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暗中調查
殷嬌嬌讓春兒打開了廳堂的大門，原本漆黑一片的淑芳院廳堂，再一次變得亮堂起來。
殷家家主殷海信步進入，瞧廳堂之中只有張青山和殷嬌嬌兩人，便不再擺殷家家主的架子，他對著張青山恭敬行禮。
「阿青師父，小女能夠拜你為師，實在三生有幸，像阿青師父這樣的強者，就算放眼整個玉華洲，都是各方勢力爭搶的對象，阿青師父居然屈居殷家，真令殷家蓬蓽生輝。」
張青山昨日與斗羅漢一戰，所展現的實力，已然是半步元神境界。
殷家小門小戶，無人能夠達到張青山的境界。
身為家主，殷海自然要對張青山畢恭畢敬，若這位強者不高興，在殷家大開殺戒的話，整個殷家豈不是完了？
不過有殷嬌嬌在，殷海也並不擔心張青山會如此做。
以張青山的實力，在庸城能排上前五，殷海自然要好好巴結。
「好說好說，殷家家主，你坐吧，站著說話很累的！」
張青山笑道，被殷海戴了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子，他可一點兒也不高興，這位殷家家主拍馬屁的功夫，實在不敢恭維。
殷海坐了下來，春兒立即奉茶，殷海一邊喝茶一邊說道：「阿青師父，殷家雖大，卻由於祖上無蔭，以至於家道中落，在這庸城，也算不得什麼！家中子女，除了嫡長子拜得冷月禪師為師，嫡次子拜得古二爺為師外，其餘子女，均無師承，全靠著家族自有的功法修鍊，進展緩慢，殷家也沒有幾位高手！所幸嬌嬌遇見了你，阿青師父並不亞於那些名師高門，所以，我在想，阿青師父能不能多收幾位徒弟？」
一席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張青山實力如此強，又將原本宗師初期的殷嬌嬌帶到了如此地步，殷海怎麼會不眼紅？
所以，他巴不得將自己的兒女一股腦兒塞給張青山。
殷海的胃口這麼大，令張青山覺得好笑，他只是微笑，並不表態。
廳堂之中，眾人一言不發，場面有些尷尬。
殷海急了，看著自己的女兒，旁敲側擊道：「嬌嬌，送你的珠寶玉石，綾羅綢緞，你可喜歡？」
言下之意，就是讓殷嬌嬌幫自己說話。
可是殷嬌嬌卻不給殷海面子，道：「不喜歡。」
對於殷嬌嬌來說，父親送給自己再多的禮物，也比不上張青山的一枚意境玉簡。
殷海面色一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為了避免尷尬，殷海只能說道：「阿青師父，我的提議，還請你再三考慮一下，若你點頭，我定會千般感激！」
甩下了一句話，殷海就離開了淑芳院。
父親走遠之後，殷嬌嬌才對張青山說道：「師父，我不喜歡他。」
張青山看了一眼春兒，春兒心領神會，便乖乖的退下。
隨後張青山又道：「嬌嬌，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若你在意自己母親的死因，就要好好調查！殷素玉引你去殷家祖墳不過是一場陰謀，你母親究竟因何而死，依然撲所迷離，若想為你母親報仇，就要知道真相。」
「嗯。」
殷嬌嬌微點頭，她此時已經六神無主，唯有以張青山馬首是瞻。
張青山與殷嬌嬌兩人，在淑芳院里密議。
從殷素玉那裡得知，殷嬌嬌母親之死的情報，來自於趙氏，是整個殷家現在最受寵的妾室，同時也是殷素錦、殷素玉兩姐妹的生母。
質問趙氏，毫無疑問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殷家大院之中，耳線密布，殷嬌嬌並非趙氏所生，與趙氏八竿子打不著，若貿貿然然前去請安什麼的，自然會引起家主的懷疑。
所以，殷嬌嬌只能暫時忍住，派丫鬟春兒打聽趙氏的一舉一動。
數日之後，終於有了趙氏的消息，趙氏明日打算去靈隱祠上香。
張青山和殷嬌嬌知道后，立即著手準備，趙氏前腳一出門，兩人後腳就跟了上去。
不過趙氏身旁有不少的家丁護著，為了避免被發覺，張青山和殷嬌嬌都不能跟得太近，只能遠遠的跟著。
所幸的是，一路上兩人並未被發現，一直跟到了靈隱祠外。
靈隱祠位於庸城城西，供奉著玉華洲的歷代英雄人物，自然香火旺盛，庸城名門世家的妻妾女眷，都喜歡來這裡上香祈福。
趙氏一行人去了靈隱祠的正殿燒香，張青山和殷嬌嬌就來到了靈隱祠的一間偏僻廂房之內。
殷嬌嬌使了錢財，讓一位護院去告知趙氏，說殷素錦相邀。
沒過多久，趙氏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廂房之內，可是卻沒有瞧見自己的女兒，而是瞧見了張青山和殷嬌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殷嬌嬌，你不僅害了我女兒，還敢假冒我女兒的名義傳我過來，我和你沒完！」
