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曝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1)
協議書真的被喬以辰燒了。
瓷盆里的火光映照在丁檬木訥的臉上，忽明忽暗。
喬以辰等著裡面的紙燒完，只剩一堆黑漆漆的灰燼后，站起身對丁檬道：「你搬到我房間里來住吧。」
丁檬：「……」
她最後的陣地也要淪陷了嗎？
喬以辰見她不說話，微微擰起了眉頭：「你不願意嗎？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對合法的正常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吧？」
丁檬眨了眨眼道：「夫妻也有分房睡的啊。」
喬以辰：「……」
他把瓷盆里的灰燼倒進馬桶里，用水抽走後，走回來對她道：「我們現在正在蜜月期，沒有理由分房睡。」
丁檬：「……」
那你倒是來一個蜜月旅行啊。
「就這麼決定了。」似乎為了說服丁檬，他又補充道，「我房間的床比你房間里的大，睡起來也更舒服，你昨晚上已經感受過了。」
丁檬：「……」
她吸了一口氣，對喬以辰笑著道：「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沉，什麼都沒感受到。」
「那剛好趁今晚再感受一下。」喬以辰邊說邊往丁檬的房間走去，開始幫她收拾東西。
「防狼尖叫器？防狼噴霧？」喬以辰拿起從抽屜里搜出來的東西，回過頭看她，「你東西還準備得挺全。」
丁檬：「……」
她苦笑著抽了下嘴角：「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根本就沒防住狼。」
她好想去消協投訴。
喬以辰無聲地翹了下嘴角，把手上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里。
丁檬轉身見他打開了自己的衣櫃，急忙上前阻止：「住手！這裡的東西我自己來收拾！」
喬以辰側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個曖昧的弧度：「不用害羞，反正以後都會穿給我看的。」
丁檬：「……」
她把他剛剛扔進垃圾桶里的防狼噴霧撿了起來，示威似的搖了搖。
喬以辰無聲地笑了一下，提起剛才整理好的東西出去了。
丁檬把衣櫃里的東西收拾好，搬運到喬以辰的房間里，發現他把自己的衣櫃也整理好了，空出了一半留給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莫名感到一絲暖意。
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掛進衣櫃里，喬以辰又抱著她的洗漱用品進了浴室。
兩隻牙刷，兩條毛巾，兩個漱口杯，喬以辰看著整齊擺放在洗漱台上的用具，勾起了嘴角。
丁檬在漱口杯里擺上牙膏，就把喬以辰趕了出去，開始洗澡。喬以辰在她洗完后才進了浴室，然後風騷地說了一句：「以後我們一起洗吧，這樣節省時間。」
丁檬：「……」。
桌上擺著喬以辰為她專輯寫的歌，丁檬趁機看了兩眼。歌曲還在草稿階段，刪刪改改的地方比較多，還有特殊符號的註釋，大概只有喬以辰本人看得懂。
雖然還看不出來個啥，但喬以辰寫的歌肯定不會好唱到哪兒去。但現在丁檬已經不怕了，不僅是因為她的唱功在不斷進步，也是因為她見識到了喬以辰的才華。
之前蔣南晴跟她在網上聊天的時候提到過，那首《I'm here》明明難唱得飛起，但在KTV的歌曲點播榜上一直盤踞在前三的位置。
這麼有難度的一首歌，大家還是前赴後繼地點唱，足以說明歌曲本身擁有很大的魅力。
她知道喬以辰對待自己的作品要求很嚴，所以效率不可能太高，但是江蔓又很關心效率，一直在向他施壓。
說實話，她有點兒擔心喬以辰會不會壓力太大。唉，要不她改天再燉點兒湯給他補補吧。
她還在尋思著燉個什麼湯好，喬以辰就洗好澡出來，從後面抱住了她：「老婆，我們睡覺吧。」
丁檬：「……」
這傢伙根本就沒有壓力吧！
她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把手上的毛巾扔在了桌上：「我睡了。」
喬以辰走過去摸摸她的頭：「頭髮幹了嗎？」
「差不多了。」
喬以辰覺得手下的觸感還有些潤，就把她拉了起來：「吹乾了再睡，會頭疼的。」
幫她把頭髮吹乾，喬以辰關掉吹風又揉了揉她的頭：「去睡吧。」
丁檬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你還不睡嗎？」
「我還要再寫會兒歌，不會吵到你的。」
丁檬看了他一陣，沒再說什麼，鑽進被窩裡縮了起來。喬以辰關掉了房間的燈，只留了桌上的一盞檯燈。
丁檬躺在一邊看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狗蛋，如果你讀書時也有這種挑燈夜戰的覺悟，我做夢都會笑醒的。」
「哦？」喬以辰回頭看了她一眼，「原來你那個時候夢裡就有我了啊？」
丁檬撇了撇嘴：「少臭美了，你知道你考不好，我也要被班主任念嗎？」
