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行俠義無緣逢
他們在這裡養了幾天傷，就有人給他們送信來了，來的是幾個要飯的半大孩子，孩子們說：「在呂師傅他們走後，靈山掌門人讓圍觀的人給張家後人捎話，從今以後，霍、靈倆派收山，不再與張家後人糾纏，
讓張家後人放心大膽的行走，有人膽敢找張家後人的麻煩，靈山派決不輕饒。」
這幾個小叫花都受過呂師傅和張青山就濟，聽到這樣的消息，尋蹤趕來報告呂師傅和張青山知道。
呂師傅和張青山聽后都很高興，以後行走江湖再也不會人來找自己的麻煩，呂師傅讓張青山找房東給孩子們做飯吃，給他們找地方睡覺。
這幾個孩子連續走了幾天的路才找他們，餓壞也累壞了，吃飽飯就立刻去睡覺了，臉上都帶滿足笑意。
第二天，呂師傅拿出僅有的幾塊大洋，說是謝謝他們的情意，發給這幾個孩子每人一塊。
呂師傅總覺得對這幾個孩子還缺點什麼，忽地說道：「青山，這些小兄弟都是講究義氣的人，一年年去臨街要飯賣唱，會的唱段不能多。
今天，你就唱幾段童謠與蓮花落，替我教教他們，讓他們今後要飯吃時，多少有點保障。」
「是，師父。」張青山打起快板，隨著快板點唱童謠菜成精：「一個大嫂上正東，碰見青菜成了精，青頭蘿蔔坐金殿，紅頭蘿蔔掌正宮。河南反了白蓮藕，一封戰表進京城，豆芽菜跪倒奏一本。
胡蘿蔔挂帥去出征。白菜打著黃羅扇，芥菜前邊做先行，小蔥使的銀槍桿，韭菜使的兩刃鋒，牛腿瓠子掌大炮，青豆角子掌火繩。
只聽大炮三聲響，打得茄子滿身青，打得黃瓜滿身刺，打得蓮花扯成蓬，打得豆腐啦啦屎，涼粉嚇得戰兢兢，藕王一見害了怕，一頭鑽進稀泥坑。」
「好，真好聽，」孩子們聽后高興喊好，接著「啪啪」給青山鼓起掌來。
有一個孩子道：「小哥哥，我們有時候就遇到大人難為我們，非得讓我們唱數來寶里有什麼寶，再不就是讓我們猜是掌柜的，我們說不出來就不給吃的。
哥哥你教教我們行不。」那幾個孩子也都睜大眼睛望著張青山，眼睛里流露出盼望神色。
「弟弟們聽好，我說先寶后說掌柜的。」隨著快板點「要說寶凈說寶，寶字丟了包子找，不知找好找不好，打登州的秦叔寶，三下南唐高君保。
要說寶凈是寶，關東城三宗寶，人蔘貂皮烏拉草。保定府三宗寶，鐵球面醬春不老。天津衛三宗寶，鼓樓炮台鈴鐺閣。
……傻子也有三宗寶，破褲破棉襖，虱子蟣子真不少。」
張青山橫一眼孩子們，見聽得非常認真，接著唱道：「數來寶進街來，大道兩旁好買賣，家家都在掛招牌，金招牌，銀招牌。
掌柜的各個發了財，大掌柜的財發達，你發財我沾光，你吃糨的我喝湯。要問掌柜的那個是，里推外、外推里，大掌柜就是你。
要知道要錢這麼難，不如回家種莊田，早知要錢這麼費勁，不如回家撿大糞，撿大糞的味不好，這才學會數來寶……」
孩子們聽一遍就基本上學會，不會的張青山又教他們唱兩遍，幾個孩子都會了，他們高興地唱這些數來寶走了，張青山送出他們很遠。
「青山，你進來。」呂師傅把張青山叫到屋裡，拉著張青山的手坐在自己身旁，說出心中的秘密：「
孩子，大伯對不起你們全家呀！到現在你也不知道我就是你的親大伯，我就是你父親的親大哥呀！
我母親就是濟彥。她就是你逢人打聽的那個濟彥呀！我當時沒有真情告訴你，也有我的苦衷，現在，我就把其中你不知道的秘密告訴你。」
張青山聽后心裡非常震驚，眼眸閃過几絲興奮之色，夾帶著悲傷之情。千辛萬苦尋找的人就在眼前，那神情可想而知。
興奮歸興奮，以前的悲傷也在心頭壓著，他心裡非常清楚，眼前給他說出底細大伯，身上所受傷的癥狀，和他父母臨死前所表現形狀一樣。
他就高興這一時，瞬間心裡進入了悲傷，只能靜聽下文。
「我從沒見過我的父親，我一出生就跟著我母親到處尋找我的父親張雲海。我從記事的那天起，就被我娘帶進了靈霧山陰氏家族居住的大峽谷，我娘在陰氏家族的族長家裡當下人。
為何要去陰家，那是因為，我母親得到這樣的消息，我父親在陰家出現過，到他們家去當下人，就是為了打探我父親確切消息。
我跟母親進到陰家，就受到與陰家弟子一樣的待遇。
