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徹底決斷
「你這個臭小子，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暮威實在看不下去，眉頭一橫，一臉厭惡的瞪著王凱，揮手掄起拳頭，重重的落在王凱的胸口處。
王凱吃痛地皺起眉頭，胸口由於受到外力衝擊，劇烈的咳嗽起來。
楚墨低頭看著玫瑰，一臉關心的問道：「你感覺還好嗎？」
「我沒事！」玫瑰重新站直身體，深吸一口氣，鼓起很大的勇氣，再次走向王凱，她二話不說，一巴掌落在王凱的臉上，陰陽怪氣地說道：「疼嗎？」
王凱蹙著眉頭，一臉憤恨的瞪著玫瑰，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臭女人，你憑什麼打我？當初，要不是我把你帶回龍虎幫，說不定你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這麼說來，我倒是還要感謝你不成？」玫瑰撇著嘴角，面色冷峻，不以為然的說道：「是，你是救了我，可是，你又害我多少次呢？」
「我害你？」王凱一臉嘲諷的說道：「明明是你自己太笨，居然還怪罪到我頭上！」
「我的確是笨蛋，我還是傻瓜，我居然會一次又一次的上你的當，輕信你的話！」玫瑰滿心憤恨，一字一句彷彿從內心最深處說道：「剛才那一巴掌，是我後悔當年跟你回到龍虎幫！」
「啪」的一下，玫瑰緊抿著嘴唇，更加用力的落在王凱的臉頰上，說道：「這一巴掌，是你對我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還給你！」
王凱嘴角滲出一絲血跡，滿是污垢的臉上，那雙黑眸釋放著更加濃郁的殺氣，他惡狠狠的瞪著玫瑰，說道：「你不用得意，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啪」的又一記耳光，還沒等王凱把話說完，玫瑰甩手一巴掌，似笑非笑的臉上沒有怨恨，眼眸中卻閃過一抹更加恐怖的目光，說道：「這巴掌，為了你今天的失敗！」
「不，我沒有失敗，我不會失敗的！」王凱眉頭一挑，情緒失控，發瘋般的瞪著玫瑰，使勁搖晃著腦袋，說道：「我還有機會，我一定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你沒有機會了！」玫瑰湊近王凱，雙眼微眯，冷厲的眸子釋放出幽幽的光芒，聲音中夾雜著一抹嘲諷，說道：「我現在知道了，對你最大的懲罰，就是讓你失敗！」
王凱是個極其自私，貪慾很強的人，他對成敗看的格外重要，尤其是面對他想要的東西，不管用盡什麼方法，都一定要得到。
於是這種自私自利，追逐權勢的人，心裡承受能力越差，尤其是面對失敗，他根本就無法接受。
聽到「失敗」二字，王凱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雙眼瞬間失去光芒，臉色也變得十分暗淡，失神般喃喃自語道：「不可能，我不會失敗，我還有機會！」
「王凱，你看著我！」忽然，玫瑰好像變了個人，她抬手抓住王凱的頭髮，目光犀利而幽邃的瞪著王凱，說道：「你要記住，你這輩子是毀在我，玫瑰的手上的，你傷害了我，我卻報復了你，先是就是這麼的殘忍！」
「滾開！」王凱脖子一挺，腦袋向前一頂，險些撞到玫瑰。
玫瑰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裡，身體微微後仰，嘴角微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說道：「你之前的所在所為我都已經以書面形式寫了下來，我相信，司法會給你一個公正的交代！」
「你報警了？」王凱臉色大驚，眸子里充滿恐懼，但是，那不是對死亡，對被抓的恐懼，而是對失敗的恐懼。
「是！」玫瑰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的罪行，很快就會公佈於眾，你，王凱，很快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不要！」驀地，王凱皺起眉頭，滿臉憂傷，哀求地看著玫瑰，聲音哽咽著說道：「玫瑰，我知道之前我對你不夠好，我傷害了你，可是，我真的不能就這樣離開！」
玫瑰雙臂彎曲，環抱在胸前，冷漠的臉上沒有四號的表情，不以為屑的瞟了一眼王凱，轉身欲走。
「忽」的一下，王凱掙脫繩索，一把抓住玫瑰，「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上，眼眶通紅，聲音顫抖著說道：「我還沒有成為龍虎幫的幫主，我不能離開，更不能放棄！」
面對王凱廉價的執著，玫瑰徹底失去了希望，臨了，他的心裡始終沒有懺悔和愧疚，他仍對權勢念念不忘。
「放手！」玫瑰試圖掙脫，不料，王凱猛然用力，硬生生的將玫瑰按倒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掐住她的喉嚨，眼珠外凸，表情猙獰的說道：「你們誰敢過來，我立刻就掐死她！」
玫瑰喉嚨被緊緊掐住，臉色漲的通紅，雙手不停地拍打著王凱的後背，拚命掙扎著。
她明白，她與王凱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時候做出徹底的決斷了。
