸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我,對我說:「悅悅,曾莫言這個人不錯,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你和他商量一下,如果他對你也沒有異議的話,爸爸想看見你們結完婚再走。」
我怔忡起來,讓我和曾莫言結婚?
「爸爸,我和他其實根本就……」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媽媽打斷:「改天抽個時間,約他過來見見吧啊。」
說完,媽媽在我耳邊帶著泣聲耳語:「既然這是你爸爸最後的願望,就滿足他吧。」
我沉默下來,有些緊張,很想說我無法與曾莫言結婚,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對爸爸說,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我,這是他最後的願望,明知道不能欺騙,卻又無法拒絕。
我紅了眼眶,別過眼,低低的應了聲:「好。」
那天之後蘇凡都沒有再來找過我,我也沒有再見過他。
爸爸天天在醫院催我與曾莫言的事情,不得已,我找上了他與他商量起結婚的事情來,當然,只是假結婚,演一齣戲而已,等我爸爸離開了,戲也就結束了。
我並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就算不曾想過要吊死在蘇凡身上,但是在沒有與他理清關係之前,我不會與另一個男人交往。
不管是愛情還是婚姻,都需要忠誠,同樣的,這也是我期望的底線。
起初我給他商量這事的時候並不期望他會同意,卻不想他點頭答應了,為了感謝他,我提出請他吃飯,他欣然接受。
我們來的是一家西餐廳,其實我並不喜歡西餐,但是既然是他點的,我自然沒有異議。
點了兩份牛排和一瓶上好的紅酒,牛排端上來的時候,他細心的將牛排為我切好,然後遞給我。
我訕訕的笑了一下,有些尷尬:「謝謝。」
「咦,這不是那天晚上那個美女嗎?」我剛接過曾莫言遞給我的牛排,就聽見一道靈動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