那年，正是唐怒山陰家和錫霍特山陰家南遷，回歸靈霧山家族居住的大峽谷，陰家需要大量下人和打雜的。
由於，我母親識文斷字又會些武功，陰家族長陰晴雷讓我母親住進了他家的後院，專教陰家女孩的文化和女紅（針線活）。
陰晴雷對我非常好，說我有一股韌勁，是他陰家子弟沒有的，讓我跟陰家男孩一起學文化、學陰家不外傳的絕學和各派精典武功。陰晴雷把我的武功跟基打得非常紮實，是陰家之外弟子想學都學不到的功夫。
我母親從陰家管事的口中得證實，我父親張雲海以前到過陰家，和陰家的關係非同小可，並且，把三本書和五棵寶珠還給了陰家，打敗不少武術名家。
近期就會來陰家拜訪。至於為什麼來？誰也不肯說出來，都在忙於家族的搬遷安置工作，說出的話也沒有人在意。
我母親聽到這個消息信以為真，過後，再也無人提起，母親為了我有一個安穩的學習環境，也不敢去問陰家族長陰晴雷。
一等就是十幾年，我父親也沒有在陰家出現過，我母親已經放棄了再等我父親的希望。所以，前院來了客人，不象每次都前去看一眼，自己走不開時。也派人去詢問一番，這次就沒有在意。
一個沒有在意就失去了見面的機會，令她悔恨了一生，陷入那思念的泥潭不能自拔。真應了那句名言，「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那天，我父親張雲海親臨陰家，我正在院里和陰家子弟練功，我們都不認識他們是誰？陰家的規矩不許用眼睛亂看客人，我也沒有去理會他們。
族長陰晴雷把他們送出門外時，我聽他高聲說：「張老弟慢走，一路多保重！」他們走後，我就進了大廳，把練武術時用的兵器，放在兵器架上。
陰晴雷在那裡自言自語：「張雲海，讓我到霍、靈倆派去說這件事情，恐怕很難說動，他們已經怨恨陰家幾百年了，那能再聽陰家的招喚。
那我也得給他們送去陰家令，不要他們再糾纏張家後人和親屬，完成張老弟委託我的事情，把事情講清楚，看他們怎麼辦？先禮後兵，要是不聽，我就去嚴懲他們。」
我聽到這些話趕緊到後院去找我母親：「母親，剛才來人叫張雲海，現在已經走了，不知這人是否是我的父親。」
我母親道；「仁兒，那還能假，你快收拾行裝，我先去找大管家請個假，回來咱們就走。這下子可就好了，他們終於出現了，仁兒，你可以認祖歸宗了。
那時，給我母親樂得都不知道怎麼才好了。於是，她找到大管家請了假，帶上我們十多年積攢銀子和我舅舅給的一千兩銀票，出了山谷就買了兩匹馬，快馬加鞭去追趕我的父親。
無緣相見天註定。我們追趕父親總是晚半拍，就那麼一次，我們緊趕慢趕離挺遠看見陰家管家與一個人說話，外表很像我的父親。
我和母親騎馬趕了過去，那倆人已經轉身騎馬「誇誇」快速離去。
陰家管家看見我們就招呼道：「你們幹什麼去？為何來這裡？」
我母親道：「我們在尋找范縣的張雲海。」
管家道：「剛才那人就叫張雲海，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聽剛走那人是張雲海，我和母親立刻興奮起來，「那人有可能就是，謝謝管家你告訴我們這個消息。」
我母子二人緊忙順著父親走的方向，揚鞭催馬「誇誇」急速追去，前面已經沒有二人的蹤跡。
我們順著他們留下的痕迹追到南燕盪山附近，就在也沒有他們的行蹤與消息。我和母親的一切希望就要落空，我母親她……她……」
話到這裡，大伯就說不下去，張青山知道是發生大事，趕緊用手掌給大伯梳理任督二脈，大伯把悲傷之氣捋順過來，不敢讓大伯停下不說。
張青山最擔心大伯一口氣不來，後面他最想知道事情聽不到，馬上給大伯端來一碗涼開水。
大伯喝了兩口水，鎮靜一下才續道：「後來聽說他們去了海外，我母親尋找我父親的希望落空，一下子在精神上受到了嚴重打擊。
刺激過度就瘋了，高喊著：「海哥呀！你在那裡？為何不來見我。」聲音凄慘，令人吝惜不知所從。
「我母親開始四處狂跑寒冷不懼。然後，就變成了癲癇病，時好時壞，從南燕盪山回到長白山相鄰鴨綠江邊時，她的病又犯了，非要到江中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