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衣角殘料的方向
「呀！？什麼啊？」被少年突然握著自己的小手，雲菀之驚呼一聲，本來臉頰羞紅的她，瞬間不知所措。慌忙的朝方乾手指的地方看去。
當她看到蔚藍一片，晴空萬里的天空時，當即秀眉倒豎，嗔怒著看著方乾。臉蛋上的粉紅也隨著悄悄消逝。
「你！你！你壞死了，這樣戲弄人家？不理你了！」雲菀之嬌啐一句，其此時的神態可謂是風姿萬千。動人心魄。
隨後躲開方乾，抽回他大手裡面的小玉手。少女踩著蓮步，徑直朝那座房殿正門行去。
「吱呀……」
門被她推開，裊裊婷婷的身影也隨著消失在了門背後。
後面方乾莞爾搖頭，女孩子始終是女孩子，比起男還在來跟容易害羞。他此時很是厚著臉皮的這樣想著。都不想想是誰把人家弄成這樣的。
忽然，方乾一愣。回過神來。「師姐這是去哪裡了？怎麼也不和告知我一聲呢？」
望著房殿的正門，他發現自己的師姐進去后，一直現在都沒有出來。
「這也不像是她的香閨啊？」少年躡手躡腳的湊上前去，細細打量著那簡樸房殿中的情況。
房殿內，一分為二。外面擺放著一章會客用的木質桌几。裡面則是玉石床榻。布局相當的簡約和樸素。從這些擺設可以推斷，這應該是一個男人的房間。而不是師姐的香閨。因為女孩子的閨房一般不會這麼簡約樸素。
「恩？師姐在床榻上？」方乾疑惑之後抬頭，卻無意間發現了盤膝端坐玉在石床榻之上的少女。
緩緩回頭，警惕的發現四周沒有人後。少年打算進去探個究竟。
「這光天化日之下，門又是大開著的，可不算私闖香閨呀，再說了這也不是師姐的香閨。」他貓著身子，放輕腳步逐漸的向床榻之上的少女靠近。
「哈哈…近了，近了。讓我看看師姐在搞什麼神秘。」一隻腳跨過房殿的門檻，方乾在心中竊喜。
不過還不等少年徹底靠近雲菀之，他心中就蒙上了一層危機感！
「誰！？」輕喝一聲，方乾貓著身子回頭看去。
接下來，當他看到是誰的時候，立時想哭的心都有了。「門…門主。」
來人正是雲門門主，雲震。同時他也是雲菀之的父親。
「你在此作甚？」見到貓著身子，一臉窘狀的少年，雲震並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詢問。顯然他記得這個人是誰。
「我…我來看看師姐…」方乾看了看玉石床榻上閉目沉息的雲菀之，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牽強道。這理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因為他此時貓著身子踮起腳尖，是像探望的該有的樣子嗎？顯然不是。
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等事情他自己不相信，這雲震卻信了。只聽得他淡淡一笑，聲音渾厚。「那你探望人就要有個探望人的樣子。光明正大的不就好了嗎？」
在雲震心裡認為，這八歲的少年能幹出什麼壞事來？無非就是打鬧著玩唄。而此時的少年，在他眼中就是在打鬧，所以他信了。
「這…這…我就是不想驚醒雲師姐。免得打擾到她療傷。」方乾臉不紅心不跳的，為自己那個奇怪姿勢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話一出口，他很是自戀的在心中佩服自己。
「療傷？！菀之受傷了？」雲震聞言立時緊張了起來。挪動步子急速走了進來。
「是的，剛才在大殿上，我們被威壓所傷。」
「雲兒，快讓為父看看。」
一進門，雲震好像的換了一個人一般，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沉穩。更多的則是像一個父親。
聽聞父親再叫自己，玉石上雲菀之輕顫睫毛。緩緩睜開了清澈的眸子。停止了療傷。
「父親您怎麼來了？鬥武會在即，您不是應該在操辦這些事情嗎？」睜開清眸，雲菀之粉雕玉琢般的臉龐上浮現些許疑惑之色。
而這時，一旁的少年則是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為他們父女留出了一些空間。
「呼……」
來到院子里，方乾深深的長呼一口氣。釋放心中的沉重。
剛才看到雲震擔心雲菀之的樣子，少年心中的有點觸景生情。在幾個月前，自己得父親也曾這樣呵護自己。可現在…這就是方乾心情為什麼突然低落的原因。
「父親…你到底在何方？」少年仰望著頭，呢喃輕語。眼神中出現一絲迷茫。
緊接著，一角華麗衣角料，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輕輕的磨砂這有些發硬的衣角料。方乾心中卻是殺意崩騰。不經意間就泄露了出去。
裡面，和雲菀之聊天的雲震，感受到這股懾人殺意，不禁眉頭一挑。「菀之，你先等一等。」
「喔。」少女乖巧回應。
雲震緩緩轉身走向了門外。步子沉穩。
當他來到門前看見那殺意瀰漫削瘦背影時，心中不由疑惑。眉頭微蹙起來。「這小少年小小年紀，殺意為何如此濃烈？」
