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斗劍之風雲再起(2)
正當風火道人還想繼續說話，旁邊一青布罩衫，手拿大蒲扇的老者，華山派掌門的半邊大師，對苦行頭陀舉手施禮搭話道：「苦行道友，別來無恙啊！」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相貌端正，身材魁梧的華山派弟子——林綠化。
苦行頭陀連忙還禮：「半邊大師有禮，峨眉有難，大師率眾前來禦敵，苦行代表峨眉弟子上下感激不盡。」
半邊大師義正言辭道：「苦行道友太客氣了，剷除邪派，誅殺魔教，是天下各大武林人士的共同使命，如今峨眉遭到圍攻，江湖中的仁人義士定當全力以赴，誓與峨眉共存亡！」
此言一出，各大宗門人士紛紛響應：誓與峨眉共存亡！誓與峨眉共存亡……
就在峨眉眾人行注目禮以作答謝的同時，白雲大師身邊，一個身著藏紅色衣著打扮的峨眉弟子申屠宏，突然高聲喊道：「師傅，快看，血神教的人到了！」
眾人舉目遠望，蜀山的盤山路上，人影浮動，黑壓壓一片，正迅速向蜀山半山腰碧筠觀，如蟻群入巢般湧來。
白雲大師立刻命令道：「紅兒！速帶領眾人列隊，擺開陣勢，迎戰！」
申屠紅鄭重的應道：「弟子遵命！」
說完迅速帶領大家開始列隊。
……
此刻中元殿內一片寂靜，玄真子雙目緊閉，眾人則面面相覷卻大氣不敢出。
這時，一相貌英俊瀟洒，儀錶堂堂的峨眉首席大弟子——諸葛警我，身背寶劍，快速走進中元殿，看著眾人的神色，遲疑了一下，又連忙悄然走到齊漱溟身邊，低聲耳語。
齊漱溟聽完，示意諸葛警我站到一邊。
與此同時，血神教開始進攻，碧筠觀眾人與血神教一眾激斗在一起，場面十分壯觀且混亂。
似乎是被遠處的陣陣廝殺聲驚醒，玄真子豁然睜開雙眉問道：「到中山了？」
一直留意玄真子神情的齊漱溟忙回答道：「嗯，已經到了。」
說完對著諸葛警我道：「快稟報戰況！」
諸葛警我連忙站到大殿中間，施禮參拜道：「回稟師傅，血神教已經攻打到中山碧筠觀。苦行師叔一行剛剛敗退到碧筠觀。現在，白雲師叔正帶領峨眉弟子和前來增援的各大宗門拚死禦敵。估計他們暫時還攻不破碧筠觀這一關的！」
玄真子眉頭微皺，苦笑一下。
齊漱溟一旁也吧嗒了兩下嘴，然後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言語。
在他的身邊端坐一雍容華貴的美貌婦人，峨眉四大長老之一的荀蘭因，嬌嗔地看了他一眼。
兩人四目交錯，忙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峨眉其他眾人都面露驚色，但不敢多言。
正在這時，一片五彩霞光飄入中元殿，眾人眼前一亮。
五彩霞光淡去后，一身披金光閃閃的皂黃斗篷，且上面鑲嵌無數金片和寶石，面目清秀的道姑，赫然呈現在眾人面前，身旁還跟著一個八九歲容貌秀美且英姿颯爽的白衣小女孩。
玄真子面露驚喜，連忙叫道：「餐霞師妹？」
那道姑乃是峨眉四大真人之一——餐霞大師。
餐霞大師忙向眾人點頭施禮：「掌教師兄有禮，四師兄有禮！荀師妹有禮！」
荀蘭因起身還禮道：「餐霞師姐有禮，你四師兄自御劍飛書與你后，便每日期盼師姐能早日回歸峨眉，同仇敵愾，共御強敵呢！這個小姑娘是……
餐霞大師恍然道：「哦，這是我不久前剛收的弟子，名叫周輕雲。天資尚可，人也勤奮，一直跟在我左右，這次就順道帶她來峨眉了。雲兒，快快拜見掌教和眾位師伯、師叔。」
小輕雲馬上走到大殿中央，整理衣襟，俯身下拜：「峨眉弟子周輕雲，拜見掌教師伯，四師伯，荀師叔！」
眾人細細打量小輕雲，紛紛讚歎。
玄真子雙眸一亮，笑贊道：「餐霞師妹，獨具慧眼啊，能收此愛徒，可喜可賀！」
餐霞大師施禮道：「掌教師兄過獎，接到四師兄的御劍飛書，餐霞就馬不停蹄往這裡趕了。剛剛上來的時候，看到血神教一眾已經攻到中山碧筠觀了。二師兄那裡頂得住嗎？」
齊漱溟無奈一嘆道：「頂一回算一會吧！」
餐霞大師滿是驚訝道：「難道他們會攻到我峨眉金頂嗎？」
荀蘭因擔心道：「這正是掌教師兄和你四師兄最憂心的事情啊！」
眾人聞言眼光齊看向玄真子，玄真子長出一口氣道：「如果真的攻到峨眉金頂……」
沒等玄真子話說完，齊漱溟一旁接話道：「請掌教師兄放心，如果他們真的攻到金頂，我齊漱溟就是豁出性命，流盡最後一滴血，也會誓死保衛峨眉的。」
玄真子點頭輕嘆道：「四師弟的心意本教明白，只不過血神教此番來勢洶洶，想要將其擊潰絕非易事。好在餐霞師妹能迅速回到峨眉，碧筠觀一旦失守，峨眉金頂便會岌岌可危。你等做好準備，萬不得已時，本教也只好逆天意，啟動儀微塵陣來保存峨眉了。」
齊漱溟面露驚恐的連忙道：「掌教師兄，萬萬不可啊！難道你忘了師傅羽化飛仙之時，對你的叮嚀和囑託了嗎？」
玄真子長出一口氣，低語道：「當然不會忘記！」
