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雪地前行
野狼一動不動得佇立在皚皚白雪中,目光中散發著冰寒的鋒芒,令人膽顫,手指更加用力的握住手槍。
雪地里,環境惡劣,溫度極低,遇到野狼,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楚墨深吸一口氣,警惕性的看著野狼,不敢輕舉妄動。
野狼明顯也注意到了楚墨,森冷的目光釋放著寒氣,它的肚子癟癟的,估計是餓極了,想到這裡,楚墨更不敢絲毫大意,越是餓極了的野狼,越是兇殘。
楚墨絲毫不敢大意,想到槍膛里的最後兩枚子彈,他必須要有充足的把握,才能夠開槍。
白雪很厚,楚墨的小半個身子都現在裡面,行動起來非常不方便,時間拖得越久,對楚墨越是不利的。
野狼通常是群居動物,眼前的野狼很有可能是與狼群走散了,時間耽擱過久的話,楚墨擔心,會招惹更多的野狼。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速戰速決,幹掉野狼,或許是保住性命的唯一辦法。
野狼發出「嗷嗷」的低吟聲,似乎感受到了楚墨的挑釁,它很是惱怒的低吼著,震動一下身體的毛髮,將上面的雪花抖落下來,森冷的目光充滿殺氣。
楚墨經歷過太多的生死,加上之前與野狼交過手,面對野狼的殺意,他沒有絲毫的慌亂,就地站好,雙目如炬,冷冷的鎖定餓狼,慢慢舉槍,將槍口對準野狼。
野狼發起了主動攻擊,一點兒一點兒的靠近楚墨,伺機尋找機會大下殺手。
狼,食物鏈頂端的代表生物之一,有著「麻桿腿,豆腐腰,掃帚尾巴,鐵腦袋」之說,顯然,要想對付狼,必須要攻擊它的弱點,也就是腰部。
野狼加快了速度,直面撲向楚墨,若是在平坦的陸地上,楚墨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攻擊野狼的腰部,但是,他現在置身於厚厚的白雪中,移動起來比較困難,加上野狼的腰部被白雪遮擋住,很難做到準確攻擊。
楚墨皺了下眉頭,調整槍口,對準野狼的腦袋,可是,狼的腦袋硬如鋼鐵,子彈穿過去,未必會被打死。
情急之下,楚墨舉高槍口,對準野狼的眼睛,子彈穿過眼睛,可以進入到大腦中,攪碎其腦細胞,野狼也就必死無疑了。
野狼是非常敏感的動物,在對上楚墨的槍口后,它隱約感到不安,不規則的搖晃著腦袋,變換著位置,狂躁的發出怒吼聲,快速沖向楚墨。
野狼的氣勢十分懾人,攻擊速度更是迅猛,好在楚墨心理素質比較穩定,嘴角一撇,湧現出一抹冷笑,靜靜的等待著餓狼的攻擊。
餓狼的權威受到攻擊和威脅,發怒的嘶吼著,脖子一伸,張開血型大口,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砰!」就在這時,楚墨毫不猶豫的開槍了,咻咻的子彈帶著楚墨的憤怒穿過空氣,打破了雪原的死寂,咆哮著穿進餓狼的血盆大口中。
子彈的旋轉速度很快,在進到餓狼的口中后,受到阻力,不規則的高速旋轉起來,徑自往裡,鑽進野狼的五臟六腑,將其攪碎。
野狼身體一頓,停了下來,子彈呼嘯著從它的tun部鑽了出來,沒入到雪地之中,不見了蹤影。
「嗷嗷!」野狼慘叫一聲,騰空而起的身體轟然倒在地上,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楚墨,眼睛里滿是恐怖和迷惑,甚至是散不盡的殺氣,不甘心死在楚墨的手上。
內臟被完全攪碎的野狼沒有了力氣,意識也開始渙散,漸漸閉上了眼睛。
待確定沒有危險后,楚墨收起手槍,挪步走了過去,拿出手銬,用起尖銳部分劃開野狼的脖子,使勁往裡一戳,將脖子處的血管刺破開來,鮮紅的血液四濺開來。
楚墨深吸一口氣,一咬牙,傾身向野狼,張開嘴巴,含住血管的破口,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
經過一夜暴風雪,楚墨身體消耗很大,卻又滴水未進,身體早就餓的快要虛脫了,見到狼血,他來不及多想,吸吮了起來。
野狼的鮮血很溫潤,夾雜著一股腥味,楚墨卻顧不上這些,吞下大口狼血,來補充體力。
楚墨隻身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沒有食物,沒有裝備,想要活命,就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兒生存的機會。
「咕咚咕咚!」楚墨大口喝著狼血,強忍著嘔吐的感覺,狼血進入體內,產生一股暖流,驅散著楚墨體內的寒氣。
幾分鐘后,狼血越來越少,狼的身體越來越僵硬,楚墨這才鬆開嘴巴,隨手抓起一把雪,將嘴角的血跡給擦洗掉。
身體有了保障,楚墨感覺肌肉充滿了力量,他站起身來,一手抓住狼頭,一手握住手銬,將其一端的尖銳部分完全露出來,猛然用力,戳進野狼的脖子處,順著往下,慢慢剝皮。
天寒地凍,楚墨衣著單薄,好在野狼的皮毛可以起到很好的保暖作用,足足半個小時后,楚墨將一張狼皮完整的剝了下來,並且一分為二。
接著,楚墨坐在雪地上,略顯艱難的彎起腿,脫下腳上的皮鞋和襪子,雙腳被凍得腫脹,早已麻木。
寒由腳生,發木僵硬的雙腳嚴重影響到楚墨的行進速度,他拿過狼皮,將有毛的一面包裹起雙腳,將褲腳撕開,纏繞住狼皮,最後穿上襪子,以防發生滑脫。
