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詭計
「毒牙？」在看到毒牙的一刻，老闆驚訝的挑起眉頭，錯愕的看向昏迷中的西方男子，顫顫地說道：「他們真的是太可怕了！」
楚墨冷哼一聲，根據經驗，對方的自我防備意識越強，越說明其組織的殘忍和凶暴，想到宋陽處在這種危險境界中，他更是滿心的怒火。
他彎下身子，抬手掐住對方的人中，將其弄醒，眸光冷冷的落在西方男子手上的手腕和腿上，臉色陰沉著說道：「你的傷口在流血，依照現在的速度，不出一個小時，全身的血將會流干，而你，將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慢慢死去！」
西方男子傷勢嚴重，早就失去了抵抗力，看著鮮血一點點的從體內流失掉，幽藍的雙眸中閃爍著對楚墨的憤恨。
楚墨長舒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臉上充滿狡黠，身體靠近西方男子，聲音幽幽的說道：「你的傷口很深，血流速度會越來越快，不知怎麼的，我覺得很興奮！」
毫無疑問，看著血從身體里流出來，根本就是在等死，而這個過程對於當事人西方男子來說是非常痛苦的，甚至是一種無法抵禦的煎熬，難以忍受。
楚墨嘴角微微一撇，臉上露出一抹邪笑，雙眸異常詭異。他清楚的知道，倘若眼前的西方男子真的是野狼殺手組織的人，一定受過專業訓練，不會輕易屈服於一般的審訊方式。
更加令楚墨懊惱的是，越是嘴硬的人，抵抗力越強，實在受不住的時候，他們通常會胡說八道一通，干擾他的判斷力，從而令事情變得複雜。
對付這種硬骨頭，楚墨要做的是打擊他們的意志力，令他們從心底感到真正的恐懼。
「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西方男子惡狠狠地瞪著楚墨，對流失的鮮血不為所動。
楚墨冷冷一笑，聲音幽幽的說道：「我沒什麼手段，只是想減緩你血液流失的速度，拉長你的死亡過程，想一想的話，還真是有幾分意思的。」
說話間，楚墨扯下布條，纏繞在西方男子的手腕和大腿處，減慢血液流失的速度。這種看似仁慈的做法，對西方男子來說，無疑是在摧毀他的意志力，延緩他的死亡過程。
「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魔鬼，不，你比魔鬼還要可怕！」西方男子臉色大變，大聲呵斥道。
「嘖嘖嘖嘖！」楚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嘴角現出一抹猙獰，說道：「死亡太容易了，活著才是不易的，我勸你，趁著現在還有幾分意識，多看一看世界的美好。」
鮮血的流失，意味著生命的消逝，西方男子並不害怕死亡，然而，這種要死不死的絕望卻是在摧毀著他的意志。
死亡過程的拉長，意味著男子對死亡的恐懼也會拉長，縱使他受過各種專業的訓練，卻很難承受死亡長時間的折磨。
「給我個痛快的吧！」西方男子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楚墨，陷入一種絕望。
通常，人在絕望的時候，會選擇自殺，選擇一死了之，完全是因為不想承受面對死亡這個痛苦的過程。
「想死？沒那麼容易！」楚墨臉色越發詭異，說道：「你不覺得死亡是一種奢侈嗎？死亡要比活著難的多，痛苦的多，我就是要看到你痛苦！」
嚴刑逼供等審訊方式對西方男子是沒有用處的，更不會得到任何結果。楚墨就是要摧毀他的意識，延長死亡中的痛苦過程，看著西方男子眼神變得閃爍，他知道，這種方法是有用的。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思索片刻，楚墨狡黠的臉變得冷峻起來，說道：「我肯定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不過，如果你能堅持兩個小時，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聞言，站在一旁的老闆皺起眉頭，看著鮮紅的血珠從西方男子的手上和腿上溢出來，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在當初答應了與楚墨的交易，否則，下場一定和西方男子一樣。
楚墨的可怕和兇狠已經超越了人性，嚴重侵襲著老闆和西方男子的意志力，一點一點地瓦解著他們的意志力。
「該死！」想到還要繼續承受兩個小時的痛苦，西方男子面色愕然，憤怒的眸子狠狠得瞪著楚墨，說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看得出，西方男子眼神中掩飾不住的驚慌，更不敢懷疑楚墨的狠心。再加上他受過專業的訓練，清楚地知道，一旦血流失到一定的程度，大腦意識就會渙散，不受控制，到時必會有問必答的。
眼看著楚墨決心已定，與其煎熬的承受兩個小時的痛苦，不如圖個痛快。
見西方男子有所鬆動，楚墨滿意的點點頭，冷冷的問道：「我的人在哪裡？」
「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人？」西方男子滿臉冷意，似乎對楚墨的問題有些不滿，惱怒的反問道。