「王凱，你放開她！」暮威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子彈上膛，槍口對準王凱的後背，威脅著說道：「你再不放手，我就開槍了！」
「好啊，開槍啊！」王凱幽怨而泛紅的眸子怒視著暮威，聲音低沉而沙啞著說道：「我死了，也要跟她同歸於盡！」
楚墨站在一旁，雙眉緊鎖，臉色凝重的看著王凱，說道：「你考慮好了，真的打算跟玫瑰同歸於盡嗎？」
「是！」王凱憤憤地瞪著楚墨，歇斯底里的怒罵道：「如果不是你從中挑唆，玫瑰根本就不會背叛我，更不會報復我，害我到這種地步！」
「哈哈哈！」楚墨一臉輕蔑的哈哈大笑起來，對暮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放下手槍，轉而無所謂的看著王凱，說道：「好吧，要死就死吧，最多就是你身上多背負一條人命。」
「哼！」王凱不以為然的冷笑道：「我手上沾滿了太多的鮮血，不在乎這一條的。」
「是，沒錯！」楚墨附和著，深邃的眸子瞟一眼被壓倒在地上的玫瑰，臉色狡黠，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如果是我，我不會急著殺死玫瑰的，我會選擇逃跑，因為跑出去，就還有機會！」
王凱眨了眨眼睛，神情一愣，不解的看著楚墨，一時有些失神。
趁此機會，楚墨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快速拋向玫瑰，說道：「接著！」
玫瑰腦袋微側，快速伸手，一把抓住短刀，毫不猶豫的刺進王凱的腹部，頓時，鮮血四濺，濺到玫瑰的臉上和身上。
「你，你居然暗算我？」王凱臉色蒼白，下意識的雙手捂住腹部，身體癱倒在地上，怔怔的目光注視著玫瑰。
「啊」的一聲大叫，玫瑰丟掉手上的刀子，翻滾數周，從地上爬了起來，驚恐的看著滿身鮮血的王凱，說道：「我，我居然殺了他！」
「玫瑰，你冷靜一點，沒事了！」楚墨走上前，將玫瑰摟在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我殺了王凱，我竟然殺了他！」玫瑰神情慌亂，空洞的雙眸眼睜睜地看著王凱倒在血泊中，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疼痛。
「他不會死的！」楚墨轉頭看向暮威，說道：「快點送他去醫院！」
說著，兩個大漢急忙跑過來，將王凱駕到車上，快速駛離了安保公司。
「我扶你去休息一下！」楚墨攙扶著玫瑰，小心翼翼地回到二樓拐角處的一間休息室里，說道：「你要相信自己，你沒有做錯！」
「可是，我拿刀子刺傷了王凱！」玫瑰身體蜷縮，雙臂抱腿，臉色蒼白，顫顫地說道：「我腦子裡一片空白！」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勉強自己去想了，好嗎？」楚墨出奇的溫柔，端起一杯白開水，遞到玫瑰手裡，說道：「從今往後，你要對王凱徹底死心。今天你不殺他，就要被他給殺死！」
玫瑰抿著嘴唇，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我下的去手。回想起來，做人就應該果斷一點！」
「明白就好！」楚墨輕嘆一口氣，眼眸閃過一絲擔憂，喃喃道：「不知道惠子現在怎麼樣了？」
玫瑰晃過神來，看向楚墨，說道：「惠子姐姐走後，就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嗎？」
楚墨無奈的搖了搖頭，聲音落寞的說道：「她大概是不想讓我從中過多的干涉吧？」
惠子離開后，一直潛伏在三合會，好在沒有被人發現。
這天傍晚，一個光頭男子走到廚房，命令式的口吻說道：「哎，你，我說你呢？」
惠子假裝沒有聽見，一手拿著刀，一手按著菜板，專註的切著青菜。
「我說你是不是沒有耳朵啊？」光頭男不悅的走向惠子，卻被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女人給拽住。
「她是新來的，耳朵聽不見，你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好了！」這個中年女人是三合會多年的廚娘，人稱「春嫂！」
「聾子？」光頭湊到惠子跟前，歪著腦袋，查看一番，一臉嫌棄的說道：「聾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滿臉的色斑，真是令人掃興！」
「到底什麼事情啊？」春掃端著麵粉，倒進面盆中，忍不住問道。
「哦，老大交代，今天廚房裡多加兩個菜，給兄弟們慶賀慶賀！」光頭男臉色興奮，餘光不耐煩的瞟了一眼惠子。
「怎麼？有好事啊？」春嫂一邊和面，一邊問道。
「是！」光頭男眉頭高挑，一臉得意地說道：「龍虎幫給我們打的潰不成軍，那叫一個狼狽啊。這不老大高興，犒勞犒勞弟兄們。」
「原來是這樣啊！」春嫂在三合會呆了十幾年了，對這種事情倒也是司空見慣，對每日打打殺殺的事情也並不放在心上。
「春嫂，你怎麼這副表情啊？」光頭男不滿地皺了下眉頭，說道：「弟兄們打勝仗，難道你不高興？」
「高興，當然高興！」春嫂趕緊說道：「我一個廚娘，什麼都做不了，既然你們高興，我就多做點好吃的飯菜，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