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濟世懷民
楚墨看著暮威站在那裡無奈的樣子，說道：「我來找找看。」說著自己開始在卡斯克的辦公室翻弄起來，他仔細找著容易被忽略的地方，牆畫後面是否有保險箱，還有注意每一寸牆皮后是否有暗格，還有地毯下傳來的每一個觸感，楚墨都用心體會……
「不在這兒。」末了，楚墨說了一句。
「不放在這兒能放在哪兒？難道放在他的那些商業總部裡面？」暮威好奇地問。
「不可能，還在這座建築裡面，這兒的保障是最強的。」楚墨堅信這一點。
「那……」暮威搔著腦袋。
突然，兩人的目光齊齊集中在趴在桌上的海瑟薇身上……
「不會吧？」暮威吃不準。
「看看再說。」
兩個人小心地挪開海瑟薇的胳膊，抽出手裡的文件，看看，卻不是。
「楚墨，看看這個。」暮威說著從文件欄中抽出一個最普通的文件夾。
楚墨打開一掃，就是這個！快速用微型掃描儀掃描了一遍，然後放回它原來的位置。
「真是出其不意，不怕這個海瑟薇看到會把這消息抖落出去？」楚墨自言自語著看著掃描儀里的文件內容。
「楚墨。」暮威面有難色，欲說還休。
「嗯？」楚墨從文件當中回過神，看著暮威。
「我跟你說說海瑟薇的事情吧。」
……
兩人回到二樓的「會議室」，暮威跟楚墨講了海瑟薇的情況，暮威也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卡斯克到底是好還是壞？」
楚墨笑著看向暮威，這也是他今天才搞清的情況，開口語重心長地跟他說起來：「想要顛覆現有的腐敗政權是對的，至於顛覆之後的表現究竟給這個國家和民眾帶來新生，還是讓他們繼續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個現在還不好說。」
「那我們怎麼辦，還要殺掉他嗎？」暮威問道。
「漢娜和他有血仇，布萊克是因為塞爾斯坦敵對國的原因需要殺掉他，對於我們來說，沒有殺掉他的理由，而且看目前……」楚墨站起來，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若有所思，說道：「看目前，也許我們應該幫他顛覆掉阿蘭國現有的政權。」
暮威並沒有驚訝，海瑟薇講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持槍搶劫，這樣的國家必須從內而外去改變。
「但是漢娜和布萊克能同意？」暮威想到這兩人的態度。
「回去再說吧，文件也到手了，回去再聽聽上校對於卡斯克的印象。」楚墨說道。
「好。」暮威覺得又免不了一場爭論了。
……
藥效過去，海瑟薇慢慢醒來，搖搖頭，懷疑自己這兩天是不是太累了，又端起了手中的文件。
「對了，卡斯克先生的客人還在！」海瑟薇突然想起來，合上文件向二樓跑去。
來到「會議室」門口，兩人正在喝著咖啡，躺在沙發上悠然地曬著太陽，海瑟薇放心地喘了一口氣。
看到門口的海瑟薇，暮威率先開了口：「你是不是太辛苦了，看著文件就睡著了？」
「可能是吧，今天卡斯克先生把這些文件都交給我讓我看一遍，你們來的時候我剛開始看。」海瑟薇臉上帶著歉意。
「卡斯克想讓你知道所有事情了，他很信任你。」楚墨喝了一口咖啡，淡淡說道。
「嗯？」海瑟薇有點不解了。
「海瑟薇，你……你還不知道卡斯克究竟是做什麼的吧？」暮威問道。
「嗯？不是就是一個酒店商人嗎？」海瑟薇問道。
「那些文件，就是他想讓你知道他的身份。」暮威回答。
楚墨在一旁饒有興緻地看著水杯上裊裊升起的霧氣，臉上的淺笑溫和迷人。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海瑟薇不知道兩人在賣什麼關子。
「坐下吧，別站著了。」暮威說道。
海瑟薇不安地坐下，窗外的陽光敷在她淑美的臉上，一切靜謐美好如同最普通、最安逸的早晨……
「卡斯克最重要的身份是阿蘭國最大的軍火商，這是阿蘭國民眾人盡皆知的事情。」暮威說道。
楚墨在一旁享受著難得的安逸時光。
「軍火商。」海瑟薇臉上的美好一掃而光，軍火，那是讓戰爭如此慘烈的工具！
暮威看著震驚的海瑟薇，又看了一眼正在像個小孩子一樣玩弄陽光的楚墨，心裡也是略有糾結地說道：「先別急，也許他生產軍火是為了……為了拯救阿蘭國。」
「嗯？」海瑟薇說不出話來，在她印象里，卡斯克先生是一個溫柔有善心的人……
「他想要顛覆阿蘭國現有的腐敗政權，你桌上的文件裡面都有，他想讓你知道這些。」暮威說道。
海瑟薇吃驚地不知道說什麼好，緩了一會，終於開口。
「難道一定要通過戰爭么……」海瑟薇小聲問道。
