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我心目中的長安城
鬼手張覺得這個府宅很奇特,洗澡水是別人燒的,可還需要自己去拎。他見到了一個老太太,一個道士。一個是給他燒水的,還有一個給了他一包葯,說是殺虱子用的。
這個府宅很大,可人很少!
走了半響他沒遇到一個人,以至於讓他覺得冷冷清清地有些不自在。不過這府宅的每一處地方都被人認真的打掃過,不遠處的花圃中,長滿了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有些鳥語花香的味道。
「你應該是鬼手張吧,書房在那邊,公子等著你呢。」
他又遇到了個妙齡女孩,帶著很溫和的微笑,手裡提著一個小鏟子,貌似是從花園那邊過來的。
「見過這位小姐,敢問此處是……」
「咯咯……我算哪門子的小姐,就是這宅子中的一員罷了,往後你也是!這宅子里沒太多的規矩,怎麼生活的舒服,就怎麼來!你也別對我行禮。」姑娘微微一笑,道:「對了,我叫秦芳。」
宅子中的人構造簡單,多出一個人來很快就被人記住。鬼手張一邊走一邊在想,這個大宅子中到底藏著什麼貓膩,怎滴會給人怪異的感覺呢?
或許是被人囚禁的時間長了,也或許是見識過太多的豪門大戶,以至於讓他根深蒂固的認為,有身份地位的人,就該是妻妾成群,規矩森嚴。
可這家裡,連個奴僕都沒有。
到了書房,掀開門帘的那一刻他就愣住了。
裡面早早的坐著四個人,每個人都有一張屬於自己的桌子,兩男兩女互不干涉,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他進門的那一刻,讓四個人同時抬頭,除卻那個鼻子上架著一個他不認識的東西的小姑娘迅速的低下頭之後,其餘三人都對他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尤其是他見過的那個孩子,起身道:「來了,坐那邊!」
劉華所指的地方還有兩個空位,一個桌子上堆著一些書籍紙張,而另外一個上面什麼都沒有,該是他的。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以言而坐。
劉華拿出一張很大的紙,來到了他的面前,鋪開在桌子上,道:「你的大名如雷貫耳,一雙巧手讓我也是佩服的很,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你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辦法將我手上的圖紙做出模型。」
「庄婷,你給我過來!」劉華惡狠狠的喊了一聲,道:「教他看圖的基礎,要是兩天之內他還不認識,別再指望少爺我教你東西。」
劉華這純屬是自己給臉上貼金,他現在還能教庄婷什麼?這姑娘雖說自打接觸了高中數學課程之後,進度稍微的慢了點,但那些知識,劉華多少年前早就還給了數學老師,別說解題,就是看著公式也是一陣的抓瞎。
「哦!」庄婷就算不樂意浪費時間,可對於少爺的吩咐,她向來都不會拒絕,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開始講述這圖怎麼看。
鬼手張聽了半響之後明白了個大概,三視圖是從三個方位對一件物體進行剖析,直觀的表現出那東西長什麼樣子,而這張圖該是一張地形圖,其上是一些建築物。
而且,他越看,就覺得這些地形非常的熟悉。
「這是西城?」
「是啊,這是少爺規劃的西城建築分布圖。」庄婷解釋道。
「可是……可是……這些建築物,不可能被建造出來,這簡直……簡直……」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很多時候是人不敢想,而不是做不出!人這一輩子可以缺錢缺衣服缺吃的,但千萬別缺了想象力。」坐在那邊的孫思邈解釋道:「況且,你小看了咱們這位公子,若是不信,你看看這個書房,就該明白些道理了。」
鬼手張錯愕的張了張嘴,眼神快速的從屋子裡掃了一圈,震驚了。
他不是沒見過貴人家的書房,但如此布置的沒有,甚至裡面的任何一個擺設,別說聽過,就連想都不敢想。
「長安城應該就是這樣子的!」劉華微微一笑,道:「雖說,有些建築物有些違制,但不代表以後沒辦法克服。等著吧,我這輩子沒什麼大志,但還是想著要把這長安城,建成我想要的樣子。」
是的,高樓大廈!
或許以現在的生產力而言,根本就辦不到,可這不代表他劉華不會去想。雖說深宅大院的確有園林之樂,可它就是少了幾分喧嘩,幾分熱鬧,缺了證明活著的氛圍。
鬼手張看著這位年紀不大的孩子臉上流露出的憧憬,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真不知道該打擊,還是該勸解。
不過,他清楚自己的狀況,貌似沒得選擇,再說這工作也非什麼不得了的,只要花點功夫就能做出來。
「那小人自當儘力,會在一月之內將少爺您的吩咐做出來,只不過……」
他臉上閃爍過了一抹為難。
「別稱小人,在這個家沒誰比誰低一等,至於你擔心的事情,會在一個月內給你答覆,關於被報復的事情……呵呵,我恰巧還有些事情要找那人算算賬呢,想必接下來的日子裡,會很熱鬧。」
鬼手張怔了怔,再一次的張嘴,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差不多已經給了你答案,要是再問下去,那就是質疑對方,這不合他的身份不說,還會讓主人家反感,只會討不到好。
「公孫妹子,勞煩你走一趟,讓陳達來一趟,也該是和那些人討點利息的時候了,還有那個什麼御史中丞,叫什麼來著,對!劉安。呵呵……膽子倒是挺大的嘛,竟然要把難民趕走?本少爺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誰給他的膽這麼乾的,這事情要是不說個所以然來,就沒完。」
劉華身上的氣息驟然一變,原本笑眯眯的眼睛流露著一股子難掩的煞氣。
公孫黎怔了怔,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去叫人。」
鬼手張也是一陣的錯愕,卻發現其餘的幾個人貌似沒什麼太大的動作,只有那個道士,無奈的嘆了口氣,自語了一聲:「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