狼皮的保暖性能的確是好,待楚墨穿上皮鞋,顫抖著從雪地上站起來,僵硬的雙腳感到一絲溫暖,全身好像湧進一股暖流。
喝了狼血的楚墨,身體漸漸發熱,天色尚早,他不敢耽誤,朝著東方大步走去,一路上,他抓起冰冷的雪,放在嘴裡,含化成水,吞咽下去,以保證身體所需。
暴風雪過後,雪山的溫度很低,好在陽光充足,空氣也不錯,楚墨倒也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
雪山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邊際,為了防止走錯方向,每行進一段路,楚墨都用太陽觀測法確定一下方向。
皚皚白雪,蒼茫一片,沒有任何的參照物,楚墨一路奔走,不敢停下,生怕停下來,就會凍死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
天色漸漸發黑,月亮也升上了天空,氣溫驟然下降,楚墨依然不敢停留,他必須要保持身體的活躍性,才不會被吞噬在這黑夜的寒冷中。
環境惡劣,每堅持一分鐘,就會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越是在雪地里耽擱,楚墨的生命越容易受到危險。
楚墨不知道前面還有多遠,也不知道前面會面臨什麼,身體的疲倦,讓他的大腦意識有些混沌,又累又餓又冷,簡直在威脅著他的生命。
即使這樣,楚墨也絲毫不敢放鬆,在漫漫黑夜中繼續情形,累了,困了,他就抓起一大把雪使勁的錯在臉上,消除疲勞,驅散睡意,絲毫不敢麻痹。
隻身一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要想活下去,楚墨只能與天斗,需要極為堅強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黑夜似乎總是那麼漫長,終於,黎明的太陽露了出來,有了陽光,他的心裡也就增添了一份溫暖和生活的希望。
他站在曠野的山包上,雙手叉腰,遠眺向前,皚皚白雪,依舊沒有邊際。怔怔一夜,他沒有吃過一點東西,體力消耗卻非常大,腹中空空的,眼前也有些眩暈。
有了太陽,他繼續調整方向,直覺告訴他,往東走,是不會有錯的,行走過程中,他觀察者周圍的雪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也不停的運動著,身體極近虛脫的楚墨心底一沉,莫名的感到一股絕望。
他真是太累了,太餓了,身體凍得麻木,雙腳不願意動彈,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躺下去,永遠躺下去,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安靜的休息。
「不行,絕對不能休息!」內心深處一個強烈的聲音刺激著楚墨的大腦,他甚至聽到生命的呼喚,就這樣死在雪山中,他是失敗的,是懦弱的。
他死了,狼王會得逞,韓家會得意,還有那些一直潛伏暗地裡的仇家也會心頭大快。可是,楚墨不甘心,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
混沌一會兒,楚墨猛地清醒過來,身體湧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分散到全身的肌肉骨骼出,整個人都充滿了強大的生機。
強忍著身體的寒冷飢餓,壓抑著心中的不甘和憤怒,楚墨就這樣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趕路,黑黝黝的眸子釋放出堅定地目光。
迷迷糊糊中,楚墨毫無意識的走在雪地中,突然,他眼睛一亮,目光聚集在前方的一片山坡上,山坡上長滿了樹木,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他就可以確定,有樹木的地方就有其他生物。
頓時,楚墨激動起來,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布滿血絲的雙眸四處搜索著,眼睛里滿是交際和渴望,盼著能找到一些食物。
皚皚白雪地,只留下楚墨身後一連串的腳印,繼續前行中,楚墨的餘光掃過之處,驚訝地發現了一行腳印,心中一喜。
他加快腳步,湊近一看,發現一片灌木叢,撥開灌木叢,恍然發現裡面的縫隙里有一個盤狀的巢,巢是用乾草堆積而成的,裡面趴著三隻雪雞。
看到雪雞,楚墨眸光大亮,餓狼撲食般撲了過去,顧不得灌木叢的荊棘,他彎下身子,快速出手,小心翼翼的探進巢,抓住了兩隻雪雞的腳,剩下的一隻雪雞剛要跑,就被楚墨反手捏住翅膀,一併提了起來。
雪雞受到驚嚇,發出陣陣叫聲,撲棱的翅膀震的灌木枝上的雪花速速下落,不管怎麼掙扎,卻怎麼都逃不出楚墨的手掌心。
楚墨低頭看著手中的雪雞,羽毛還算豐厚,脖子處和頭部羽毛是黑褐色的,身上的羽毛是土棕色的,尾巴很大,掙扎著撲棱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