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宋陽陪護
每每提到楚墨,宋陽的心裡都會有種過電般的感覺,微妙卻又那麼真實,他對楚墨充滿了太多的好奇,每一點好奇的背後都隱藏著一股強大的電流。
感情,這個詞語對宋陽來說,或多或少還是有一些敏感的。她只能承認,楚墨帶給她的感覺是別人做不到的,但升華到另外一個高度,不是宋陽一個人就能左右的了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應該』這個詞語壓根兒就不該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宋曉峰一臉凝重的說道:「於公,我是你的大隊長,於私,我是你的哥哥,我必須要提醒你,有些東西,一定要掂量好輕重,不確定的話,就不要急於下手!」
宋曉峰對宋陽的愛護還算是無微不至的,尤其是面對感情,要麼不碰,要麼堅定的走下去。
楚墨是個不錯的人才,有智慧,有膽識,有本事,可是,他終究不是部隊上的人。他的背後隱藏著太多太深的秘密,宋曉峰不放心將宋陽交到他的手裡。
但是,宋曉峰看得出,宋陽對楚墨動了心思,他必須要提醒她,感情這種東西,若是無法確定,就像是玩火zifen,還是不碰的好。
不碰,就沒有危險,就不會受傷;碰到,就要把握住,認定目標,死不放手。
宋陽對楚墨的疑慮還是很大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似乎將楚墨印在腦子裡,印在了心裡。
她知道,宋曉峰是真心為了她好的,她也知道,楚墨是個十分危險的人,騙騙她無法自拔,甚至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動著。
「哥,給我一點時間!」宋陽皺了下眉頭,她的心有些亂,一時想不明白,也說不清楚。
「好吧。」宋曉峰不想宋陽太過痛苦,長舒一口氣,說道:「今天晚上你就留下來吧,這次中途退賽,我作為隊長,還要回去寫一份書面檢查報告。」
「你就去吧!」宋陽點點頭,側目看向病房裡的楚墨,只見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彷彿與外界隔絕一般。
「書生,工匠,和尚,你們三個今晚留下,有情況馬上聯繫我!」宋曉峰轉頭看向三人,一臉嚴肅地說道:「明天早上會有人來接替你們的。」
「是,大隊長!」書生三人立正站好,敬了個軍禮,異口同聲的說道。
書生繃緊著神經,雙眼目光黯淡,餘光瞥到眼神擔憂的宋陽,垂下的雙手有些發僵。
楚墨所在的是一間vip病房,平時只有軍銜較高的領導者才能入住,楚墨能夠住在這裡,足以說明對他此次在對抗賽中表現的肯定。
送走宋曉峰,宋陽徑自走進病房,楚墨的左腿上綁著厚實的紗布,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房間內一片安靜,只聽得到點滴滴答的聲音。
宋陽與楚墨認識時間不長,對彼此也沒有太熟悉,但對宋陽來說,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回想在火車站,楚墨帶她逃跑,藏在衚衕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回想楚墨玩轉指刀的時候,帶給她內心的震撼,清晰在心。楚墨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是宋陽在軍界這些年從來沒有見過的。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命中注定,宋陽對楚墨的動心,讓宋陽有些煩惱。她是軍界的培訓教官,楚墨是社會幫派高手,兩人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的。
宋老爺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能夠找到楚墨這樣的機智聰明,身手有好的高手來捍衛宋家,著實打消了宋曉峰和宋陽心中對楚墨的疑慮。
宋陽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憂傷,抬眸間,她的目光定格在楚墨的腰上,隱約看到一個的熟悉的東西。
她慢慢起身,試著伸手,手指碰到楚墨的腰部時,不由得抖了一下,待她調整好呼吸,手指捏住那個東西,定睛一看,恍然發現是她送給他的那把軍匕。
此刻,宋陽的內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觸碰到了,在對抗賽中,楚墨一直將軍匕拿著,尤其是軍匕上的零星的血跡,刺痛了宋陽的心。
她順勢看向楚墨腿上的傷口,難道是他用這把軍匕自行處理了傷口?
「楚墨,你快點醒過來吧?」宋陽看著楚墨,眼中噙滿淚水,她一向以「女漢子」自居,早已忘卻了淚水的味道。
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流到下巴的邊緣,在嘴角處停滯了一下,宋陽抿了抿,口中察覺到一絲髮咸地苦澀。
「你這個人到底要賴床來到什麼時候?」宋陽深吸一口氣,故作嗔怪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隊伍都被取消比賽資格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宋陽直直地盯著楚墨,語氣很犀利,眼神卻透著一股溫柔,說道:「你以為你會耍指刀,就領悟到了指刀的真諦了嗎?」
病床上,楚墨紋絲不動,雙眼緊閉著,好在呼吸還算均勻,沒有發生術后的什麼併發症。
見楚墨依舊沒有反應,宋陽皺了下眉頭,明明傷在腿上,怎麼還會失去意識?再者說了,腿上的傷勢雖重,卻沒有發生感染,沒有持續高燒,麻醉藥效差不多也該退下去了,怎麼就是醒不過來呢?