隨即一段往事浮現在眾人的腦際。
巍巍蜀山，峰巒疊起。靈翠峰高聳入雲，直插雲霄。
山腳下，處處盡顯絕壁懸崖，人跡罕至，半山腰則白雲飄渺，奇珍異獸間或出沒，偶爾伴隨鳥雀異獸的鳴叫之聲，尋上可見白雲端百丈之上，便是—仙籟頂。
仙籟頂方圓不過幾百米，正中間是一個太極模樣的圓形高台，高台周圍，按照五行八卦鋪築成石板地。八卦石間隙中冒出裊裊煙霧，讓人看起來儼如人間仙境。
長眉真人鬚髮皆白，仙風道骨，手執拂塵，雙目微合，盤腿坐在太極台上。
玄真子、白雲大師、苦行頭陀、齊漱溟、餐霞大師五人按照五行方位侍立在四周，每個人都擺出一種劍式，陣陣徐風吹過，幾人衣袂飄飄，卻兀自巍然不動。
長眉真人長吁一口氣，雙目張開，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幾人，同時示意他們收起陣法，來至他座下。
玄真子等人移形換步，迅速站到長眉真人座前，拱手行禮。
玄真子五人：師父！
長眉真人滿意地看著眾弟子，道：「嗯……很好，這兩儀微塵陣蘊藏天地玄機，分生死幻滅晦明六門，可化微塵之地為宇宙洪荒，陣成之時，死生幻滅如同泡影，兩界均化為微塵。如今你們五人不但已經盡得我的真傳，今日又熟悉了此陣法之奧妙，今後只需勤加練習即可！」
玄真子五人應道：「弟子師命！」
長眉真人吩咐道：「今日未時，為師便要羽化飛升。玄真子，自今日起，由你來接任峨眉第四代掌教之職。」
說完將九天元陽尺遞給玄真子。
長眉真人不忘叮囑道：「這九天元陽尺，乃是我峨眉歷代掌教所傳下來的掌教信物。只有峨眉長教才有資格持有，其功用為師已經傳授於你，今後你要將其好生保管，關鍵時刻，執行掌教之職。」
玄真子恭敬的接過九天元陽尺，應聲道：「是，師傅。」
長眉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對著另外四人吩咐道：「白雲、苦行、妙一、餐霞，你們幾人要儘力輔佐大師兄玄真子治理我峨嵋，弘揚正義，剷除邪惡，以維護江湖道義，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
玄真子等人忙點頭。
長眉真人繼續說道：「玄真子，為師將峨眉託付於你，你就該擔當起重責，以誓死保衛峨眉為榮；以光大我峨眉門楣，弘揚正義為己任。行事必須光明正大，正義公平，以理服人。凡事都應以大局為重，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務必要聽取眾人之言，不可獨斷專行。你明白嗎？」
玄真子應道：「弟子明白，定會牢記師父教誨！」
長眉真人聞言又轉眼看向齊漱溟，念道：「妙一！」
齊漱溟應道：「弟子在！」
長眉真人看著這個愛徒，叮囑道：「為師的諸多弟子中，你們五人最為出眾，而五人中，雖然你資質最為愚鈍，悟性也頗差，但卻是毅力最強，耐力最深的一個。所以，為師叮囑你，你一定要牢記，要盡心幫助你師兄治理峨眉。如他日峨嵋遭遇浩劫，你定要忍辱負重擔當重任，切莫忘記！」
齊漱溟恭敬的回應道：「師父教誨，弟子銘記於心！」
長眉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把目光投向其餘三人，吩咐道：「白雲、苦行、餐霞，你們也一併聽好，從今日起你們五人可各成支脈廣收弟子，教其武功傳其峨嵋教義，「弘道弘仁，匡正驅邪」，讓我峨嵋之名，千秋萬代，永世流芳！」
玄真子五人齊聲應道：「是，弟子謹遵師命！」
長眉真人輕輕的揮了揮手，對著眾人道：「好了，時辰已到，你們下山去吧！這靈翠峰仙籟之頂，從此後，就不要再讓閑雜人等上來了！」
玄真子五人遵命后，齊齊跪下，皆是露出不舍的神情。
玄真子滿臉懇求道：「師傅，讓弟子等人跪送恩師最後一程吧！」
長眉真人淡笑道：「你們幾人在峨嵋學道多年，也都是半仙之體，怎會有如此痴法呢？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緣分已盡，又何必多戀？速速去了吧！」
說完手中拂塵一抖，一股巨大的旋風力量，將玄真子幾人捲起拋嚮往靈翠峰下。
「爾等切記，兩儀微塵陣，煞天挫地，威力無窮，一旦啟動方圓百里鳥獸皆亡，樹死草枯，不但塗炭生靈，也會殃及無辜。而且將會給峨嵋乃至整個天下帶來空前的變數和劫難，因此不到峨嵋的生死關頭，千萬不得起用此陣，如萬不得已，啟用兩儀微塵陣之後，速來宗室祠堂，如為師在天有靈，還可指點一二。除此之外，紫郢青索兩柄神劍，隱藏著一個驚天之秘，切莫讓它落入妖邪之手，切記！切記！」
一陣過後，長眉真人洪亮的聲音在蜀山群峰間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