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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太子在懷疑人生

  劉華滿頭黑線,對於程處默的尿性他再清楚不過了,可以說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裝逼的機會,可問題是,你經常屬於那種反被草的反面教材。

  「沒有!」劉華果斷的拒絕,很是嫌棄的瞪了他一眼,道:「找你爹要去!」

  「噗嗤。」公孫黎有些忍不住,笑了出來。跟著劉華時間久了,當然也清楚當初李道宗在廟堂之上坑程咬金的事情,一想到讓那位盧國公去吟詩作對,莫名的喜感油然而生。

  「華哥兒,你忒不地道了,想當初你坑了我爹,如今哥幾個被他逼著讀書,你就得為此負責。」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之下程處默再也忍不住,開始大倒苦水,聽的劉華額頭冷汗直冒。

  「讀書是好事,讀書可以讓你明理,不是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嘛!」

  「好一個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沒想到你這臭小子如今出口成章。」李道宗的確對劉華刮目相看了,在接觸的若干日子裡,他早就給劉華打上了賤人的標籤,還是那種不學無術的賤人。

  嘴毒的能噴死人,欠抽的恨不得掐死這玩意。奈何這貨掌握著他人無從知曉的經濟學說,讓人慾罷不能。

  李承乾的存在感很低,作為大唐的太子,乃未來的儲君。

  他的身份擺在那裡,所到之處都是前呼後擁,萬眾矚目。可是今天,他被赤裸裸的無視了,這個小團體里明顯是容不下他的,要是可以,他真想將太子的身份給擺出來,然後……讓那個討厭的孩子跪在腳下跪舔。

  可問題是,他不能!皇后在此之前可是下了死命令,決不可以身份壓人。

  劉華其實一直在觀察這孩子,從剛開始對自己的意見,以至於被庄婷狠狠的打擊了一番之後,這位太子殿下便一言不發,這是典型的自尊心受創。至於剛才好幾次的欲言又止,足以說明他有很強的表現欲,只是得不到該有的舞台。

  直男癌工科單身狗劉華對於歷史的了解固然不多,但他不會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自唐太宗以後的皇帝,數不出幾個熟悉的,卻還是知道未來的皇帝絕對不是他。或許那個叫李治的傢伙還沒出生,可那位竊取唐朝李氏天下的媚娘已然在成長。

  他很想知道,這位太子到底是什麼緣故最後丟掉了皇位,更想知道,在往後的數百年裡為什麼大唐的國運急轉而下。

  現在看來,這位年少的太子具有及其鮮明的性格特點,對於權利的追求具有先天性的慾望。親近讀書人只是一個開始,等到以後他會從朝堂下手。

  皇家的事情是看得聽得說不得,他不清楚這位太子為何會忽然出現在這裡,但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要和這小屁孩產生任何的關係,如若不然會被打上叫做「太子黨」的標籤,往後會被清算。

  這一次的見面談不上愉快,彼此少了共同語言的同時,雙方都抱有不同的心思。程處默也看出了此處的尷尬,隨意的找了個借口,打了個哈哈帶著李承乾走了。

  李道宗目送著兩人離開,皺眉看著劉華,問道:「你看不上這孩子?」

  劉華愣了一下,反問道:「我看得上,看不上很重要麼?」

  李道宗搖頭嘆息,道:「你劉華豈是池中物,以你的話來說,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早就饑渴難耐了。只是一來你年幼,二來你還沒徹底的走進陛下的眼中。」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我自始至終都沒想過進入廟堂。」劉華這話說的及其認真,道:「我只想在這繁華盛世,苟且偷生。」

  「不,你不會的!你有野心。」李道宗說的及其肯定。

  劉華有些不屑,道:「有個屁的野心,若說有,只想多娶幾個媳婦。」

  這話說的公孫黎俏臉通紅,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白了劉華一眼,讓他這屁大孩子有那麼點心猿意馬。

  「科學一派,就剩你一人了吧?」李道宗帶著怪笑,惡狠狠的:「你不會讓那麼龐大的學問在你手裡斷絕,那樣,你只會成為罪人。」

  劉華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老頭你自作多情了,科學一派的確剩餘我一人沒錯,但是……科學並不因為我一人而決定去留,這個世上有我,所以它叫科學,若是這個世上沒我,他依舊存在,只是少了一些人的總結罷了。」

