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憲兵隊狼光眼
「巴哥,你真有辦法。」宋振英心裡非常佩服巴拉腦袋來的快,嘴上稱讚道:
「寶古大叔,」巴拉轉過臉去道:「先讓我這個小弟給你們去送飯,熟悉一下院里的環境好乾活。」
寶古道:「那好吧!這飯菜正好要送到警備隊長那屋去的,可一定要端好。」
巴拉問;「寶古大叔這飯菜乍這麼多,隊長一個人能吃得了嗎?」
寶古不耐煩道:「這是三個人的飯菜,讓你送去就行了,問那麼多做什麼哪?」
「巴哥,」宋振英馬上端起大托盤道:「我也不知道警備隊長住的是那個屋?」
尷尬巴拉道:「好,我領你到那個門口,你可就得自己進去了。」
巴拉二人一出廚房門,就給宋振英介紹旗主府的構造,「東邊那個院落是旗主的家人居住的地方,西邊那個院落是養牲畜的地方,現在只有十幾匹馬在裡面。
前面是正房八間,東西各有三間廂房。正房東邊這三間是警備隊長住,西邊五間是憲兵和外來的日本人住,廂房也是日本人的臨時住所。
前面院里是個大花園,假山假水景色很好看,再往前,就是影壁和大門了他的旁邊還有一個門衛房屋。穿過這個衚衕轉到前面去。
東邊屋有門。到門口必須先扣一下門。然後。再說是送飯的就行,他要問你別的,你就說是剛來試廚的,放下飯菜就回來。
去時可以看一下院里的景緻,回來時,千萬別在那裡停頓。可別讓日本人起了疑心,那你就不用出這個院子,到那時可就麻煩了。」
二人走到後院通到前院的衚衕,巴拉讓宋振英自個去送飯菜。
宋振英在家經過爺爺宋顯生的嚴格訓練,在爺爺宋顯生面前通過了考驗。可是真到了單獨去面對事情的時候,心理不免有些慌張,走過衚衕前後心都出了汗。
看到院中的景緻心中一震,立刻想到,山叔在兵營前囑咐的自己話就在耳邊:「今天,咱爺倆去的這幾個地方,都是一般人進不去的地方。
咱們臨來時,你族長爺爺暗地跟我說:「振英,別看消瘦孩子臉,讓幹什麼都行,他是我孫子輩中最優秀的一個。
有什麼最難事情,你又脫不開身時,就交給振英去辦。」我選中你,而不是他們。主要想讓你挑起大梁,歷練、歷練你的膽色。」
「山叔,你說怎辦,我就去辦。」宋振英聽到族長爺爺對自己評價這麼高,熱血瞬間沸騰,當時就表了態。
「我跟這裡警備團長相識,可以進兵營找他,打聽監獄裡面的情況。他有個毛病碰見朋友就得喝酒,一喝就得一小天,其他兩個地方我就去不了。
但那兩個地方,咱們必須得親自進去偵察一下才行。我得利用你吊吊他的胃口,我到時候對他講;這個小侄子跟我來,就想認識認識這裡的商鋪、憲兵隊、警察署,將來獨闖江湖時,好知道哪個是正經衙門。
他是頭一次從家裡出來,什麼也沒有見過,還不知道東南西北哪。他必定留我喝酒,就會派他的貼身護衛巴拉領你各處看看逛逛。
那巴拉好裝老大,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博得他的同情心。你用好奇心去打動他,讓他做你的嚮導去看旗主的住宅。」
當時,宋振英面露膽怯猶豫之色。張青山又給宋振英鼓勁道:「據說那裡住的是日本人的憲兵隊,巴拉帶你進那個院子去看時,你長的消瘦孩子臉,都認為半大孩子,不會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看他們有多少人?多少支槍?都在什麼地方設有崗哨?這些都是至關重要的,但是,你千萬不能慌,心理想著你爺爺等著我們救回你喜旺叔,你的膽子就會壯起來。」
宋振英想到這裡,知道自己責任的重大,馬上深吸了一口氣,真氣瞬間運轉,心神鎮靜自如,彷彿上天給他注進了一股神力,霎那間進入了靜如處子動如狡兔功夫狀態之中。那水靈靈的眼睛也跟著射出數道犀利精光。
映入宋振英眼帘是,院中央假山形狀奇特造型逼真。蜿蜒小路四通八達,長青樹散落花草在之中。各種顏色的菊花盛開在那裡,還有那涼亭若隱若現花木草叢之中。影壁和大門的地方被假山樹木涼亭擋住了。
進入宋振英視線里沒有人,他心理塌實了不少,靜心聽了一下最東邊正房裡的動靜。裡邊有兩個人的呼吸聲,最東間這個人好象一個練功者正在恢復體力所發出的龜息聲。
