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論證
第372章 論證
成是非等在離開皇宮的必經之路上。
見到夏衍后，立刻說道：「夏大人，我奉義父之命，在這裡等大人。」
「義父想跟大人討論陸地神仙境界。」
夏衍笑著道：「走吧。」
如今的成是非退去了浮躁，整個人沉穩了很多。
「多謝夏大人，請跟我來。」成是非心裡鬆了口氣，帶頭向前走去。
兩人穿過宮殿，很快來到了皇宮最西面的宮殿。
海大富坐在石桌上，已經泡好了茶。
「義父，幸不辱命。」成是非恭敬的說道。
「夏大人請坐。」海大富拿起茶壺，在茶杯內倒了杯茶。
「小非子，你的實力不到，下去好好修鍊吧。」
成是非拱拱手，轉身離開。
夏衍坐下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著道：「公公這次找我來，只是為了探討武學？」
「夏大人從慈航靜齋的死關活著出來，還帶回了傳國玉璽。」
「但你有沒有想過，冥府的職責完成以後，冥府又該何去何從！夏大人又該何去何從！」
海大富拿起茶杯，雙眼微眯，注視著夏衍神色變化。
「九代冥皇還在，這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
「至於我，準備找個地方閉關，嘗試突破陸地神仙境界。」
夏衍不是很在意冥府的未來。
天塌不下來！！！
只有掌控在手上的勢力，才是勢力！
沒有掌控在手上的勢力，根本不需要理會！
何況九代冥皇也是知道取傳國玉璽的事情，他沒有阻止，證明他也不在乎。
「哈哈哈，夏大人倒是看的開。」
「九代冥皇倒是要頭痛了。」
海大富見夏衍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夏衍沉默不語，拿起桌上的茶壺，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武當山上張三丰言夏大人不是以人運成就宗師。」
「有人傳信給皇宮，此事已經被皇上知曉。」海大富緩緩的說道。
「這件事並不重要。」
夏衍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緊，隨後就放鬆下來。
朱厚照沒有當面提起這件事，肯定也是起疑了疑心。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哪怕朱厚照知道了，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否則今日在御書房的時候，就不可能這麼輕易的離開。
不過海大富是在試探自己吧！是想要探聽什麼消息？
「夏大人倒是看的開。」海大富微微一笑。
「夏大人在武當山上去張真人討論陸地神仙境界。」
「我對此境界亦頗為嚮往，可數次求見張三丰都是緣慳一面。」
「不知夏大人可否告知這個境界有何不同。」
夏衍笑著道：「海公公，可聽說過劉伯溫奉旨斬龍脈的事情！」
「咱家曾經親眼見證過此事。」海大富笑著道。
「那公公可知，斬龍脈后，會斷絕所有人成就陸地神仙境界的希望。」夏衍緩緩的說道。
海大富手中茶杯驟然粉碎，任由茶水順著手中滑落。
夏衍喝了口茶，就像沒看見一樣，繼續說道：「當今世界，龍脈斷絕，已不足以誕生出陸地神仙境界。」
「不可能，既然不能突破，那張三丰是怎麼突破陸地神仙境界的。」海大富回過神來，立即反駁。
「張三丰與太祖在同一個時代，劉伯溫斷龍脈前，他已經達到了陸地神仙境界。」
「海公公親眼見過劉伯溫斬龍，可知他是斬龍一脈的弟子。」
「斬龍一脈，只要斬斷天下龍脈，即可成就陸地神仙境界。」
活得越久，見識的越多！
海大富見到過劉伯溫斬龍，必然知曉很多隱秘！或許還知道劉伯溫是否成就陸地神仙境界？
「當年的劉伯溫根本不會武功。」海大富依舊有些不信，「他向太祖皇帝提議，斷龍脈，防止天下篡明。」
「太祖與群臣商議過後，才定下斬龍脈之事。」
「以太祖當年的威勢，根本無人敢欺騙他。」
夏衍微笑道：「劉伯溫幫助太祖奪得大明江山，他是功臣，也是老臣。」
「斬斷龍脈，受益的是大明皇室，太祖雄才偉略，恐怕也抵擋不了大明永存的誘惑吧！」