帶著心中詫異，雲震不緊不慢的臨近了少年身旁。
「小子，你怎麼了？」屹立在少年身旁，雲震關心詢問。作為一個門主，關心自己的學員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所以方乾就算殺意正濃，也沒有向他發怒。
下一瞬，他則是硬生生的將心中的殺意壓制了下去。隨後恢復了常態。緩緩側首，看向身旁雲震。
「多謝門主關係，弟子只是想到了一些過往而已，不礙事。」方乾淡淡道，刀削般的臉龐勉強一笑。甚是僵硬。
「那就好，雲門就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不要感覺到束縛，你就會好些。」雲震眼皮微垂，發現方乾不想告訴他自己的過往，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只好好言安慰著少年。
「恩…」方乾雖然壓制下了心中的殺意，但心情還是很低落。所以他並不想與別人多說話。
「好吧，你好好靜靜。我去看看你師姐。」雲震見他意興闌珊，也不過多停留。話落之後，他就轉身進入了那座簡樸的房殿中。
轉過身，望著消失門后的挺拔背影，方乾心中對他升起一絲好感。堂堂一門之主，在弟子面前不擺任何架子，而且還這麼的關心。他覺得這是一位值得自己尊敬的人物。
磨砂著手中的華麗衣角料，方乾輕輕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才能搞清楚這玩意來自哪裡啊？」
無奈搖了搖頭，方乾將目光再次遙望到了天際。
涼風蕭瑟，一陣陣撲面而來，一頭黑髮也跟著輕揚起來。此時的他給人的而感覺絲毫不像一個年僅八歲的孩童。反而倒像是雲震一般的中年人。這大概跟他肩負了眾多使命重擔有關吧。
將華麗衣角料反轉在指間，少年心裡思緒萬千。
突然一陣涼風襲來，在他不經意間把他手中的金黃色衣角料吹向了後方的房殿之中。
金色衣角料脫手，方乾心中一慌，這東西絕對不能丟。否則自己尋找父親的唯一線索就算了。
當下，方乾臉色凝重起來。縱身個箭步追了上去。
然而這衣角殘料居然隨著氣流越飄越快，最後竟然落在了雲菀之所坐的玉石床榻之上。
「這是什麼？」正在和父親交談少女，發現有東西飄落在自己身邊，她伸出青蔥玉手將這衣角殘料拾了起來。在眼前仔細觀察。
對面的雲震也隨之露出了凝重之色。和他一樣仔細的盯著這塊金色衣角殘料。
然而就在這時，奪門而入了少年以急速沖了過去，將那塊金色衣角殘料一把抓在了手中。神情緊張萬分。
這一舉動，頓時讓雲菀之和雲震疑惑萬分。
「這小怎能這麼冒失？看來得敲打一番。」雲震眉頭微蹙，心中對少年剛才奪門而入有些不滿。身為雲門門主雖然性格和藹，但是威嚴還是有的。
隨後他在雲菀之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起身，氣勢突然冷厲下來。雙手背負在後背。「小子，剛才你為何那樣冒失？不知道衝撞門主是要受到懲罰的嗎？」
聲音中飽含威嚴，雲震龍行虎步行到少年面前。
但是，哪知道方乾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身上。此時，少年神情異常緊張的將金色衣角料捧在手心。仔細觀察有沒有損壞。
「方乾師弟…方乾。」雲震後面，端坐在玉石床塌上少女，焦急的小聲傳音給他。
雲菀之空靈細膩的聲音在方乾腦海中回蕩響起，直到這時他才訕訕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雲震。由於剛才心神太過緊張，所以並不知道剛才雲震說了什麼。現在只得是訕訕一笑。「請問門主，有什麼事情嗎？」
「有什麼事？」雲震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去。輕喝道：「剛才那般冒失的闖進來，你眼裡還有沒有雲門的門規了？！」
方乾一聽原來是這事情，隨即他不好意思的捎了捎頭。劍眉一挑。「剛才實在太緊張這衣角殘料了，所以有何不妥之處還請門主多多包涵。」
這個時候，雲菀之也從後面走了下來，使勁搖曳著雲震的手臂。「父親，方乾師弟只是太過緊張了。難道你還要跟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較勁嗎？」
聞言云震凌厲的氣勢這才消散了許多。看了看認識到錯誤少年，再看了看自己變著法子求情的女兒。當下他輕咳了咳。「今日就看在你認識到錯伏的分上，便饒你一次，下不為例。」
「是」見到門主鬆口，方乾連回應。
「哦，對了，你那衣角料為何那麼重要。給我幫你看看。」雲震蹙眉，想到了事情的本因。
方乾聞聲，頓了頓后。還是將衣角料遞了出去。他相信這雲震是真的關心自己。
「恩？這衣角料…」當雲震發現少年遞過來的衣角殘料后，神情變得驚疑起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