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試探我?

  來福是個圓滑的人,見韓子鴻對傅婉言的態度極好,自然也就陪著笑臉。崔亮的事情,傅婉言倒是已經忘得差不多,聽來福提起又將之前的事情想了起來:「不必,我今日前來找你們家少東家有事,怕是沒空見他,等會兒我在你這配點葯,請你派人給崔亮送去。」


  「誒,知道了。」來福應下傅婉言的話,回到了葯櫃前。


  來福離開之後,韓子鴻笑看著傅婉言開了口:「都說醫術講究望聞問切,你連崔亮的面都沒有見過,又如何知道他需要什麼葯?」


  「醫術的確講究望聞問切,但也講究用心。崔亮是做搬運的,多少會有擦傷,我替他配些金瘡葯送去,如何都是不會有壞處的。」傅婉言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一口,「少東家,今日我來找你,是想問你句,那****與那位公子來尋我所說的話可是真的?」


  韓子鴻倒是被傅婉言反駁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幸好傅婉言適時將話題轉到了另一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姑娘放心,那日我們所說的,自然是真的。」


  「包括,降低葯價,造福百姓嗎?」


  韓子鴻倒是不曾想到傅婉言還有一顆關愛百姓的心,笑著點頭應下她的話:「自然,姑娘,這豐衍藥房已然開了多年,便是我說的話是假的,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你大可放心。」


  合作開藥方,只需要傅婉言平日里上山去采些葯回來售賣,卻能夠給傅婉言比如今多出不知道多少倍的銀子。這是一個大餡餅,傅婉言卻不敢隨意撿起來。


  傅婉言相信一句話,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就是掉了也不一定會砸在自己的頭上。如此小心謹慎,卻還是沒有從韓子鴻的口中得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這是前幾天採的葯,少東家找人看看,給多少銀子。」傅婉言將竹簍子送到韓子鴻的面前,好似是根本沒有聽到韓子鴻方才的話。


  韓子鴻臉色略微一滯,接過竹簍子:「不必看了,十兩銀子,不知道姑娘賣不賣?」


  傅婉言多少還懂得一些行情,竹簍子裡面的草藥是不值十兩銀子的。韓子鴻之所以看都不看一眼,便出了十兩銀子的價,不單是為了這些草藥,還是在問傅婉言的態度。


  開藥店的事情,傅婉言小心又小心,卻還是沒有找到該拒絕的理由。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傅婉言都不應該拒絕,可便是因為如此,傅婉言才不敢馬上答應下來。


  「十兩銀子自然可以收下,多謝少東家。」


  猶豫許久,傅婉言還是答應了開藥店的事情。韓子鴻笑而將竹簍子放在一旁,好似是十分高興的樣子:「姑娘如此小心謹慎,倒是十分適合經商。叡策已然在內院裡面等了許久了,姑娘隨我進來吧。」


  「叡策?」傅婉言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一時有些疑惑。


  穆叡策好歹也是個屢建戰功,多少有些名氣,傅婉言卻好似是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韓子鴻冷峻不驚,大笑起來。


  看著韓子鴻笑著東倒西歪的樣子,傅婉言退開幾步,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少東家,你若是身體有所不適,我可替你看看,莫要拖慢了病情。」


  韓子鴻停止了笑容,伸手在傅婉言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姑娘不知道,叡策從來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倒是第一次遇到個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的姑娘。姑娘隨我走吧,叡策便是那日與我一同前來的。」


  傅婉言點頭應下韓子鴻的話,乖乖跟著他到了內院。那日說開藥店的是穆叡策,韓子鴻不管怎麼說,最多也就算個幫著看店的。傅婉言若是決定和他們一同開藥店,自然也是要和穆叡策見上一面的。


  只是,想到穆叡策那張冷冰冰的臉,傅婉言就有些渾身不舒服。


  跟著韓子鴻到了後院,傅婉言便見穆叡策坐在院子里,正在喝茶。走近了,傅婉言才注意到穆叡策的臉上倒是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傅婉言不自覺的捂上自己蒙著面紗的臉,這張臉上也有不少的疤痕,不自覺的,傅婉言倒是覺得和面前這個冷冰冰的穆叡策有了一點親近感。


  「叡策,你倒是沒有猜錯,這姑娘今日果然來了。我承認我輸了,藥店開起來,我會派人前去幫著看店的。」


  跟著韓子鴻在凳子上坐下來,傅婉言垂下眼眸:「聽少東家的意思,公子是早就已經知道我會前來嗎?公子,會算命?」


  「不必算命,這麼好的機會,誰人會錯過?姑娘不是蠢笨之人,自不會錯失。」穆叡策依舊顧自己喝著茶,倒是沒有給兩人倒上一杯的意思。


  韓子鴻輕嘆了一口氣,從穆叡策的手上將茶壺奪過來,給自己和傅婉言倒了一杯:「別聽他的,他也是在這裡等了幾個時辰了。姑娘,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傅婉言,那我還不知道兩位公子怎麼稱呼,總不能一直叫少東家和公子吧?」


  韓子鴻將杯中茶一口喝盡,將杯子在桌子上輕放下來:「我叫韓子鴻,他是穆叡策。至於姑娘想怎麼稱呼我們兩個,便看姑娘自己了。」


  「韓公子,穆公子,開藥店的事情我不懂,以後便都要仰仗兩位公子了。」傅婉言擺出了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畢竟面前的這兩位,將來都是她的錢主。


  「藥店便是改了名的豐豐衍藥房分號,不必你操什麼心。」穆叡策一句話便給這個即將開張的藥店定了性,坐在他身邊的韓子鴻則是一臉的無奈。


  這個藥店的東家便是穆叡策和傅婉言,穆叡策出錢,傅婉言採藥,而他韓子鴻,拿不到一分的錢,卻還要替他們兩個看管這個藥店。


  穆叡策如此安排,倒是省了傅婉言不少的麻煩。這個藥店開了之後,傅婉言也不必多做些什麼,便也只要顧自己採藥就好。


  「既然所有的事情穆公子都已經決定好,那我也不必多管什麼,一切便都由公子做主了,我先告辭了。」


  傅婉言起身剛想離開,卻又被穆叡策叫住:「姑娘留步,我近日身子有些不適,還想向姑娘請教幾個問題。」


  傅婉言凝眸細細觀察了穆叡策的臉色,雖有些黑,但卻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病色。不知道為何,傅婉言只覺穆叡策這是在給自己設套,想要試探自己。


  便如同傅婉言小心翼翼套韓子鴻的話一樣,穆叡策自然也該是擔心的。這一點,傅婉言倒是十分認同和理解:「公子請說。」


  「常年在外奔波,白日里沒有絲毫的病症,入夜之後,卻覺渾身瘙癢,整夜不能夠入眠,不知道姑娘以為,該如何是好?」


  穆叡策倒是豁得出去,為了試探傅婉言,連渾身瘙癢這樣子的事情也敢往自己的身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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