楚墨不為所動，不以為意的瞪著西方男子，幽邃的黑眸散發著森冷地目光，透著殺人的寒意。
「我不清楚！」見狀，西方男子微微一怔，回過神來，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行事風格，每個人只能做該做的事情，知道該知道的，其他的不能問，也無需知道，否則，死的更快！」
楚墨依舊一臉的冷峻，男子沒有說謊，在各種國際組織中，行事風格的確是這樣的。沉思片刻，他的目光變得更加犀利，喝問道：「你們總部在哪兒？」
如果說，西方男子不知道宋陽等人的下落，楚墨是不會懷疑的，但他若說不出總部的位置，擺明是在欺騙楚墨。
「想知道我們總部？」西方男子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先前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眼睛里全是憤怒，不屑的看著楚墨，說道：「好啊，你先扶我起來！」
說著，西方男子彎曲受傷的手臂，勉強撐在床沿上，掙扎著往床上爬去，鮮紅的血珠將床單染成一片紅色。
楚墨皺了下眉頭，覺得古怪，一時間卻又察覺不出問題。想到西方男子願意說出他們的總部，扶起來倒也是無妨的。加上男子受傷嚴重，耍不了什麼把戲的。
他試著向前，伸手過去，攙扶住男子，而男子腿上受傷，腳下發軟，身體失衡，搖晃著向前倒去。
楚墨後退一步，雙腳穩穩站住，手上用力，穩住男子，順勢將其按到床沿上，抬眼間，發現西方男子正對著他冷笑。
「你笑什麼？」楚墨蹙了下眉頭，心中疑惑，冷聲呵斥，隱約感到不安。他警惕性的盯著西方男子，餘光瞟了一眼窗戶，猛然發現窗戶與男子的位置恰好在一條直線上，沒有任何的遮擋，對面的房間卻「忽」的閃過一道白光。
「不好，有詐！」楚墨臉色大駭，猛地反應過來，迅速側轉身子，伸手拉住老伴，閃電般撲向一旁。
「咻」的一聲，一顆子彈撕裂空氣，呼嘯著竄了過來，在窗戶玻璃上留下一個彈孔，好在楚墨躲避及時，子彈沒入到牆壁之中。
情勢緊急，楚墨深吸一口氣，綳起神經，手上用力握住手槍，悄然挪動步子，調轉槍口瞄準了西方男子。
西方男子冷哼一聲，嘴角一抿，不以為屑的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帶著幾分解脫的意味，更加沒有絲毫的閃躲。
「不好！」楚墨大驚，反應過來，傾身過去的時候，又一枚子彈「咻咻」的呼嘯而來，在空氣中滑出一道詭異的光芒，撕裂聲格外駭人。
待楚墨定睛看去，子彈徑自沒入西方男子的眉心位置，留下一個彈孔，紅白之物飛濺出來。
楚墨一臉懊悔，眼睜睜地看著西方男子倒在地上，鮮血掩蓋了大半張臉，心中覺得可惜。他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俘虜，還沒有探出任何消息，竟然就這麼死在眼前，心中不甘。
「好厲害的殺手！」漸漸地，楚墨平靜下來，開槍之人的目標明明是他，卻在躲閃的一剎那，子彈迅速出擊，不惜幹掉同伴，可見其幕後組織何等兇狠殘暴。
老闆躲在地上，身體發顫，一動不敢動。他所在的輪迴武裝組織在賽爾斯國也算是地頭蛇，平常打打殺殺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像之前如此兇險的情況，著實少見。
「接住槍！」楚墨將死去的西方男子的手槍丟給老闆，壓低聲音，說道：「記住，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亂動！」
老闆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有楚墨那樣敏銳的察覺力，但對危險的警惕心還是很重的。
楚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探出身子，小心的看向窗外，漆黑中，什麼都看不見。冒然衝出去的話是肯定不行的，敵人在暗，他在明，定然會成為敵人的活靶子。
突然，他眼珠一轉，目光落在死去的西方男子身上，黑暗中，他悄然彎身，抓住男子屍體的腳腕，拖到身邊，舉過頭頂，用力丟了出去。
「砰」的一聲，又一顆子彈呼嘯而來，趁此機會，楚墨側身倒在床上，接連幾個翻滾，從床上落到窗下，趕緊拉過窗帘，遮擋住房間內的視線，以此來蒙蔽對面殺手注意力。
槍聲過後，楚墨鬆了一口氣，慢慢地探起身子，掀開窗帘的一角，透過縫隙，將槍口對準外面，小心翼翼地觀察起來。
正值深夜，小區十分安靜，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開槍的殺手也在黑幕中，根本就不容易看到。
安全起見，楚墨縮起身子，藏在窗戶下面，殺手的狙擊手法非常精準，不惜射殺同伴，更是兇狠，顯然是不好對付的。
「怎麼樣了？」黑暗中，房間里傳出老闆低沉的聲音。
「殺手是沖我來的，不會輕易罷休的！」楚墨緊皺起眉頭，一臉凝重的說道：「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被子彈打死，可就做冤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