  「儒道釋三家爭鳴,斗得死去活來,都以廟堂為目的,可是你並不知道,它們的爭鬥最終還是為我科學一派做了嫁衣,士農工商階級分明,各司其職,可你們並不知道,你們所謂的經驗,也是我科學一派的基礎。這個世上有我,所以有科學一派,但若無我,科學一派最終會在若干年裡復甦,想擋住它都不成,你可明白我的話?」

  李道宗的眉頭皺的很深,他用及其嚴肅的目光看著劉華。

  「所謂科學,就是在前人的基礎上總結出理論,然後又以理論來指導實踐。人只要活著,就得從事生產,只要從事生產,就必須要摸索出一套可行的套路出來,而這些套路,需要有人追根溯源,從根本上指出道理。科學並不是高大上,不是遙不可及,只是缺了有心人。」

  這是第一次劉華用客觀的說法來解釋這個世界不曾了解過的學問,那些神秘的知識一旦揭開了偽裝的面紗,暴露在人面前時,也就那麼回事。智慧不在於你有多妖孽,而是看在前人那裡得到繼承后發揮了多少,總結了多少。

  李道宗或許不理解,但所謂的四書五經,不就是一種總結的傳承么?只是科學做的更加的細膩罷了。

  ……

  李承乾回到東宮臉色明顯不好,侍候左右的宮人們低垂著腦袋戰戰兢兢地站立在兩旁。只有近侍連忙跑了出來,嬉皮笑臉的湊上前去。

  「滾開,別來煩我!」李承乾壓根不買賬,一腳將這細皮嫩肉的太監給踹到。

  「哎呀,太子您越發的厲害了,奴婢……」

  李承乾瞪大了眼,指著太監的鼻子怒喝,道:「你這狗奴,要是再敢多言一句,信不信孤將你填了坑。」

  近侍大駭,連忙躬身後退,心中卻仔細思量,這位爺到底是發得哪門子瘋,平日里不就喜歡這一套么?

  「哐啷!」

  李承乾一袖子摔掉了桌子上的茶碗,惱羞成怒地吼道:「父皇當孤是個孩子,母后也當孤是個孩子,就連一個賤民也看不起孤么?」

  近侍越發的迷茫了!

  「明明比我大不了幾歲,偏偏又什麼都懂?憑什麼?憑什麼?孤乃是父皇的長子,是皇儲……」

  「殿下慎言!」

  一聲爆喝從門外傳來,太子侍讀李綱、于志寧、杜正倫連襟而來,一聽太子口出狂言,連忙喝止。

  「原來是三位先生。」太子固然被氣的有些吹鬍子瞪眼睛,可絕對不敢在這三人面前放肆。這是李世民專門為他挑選的飽學之士,可以說他的一言一行皆受三人的節制,若干忤逆三人是不敢把他怎麼樣,但小報告會很快出現在李世民的案頭,到時候……

  李承乾越發的害怕自己的父親了,這一點從每一次見到父親威嚴的目光之後,他就會不寒而慄。

  那種從心底升起的恐懼像是夢霾一樣揮之不去,夜深人靜時會驚出一身的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但本能告訴他,有一種叫做親情的東西漸行漸遠。

  「太子此時不讀書卻無理取鬧,長此以往將會鑄成大錯。」李綱人比較消瘦,一張古板的臉上永遠沒多餘的表情,哪怕對上了皇帝也就這幅吊樣,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似的。

  李承乾很討厭李綱,但不得不惟命是從,連忙拱手為例,道:「孤錯了,只是之前奉母后之命出宮。」

  「皇后?」李綱眉頭緊鎖,哼了一聲道:「後宮不得干政乃是陛下定下的規矩,長孫皇後身為一國之母更明白這個道理,太子殿下乃國之儲君,更應該以身作則,這無規矩何以成方圓?」

  「李兄,太子殿下既然已回,我等還是早點上課吧。」杜正倫連忙直至這話題。

  「杜兄,並非老夫小題大做,此乃陛下交代的事情,再者太子授業絕非小事,我等自當全力以赴,豈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掉以輕心?」

  「李兄說的是,是老夫錯了!」杜正倫吃癟,連忙躬身為禮,往後退了一步。

  「太子殿下,知錯若改善莫大焉,但錯以鑄成就不得不罰,待明日開課前,交千字文十篇上來!」

  李承乾一聽這話慌了,千字文十篇?尼瑪,那是一萬字啊!你上嘴皮子一動,下嘴皮子一碰,感情孤這覺就沒的睡了?

  連忙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落在於志寧的身上,後者卻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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