楚墨像是坐累了，突然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的湛藍的天空，開了口：「每個腐敗政權的統治者都是剛愎自用的人，被顛覆的時候總會心有不甘地反擊，他們不會束手就擒，毋庸置疑是要用戰爭解決的。」
「那我能幫上什麼忙呢？卡斯克先生又為什麼要告訴我？」海瑟薇有點不解。
對啊，暮威也好奇卡斯克為什麼要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知道這些。
楚墨此刻體會到一個「顛覆者」的心境，緩緩說道：「往往這種事不被世人理解，只會認為他的行為帶來霍亂、戰爭，這種人是孤獨的，需要被理解的。」
就像楚墨把那些疑問向惠子訴說，卡斯克也是需要有人傾聽、支持的吧。
海瑟薇看著這個華夏年輕人想著卡斯克，不禁覺得卡斯克的背影也是如此的偉岸……
「那你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海瑟薇問道。
「拯救阿蘭國。」楚墨淡淡說道。
「為什麼不直接跟卡斯克說？」海瑟薇繼續追問。
「這個……在這之前，有一些私人事情需要跟卡斯克解決一下。」暮威解釋道：「今天我們來的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訴卡斯克。」
「我……好，我不告訴他們。」海瑟薇思考了一下然後答應道。
暮威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淑惠到令人心疼，還有她那追尋自由的心、濟世懷民的善心。
……
兩人離開卡斯克總部，暮威現在滿腦子都是海瑟薇的樣子。
「海瑟薇會不會把我們來的事情告訴卡斯克？」暮威還是有點不大放心。
「不會的，即使告訴了，我們也是有理由來找他的——他給我們增派的防衛力量太差了。」楚墨一邊開車一邊說。
「哈哈，他想不到我們去酒吧也會惹麻煩吧！」暮威想想也是。
「是你惹的麻煩……」楚墨提醒道。
「分那麼清楚幹什麼，咱倆共同的，哈哈。」暮威打著哈哈。
楚墨瞥了他一眼，繼續開車。
「現在幾點了。」楚墨問道。
「不到十二點，我們去哪兒？」
「我們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昨晚到現在還沒有休息過，下午我們直接去辛西婭的工廠，所有人再商量一下對策。」楚墨回答。
……
兩人回到酒店好好沖洗了一下身上，倒頭大睡起來，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暮威在酒吧的時候，還有在潛入卡斯克總部的時候都睡了一會，所以比楚墨醒得早。
「默爾森，醒醒，以後不要再宿醉了，我們出去找點吃的。」暮威來到楚墨的房間，仍記得房間有監聽器的事情，所以說話謹慎。
楚墨睡得朦朧，聽到一個叫「默爾森」的名字，還以為房間來了陌生人，習慣使然，他立刻清醒，看到暮威正沖自己指指牆角的監聽器，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代號是「默爾森」。
「大衛先生，我馬上好。」楚墨說著鑽進洗手間快速洗了一把臉。
片刻后，「好了，我們出發吧。」助手「默爾森」說道。
……
兩人走出卡斯克酒店，增加了兩倍有餘的保安，並沒有注意到兩人。
「卡斯克還以為我們是專心做生意的人，不會輕易出酒店，所以只加強了酒店周圍的保全力量。」
「楚墨，我覺得，我覺得也許卡斯克是一個好人。」暮威猶豫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好壞沒有絕對的，也許你我覺得卡斯克並沒那麼壞，但是在漢娜那裡，他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楚墨並沒有說出自己的感受，其實他也有暮威的感覺，但是好壞不是一個兩個人就能說定的。
「嗯。」暮威不知道如果漢娜和布萊克仍舊執意要殺掉卡斯克，自己心裡會有什麼感覺，應該會有愧疚出現吧……
「你等我一會，我去見見跟蹤者，他還在酒吧里等著我。」楚墨說著進入到酒吧。
雖然才下午四五點鐘，天還沒有黑，但是酒吧已經零星的來了一些人，這些人純粹是為了喝酒，而不是尋歡，他們小聲地交談著，沒有人，大喊大叫。楚墨還是喜歡這樣沒有狂躁音樂、炫目燈光的酒吧，有點像文藝氣息濃重的咖啡館，每個人都是從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