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封印的方乾

  天罡大陸，麒麟山腳。霧霾之中的小山村顯得格外的寂靜與神秘。


  相傳，這裡幾年前有一位修行者帶著自己的孩子隱匿在此。


  據眾人猜測，這名修行者的實力堪比明炎城城主。而城主的實力則是高階罡君，並且也是這一地方的第一人物。


  此等強者那是擁有絕對武力的人。在天罡大陸修行界的修行錄上也是有著不俗的排名。而在天罡大陸的修鍊者境界分為：淬體境、罡士境、罡王境、罡君境。而每個大境界又分為：初階、高階、圓滿、大圓滿。


  要想修行前提是必須擁有罡魄。沒有它是絕對不能修鍊的。也就是說一輩子註定只能是凡人。


  山村之中，一簡陋茅屋內。


  「父親，您放心明天明炎城的科舉考試乾兒一定會脫穎而出。定不負您的重望。」


  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孩童望著對面坐在高椅上的沉穩中年男人，眼神堅毅道。


  中年男人見狀，不禁莞爾。


  這中年男人正是那隱匿在麒麟山的修行者。面前的孩童正是他的長子方乾。因為他自己以前的某些原因。他讓這個年紀不大的孩子選擇了文政一路。


  至於不讓方乾修行也是出於保護他的角度做出的決定。因為方乾一旦透過罡魄凝絕罡力。便會惹出那可怕的龐然大物出來追殺他們。


  鑒於此，也就在方乾三歲的時候他就將自己孩子的罡魄封印。以免為方乾帶來滅頂之災。


  也正是因為方乾罡魄被封印不能修鍊的緣故。他在同齡人中總是被欺負。


  每當方乾問起父親自己為什麼不能修鍊，父親都強忍著痛苦的回應他。「孩子，你沒有罡魄所以不能修鍊。」


  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多麼的渴望修鍊。對於此他非常的愧疚。但是在權衡修鍊和自己孩子的性命之下，他一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後者。


  在它看來，孩子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要。這也正是他為何想讓方乾做一個普通凡人的原因。


  「父親，我去王奶奶家一會……」


  說完方乾便一溜煙的消失在中年男子方正天的視線里。在這個人小山村了除了父親就數王奶奶最疼愛她。


  而方乾在這個小村子里，和鄰里的其他的各位大叔大嬸以及爺爺奶奶的關係也非常的友好融洽。大家都非常的喜歡活波可愛的小傢伙。


  其中王奶奶最是想著他。一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留給方乾。因此這傢伙也非常的粘王奶奶。


  「王奶奶，王奶奶……」


  還沒進王奶奶家門，方乾便高聲呼喊。


  「哎，我的乖孫兒。今天又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和奶奶我叨叨啊？」


  破舊的竹門之中，一位年邁的老人身形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從茅屋中出來為方乾開門。


  方乾見狀趕忙上前攙扶著她，生怕王奶奶一不小心摔了個跟頭。


  「奶奶，明天乾兒就要前往明炎城赴考了。等孫兒我高中之後，一定會為奶奶討來回靈參，治好您老人家的頑疾。」


  小方乾眼中滿是堅定。


  看著自己小孫兒如此可愛的模樣。王奶奶眼中滿是慈祥的撫摸著方乾不大的腦袋安慰他。


  「小乾兒，奶奶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那回靈參了。」


  她知道回靈參的昂貴。就算是富裕的官宦家也不一定能拿的出來。所以她不能讓這麼小的孩子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奶奶你胡說，你看你的手臂越來越紫黑了。奶奶說過撒謊的人是壞人。」


  方乾說著將王奶奶的手臂拉了出來。證實她是在撒謊騙人。


  「奶奶你不用擔心，我一定能討來回靈參的。」


  方乾知道這次科考的第一名有著不俗的獎勵，所以他相信一定能弄到這顆人蔘。


  見到如此懂事的方乾，王奶奶伸出顫巍的雙手將小方乾抱在懷裡頭輕輕的搭在他的頭上。忽然一行老淚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嘴裡還哽咽道：「乖孫兒，奶奶不是故意騙你。只是那回靈參不是我們些窮苦人家能享用的起的。」


  此後小方乾說了一些寬心的話安慰王奶奶。在告別她之後方乾更加堅定了自己意志。


  「必須將回靈參帶回了給奶奶治病！」


  方乾低著頭握著拳頭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在這時小路兩旁的草叢中跳出了幾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小孩。堵在了他的面前。其中年齡稍大的叫二狗子。一身的肥肉，小眼眯眯的瞪著他。意思是怎麼這麼巧又遇見了。