「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秦始皇求長生，只為秦朝萬世不絕！
劉徹晚年追求長生，殺妻殺子！
李世民晚年服食金丹！
這些有大作為的皇帝，追求長生，只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以求皇朝萬世不朽。
明太祖朱元璋聽到大明江山永固，豈會不心動！
海大富沉默良久，澀聲道：「劉伯溫啊劉伯溫，想不到你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
「伱斬斷龍脈竟是為了你自己，竟然將我們耍的團團轉，你真是該死。」
夏衍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聽公公的意思，此事難道另有隱情。」
「誰家不想出真龍？」海公公冷笑。
「劉伯溫言此事是個愰子，只是為了引出那些別有用心之人！」
「我們自然也同意這個說法，於是看著劉伯溫上奏，並同意了這個提議。」
「至於那些有心人，自然會跳出來反對此事！當年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只是想不到劉伯溫竟然欺騙我們！！！」
「真是該死！」
海大富怒極而笑，劉伯溫斬斷龍脈，完全斷絕了他們修行武道的路，可謂是天下修武人士的公敵。
可他們還在傻傻的幫他，以為他只是想替太祖試出那些別有用心之人。
在斬斷龍脈的時候，他們也沒少出力！
現在想想，真是有夠傻的！
「斬龍時，公公可在場，可否告知這些龍脈所在。」夏衍詢問道。
「你找龍脈所在幹嘛？」海大富問道。
「我想去龍脈看看，試著將斬龍一脈的絕龍陣破掉。」
「畢竟我的路也斷了。」夏衍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怒意，身上透露出若有若無的殺機。
與海大富站在同一個立場，同仇敵愷!
「你等我一會。」海大富略有所思，當即起身走進了房內，然後很快拿著一幅捲軸走了出來。
「這是當年找人畫出來的龍脈地型圖，不過上面只記載了五條龍脈。」
「餘下的龍脈，我並不清楚在哪裡？」
夏衍接過地圖，仔細的察看后，驚訝的說道：「這是五嶽！」
「沒錯，就是五嶽，中嶽嵩山、東嶽泰山、西嶽華山、南嶽衡山、北嶽恆山，這五座山上各有一條龍脈。」
海大富想起當年斬龍的情景，依舊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困龍升天，遨遊天地，龍吟陣陣，不歸大地！
山洪噴發，災禍橫生！
如果不是他們都有武功在身，只怕會死在各種天災之中。
「天地造化果然神奇。」
中嶽嵩山、東嶽泰山、西嶽華山、南嶽衡山、北嶽恆山都是天下名山！
泰山更是歷朝歷代皇帝封禪之地！
這五座山內能誕生出龍脈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絕龍陣若是破除，我們是否有望陸地神仙境界。」海大富初聞劉伯溫斬龍之事，心情有些激蕩，如今也是逐漸的平復下來。
「我也不能確定。」夏衍輕嘆道。
「張三丰有沒有說其他突破的方法。」海大富依舊有些不死心。
「張真人沒有提起，只是言我修行的武功過於複雜，需要將其融於一爐！」
夏衍沒有提起關於『天下有變』的事情。
如果武當山提供消息的人，提到了『天下有變化』的事情，那海大富也不會來找他詢問陸地神仙境的事情。
「該死的劉伯溫！」海大富再次怒罵一句，心裡氣憤不已。
欺騙他在朝堂上附和他斬斷龍脈也就算了，還騙他親手去斬斷龍脈，斬斷前路。
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公公，在下告辭。」夏衍提著畫卷轉身離開，還與站在門口的成是非和汪直打了個招呼。
成是非與汪直走入房內，成是非笑著道：「義父，可有探聽到你想要的消息。」
「不該問的別問。」海大富心情很差！
誰如果敢在這時候惹他，他不介意送對方下黃泉！！！
成是非跟在海大富身邊多時，明白他今天是真的怒了，於是閉嘴不言。
「義父，皇上對夏衍起疑了！」
汪直離開御書房后，徑直就來找海大富，想要將事情告訴他。
「鳥獸盡，良弓藏！」
「歷朝歷代，真正能善終的可沒有幾個。」