不容宋振英再細聽下去,那巴拉在吹口哨,督促他快去。宋振英怕巴拉懷疑此行的目地,只得前行兩步去轉彎往西走,就會看見讓他膽顫的景象。
他的大眼睛的光芒快速掃描,映入眼帘是,西廂房門前站著一排立正的日本兵,全副武裝一動不動目視前方。
那眼睛所看的正是他出現的方向,海狼眼裡流露出兇猛狠辣之光,一聲不響幾乎沒有呼吸聲,靜是非常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宋振英一看這架勢,也不知怎麼是回事,心裡頓時一驚,「啊」聲差點沒有脫口而口,直覺告訴他趕快進屋。他快步來到最東邊這三間的門口。
「啪、啪」扣了三下門,裡面發出非常生硬是聲音:「進來。」他一推門進入室內,眼睛迅速向聲音發出地方掃去……
這是一個兩間房通著的大屋。靠東牆正中上面掛著日本的太陽旗,那旗下邊坐著一個人,頭帶小日本軍帽,上身是穿軍官,迷著細逢眼,驢長臉蠻橫相。
在他的前面放著一張長條桌子,桌子上南邊放著搖把的電話機,中間放著一本書和茶壺茶碗,北邊放著一挺輕機槍。桌子的東北角牆有一個通向裡屋的門,西北牆角放著兩張行軍床,床上有被褥。
宋振英用那犀利眼睛快速掃描過桌上東西和那坐著的人,他沒見過電話機,但他認識坐在椅子上的這個人,警備隊長山本五郎。山本五郎可不認識他。
宋振英早晨聽那個值班排長講:「山本五郎親自來給軍官開會。」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山本五郎離開團部時,宋振英偷偷地瞧過他的尊容,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時,山本五郎用手一指桌子中間,漢語的生硬道「放在這裡。」
宋振英把中間的東西往旁邊挪了一下,飯菜放在桌上,轉身就想出去。
山本五郎眯縫狼光眼,射出兩道兇殘的冷芒,看著宋振英的眼睛問道:「你滴,是新來的?是什麼時候來的?」
要是擱在一般的人,看見山本五郎那眯縫兇殘狼的眼光,那驢長臉好象惡鬼一樣,都得嚇得心怯,就得回答:「剛來。」而宋振英早就對他惡鬼麽樣有過印象與準備,達到了眼如止水,沒流露出一絲慌亂之色,平靜道:「早晨來的。」
山本五郎的那狼光眼睛轉了一圈,緊盯的宋振英的臉色。生硬道:「你的走吧!過一個時晨再來取這些盆碗。」
從屋出來,宋振英眼睛迅速一掃,瞬間查了一下日本人站在外面的人數。就穩穩噹噹向後院走去。
因為,他知道這個山本五郎對自己起了疑心,那眼睛亂轉就說明他心眼太奸詐,千萬不能亂了陣角,讓他看出破綻那就是後患無窮。
宋振英剛出門,山本五郎「嗖嗖」快步走到窗前,用狼光眼迅速往外看去。
如果,宋振英在外邊停留一分鐘都會引起山本五郎的注意,宋振英不快不慢地拐向後院,解除了山本五郎的疑心。
山本五郎這才走回桌旁,拿起一碗飯,一盤菜。推開東北角哪個通向裡屋的門,走了進去,對床上人道:「嗨,宋喜旺,吃飯的幹活。」把飯菜放在床上,外面電話鈴響,馬上轉身出去接電話。
床上宋喜旺手腳被鐵鏈互相連著,另一頭通過牆下的一個小窟窿鎖在辦公桌腿上。他端起飯碗吃菜吃飯片刻之間風掃殘雲,放下碗筷面向西牆做起內功來。調理五臟六俯恢復正常功能。
山本五郎又進來,宋喜旺停止練功。一言不發麵向西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就是不答理你山本五郎。
山本五郎氣得眼珠里狼光直閃,心理明白這個宋喜旺恨自己。
那天,內山一男親自去審宋喜旺時,那火紅的烙鐵烙宋喜旺身上也沒有救饒,自己看他一言不發,就惱羞成怒擰脫臼宋喜旺的腳脖子,那可是「咔吧」兩聲。
宋喜旺也沒吭一聲。連山本五郎這麼兇殘沒人性的人,也對宋喜旺肅然起敬。如果,自己被別人弄脫臼腳脖子,非得叫出聲不可。
而宋喜旺把嘴唇咬破了,楞沒吱一聲,直到昏死過去,扔進監獄,無人再去管他的死活。
宋喜旺能留下命來,他真得謝謝那個人往憲兵隊院內投了一個紙團。
這張紙條也引起內山一男對宋喜旺的高度重視。宋喜旺是他理想的魚餌,張開大網等著宋家營的人來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