  左側有兩人，一人叫金錠，一人叫銀錠，兩人是兄弟。身體都非常的魁梧。長得也比較俊俏。


  右側是一名女孩，村裡人都叫她小蓮花。別看嬌小的身軀生的挺柔弱，要是兇悍起來完全就不是二狗子他們能比的。


  小方乾見他們不懷好意的向自己步步緊逼過來，腳步不由得向後挪動了兩步怯怯了一句。


  「你們…你們又……又想幹什麼？」


  「幹什麼？你說呢？嘿嘿……」


  二狗子裝模作樣兩隻手抱拳捏的咔咔作響壞笑的盯著方乾。後面幾人也作勢附庸上前。


  作罷二狗子幾人就向方乾撲了上來。這幾人平時間只要沒事總想著法的過來戲弄他，主要是方乾沒有罡魄無法修鍊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仗著自己人多了。


  見到小方乾要跑二狗子幾人更加的興起了。一路追著方乾到了一個河邊。


  看著前方因為深而發綠的河面方乾小臉瞬間也就綠了。他知道今天是躲不過了。誰叫他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泳呢。對於他來說也夠憋屈的。


  二狗子見前方小方乾停了下來，不由得眉飛色舞壞笑起來。


  「白臉兒書生，你怎麼不跑了。是不是願意被我們臨幸了呢。哈哈……」


  白臉兒書生是這幾人給小方乾起的外號，意思是嘲笑他是個軟弱無能的書生。語罷幾人上前將方乾圍在了中間。


  接下來就是各種怪音傳來，很顯然方乾又被無辜的拾掇一頓。


  良久之後。


  「二狗子，你去河裡捉幾條鱘魚。」


  小蓮花指揮著正挽著衣袖的二狗子。


  「笑什麼笑？還有你們倆金錠銀錠，趕快去拾點柴火過來準備做烤魚。」


  正在偷笑二狗子的兩兄弟瞬間臉就黑了。


  很顯然這小蓮花是這幾人裡面的老大。似乎指揮他們是她本就應該做得事情一樣。等吩咐好這些事情以後。她走到捲縮在地的小方乾面前將他扶坐在了原地。而後自顧自的蹲坐在他旁邊神情一臉的疑惑。


  「白臉兒書生，為什麼我們每次為難你。你都不還手呢？」


  「還手？還手只會讓你們更加的興起。


  」再說了。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點疼我還是能忍受的。」


  小方乾回應時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的精光。


  「切，什麼天降大任什麼斯人啊？弄得文鄒鄒的，你就會欺負我們這些沒讀過書的人。」小蓮花粉嘟嘟的小嘴怪嗔一聲。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小姑娘打心底裡面羨慕小方乾的才華。畢竟身歸文政一路也是讓他們這些貧苦凡人望塵莫及的。


  至於為什麼要欺負他，只是因為小孩子們心裡的一點羨慕嫉妒。每當小方乾再次成為大人們口中誇獎稱讚的對象時。他們便產生了欺負他的幼稚想法，或許只能這樣才能找到他們自己弱小的存在感吧。


  不過小方乾發現自己確實夠悲催的，自己什麼都沒做卻要承受他們不滿。


  「對了，白臉兒書生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及過你的母親。」小蓮花此時像是要把方乾所有秘密挖掘出來的好奇寶寶一樣。大眼睛里閃爍著不解的光芒。


  此時捕魚的二狗子和拾柴的金錠銀錠兩兄弟也回來了，聽見小蓮花問方乾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他們三人幾乎同時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望向這邊。


  顯然對於小方乾的母親他們也是特別的感興趣，興許是從小便沒有見過方乾母親的緣故。


  對小蓮花的好奇，方乾卻露出一臉的茫然。


  「母親？我從來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父親只是說我母親在上天之上。」


  「上天之上？那不是人死了去的地方嗎？」


  聽聞方乾的回答，小蓮花就覺得更加奇怪同時也勾起了她更多的好奇心。一時間也就沒反應過來自己問題問的過分了。


  「死人？不……不是的。我父親曾肯定的告訴我母親沒有死。」


  方乾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明顯是不自信。畢竟就算是他也沒見過自己的母親。所以他也不知道母親是否真的還存在在這個世間。