大明太祖開了一個好頭！
當年跟隨著他的功臣良將，盡皆被殺！
後世大明皇帝自然是有樣學樣！
叫門戰神兼出國留學生，更是連于謙這樣的忠臣都隨意斬殺！
「夏衍的羽翼已豐，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三花圓滿之境，只要夏衍不主動求死，除非是張三丰出手，否則天下沒有人可以留下他。
海大富直言不諱，讓汪直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義父，朝廷形勢一片大好。」
「您覺得離馬踏江湖還有多遠？」
「馬踏江湖！」海大富冷笑，「少林寺藏龍卧虎，武當派有張三丰坐鎮！」
「你如果想參合進去，我會安排小非子給你收屍的。」
汪直愣了愣，警覺道：「義父是覺得我們不會成功。」
「是一定不會成功。」海大富滿臉平靜，「大明看似平靜，但暗潮洶湧。」
「少林，武當，白蓮教，魔門六道，慈航靜齋，靜念禪院，神水宮，幽靈山莊，百曉生組織等」
「他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以你大宗師的修為，真的惹到他們，只會白白送人頭。」
汪直笑著道：「有義父在，這些勢力不敢輕舉妄動的。」
「我不會出手的。」海大富重新倒了杯茶，頭也不抬的說道。
「您不出手，皇上也會讓夏衍出手。」汪直說道。
「豫州，揚州，徐州的事情都是他解決的。」海大富眼底閃過一縷精芒，「三州之地的權力全都交接了出去。」
「可是他在三州之地，安排人布粥贈葯，活人無數。」
「三州百姓念著夏衍的好，心向著著他。」
「朱厚照好玩，可不失為一名明君，他會雪藏夏衍很長的時間。」
「夏衍決定去閉關修練，恐怕也是不想參合朝堂的事情。」
汪直若有所思，「那就把這機會讓給神侯府和六扇門吧。」
「孺子可教也。」海大富將杯中茶一飲而盡，笑著道：「小非子，你如今初入宗師，底下的小鳥長出來沒有。」
成是非笑嘻嘻的說道：「羅摩的武功確實有再生造化的功能，只是比起以前差的太遠，跟孩提時相仿。」
「呵呵，你就知足吧。」海大富失笑。
不過羅摩神功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這小鳥以後根本不可能再有成長的可能性。
不過這話還是不要說出來，以免打擊成是非習武的積極性。
「義父，羅摩神功真有這種功效。」汪直心裡火熱，眼裡透露出一絲渴望。
他是太監，也是一個男人！！！
如果能讓小鳥重生，自然是再好不過！！！
海大富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想修練也行，不過西廠督主的位置，你就做到頭了。」
「後宮之內，除了皇帝，不能有男人！」
汪直心頭的火熱頓時被澆了盤冷水，立刻就冷靜了下來。
西廠督主的位置，是他拿命拼來的！
如果為了找回小鳥，丟掉了西廠督主的位置，那當初也就不用進宮了！
「義父，我要考慮一下。」
海大富微笑道：「走吧，小皇帝找不你，該著急了。」
「還有你的義子雨化田，他跟萬貴妃走得太近，讓他收斂點。」
「是。」汪直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成是非看著離開的汪直，笑著道：「義父，權力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你不了解宮內的生活，不往上爬，可是會死的。」
後宮枯井內有大量的無主孤魂！
冷宮內住著的嬪妃，個個如花似玉，曾經也是皇帝的寵兒！但世上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海大富上下打量了一下成是非，笑著道：「你太跳脫，義父給你個機會，讓你去伺候雲籮郡主。」
「如果你能把她追到手，日後一輩子可就無憂了。」
成是非搖頭拒絕，「我現在只想修練好武功，儘快離開皇宮。」
「真是不爭氣。」海大富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成是非笑嘻嘻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