說話間，趙氏就向著殷嬌嬌撲了過來，水袖出手，將殷嬌嬌整個人都罩在其中。
殷嬌嬌一驚，沒想到趙氏會突然向自己出手，匆忙間拿出木劍應對，所使出的自然是劍心決。
水袖與劍影糾纏在一起，一時間無法分出勝負。
趙氏是殷素錦、殷素玉兩人的生母，帶藝進門，殷素錦、殷素玉姐妹倆的功夫，也是趙氏親傳，所以趙氏的實力自然不弱。
廂房地勢狹小，殷嬌嬌的劍心決施展不開，反觀趙氏的水袖，無處不在，靈活飄逸，令殷嬌嬌疲於應付，不一會兒，就已經被逼到了牆角。
「殷嬌嬌，你去死吧！」
趙氏大笑道，正準備對殷嬌嬌下殺手，卻不想張青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張青山的手輕描淡寫的一揮，趙氏的水袖就失去了威力，落在了地上。
趙氏從張青山的體內，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強大力量，這股力量，令趙氏不敢反抗。
這就是接近於元神境界的實力，在整個殷家，無人能出其右，就算殷家家主殷海，也不得不巴結張青山。
面對這樣的對手，趙氏哪有半點生還的可能？
「你殺了我吧！」
趙氏自暴自棄道，張青山卻笑了笑。
「趙氏，今天將你請到這間廂房之內，並非為了取你性命，而是想問你一件事情，嬌嬌的生母，究竟被誰所殺？」
「原來你是為這事兒來的！」趙氏冷笑起來，「阿青，殷嬌嬌，你們坑害了我的女兒，令她生不如死，現在居然敢讓我來幫助你們？別痴心妄想了！」
趙氏態度堅決，可是張青山卻最懂得如何對付這樣的女人。
「趙氏，你有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已經被逐出殷家，難道你想另一個也被逐出殷家嗎？」
「什麼……什麼意思……」
趙氏一愣，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怎麼會希望失去另一個，她自然不希望殷素玉有事，希望殷素玉一直承歡膝下。
張青山的臉上露出了陰冷的表情，道：「趙氏，若你不實情相告，我和嬌嬌就將殷素玉與古家勾結一事說出來！當下嬌嬌和我，正是殷家紅人，若是這事被殷家家主知道，他會如何處理呢？」
一句話，說得趙氏啞口無言。
趙氏的心中很清楚，殷素玉為了替姐姐殷素錦報仇，與古家屢有接觸，並且在背地裡暗算殷嬌嬌。
殷海雖然依附於古家，可卻極愛面子，若此事被抖了出來，他自然會相當氣憤。
到時候，殷海會如何處置，趙氏根本就拿捏不定，不過以她對殷海的了解，此人心胸狹窄，自私自利，自然會找一隻替罪羊，至於這隻替罪羊是誰，就無人知曉了。
毫無疑問，張青山的話，觸及到了趙氏的內心深處，令趙氏無法選擇。
思索了良久之後，趙氏才嘆了一口氣，說道：「阿青，我答應你，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不過你要向我保證，不將素玉之事公之於眾，可以嗎？」
「一言為定！」
張青山點點頭，殷嬌嬌也收起木劍，洗耳恭聽。
趙氏這才娓娓道來。
「事實上，我也沒有什麼證據，只是聽說而已！殷海此人，性格古怪，且行事狠辣，可在表面上卻裝得道貌岸然，我才剛剛入殷家的時候，什麼也不知道，仗著自己的容貌身材，在殷海的面前有恃無恐！可有一次，我惹怒了他，他立刻原形畢露，沖我嚷道：＇如果你再這樣，就和偏院的那個女人一樣！」
說到這裡，趙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偏院的那個女人」幾個字，也深深觸動了殷嬌嬌的心，她的眼睛紅紅的，情緒不能自已。
趙氏又道：「殷海那個時候的表情，嚇住了我，從那以後，我一直誠惶誠恐的伺候她，再也不敢傲慢！在殷家待久了，我才知道偏院的那個女人是誰，聯想到殷海那個時候對我說的話，我隱隱的能夠猜到，那個女人就是因為不服從他，才被他殺掉的。」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殷嬌嬌狠狠的拽緊拳頭，心中的怒火到了極限。
張青山卻沉著冷靜，問道：「僅僅因為情緒而殺人，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吧？這其中定然有不可告人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