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強人所難
「我聽說啊,顧醫生的父親之前啊,是這裡最大的地產集團雲城集團的老總,但是因為一些經濟問題被關起來了,現在雲城也破產了,看來顧醫生啊,是受了不小的打擊才會變成這樣的。」
「顧醫生的醫術在錦城是出了名的好,現在突然變成這樣,多可惜呀。」小護士皺著眉頭,看著漸漸遠去的顧憐凡,心裡一陣惋惜。
顧憐凡一步一步的在中年女人的攙扶下向著搶救室走去,這條路,顧憐凡你走的尤其的艱難,腳底下像是灌了鉛一般,她曾經在這個地方挽救過無數個瀕死的病人,而如今,自己竟然連周瑾同都救不了,那種失落感和絕望感摻雜在一起,漸漸地胸口變得沉重起來。
走廊里變得愈發的安靜,只剩下樑薇薇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迴響在耳畔,一下一下的,就像是行刑前的倒計時一般。
三個人在走廊里不發一言的走著,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當梁薇薇轉了一個轉角的時候,腳步突然停下來,看著站在遠處的男人,心裡不自覺間竟有一股瘮人的寒氣升起。
「梁小姐,不好意思我先到了。」男人攤了攤手,臉上的笑意掩蓋住男人眼裡的戾氣。
那一抹許久都沒有聽見的聲音再一次的出現在顧憐凡的耳朵里,不禁讓人神情恍惚。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憐凡幾乎是下意識的向著中年女人的身後躲了幾步,頭低低的垂在那裡,纖細的手指拽著中年女人的衣襟。
「顧小姐,你別怕,是白先生。」中年的女人的聲音溫厚,些許粗糙的一隻手在顧憐凡的那隻手上爬了怕,以示安慰。
殊不知,正是因為是這個男人,顧憐凡才害怕。
男人的腳步聲漸漸的靠近,一身純黑色的西裝在慘白的燈光下面,顯得男人精瘦的身材更加具有美感,一雙霸氣的蛇紋皮鞋透著些許的光澤向著女人走來,帶著一股怎麼都抹不去的矜貴和優雅,淡定從容,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被男人操控在手掌心似的。
「白總,你怎麼在這裡?」梁薇薇沒想到白佑希竟然會出現在這裡,眼裡多少有些詫異。
男人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里滿是笑意,玩味的說道:「梁小姐在我家拿走了我一個心愛的玩具,我現在親自過來取,有什麼問題嗎?」
「玩具?」梁薇薇的眼睛眯了眯,一頭霧水的看著白佑希繼續說道:「我不明白白總在說些什麼。」
「這麼快就忘了,看來梁小姐的記性也不怎麼樣啊。」男人眼神瞟了一眼站在那個女人身後的顧憐凡,滿是笑意,夾雜著絲絲涼氣。
梁薇薇的眼底看到了白佑希眼裡的那股灼灼目光正在盯著怯懦的站在那裡的顧憐凡,瞬間恍然大悟。
「白總可真是幽默,話說您口中的玩具也應該有自己的選擇權吧,我們倒不如賭一把,看她會和誰走。」
「不好意思了,對於你這個提議我白佑希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玩具終究是玩具,怎麼會有選擇權呢?」男人的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嘴裡細細研磨了一番似的,如果不仔細聽,還真是聽不出其中的意味。
此時站在身後的顧憐凡此時已經完全慌了神,男人每一個字都是針對著自己來的,所有不好的預感再一次的湧上心頭,淹沒了僅存的一點理智。
周瑾同,她要見周瑾同。
顧憐凡摸索著牆上的扶手,站出來,剛好和男人正對著站著,甚至都能聞到白佑希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煙草味道。
女人定了定神,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著說道:「梁小姐,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看周瑾同嗎,你可不要食言啊。」
顧憐凡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才可以忽略掉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座大山。
「白總,你也看見了,顧憐凡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還是希望白總多多成全。」梁薇薇的眼裡滿是得意,她從來可沒在白佑希的面前這樣趾高氣昂過。
白佑希的心裡的火氣騰的從心底里燃起來,眸色深重的看著顧憐凡,臉部流暢堅毅的線條裡帶著一絲冷酷,站在一旁的梁薇薇伸手去拉站在那裡不敢動彈的顧憐凡,卻被男人擋住了去路。
「顧憐凡,你要是敢邁一步,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男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狠絕,顧憐凡的心裡一驚,從聲音都可以聽出來白佑希已經被自己惹怒了。
但,周瑾同就近在咫尺,她不能放棄這次絕佳的機會,否則真的會像白佑希說的那樣,一輩子再也沒有辦法再見了。
女人的抿了抿乾涸的嘴唇,抓著扶手的那隻手開始變得慘白,驀地,抓住了梁薇薇的手臂。
「白佑希,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周瑾同。」顧憐凡的聲音很低,但還是在空蕩的走廊里迴響。
女人最終還是邁出步子,向著周瑾同所在的搶救室走去,中年女人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白佑希,眼神寒涼,不禁為那個瘦弱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下一秒,女人的被人從身後抓住肩膀硬生生的掰了過來,整個人被男人巨大的力道抵在牆上,手上的力道大得驚人,後背緊緊的貼在冰涼的牆壁上,腰間被扶手咯得生疼,顧憐凡覺得自己就要被這個男人捏碎了。
「顧憐凡,你到現在還在痴心妄想的想和我談條件是么,我告訴你,我不同意,現在給我回家!」男人的抓著女人的手臂向著走廊的另一邊的走去,不帶有任何一絲的憐惜。
梁薇薇箭步走過來擋住男人的去路,看著雙眼發狠的白佑希說道:「白總,你這樣強人所難不好吧,顧小姐要去哪裡是她的自由。」
「你給我閉嘴!」白佑希的目光還是灼灼的盯著顧憐凡,言辭狠絕的對著梁薇薇說道,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側過身面對著梁薇薇站著,依然帶著那股子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梁小姐從我的公寓里把顧憐凡強行帶出來的時候怎麼不說強人所難這種話,我最討厭別人動我的東西,就是碰一下都不行,你今天已經大大的超出我的底線了,梁薇薇,你要是識相話就趕緊給我滾開,否則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