  一個連自己都無法肯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流露出令人信服的神情的。


  這次小蓮花和二狗子他們幾人卻出奇的沒有嘲笑自己。或許是因為同情自己的遭遇吧。


  「來來來白臉兒書生，趕快過來吃烤魚。別說這那些不開心的。」


  金錠試著轉移小方乾的注意力。以免他越想越傷心。


  「給，這條最大的給你。這可是看在今天你又為我們做了一次貢獻的份上。」二狗子最喜歡吃然而卻把這些魚中最為肥美的一條讓給了自己。


  小方乾一把接過二狗子扔過來的鱘魚，咬了一口。當然他也知道二狗子口中的「貢獻」說的是什麼。


  這種類似「貢獻」的事情也不是發生一兩次了，每次在拾掇完自己后他們都會把最好吃的東西留給我。


  於是乎，他們又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愉快的在一起準備消滅美味。 小孩子的事情真的很難懂。


  而恰巧方乾的性格就是那種你現在對他不好他會沉默一會，但是下一刻你在去刻意討好他。他就會瞬間忘卻你的不好。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他的底線之上的。


  正因為小方乾對友情的無原則，這才使得他們的關係非常融洽。很快一群小孩兒就開始大塊朵頤。


  「小…蓮花，你…說明天…要是白臉兒書生明天科考真的名列第一，那我們是不是也要跟著沾光啊。」


  二狗子嘴裡咀嚼著魚肉含糊不清的詢問小蓮花。


  「對啊，對啊，我們是不是也能跟著耀武揚威一把。哈哈…」金錠銀錠兩兄弟也跟著在旁邊傻笑附和著。好像科考第一就是他們一樣。


  「去去…去。就算科考第一的是白臉兒書生。這跟你們又能有什麼關係？」小蓮花一臉鄙夷的神情看著二狗子。


  「呵…我們可是最好的兄弟。怎麼能沒關係？小方乾是不？」


  二狗子一把將方乾箍在胸前，一副好兄弟的樣子。


  側面小蓮花見狀更加的鄙夷二狗子的無恥行為。指著方乾胳膊上紫紅色的淤青小嘴咀了一聲。


  「剛才可是你揍人家的時候最賣力下手最狠？又是誰提議多揍一會的？你好意思不？」


  旁邊金錠銀錠兩兄弟也是一臉藐視。一副我要跟你劃清界限的表情。


  「小蓮花！你怎麼非要拆我的台，就算白臉兒書生不認我這個兄弟。我也認他做兄弟。」二狗子見到除方乾外眾人都鄙視他。神情微微有些不爽。


  聽聞二狗子此言小方乾趕緊搖頭無情的說了一句戲語。


  「我不和你做兄弟。」


  二狗子被方乾這麼一刺激瞬間就啞口無言石化了。只剩下小方乾那一句我不和你做兄弟撞擊徘徊在心中。居然被比自己小五歲的小孩子踐踏了尊嚴。他的世界瞬間就支離破碎了。


  然而 小方乾下面的一句話讓他似乎從冬天一下子跳躍到了春天。


  「我和你做一輩子的弟兄。」


  下一瞬間，二狗子猛的撲向小方乾，那動作彷彿找到了自己親爹一般高興。而後扭頭用戲謔的眼神在告訴小蓮花。


  「我們 ，兄弟。」


  對此小蓮花翻了一個可愛的白眼。


  「哎，你們大家說這次白兒臉書生如果真的是科舉第一。那村長他們還不得張燈結綵隆重的給他慶祝一番啊，到時候大家肯定又會大肆讚揚他吧。」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銀錠這時候滿臉的賊兮兮，眼睛里冒著奸光看著小方乾。


  正在低頭朵頤鱘魚的方乾聞聲愣了一會，旋即抬頭髮現對面小蓮花，二狗子，金錠銀錠正陰笑的盯著自己。隨即一股不好的兆頭升騰而出。


  「白臉兒書生，你就稍微忍忍再給我們「貢獻」一次嘛」小蓮花故作扭捏。


  方乾聞言，想也不想就扔下魚串，一躍而起消失在原地。還來不及幾人反應過來方乾就已經跑了老遠。


  「看什麼看？還不快追，不然以後就捂著耳朵回家吧。」


  二狗子最先回過神來。


  話落，幾人一擁而上追了下去。


  ……


  「母親，您是否還活著，乾兒好想你。」


  夜晚，小方乾蜷縮在榻。手裡緊緊的握著父親說這是母親留給自己的白色青玉項墜。獨自期盼。


  夜以深，方乾盼母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