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牛做馬

  「我這不是想給你做頓午飯嗎?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煙可嗆人了。」


  傅婉言見梁碧苑十分狼狽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娘,你先出去吧,這裡我來做吧。以後,娘你就不要進廚房了。」


  梁碧苑被傅婉言推出了廚房,十分無奈的樣子。傅婉言收拾好梁碧苑留下的殘局,準備好午飯。


  吃過午飯之後,梁碧苑躺下午休,只說是今天做飯,讓她感覺十分疲憊。傅婉言無奈,卻也不曾說些什麼。


  梁碧苑躺下后,傅婉言打算前去鄭翠華家中看一看。方走出門,傅婉言就見王寡婦迎面走來。


  王寡婦可算是傅婉言的宿敵,不知道她為了什麼,時時刻刻,處處都在尋傅婉言的麻煩。


  傅婉言想要躲開,王寡婦卻是不依不饒,快走幾步,攔在了傅婉言的面前:「怎麼?這是做賊心虛,不敢見我了嗎?」


  「王寡婦,我實在不知道我有什麼做賊心虛,會不敢見你。不管如何,我總比人盡可夫的女子好吧。」


  傅婉言可不會在嘴上功夫吃虧,一句話,便讓王寡婦臉色十分難看:「你個小丫頭片子,胡說八道些什麼,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是啊,我就是個小丫頭片子。王寡婦想來是比我大上不少年歲吧,為何就是不肯放過我這個小丫頭片子,非要揪著我呢?」


  傅婉言這是給王寡婦安上了一個為老不尊的名頭,王寡婦在武陵村的名聲雖然已經很差,卻是個十分在乎名聲的人。


  王寡婦如今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若是計較,便是為老不尊,若是不計較,王寡婦心中卻又不甘心。


  沉默許久,王寡婦輕哼一聲,面上帶著輕蔑的笑容:「傅婉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可是經常往周秀才家跑。怎麼,便是癱在床上動彈不得的,你也不放過嗎?」


  傅婉言聞言,臉色一冷,一把將王寡婦的衣領揪住,眼眸中滿是陰冷:「你該知道,我懂藥理。若是想讓你死,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警告你,管好你的嘴,不然……」


  王寡婦自然怕死,傅婉言方鬆開她的衣領,便伸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住。看著王寡婦的模樣,傅婉言扯嘴輕笑:「很好,就是要這樣。以後,可一定要事事小心。」


  傅婉言將話說完,便離開了。王寡婦看著傅婉言離開,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何,方才傅婉言一臉厲色的時候,王寡婦心中竟然湧上一種莫名的恐懼。


  王寡婦的事情,讓傅婉言的心情有些差。一直到了鄭翠華家中,傅婉言一直是冷著臉。


  見傅婉言臉色不悅,鄭翠華心中也有些擔心:「婉兒,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一條狗,被她咬了一口罷了。」


  鄭翠華只覺傅婉言生氣的時候十分可愛,一時笑出了聲:「婉兒,你說的狗,是王寡婦吧?」


  「是啊,姐姐。」傅婉言伸手拉住鄭翠華的手,眉頭緊鎖,「這王寡婦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天天刁難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和她八字不合。」


  「你也別想這麼多,等來日,我替你好好教訓教訓她。她就是喜歡村裡男人喜歡她,如今來了你和你娘親,村裡男人當然是將視線轉移到你們兩個人的身上,她當然記恨上了你。」


  鄭翠華所說的話,傅婉言心中倒也是清楚的,只是對王寡婦的做法,全然無法理解。


  傅婉言甩了甩腦袋,決定不再去想王寡婦的事情,伸手搭上鄭翠華的手,替她把脈:「算起來,我之前送過來的葯該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吧?姐姐,可有覺得身體有什麼異樣?」


  鄭翠華搖了搖頭:「並沒有覺得什麼異樣,倒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手腳沒有之前那麼冰涼了。」


  手腳冰涼本就是體寒體虛的徵兆,有所好轉,便表示傅婉言給鄭翠華所用的葯是有效的。


  傅婉言抿唇輕笑,將手收了回去:「這是好的現象,姐姐不要擔心。明日我再送點助眠的東西,好讓姐姐晚上睡得更舒服一些。」


  鄭翠華是將自己的病全然交給了傅婉言,不管傅婉言做什麼,她都是全然支持。有這樣的好友,傅婉言只覺十分幸運。


  入夜之後,傅婉言在家中躺下。夜半卻是噩夢驚醒,滿頭汗水。披上一件衣服,傅婉言輕手輕腳走出了家中,站在院子中,看著天空中的朗月。


  夢中,傅婉言好似來到了穆叡策口中所說的軍營。軍營之中哀嚎遍野,遍地都是被病痛折磨的沒有人樣的人。


  傅婉言想要出手相救,但每一個她觸碰到的人馬上就失去了呼吸,倒在地上。沒多久,軍營之中便成了一片死寂。


  夢太過真實,便是醒來之後,知曉那是夢,傅婉言卻還是有些難以自拔。身為醫者,醫者仁心。


  傅婉言一直秉持著曾經在學校中所學過的醫德,想要成為一個好大夫。可如今,卻為了一己之私,拒絕前去治療軍營中的人。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若穆叡策口中所說的將士有一個因著無人治療而死,傅婉言便是兇手。


  一夜無眠,傅婉言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做了早飯。吃完早飯,剛背上竹簍子打算出門去採藥,便見丁文娘站在門外。


  想起昨日周秀才的事情,傅婉言輕抿嘴唇,走到丁文娘跟前:「文娘嬸子,你今天不會還是來教訓我的吧?要是教訓我,那我可不聽,先走了。」


  「不是的,婉兒姑娘,我今天來是來謝謝你的。聽說,你昨天去了我家。秀才已經和我說了,多虧了婉兒姑娘,他才肯治病的。」


  如此看來,傅婉言昨日的公夫倒是沒有白費,周秀才倒是真的肯接受治療了。傅婉言臉上露出一臉笑容,朝著丁文娘擺了擺手:「文娘嬸子,你不用些我。之前我遇到事情的時候,你不也是幫了我嗎?我不過是報恩罷了,不用謝我。」


  「當然要謝的,若是婉兒姑娘真的能夠治好秀才的病,我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是值得的。」


  丁文娘是個傳統的樸實女子,一心只想著傅婉言替周秀才治病就是她的大恩人,想出的報答方式,便是走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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