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支走惠子
龍霸斜著眼角,似笑非笑地瞟一眼侯無邪,嘴角上的邪氣若隱若現。
侯無邪清了清嗓子,臉上的憤怒很快消失,他抬頭瞪著龍霸,故作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那又怎麼樣?」
龍霸眉頭一皺,沒想到侯無邪的態度竟然如此的淡定,他一臉狐疑地說道:「難道你就不想找到那本真正的秘籍嗎?」
眼看龍霸的計劃就要落空,他的語速明顯加快,神情也變得著急起來。
「你看上去似乎很重視這本秘籍?」侯無邪挑著眉頭,一副故作狡黠的樣子,試探著說道:「你該不會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我可是龍霸,我想來都是光明正大!」龍霸再也忍受不了侯無邪一次又一次的羞辱,臉上暈染起一抹憤怒,拍著胸膛說道:「沒錯,我就是沖著秘籍來的,至少,我敢坦誠不公的承認,不像你,裝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龍霸,你果然沒有改變!」看著忍無可忍,發怒的龍霸,侯無邪仰起頭,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陰邪的目光透出幾分詭異,說道:「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低聲下氣地來找我呢!」
龍霸猛地回過神來,不想中了侯無邪的激將法,眼珠竄動間,索性開誠布公地說道:「沒錯,我的確是來找你幫忙的,只有你我聯手,才有可能從楚墨的手中奪得秘籍!」
「聯手?」侯無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猖狂大笑,眼中的鄙視更加濃郁,他斜著嘴角,怒目圓睜,道:「你給我聽好了,我,是絕對不會跟你龍霸聯手的!」
聞言,龍霸一怒,直接說道:「侯無邪,我今天親自來找你,已經很夠給你面子了,你小心爬的高,摔得慘!」
「嘖嘖!」侯無邪蹙了下眉頭,連連咋舌,陰陽怪氣的說道:「我侯無邪的面子什麼時候需要你來給了?」
「侯無邪,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還是如此的小心眼!」龍霸咬牙切齒地說道。
時隔多年,侯無邪對龍霸的怨恨從未減少,他發誓,必要在有生之年滅掉龍虎幫,讓龍霸嘗一嘗他當年承受的苦痛。
「你來找我合作,難道就不怕我趁機滅掉龍虎幫?」侯無邪臉色陰沉,低沉著聲音說道。
「怕的話,我就不會來!」龍霸又怎能不提防侯無邪?若不是萬不得已,他又豈願意低聲下氣地看侯無邪的臉色。
「哼!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侯無邪冷哼一聲,看著龍霸堅定的樣子,試探著問道:「怎麼?你找到楚墨的下落了?」
龍霸先是一頓,回過神來,說道:「楚墨一直就在郊區的別墅里,據我所知,別墅下有一間密室,應該就是問題的所在。」
「密室?」侯無邪竟然對此全然不知,想不到龍虎幫的信息窺察能力竟如此強。
「沒錯!」龍霸見侯無邪態度緩和下來,繼續說道:「只要你我聯手合作,穿越別墅的安保系統,你盡可提出條件!」
「好!」侯無邪手臂一抬一落,手掌拍在大腿上,說道:「除了秘籍,我什麼都不要!」
龍霸皺了下眉頭,面露難色,秘籍只有一本,又怎麼夠龍虎幫和三合會分的呢?忽然,他心生一計,說道:「好,沒問題!」
見龍霸答應的如此痛快,侯無邪不禁綳起了神經,警惕性的看著他,心裡竟升起一種不安來。
別墅內,惠子深吸一口氣,放下耳機,走到楚墨面前,一臉嚴肅地說道:「楚墨,不好了,龍霸與侯無邪準備聯手來進攻我們了!」
「消息可靠嗎?」楚墨眉頭一挑,眼中卻閃過一絲驚喜,他抓著惠子的手,急切地問道。
「我在侯無邪的書房和卧室安裝過針孔竊聽器,從來沒被人發現過!」惠子邊回答,邊觀察著楚墨的表情,不禁皺眉,疑惑道:「你為什麼看上去一點兒都不緊張?」
「這有什麼好緊張的?」楚墨聳了聳肩膀,舒展著雙臂,說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坐觀其變就是了!」
惠子眼神有些迷茫,看著楚墨漫不經心的樣子,她轉動著眼珠,神秘地問道:「你早就預料到了,是不是?」
「噓!」楚墨抬手,輕輕覆上惠子的嘴巴,說道:「到時候,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惠子忽閃著睫毛,不解地看著楚墨,身後卻傳來玫瑰的聲音,道:「你們在做什麼?」
尷尬中,惠子伸手推開楚墨,不料,腳下一絆,身體失衡,傾向楚墨的懷裡,倒了過去,後背上傳來楚墨溫熱的大手。
「惠子姐姐,原來你喜歡的人是他啊?」玫瑰斜睨楚墨一眼,撇著嘴,輕嘆道:「哎,好好地一朵鮮花怎麼就插在那什麼上了呢!」
惠子安靜地趴在楚墨的懷裡,清晰地感受到他強烈而有力的呼吸聲,臉頰漲的通紅,說道:「楚墨,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保護好自己!」
「惠子,好端端的怎麼變得這麼悲傷?」楚墨一愣,臉色愕然地看著惠子,手指輕撫過她細嫩的臉頰,皺眉問道。
