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和小爺我沒關係
辣椒掉眼睛里有多爽,不少人都嘗試過。那火辣辣的疼痛忽如其來,壯漢丟掉了長刀雙手捂臉使勁的揉眼睛。好嘛,越揉越爽,越爽越要揉,最後……
「你對他做了什麼?」
三個侍衛非常的盡忠職守,就算看著同伴死去活來的,但他們依舊死死的圍住了老者,以防不測。老者心中差異,反而從中走了出來。
「老爺,還是讓我等……」
老者擺了擺手,道:「他已經亮出了殺手鐧。」
周安一直都很緊張,雖說和劉華這是第二次見面,但給他的感覺非常的奇特。眼見著兩者發生衝突,真擔心出現個好歹來。
偷偷抹了一把汗,鬆了一口氣!
「呵呵……要是你認為這就是我的殺手鐧,那你不妨再試試!」
劉華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回了自己的攤子上,繼續道:「去打些清水,讓他洗洗,眼睛本來就瞎,要是再等會,那可真六親不認了!」
眾人:「……」
周安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這娃咋就這麼喜歡作死呢?
老者將信將疑的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去忙,倒是周安連忙上前陪在了他的身邊。一個錦墩放下,他坐了下來,讓劉張氏起來后,對劉華道:「你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劉華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他。
老者張了張嘴,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感覺貌似有些不對。
「你在此做什麼營生?」
劉華懶得搭理他,倒是周安連忙解釋。
「哦?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區區象棋竟然暗合兵法,看來小傢伙是個有趣的。」
「我說你逛窯子就去逛窯子,待在我這裡幹什麼?」劉華反過來瞪他。
吧唧!
劉張氏反手就是一巴掌。
「老娘,你幹嘛又打我?這老頭……」
周安額頭見汗,連忙制止道:「小兄弟,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你給老娘站好,這位貴人,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
老者擺了擺手,微笑著看著劉華,道:「老夫只是好奇,你為何有恃無恐!」
「你都說了,還要我回答?有持所以無恐。」
「臭小子,好好說話!」老娘的巴掌又來了。
「好好好,老娘你再別打了,都被你打出毛病了!」劉華抱怨的看了一眼劉張氏一眼,瞪了老頭一眼,道:「你呢,一看大有來頭!我呢,小屁民一個。有句話叫做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我死了就死了,亂葬崗里多個墳堆,你死了呢?嘿嘿……」
周安差點被噎死,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劉華,張了幾次嘴,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話有理!」老者扶須若有所思,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是如何看出我是有身份的人?」
劉華覺得這老頭的智商有待提高,你是傻帽么?出門鮮衣怒馬,出門帶著護衛,不是有身份的人是什麼?
「原來如此!」老人看著劉華那看白痴一樣的目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看你談吐倒是具有幾分急智,陛下又有意開科舉,不讀書真是可惜了。」
老者說完又看見劉華那種奇怪的眼神,被刺激的有些惱怒。
「說話,臭小子!」劉張氏急了,巴掌已經揚起。
「何不食肉糜?」劉華連忙脫口而出。
老者一愣,隨機連連咳嗽了起來,道:「老夫以為你對讀書人有意見呢!」
劉華偷偷瞥了老娘一眼,巴掌還沒放下去,抿了抿嘴道:「我幹嘛對讀書人有意見?能讀得起書的,那個不是家裡萬頃良田的?那個不是家底頗豐的?那個不是能逛得起窯子的……」
吧唧!
巴掌又下來了。
老者差點被噎死,感情說了半天,就認為讀書人有錢,所以對讀書人沒意見?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大好的天資不讀書,卻要買珠還牘,自甘墮落……哼!」
劉華懶得搭理他,你這算不算是說不過自己氣急敗壞?劉華覺得是,如若不然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呵呵!」
「小兄弟,難得我家世伯開口,若是你想……」
劉華秒懂,意思是自己在這裡服個軟,就能綁個大款,往後能跟著吃香的喝辣的,可需要麼?哥需要你們可憐么?讓哥去讀聖賢書,讓哥搖頭晃腦?你還不如殺了哥算了。
「老人家,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這頭髮都比我整個人長,咋就目光那麼短淺呢?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人非要搞個士農工商的階層出來,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自個兒憑啥高人一等?行,就算你們是權利的掌控者,咱就說說這個官字,這當官的不為民做主,那這個官還不如回家種紅薯!」
紅薯是個啥明顯這些人都不理解,但劉華的話老者很認同。
「既然當官的目的是為民做主?可咋叫個為民做主?我不知道你們是咋想的,但在我這裡,可不是簡單的吃飽飯那麼簡單,而是人人有屋子住,人人有衣服穿,人人吃得好還有書讀!而這些東西的基礎是什麼?」
周安的眼睛亮了,這不是傳說中的大同世界么?
「你們是民的父母,當爹的就別去給孩子排號,就算工商是小妾養的,那也是你的種對不?是你的種,你就不能欺負自己的孩子。既然你看不起商人,今日個咱和你說說商人。這商人呢,簡單的理解為互通有無的人,民以食為天,但民不僅僅只需要吃飯,當然,除非你讓人活著只為了吃飯,這話當我沒說,可你讓名吃飯是為了活著,那就必須要商人,互通有無,才是富裕的根本。」
「好一句吃飯是為了活著,但活著不是為了吃飯!」
劉華對於周安的讚揚,很臭屁的擺了擺手,接著道:「因為有商賈,所以巴蜀的絲綢能進長安,因為有商賈,所以鹽鐵茶才能大行於世,你以為憑藉朝廷的運力,就能滿足全天下的需求么?差得遠呢!」
老者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對於劉華這種說法,他怎可能不明白,正因為如此,所以朝廷才會讓商賈存在,但這不是要給與商人社會地位的理由。
「這天下的財富是個定數,商賈竊取天下財富,囤貨巨奇,唯利是圖……」
劉華連忙打斷了老者的話,道:「打住!咱們就此打住,你說別的咱無話可說,但這天下的財富是個定數,是誰說的?你叫出來,看我打不死他!」
周安和老者都是一愣。
「行了,咱們今天就聊到這裡,該逛窯子的逛窯子,該回家摟媳婦的摟媳婦去,我還得回家吃飯,不然我老娘要急了……不對,是餓到我老娘了!」
「小兄弟,話說一半不太好吧?」周安急了,奈何劉華說走就走,根本就不給他兩任何的機會。
劉張氏連忙俯身告罪,背上東西跟著兒子去了。
老者靜靜的坐在那裡,陷入了沉思。周安好幾次想要說話卻又止住,給侍衛使了好幾個眼色。
「老爺,天色不早了,那請帖……」
老者抬頭看著侍衛,臉色陰沉,道:「給我去查查,那孩子什麼底細!」
「是……可是……」
「嗯?」
「小人這就去安排!」侍衛連忙躬身行禮。
「對了伯仁,你對此子如何看?」
周安連忙回道:「小侄覺得甚是可怕,一個十歲的孩子,能面面俱到的化解危機,又能口舌生蓮把區區商賈之事說的大義凌然,這……」
老者微笑著擺手,道:「人之求生本能使然,倒是能理解他為何要鋌而走險,你尚且還是少了歷練,若真信了他那什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就大錯特錯了。不過我倒是很在意他最後一句話。」
「天下財富是有限的?」
老者點了點頭,道:「爾等飽讀詩書,揮斥方遒,所思所慮皆為天下蒼生,經世之道,可又有幾人理解何謂天下,何謂蒼生?」
周安沉默了下來,他無法回答。
畢竟這個命題太大,說不好,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