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往事不堪回首
8歲少年驚恐的看著撲向自己的銀狼，整個人已經無法動彈。
他不知道下一刻會變成怎麼樣，或許是銀狼口中的食物，也或許是另外一番光景。
「啪啪……」接連幾道槍聲響起，原本還衝過來的銀狼彷彿受到了某種衝力，身體咻的向後飛去，同時一陣滾燙的熱血灑到了少年的身上。
「好熱，好腥。」這是少年失去意識時所感受到的最後一幕。
「有點可惜了，大好的狼皮就這麼被損壞了，不過應該能賣個好價錢。」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大叔拎起了還在苦苦掙扎的銀狼。
「小畜生，沒想到你的命還是挺硬啊，這樣都還不死。」中年大叔呵呵一笑，又補了一槍。
銀狼傳出嗚嗚的聲音，隨即不再有任何動彈，只有那溫熱的鮮血不停流出，染紅了銀色的毛髮。
他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少年，想也沒想直接杠在肩上，向天玄城走去。
殤看著這一幕，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是如何從銀狼的爪下逃脫，但同時又陷入了另外一個謎題之中。
既然自己是被這個中年大叔所抓，那麼最後又是怎麼到了爺爺那裡。
要知道記憶不會突然忘記，一般來說產生這樣的情況有兩種，一是自己很想忘記這段記憶，從內心深處進行了自我封印。
另外一個則是受到某種外力的不可抗拒，使得自己失去了那段記憶。
殤很想知道那個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他就這麼一步步跟隨著記憶走去。
當少年的他再次蘇醒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關進了骯髒的小黑屋之內。
吱吱的老鼠聲不絕於耳，使得本身有些害怕的少年更加的心驚。
嘎吱一聲響起，房門被打開。中年大叔冷冷看了一眼少年，丟下了幾個饅頭后又再次關上了門。
殤看著這一幕，胸中有一股煞氣在隱隱作疼。
哪怕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這一回殤終於認清了這個對自己如此殘忍的中年人。
如果他有機會再回到天玄城，那麼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找出那個人，讓他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你不是出去捕獵了啊，怎麼還帶來了一個拖油瓶。」少年聽著門外的爭吵聲。
「老婆，你聽我說，我可沒打算要養他，這幾天我會去逛逛黑市，看看有沒有人想要。」中年大叔那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的老婆一聽，稍微有些猶豫：「死傢伙，這樣會不會不好啊，萬一被捉到可就完了。」
中年大叔呵呵一笑：「放心吧，我的老婆大人，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啊，來，讓我好好吻一口，我都好久沒碰你了。」
「死傢伙，這麼臭還想碰老娘，趕緊去洗一下。」他的老婆催促一句。
「好嘞，老婆，你可等著我啊。」中年大叔頓時心花怒放。
接連幾天，少年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房間，他一天基本就只能吃著兩三個饅頭，維持著基本的新陳代謝。
可是他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虛弱到都不能握緊拳頭了。
直到那一天，他看見自己被中年大叔一把抓起，然後丟進了麻袋。
約莫一個多小時后，兩個男人的交談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少年能夠感覺的出來，其中一個男人正是捉住自己的人，另外一個男人有些陌生。
只不過少年聽不懂他們的對話，甚至之前所有的言語。
他一直與銀狼生活在一起，懂的只是狼族的話語，基本不會一句人類的語言。
可是在一旁默默注視這一幕的殤就不一樣，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中年胡茬大叔竟然是一個人口販子，他通過黑市找到了一個買主，並把自己賣給了那人。
「莫非買自己的人是爺爺。」殤想起了和藹的爺爺。
可當那個麻袋被打開，少年看著眼前那個有些胖胖，印堂還有一個大黑痣的人時，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殤也同樣如此，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人。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殤看著他，心中莫名的有些恐懼，那是一種源自身體的本能。
「這個死胖子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殤冷冷的看著他，很想一拳弄死對方。
「乖，小傢伙，只要你聽我的話，我會給你好吃，好喝的。」死胖子露出了微笑。
