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夢!
「顧憐凡,回來我身邊吧,你忘不了我的。」男人一手撐在牆壁上,另一隻手挑起顧憐凡的下頜,語氣輕佻。
「做夢!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顧憐凡甩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倔強的抬起頭,對上他的炙熱的目光,繼續說道:「我沒告訴你嗎?白先生,我已經訂婚了,我們早都結束了。」
「呵,怎麼還拿周瑾同當擋箭牌?最起碼你也想個更高級的理由來打發我。」
怎麼?被他發現了?
顧憐凡有些氣結,還沒來得及想起該怎麼回答,忽然覺得腳下一輕,聽見砰的一聲卧室的門被一腳踢開,然後被狠狠的扔到那張大床上,男人欺身而上,顧憐凡慌亂極了,眼神躲閃著這個雙眼布滿血絲已經發狂的野獸,雙臂死命的抵著男人的胸膛,躲閃著即將落下的吻,但似乎一切都是徒勞。白佑希一邊用一條長舌瘋狂的嘗著女人的味道,一隻手大不停地在她的胸前遊走,力道忽輕忽重,不得不承認顧憐凡心底里的慾望被一點點的挑起。
一個有力道的揉搓讓女人驚呼一聲,兩隻手臂卻立馬被另一直大手鉗在頭頂。
「瘋子,你這個瘋子,放開我!」聲音中帶著哭腔,顧憐凡突然鼻尖一酸,失聲哭了出來,彷彿要把這五年的委屈隨著眼淚一起沖刷乾淨。
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兩人依然保持著那個讓人面紅耳赤的姿勢,漆黑的眼珠里夾雜著一些悵然若失。
「顧憐凡,你當真相信是我願意丟下你走的?」男人的呼吸急促,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不然呢?你白佑希是誰,誰還能把你逼到美國去不成?」顧憐凡掙脫那隻大手,用盡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推開附在身上的白佑希,旋身下床。
「如果我說是呢,顧憐凡,那個人還是顧明輝。」白佑希低著頭,卻抬高了聲音,伴著不甘和忿恨。
可笑!
重重的一巴掌猶如一道火光打在白佑希的右臉,一道道紅色的血痕依稀可見。
「夠了!五年前是你說我只不過是你打消寂寞的工具,也是你頭也不回走的那麼決絕,五年來你甚至一句問候都沒有的躲在國外逍遙,現在想讓我回到你身邊,呵呵,我告訴你,對你,心早死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可憐,更不要把這盆髒水潑在我爸爸身上。」顧憐凡雙眼通紅,緊握著雙拳,凌亂的頭髮隨著身體不停地顫抖。
顧憐凡起身走下床,整理著被扯開的衣服,襯衫上的幾隻紐扣不見了蹤影,裹緊衣服,在轉身離開卧室的那一刻,突然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白佑希背對著顧憐凡跪在床上,雙臂無力地垂在兩側,一動不動,落地玻璃窗上映出那張精緻的臉龐,不知怎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冷風吹著窗帘搖晃著,刺骨的寒風朝著被扯開的襯衫鑽去,就像一把把刀,直刺胸口。
顧憐凡,我從沒想過要離開你。
「白先生,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顧憐凡冷冷的說道后又轉身而去,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每向前一步都在煎熬,顧憐凡,你絕不能心軟。
顧憐凡在打開門的一剎那,竟然看見一個男人正坐在門口的樓梯上抽煙。
「周瑾同?你怎麼在這裡?
直到那扇門徐徐打開的時候,周瑾同覺得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周瑾同起身走上前來,靜靜地看著顧憐凡,那隻即將燃盡的煙頭被夾在指尖,眉頭緊鎖。
「對不起,我本來打算只是出去透透氣的,沒想到……」顧憐凡抬手抹凈眼角的淚花,視線轉向一側,看著被燈光映的發亮的牆面。
「你不用和我解釋,哪裡受傷了沒有?」 周瑾同扔掉煙頭,長嘆一口氣,緊緊的護在懷裡,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顧憐凡披上,小心的整理著從衣服中掏出來的的長發。
顧憐凡木訥的搖了搖頭,雙眼無神,
「沒有,我只是有些累,你送我回家吧。」
周瑾同沒有再說什麼,摟著顧憐凡的肩,走進電梯。
站在窗前的男人盯著那個幻化成黑點的車子緩緩駛出小區,視線也被拉扯到了遠處,嘴角扯出一縷苦笑。
當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的時候,顧憐凡還是獃獃的看著車窗外面,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到家了。
周瑾同側過頭看著她,乾咳了兩聲,伸出手指彈了一下顧憐凡的腦門。
「喂,到家啦,你丫的別在我面前裝深沉啊。」
顧憐凡撇了撇嘴,「誰裝深沉了,我上去了,多謝你送我回家。」伸手推開車門,卻被身後的男人叫住。
「手機拿上,丟三落四的!真是笨死了。」
顧憐凡的腦袋似乎是被灌了泥漿又凝固起來一樣,沉得讓人抬不起頭來。
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回到座位上,又伸手關上被推開的車門。
「周瑾同,今天……謝謝你!」顧憐凡轉過上身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周瑾同,微弱昏黃的路燈透過車窗,一雙明眸之中似乎是被撒上一層星光。
「傻瓜,謝什麼,我又沒做什麼。你別這麼看著我,再看可是要收費了。」周瑾同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排皓齒從兩片薄唇中露出,另一隻手撫了撫顧憐凡的頭頂,長發隨著波動起來,像一條黑色的瀑布,美極了。
周瑾同的笑容就像一池溫泉,把顧憐凡的每一根神經都鬆弛下來。
「那請問周先生,您多少錢一晚呢?」顧憐凡托著下頜,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周瑾同。
「多少錢也輪不著你,趕緊下車滾回家睡覺去。」
「切,一點兒也不好玩兒。」顧憐凡搖了搖頭,癟嘴下車。
這個女人,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佯裝鎮定可不是誰都能做的來的,尤其是你顧憐凡。
手機的屏幕亮起,在客廳的茶几上震動個不停。白佑希起身,光著腳走到客廳拿起手機卻不料踢翻了腳邊的紅酒瓶,敲擊著木地板,叮叮噹噹的聲響在空空蕩蕩的卧室里迴旋。
「喂!」渾厚的聲音緩緩的從唇邊飄出。
「白先生,您之前委託我查的那件事有結果了。」
「哦?這麼快?」
「是的,情況比較複雜,我需要當面給您彙報。你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地點發給我,明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