喬以辰笑了笑，對她道：「好了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哦。」丁檬應了一聲，閉上眼睛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溫熱的胸膛靠了過來，貼在她的後背上，一雙手也環住了她的腰。丁檬的眼皮動了兩下，夢話一般地問道：「狗蛋？」
「嗯，你還沒睡著？」
「唔……」
丁檬已經昏昏欲睡了，只下意識地回答著他的問題。喬以辰在她的耳郭上親了一下，輕聲問道：「你和顧信的合作還有多久結束？」
「快了……」
喬以辰又把她環緊了幾分，低聲道：「晚安，老婆。」
「晚安……」
丁檬和顧信的合作在月底之前進入了尾聲。歌曲的MV中，丁檬嘗試了新的造型，用造型師的話來說，叫性感小野貓。
妝面的色彩比起丁檬以往的風格都要濃重一些，服裝也是一條比較短的半身蓬蓬裙，白面紅底。上身是一件露肩的上衣，紅白條紋，再配上一雙紅色高跟鞋。
這個造型丁檬還是花了一些時間來接受，雖然衣服露肩吧，但是她的頭髮是披下來的，可以擋擋，裙子雖然短，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而且她穿了安全褲。唯一比較痛苦的是，要穿著高跟鞋跳舞。
幸好舞蹈並沒有什麼大動作，否則她的腳可能要廢了。
顧信看到她的造型做出來后，也有一點點吃驚，雖然他早就聽設計師說了整個MV的風格。也許是丁檬本身的氣質使然，適當的裸露讓她帶著以往不曾有的性感和挑逗，但不會讓人覺得輕浮和暴露。
不得不說，這個造型很成功。
「很好看。」
聽到顧信這個評價，丁檬又尷尬起來。
顧信看著她不自然的表情，笑了笑又想伸出手揉揉她的頭髮，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他收回手，朝前走去：「開始吧。」
整個MV的錄製比較順利，因為場地很單一，大多依賴後期製作，所以兩天就拍完了。
結束的時候，工作人員都特別開心。大家準備出去吃個慶功宴，丁檬作為女主角當然也得參加。
顧信換回自己的衣服，走到丁檬身邊問：「晚上想吃什麼？」
丁檬差點脫口而出串串，幸好最後收住了口：「我都可以的。」
「都可以？」顧信笑了笑，「你還真是好養活。」
丁檬對他笑了笑沒說話，那邊有工作人員過來問顧信待會兒吃什麼，顧通道：「你們決定吧。」
工作人員跑過去跟其他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吃烤肉。
他們在熟悉的烤肉店訂了一個大包間，就開始浩浩蕩蕩地往那邊移動。
丁檬坐在自己的保姆車上，抽空給喬以辰發了條簡訊：「蛋蛋，今天MV拍完了，大家出去吃飯，我可能要晚點兒回來。」
喬以辰這陣子很忙。
除了要籌備丁檬的全新專輯以外，前陣子因為演唱會而被延遲的錄棚預約，也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找他討債了。
雖然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但錄音師明顯感覺到他這陣子心情不錯——從他對待錄棚歌手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雖然要求一如既往的嚴格，但和以前比起來，簡直可以用親切來形容。
「停。你的高音部分聲音還是顫的，注意氣息的控制。」
……看，就是這樣，要是換了以前，他肯定會說：「你的聲音顫什麼顫？控制不了高音就去把氣息練好了再來！」
錄音師抹了一把臉，覺得空氣里屬於愛戀的酸臭味已經濃得化不開了。
錄音棚里的歌手也是第一次和喬以辰合作，本來他因為要和他錄音，連著做了兩天噩夢，結果來了之後才發現——謠言實在太可怕了！竟然把喬大製作人妖魔化成了那樣！
那些說他分分鐘罵哭歌手的人，一定都是嫉妒，明明這麼親切的一個人！
他晚上回去就發微博幫他正名。
就在這時喬以辰感到身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了丁檬發給他的簡訊。
喬以辰的眉頭皺了起來。
工作殺青大家出去聚餐，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那個大家裡面還有顧信，他就特別不爽。
「顧信也會去嗎？」他編輯簡訊回復過去。
老婆：……顧信是男主角，當然會去。
喬以辰的眉頭又皺了皺，不爽歸不爽，但他也沒理由不讓她去：「不能喝酒，不能吃辣，早點回來。」
老婆：好噠~
喬以辰收起手機，錄音棚里的歌手高音依然是顫的，他再次叫了停：「明天你不用來了，在你把氣息練好以前，都不用來了。」
歌手：「……」
麻麻，喬大大不是喜歡罵歌手，他只是有神經病而已。
坐在一旁的錄音師眉梢不自覺地動了動，這是……失戀的前奏？
愛情什麼的真是太不靠譜了。
等在外面的經紀人見自家歌手垂頭喪氣地出來，走上去詢問：「怎麼了？不順利？」
歌手哀傷地道：「我被喬大大嫌棄了，他說在我氣息練好以前都不用來了。」
經紀人愣了一下，說實話，喬以辰這種做法非常不留情面，但大家也都了解他的脾氣，知道他不是故意針對誰。經紀人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大家明知喬以辰很難伺候，還是絡繹不絕地找他當製作人嗎？」
他知道，因為喬以辰就是品質的保證。不說遠了，上次梁雁雁跟他合作的那首歌發行后，不僅觀眾，連業界內對她的評價都提高了。