惠子睫毛微顫,抬眸看向楚墨,片刻,她揚起嘴角,笑著說道:「沒什麼啊!我只是隨便一說罷了!」
無論是三合會,還是龍虎幫,發起進攻,矛頭定然會對向楚墨。按照尤阿紫的計劃,楚墨便是她登上三合會新會長之位要犧牲的炮灰。
她壓根兒就不稀罕什麼會長之位,多少次想要放棄,可是,她無路可退。
惠子只想簡單地跟楚墨在一起,偏偏如此簡單的事情,她都做不到。
「惠子姐姐!」玫瑰佯裝咳嗽著,上前拉起惠子的手,故作嬌嗲地說道:「那個,你能陪我出去一趟嗎?」
「怎麼了?」惠子皺了下眉,卻被玫瑰拉到一旁,只見玫瑰羞怯地低著頭,很小聲的說道:「我大姨媽來了,可是沒有姨媽巾!」
惠子抿了抿嘴,側目看向沙發上的楚墨,有些猶豫起來。
眼看侯無邪和龍霸就要攻進來,惠子是怎麼都不忍心留下楚墨的,危險時刻都會來臨,侯無邪與龍霸勾結在一起,勢必會對楚墨造成很大的威脅。
「楚墨,你陪我們出去一趟,可以嗎。」惠子轉身看向楚墨,問道。
「現在?」楚墨思索片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故作輕鬆道:「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
說著,他將手中的車鑰匙遞給了惠子,起身,拍著她的肩膀,說道:「開我的車去吧!」
「可是,侯無邪和龍霸他們……」惠子一臉擔憂,站在原地,說道:「你一個人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的!」
「惠子,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楚墨將惠子摟進懷裡,一臉平靜的說道。
「你們是說,侯無邪和龍霸發現我們在這裡了嗎?」玫瑰臉色大驚,眼中布滿憤恨,雙手握成拳頭,說道:「不行,我要留下來,找他們報仇!」
「你腦子是不是短路啊?」楚墨抬手敲向玫瑰的額頭,故作嗔怪地說道:「就憑我們幾個人,就想跟三合會和龍虎幫的人作對,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楚墨說的有道理!」惠子點了點頭,趁機說道:「所以,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三合會和龍虎幫的人加起來至少有上百人,硬碰硬的話,吃虧的肯定是楚墨等人。再者說了,他們要的是秘籍,見不到秘籍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突然,樓梯上傳來「噠噠」的走路聲,尤阿紫一身暗紫色旗袍,頭髮打理地十分精緻,整個人看上去起色好了許多,透著一股高貴而權威的氣質。
「該來的總會來的!」尤阿紫徑自走向客廳,目光卻定在了楚墨的身上,一臉嚴肅的說道:「你說呢?」
楚墨眨了眨眼睛,回神說道:「說的有理!與其逃避,不如面對,世間的事情總是很難預料的。」
「惠子,你帶著玫瑰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尤阿紫側過身子,板著的臉龐格外冷峻,氣息間透著一股不可違抗的氣勢。
「奶奶,我怎麼能讓您置身於危險當中呢?」惠子抿了抿嘴,艱難地說道。
「我也要留下來,報仇!」玫瑰義憤填膺般地瞪著眼睛,眸光不時瞥向窗外,身體竟有些發顫。
楚墨無奈的嘆了口氣,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說道:「難道你們不相信奇迹嗎?」
「奇迹?」惠子思索著,恍然想起與楚墨在賽爾斯坦的經歷,她定了定神,看向楚墨自信的臉,說道:「我明白了!」
說完,惠子一把拉起玫瑰,攥著車鑰匙,走向門口。
「你怎麼又變卦了?」玫瑰踉蹌著,不願意離開,更加不解的看著惠子,急聲說道:「這是我報仇的機會,我不能錯過!」
「閉嘴!」惠子硬生生的將玫瑰拖到車上,眸光異常凝重,說道:「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去拼個你死我活!」
玫瑰似懂非懂地看著惠子,滿臉的不甘心,說道:「你真的要擔任三合會的新會長嗎?」
惠子一頓,在別墅的這段時間,她無數次地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答案。就在剛才,她心中一亮。
凡事鑽牛角尖,只能自尋死路,若是換個角度思考的話,困難的事情也可以變得簡單。正如古詩中所記載的,「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萌又一村。」
分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見。接手三合會,並不完全意味著要與楚墨分開。她要讓自己變得更好,成為嶄新的惠子,才能與楚墨保持更為長久的夥伴。
這種「夥伴」「關係,要遠遠超出朋友的友情,戀人的愛情,戰友的生死情。
見惠子遲遲不回答,玫瑰嘟著嘴巴,轉頭看向窗外。
傍晚,稀疏的路燈下,車子駛過,留下一道斑駁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