可少年並不清楚這樣的微笑是一個死亡微笑，在他的背後有著更多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實。
剛開始一個月，少年每天洗澡，吃著三餐，雖然不是人間美味，但是對於此時的他來說已經足以。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好生活已經來了，卻沒想到更痛苦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那一天，少年被死胖子帶到了一個房間之中，那裡擺滿了許許多多的器材。
有許多鮮紅的液體，還有一些跟他一樣的孩子。
約莫看去大概五六個，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年紀，只是這些少年正不停的顫抖，發出不似人的聲音。
他們的四肢被死死控制住，根本無法動彈。
「啊……」那些孩子不斷發出痛苦的叫喊聲，令原本有些平靜的少年也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
他下意識的想要掉頭離開房間，只可惜一切都已經遲了。
死胖子一把抓住了他，把他牢牢固定住。
「乖，聽話。」死胖子輕輕撫摸著他的身體：「只要這一針下去，很快就會好了。」
他手上握著一個針筒，裡面是有著深黃色的液體。
「別亂動，要是打歪了可就不好了，那會很痛的。」他把針筒逐漸靠近少年。
少年發出驚恐的叫聲，想要反抗，奈何沒有一點作用。
此時的他實在是太無力了，只能任人窄割。
蚊蟲叮咬的感覺一閃而逝，隨後感覺到了某種液體正在不停的進入他的身體。
他感覺痛苦，整個人休斯底里的叫著，就像那些孩子一樣。
可是那個死胖子冷冷看著這一切，在手中不停的記錄著相應的數據。
「沒想到才第一天反應就這麼大，難道說這一次又要失敗了。」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實驗體，讓你吃好喝好一個月，可別讓我的苦心白白浪費啊。」
死胖子自言自語，隨即不再理會，徑自離開了房間。
少年還在痛苦的尖叫，與那些孩子一起叫喊著，宛如阿鼻地獄。
殤看著這一幕，眼睛已經發紅，戾氣都已經不受控制了。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死胖子。」殤對著那個死胖子不停攻擊，可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這一切都只是記憶而已，他就這麼跪倒在少年的自己面前，聽著那慘絕人寰的聲音，悲憤的敲擊著地板。
一天，兩天，三天……不知道過了幾天，少年從剛開始的瘋狂漸漸轉為寧靜。
可是他寧靜不了幾天後又陷入了瘋狂之中，如此不停的反覆。
死胖子每天都記錄著這些孩子的癥狀，然後看了幾眼之後又再次離開。
這幾天的經歷給殤造成極大的痛苦，他的精神在不停的受著折磨，整個人的情緒都開始有些不穩了。
當他還想要繼續看下去的時候，畫面一暗，再次睜眼的時候又看見了青老頭。
「青老頭，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能繼續看下去了。」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來。
他已經把青老頭提了起來，可自己似乎完全沒有到這個情況。
「你放手，放手，再這樣抓著他就要死了。」白老頭急匆匆的趕了進來，看見這一幕後果斷的喊道。
這一刻殤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
擺脫了殤的控制，青老頭不停的咳嗽，不停呼吸著新鮮空氣。
「好險啊，我這條老命差點就要交代在這裡了。」青老頭喃喃自語。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殤看著青老頭，低下了頭，道歉一句。
青老頭擺了擺手，淡淡說道：「這不怪你，尤其是親眼經歷了那種場景，換做是任何人都會失去理智。」
「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啊。」白老頭有些聽不懂他們的話。
青老頭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對著殤說道：「我剛才是主動關閉了記憶提取器，要不然你的精神就會承受不住了。」
「我可不想失去一個像你這麼優秀，這麼好的朋友。」
「當你通過第三輪淘汰賽並調整好情緒之後，到時我們可以再繼續。」青老頭換了一個方式說道。
殤也點了點頭，他也感覺到有些后怕，雖然內心非常不情願，但也清楚這是為了自己好。
如果自己真的執意看下去，或許能夠知道那段記憶，但也有可能會真正失去了理智，成為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那樣子的話基本上就是毀了自己，毀了現在所有的一切。
儘管如此，他的腦海中還是時不時的閃過那個可怕的畫面，少年時掙扎時驚恐的一幕。
「凌志，殤正好要回去，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你幫忙送他一下。」青老頭想了想還是打了一個電話，告知了殤的位置。
他知道凌志這幾天也都在這裡忙碌著相關的工作。
「好。」凌志心中有些疑惑，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