他嘆了口氣，對經紀人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練氣息的。」
另一邊，丁檬正和顧信團隊的人一起吃烤肉。
喬以辰對丁檬的飲食管得很嚴，雖然一些小零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她吃，但主食是秉持了清淡的原則。所以，丁檬現在就像是被關久了的惡狼，看著滿桌的食物，差點兒狼嚎兩聲。
顧信看著她自己給自己做了一個沾碟，那紅彤彤的顏色讓他忍不住挑起了眉梢：「你這陣子就要和喬以辰錄製專輯吧，吃這麼辣？」
「呃……」丁檬沒想到顧信也要來管她，「偶爾吃一下沒關係吧？」
顧信淡然地點頭：「哦，那我告訴喬以辰也沒關係吧？」
丁檬：「……」
等等！為什麼要搬出喬以辰來壓她？
但她還是默默地換了一個沾碟，雖然依舊放了辣椒，但顏色清淡許多。
顧信收回目光，無聲地笑了笑。
吃得正嗨的時候，她收到了喬以辰打來的電話。她做賊一樣四下看了看，起身走到角落接了起來：「什麼事？」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喬以辰的聲音聽上去很不高興，「還沒吃完？」
丁檬看了一眼包間里的掛鐘，才九點剛過，不算很晚吧？而且吃烤肉本來就會比較慢啊。但聽出喬以辰情緒不好的她，只能盡量安撫他：「我馬上就回來了，很快。」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掛斷電話就準備繼續去吃。」
丁檬：「……」
好討厭……
「十點之前必須回來，超過十點我就過去接你。」
丁檬：「……」
顧信見丁檬回來，問道：「有事嗎？」
丁檬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道：「有點兒事，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顧信點了點頭：「沒關係，他們可能還要吃很久，你先走吧。」
丁檬給大家打了個招呼，就提著包包離開了。到家的時候，喬以辰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是在等她回來。
丁檬瞟了一眼客廳的時鐘，已經超過了十點，不過她離開的時候給喬以辰發過簡訊。她醞釀了下感情，走到沙發旁：「蛋蛋，你怎麼還不睡呢？」
喬以辰側過頭來看著她：「今天晚上的特訓又被你逃掉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需要特訓了？」
「當然不是！今天是特殊情況嘛！」丁檬趕緊表決心。
「哦。」喬以辰看著她，突然扯起嘴角笑了笑，「那我們現在開始特訓吧。」
丁檬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不自覺地退後一步：「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明天再訓吧。」
喬以辰卻不肯讓步，緊緊盯著丁檬：「不僅要訓，今天的體能訓練還要增加半小時。」
丁檬：「……」
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樣！
喬以辰說著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丁檬身邊把她攔腰抱了起來。丁檬在他懷裡掙扎：「怎麼就直接進入體能訓練了！不是還有發聲訓練的嗎！」
喬以辰微微彎起嘴角：「這兩項可以同時進行的。」
丁檬：「……」
卧槽簡直不要臉！
喬以辰把她放到床上，丁檬抓住他的手，翻身坐了起來：「我要先洗澡，剛剛吃了烤肉，全身都是烤肉味。」
喬以辰笑著道：「聽上去味道不錯。」
丁檬：「……」
她推開喬以辰，進了浴室，沒想到喬以辰厚臉皮地跟了進來：「老婆，我們還沒一起洗過澡呢。」
丁檬：「……」
蒼天啊！她是造了什麼孽！
次日一早，丁檬站在穿衣鏡前仔細瞧了瞧自己。昨晚特意交代了喬以辰不要再留下什麼痕迹，看來他還是比較聽話的。要是今天在廣告拍攝的現場被工作人員看見什麼，她就想狗帶了。
江蔓幫她接的這個廣告是某知名品牌女裝的代言，這個品牌的女裝下還有好幾個分系，丁檬這個是偏少女的風格，年齡定位在十八到二十四歲之間。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自己好像已經超過了一歲，不過漂亮衣服她還是很愛穿的。
一個上午換了三套衣服，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丁檬已經餓扁了。
因為下午還要繼續拍攝，攝影師怕她吃太多會影響照片質量，所以只給了她一小份盒飯，裡面還全是素菜。
丁檬盯著自己的午飯無比心酸。
攝影師安慰她：「這套照片會刊登在《TOMATO》雜誌的封面上。」
《TOMATO》是女性服裝界的流行指標，發行量和銷售量都位居各種服裝雜誌的前茅。
成為《TOMATO》雜誌的封面女郎帶來的虛榮感，填飽了丁檬寂寞的胃。
午飯吃到一半，江蔓過來探了一下她的班。丁檬心裡是受寵若驚的，雖然有的藝人不管做什麼都有經紀人鞍前馬後，但江蔓明顯不是這種保姆型經紀人，而且她手下有一堆大牌，輪也輪不上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