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今天又想讓我去見哪家少爺或者海龜
那段話過後,童悅的聲線變得輕渺,像是沒有感情和情緒一般,麻木不仁:「後來司言就沖了出去,蘇凡穿好衣服出追出去,正好看見她被車子撞飛……」
她苦澀地笑了一下:「司言出車禍,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他將所有的過錯都壓在了我身上,他以為是我叫來的司言,故意讓她看見這一切,所以他恨我,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不信。」
抹了把臉,她痛苦而哽咽的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司言為什麼會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出現,會知道我們在那間酒店,住在那個房間」
她淚眼朦朧:「我有什麼錯?我只是喜歡他而已,我只是錯在沒有推開他,可我確確實實沒有以愛之名做傷害任何人的任何事,為什麼一切就成了我的過錯?」
她垂下手,凄清地對我說:「楚楚,我真的很討厭那個明明就不喜歡她們,卻總是一副與她們很要好的樣子,很假,有種虛與委蛇的虛偽,可是為了他,為了能與他更近,我做了許久虛偽的人,虛偽的連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連我自己都討厭自己。」
我忍不住地抱住她,拍著她背:「都過去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她點頭,淚眼灼澀的微笑:「是啊都過去了,那些最難過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更何況現在他與我再無任何關係,那些事情我也會慢慢遺忘。」
「嗯。」我鼓勵道:「你一定行的,我認識的童悅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又豈會被這點困難打倒。」
她點著頭,吸了口氣笑起來:「對啊,我是誰,我可是無敵少女童悅。」
我臭她:「還無敵少女呢,再嫁不出去就剩女了。」
「我才二十六哪裡剩女啦。」她不服氣,與我鬥起嘴來。
「再過兩年看你剩不剩。」我道。
她切了一聲:「說到這個話題我就滿肚子憂傷啊,我媽最近又在開始給我忙活起相親的事情來,真是恨不得分分鐘把我嫁出去。」
我打趣:「等你嫁出去啊,她又該操心你過得幸不幸福,好不好了。」
她嘆息,「是啊,人生不就是這樣,煩惱的都是那些重複的事情,想想也真夠沒意思的。」
是啊,煩惱的都是那些重複的事情,在不同的人身上周而復始,生老病死,生生不息,往複循環。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眉宇糾結:「我家太后打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我去見誰。」
滑下接通鍵,她哀怨的聲線有些無可奈何的哀嘆:「老太太,你今天又想讓我去見哪家少爺或者海龜啊。」
不知道那邊的童媽媽對她說了些什麼,我只聽見她說:「我不去行嗎?」
想來,童媽媽又在給她搭姻緣線了。
「哦,好吧,我去。」
「……」
「好,我知道了,既然你把他說的這麼好,那我就去見見吧。」
「……」
「下午四點是吧,朝陽路那家名單餐廳。」
「……」
「好,那就這樣?拜拜。」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半,這會兒過去正好。」
說著她抬頭看向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順便也幫我瞅瞅?」
「你相親,我坐在那裡算怎麼回事啊。」我拒絕道。
她拉起我:「反正你也沒事,就去嘛去嘛。」
不顧我的意見,她拉起我的手,將我拽上了車。
車子駛向朝陽路那家名單餐廳。
如同名單這個名字,這家餐廳真的是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廳,菜是一等一的好,色香味俱全,生意興隆,如果不是提前預定,還真不一定坐的上位子。
到名單餐廳,童悅四下望了一眼,然後視線定格在某處,對我揚了揚下巴:「應該就是那位了吧。」
「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我道。
我們走過去,童悅禮貌的問道:「你好,請問是曾先生嗎?」
男子抬眸,然後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童小姐?」
「是的,你好,我叫童悅。」童悅自我介紹道。
對方點了一下頭:「曾莫言。」
「這位是我朋友,葉楚楚,你不介意我多帶一個人吧。」
曾莫言微笑:「不介意。」
他對我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或許是認出我是明星來,他看我的視線多停留了一秒,而後不動聲色的調開去。
曾莫言的長相不明艷,也不算太出眾,卻給人一種舒雅的感覺,有著獨屬於他自己的英俊和魅力,他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這是一個紳士並且十分有教養有學識的男子,與之蘇凡,不相上下,因此我對他生出幾分好感來,覺得若是童悅能嫁給這樣的人,似乎也不錯。
童悅本就是個健談的人,因此氣氛也不容易冷場,相親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家屬陪同,於是我盡量只做一個花瓶就好。
曾莫言似乎也是一個風趣的人,也會說點笑話,兩人也算相談盛歡。
中途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歉然,然後去安靜的角落接。
電話是蘇墨打來的,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看了眼那邊坐著的談的挺投緣的兩人,說:「馬上就回去。」
「我派人來接你?」蘇墨問。
「好。」我沒有拒絕。
我過去與童悅和曾莫言道別,想到蘇墨可能沒吃飯,於是我又點了兩個菜打包帶走。
我回到醫院,蘇凡還在,書房的桌子上擺滿了文件,看樣子,他們已經忙了一個下午了。
「晚飯吃了嗎?」我問。
「還沒,等你陪我一起吃。」他拉住我的手說。
我皺眉:「很忙?」
他點了點頭,有些疲倦:「有點。」
我點頭,將飯菜放在桌子上:「還好我給你帶了飯,我吃過了,你叫蘇凡一起來吃點吧。」
他們吃飯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狀似無意的說:「童悅家裡給她安排了一場相親,她想讓我給她參謀參謀,所以就把我拉走了,順便混了頓免費晚餐。」
蘇墨沒有說什麼,我也沒指望他說什麼,於是我繼續道:「我覺得這個叫曾莫言的男人挺不錯的,若是童悅能與他在一起,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這些話我本來就是有意說給蘇凡聽的,於是我抬眸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卻見他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故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
我的眼睛深了深,閃過幾分笑意,蘇墨卻不悅地揚聲:「他有你老公我帥氣?還是有你老公我多金。」
我哭笑不得:「你想什麼呢你,我不過就是誇了他兩句,你至於嘛,再說,那是給人家童悅選老公,我評判兩句又不犯法。」
他挑眉,一本正經:「至於。」
我搖頭苦笑,誰說女人才是醋罈子,男人也不差吧。
我瞪了他一眼:「趕緊吃你的飯吧,都塞不住你的嘴,也不怕被人笑話。」
他撇嘴哼哼:「這有什麼好笑的,誰規定男人就不能吃醋?」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是對的。」我哭笑不得。
「蘇凡你吃完飯就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做。」他對蘇凡道。
「好。」蘇凡點頭。
蘇凡前腳剛走,蘇墨後腳就又開始與我算起賬來,他眯著眼睛瞧我:「你剛剛說那個男人挺不錯的?」
我的眼睛跳了跳,覺得好氣又好笑:「我那是故意說給蘇凡聽的,你老人家別再較真了行嗎?」
他皺眉:「老人家?你嫌棄我老?」
我忙改口:「不老不老,你老人家也只是比我大了七歲而已,一點都不老。」
話出口,我才知道我又說錯了話,可是想收回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