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閉門羹

  做好固本丹,傅婉言特意去城裡面買了一個十分精緻的瓷瓶裝起來。如此,韓子鴻的禮物也算是準備好了。


  生日當天,傅婉言穿上了之前在京城穆叡策給她買的一套衣服,拿上韓子鴻提前派人送來的請帖,跟著穆叡策一同前去韓府別院。


  韓家的住宅並不在這裡,為了能夠更加方便管理這裡的豐衍藥房,韓家在這裡買下了一套房子。房子很大,平日里只有打掃的人,也只有韓子鴻會偶爾來住幾天。


  傅婉言與穆叡策一同到了韓家,韓子鴻看到兩人,笑著迎了上來:「可算是來了,你們兩個今日可算是主角,來的這麼遲。」


  「韓大哥說笑了,今天是你的生辰,怎麼我們兩個成了主角了?」傅婉言轉而看向人來人往的韓家門口,輕抿嘴唇,「可真是熱鬧,要是知道有這麼多人來,我可就不敢來了。」


  韓子鴻順著傅婉言的視線,看向韓家門口,眼眸輕擰:「豐衍藥房在這裡營業,總是有一些生意上交往的人。既是我的生辰在這裡過,他們總歸是要請的。放心吧,你們兩個的位置設在內院,與他們是分開的。」


  「今天是你的生辰,壽心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傅婉言抿唇輕笑,跟著韓子鴻走進府中,在內院裡面坐下來。


  內院裡面設了一個小桌,菜色與外面也是不同的,桌子旁邊就只有三個凳子。傅婉言與穆叡策對視一眼,都笑出了聲:「韓大哥,看你這意思,是指打算和我們一起過生辰了嗎?」


  「你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個個都是人精,應酬起來有多麻煩。你們先坐,我出去和他們說幾句,再進來和你們說話喝酒。」韓子鴻將兩人安頓好,轉而便走了出去。


  傅婉言目送他離開,輕嘆了一口氣:「如若是我,自然不想讓自己的生辰變成眾人相互比較的地方,也不想和並不熟悉的人一同慶賀自己的生日。」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身不由己,子鴻不願,卻也並不能夠改變什麼。」穆叡策拿起酒壺,替傅婉言倒上一杯,「好在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不會覺得多少的難受。」


  傅婉言抿唇輕笑,拿起酒杯,將酒杯裡面的酒仰頭飲盡。就如喉頭,只覺得有些灼熱,不禁咳嗽了幾聲:「這酒還真是烈,喝進去跟燒喉嚨一樣。」


  看著傅婉言的樣子,穆叡策不自覺笑出了聲:「酒是用來慢慢品的,你這麼喝,是在借酒澆愁嗎?」


  傅婉言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巴,笑出了聲:「你這麼說,倒還是真的有點像。對了,我酒量可不好,到時候若是醉了,你可記得把我帶回去。」


  「這是自然,便是我把你丟下了,子鴻也會派人送你回去的。」穆叡策抿唇輕笑,拿起酒壺將傅婉言面前的酒杯倒滿。


  穆叡策倒是不害怕傅婉言喝醉,這裡離武陵村不遠,便是不回去,在這裡住著也沒有什麼關係。


  兩人說著話,韓子鴻便從外面走了進來。在外面的時候,韓子鴻已經喝了一些酒,倒是沒有多少醉意,只是已經喝到了興頭上。


  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韓子鴻便拿起酒杯,朝著傅婉言舉了起來:「來,婉兒,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我的生辰宴,我敬你一杯。」


  傅婉言也是笑盈盈的拿起酒杯,朝著韓子鴻舉了起來:「今天是韓大哥的生辰,哪有韓大哥敬我的份,還是我敬韓大哥吧。」


  「都好都好。」韓子鴻笑著點了點頭,將酒杯里的酒喝盡,「婉兒,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可真是多話,拉著我一直說。可是我又不覺得有什麼可以和他們說的,就一直喝酒。堵住了嘴,也就說不出話了。」


  傅婉言聞言,臉色略微一滯,將酒杯放到桌子上:「韓大哥,你是不是有點醉了?」


  「沒有,才喝了這麼點酒醉什麼。」韓子鴻拿起酒壺,將杯子倒滿,「這酒叫做噬心蠱,喝了,便會讓人想起最心痛的事情。偏生這酒還如此好喝,求之不得。」


  傅婉言眼眸輕擰,看著面前的酒杯:「噬心蠱,沒想到還有酒叫這樣的名字。喝酒噬心,可終歸是有人寧願無心,也要留在心愛之人的身邊。」


  酒過三巡,韓子鴻顯然是有些醉了,一個勁的拉著穆叡策陪他喝酒。穆叡策是個十分自製的人,知曉今天自己不能醉,不管韓子鴻再怎麼說,穆叡策都不理會他。


  閉門羹吃多了,韓子鴻便也不再拉著穆叡策,轉而看向傅婉言。傅婉言倒是來者不拒,和韓子鴻喝了不少酒。


  生辰宴結束,韓子鴻與傅婉言都已經醉了。穆叡策叫來了韓府的下人,讓他們將韓子鴻送回房間,自己則扶著傅婉言出了韓府。


  穆叡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扶著傅婉言上了馬車,兩人便啟程回武陵村。傅婉言靠在馬車上,因著馬車的顛簸,眉頭輕擰:「什麼啊,快點停下來。」


  外頭駕馬車的馬夫聽到了傅婉言的話,將馬車停了下來,有些疑惑:「這是有什麼問題嗎?」


  穆叡策輕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傅婉言攔在了懷中:「沒什麼事情,繼續走吧。」


  靠在穆叡策的懷中,自是比靠在硬邦邦的木板上舒服多了。傅婉言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穆叡策抿唇輕笑:「穆叡策,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你不是想讓我去軍營嗎,我都拒絕你了,你還對我這麼好乾什麼?」


  垂眸看著懷中的傅婉言,穆叡策眼眸輕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大概是看你可憐吧。」


  傅婉言聞言,嘟起了嘴,一把將穆叡策推開:「什麼啊,我哪裡可憐了。要我看啊,還是你們可憐。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能做,每天都過的不開心。」


  穆叡策笑看著傅婉言,饒有興趣的樣子:「那你說說看,怎麼樣才算是過的開心呢?」


  「至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每天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樣才快樂。」傅婉言看著穆叡策,臉色一滯,一時竟是有些悲傷的意味,「穆叡策,你能不能不要去戰場啊?你走了,我就不開心了。」


  穆叡策臉色微變,看不出悲喜:「睡吧,喝醉了,睡一覺就好了。」


  傅婉言垂下眼眸,輕點了點頭,在穆叡策的腿上倒下來,合上眼帘,就睡著了。穆叡策垂眸看著傅婉言,伸手替她理了理額頭的碎發。


  這大概是穆叡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如此的上心,傅婉言的與眾不同,深深吸引了穆叡策的視線。


  但即便是如此,穆叡策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不上戰場。他的宿命已經註定,終究是要在戰場上殺敵,為國為民。即便是有朝一日死了,也該死在戰場上。


  傅婉言會是穆叡策的牽挂,卻不會是他的牽絆。有她在,穆叡策會更好地保護自己,得勝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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