宋陽有些累了,索性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門外,和尚打著哈欠,一臉疲倦的說道:「我估計也沒什麼大事,我先眯一會兒,一小時后,我跟你們換班!」
「哎,怎麼就得你先睡啊?」工匠斜睨一眼,轉而瞪向和尚,說道:「我們都參加了同樣的戰鬥,又不是你一個人才累,說睡就睡,沒有一點團體概念!」
「得得得,我們就按照軍銜高低來分配吧,軍銜高的先睡,行了吧?」和尚懶得跟工匠計較,轉眼看向書生,說道:「書生,你也累了一天了,過來眯一會兒,我和工匠看著就行!」
「不用了!」書生搖搖頭,臉色黯淡著說道:「你就先睡吧,反正天快亮了,我能堅持的住!」
「算了,你睡就你睡吧!」工匠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擺手說道。
「可是你們自己不睡的,別再怪到我的頭上!」說完,和尚轉身走到走廊的長椅上,雙臂下垂,剛坐下一會兒,就呼嚕呼嚕的睡著了。
「和尚可能真的累了!」書生臉色凝重,擺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說道:「工匠,累的話,你也去睡一會兒吧!」
工匠搖搖頭,轉頭看向書生,強打起精神,說道:「我早就察覺你不對勁兒了,是不是因為你的女神要投入楚墨的懷抱,心裡不舒服了?」
聞言,書生立刻變得緊張起來,環視四周后,皺著眉頭,瞪向工匠,小聲說道:「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工匠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就說,宋陽是不是你的女神?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偷偷的看宋教官的照片。」
書生面色尷尬,蹙著眉頭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承認了?」工匠嘴角露出一抹邪氣,輕嘆一聲,拍著書生的肩膀,感慨著說道:「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關鍵是你,真的喜歡宋教官,就趕緊跟他告白!」
「告白?」書生眨眨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工匠,他平時暗戀宋陽很久了,一直不好意思,沒有勇氣告白。
「男人向女人告白,這有什麼不正常的?」工匠做事一向比較直接,毫不隱晦地說道:「再晚了的話,宋教官可就真的要投到楚墨的懷抱里了!」
「我拿什麼跟楚墨相比?」提到楚墨,書生就好像被泄了氣的氣球,沒有精神的說道:「今天對抗賽,要不是楚墨反應敏捷,冒死引開傭兵團,我們可能根本就不會站在這裡說話了!」
「是啊,話是沒錯,楚墨的確是個了不起的漢子!」工匠發自內心的誇讚楚墨,說道:「我之前還對他有偏見,真是太丟人了!」
「話說回來,愛情面前人人平等。」見書生臉色更加難看,工匠趕緊說道:「你和楚墨到底誰能俘獲宋教官的心,還是要看宋教官的選擇,你老是在這裡暗戀,單相思,總不是個辦法的。」
書生也覺得工匠的話是有道理的,他本想著對抗賽取得好成績后,對宋陽進行表白的。可是,沒想到事情發生了如此大的逆戰,再加上隊伍取消比賽資格,楚墨受傷,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宋陽表白。
更加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楚墨進到部隊才短短几天的時間,宋陽卻好像跟他很熟悉的樣子。尤其是看到宋陽之前對楚墨擔心的眼神,宋陽感到很大的壓力。
「哎,不對啊!」工匠恍然一驚,說道:「楚墨才來部隊沒幾天,宋教官對他或許只是出於上下級的關係,畢竟他現在是大功臣,受到店特殊照顧,也是可以理解的。」
書生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說道:「算了,現在這時候,我們就不要再提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
「好,作為過來人,我提醒你,認準機會,找對目標,就要果斷下手!」工匠睜大雙眸,煞有其事的說道。
「你以為這是作戰訓練嗎?」書生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不到一臉冷峻的工匠竟然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病房內,安靜的很,宋陽趴在床沿上,一手拿著軍匕,一手撫上楚墨,俊俏的五官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靜謐。
楚墨左腿上的子彈已經取出,最外面的紗布上,滲出些微的血跡,躺在病床上的身體好像麻木般,一動不動。
門外,工匠打了個哈欠,轉身走到長椅上,拍拍和尚,說道:「時間到了,該你了!」
和尚迷迷糊糊的睜開惺忪的眼睛,警惕性的觀察四周,察覺沒有異樣,這才站起身來,走向書生,說道:「你也去眯一會兒吧?」
「我還好!」書生臉色憔悴,卻一點兒困意都沒有,雙眸不時看向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