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可怕底蘊
屋子裡面只有張野和老農兩個人,對達爾文念力感知的侵入沒有任何的察覺。
張野恭敬的站在一邊,老農則是在房間里轉來轉去,仔細的搜索全部有可能遺留下的痕迹。
看得出來老農這次是誠心誠意的要幫張野了,把整個房間所有能看到的地方全部檢查了一遍,沒有一分一毫的放過。
但是楚墨當時在這個房間裡面的時候非常小心,什麼都沒有留下,所以老農煞費苦心的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不過越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老農臉上的神色就越凝重,然後對著旁邊的張野說了些什麼。
不得不說達爾文的念力感知唯一一個缺點恐怕就是沒有聲音了,楚墨能大體的猜到老農和張野兩人在幹些什麼嗎,但是至於所說話的內容就一無所知了。
不過話說回來,人要懂得知足,達爾文的念力感知已經絕無僅有的實用能力了,如果還能感知到聲音,那還讓不讓其他超然能力者活了。
楚墨沒想到老農還是不死心,他看到兩人交談了一會後老農又起身去檢查了幾處很難注意到的地方,最後依舊是一無所獲。
張野也沒想到老農這一趟過來居然沒有任何的收穫,心裡難免會有些失望但是根本不敢表現出來,萬一到時候惹的老農生氣了,撒手不管還是最好的結果,弄不好就會性命不保。
老農面色凝重,似乎是遇到了大難題,張野看在眼裡有些擔心害怕,猶豫了幾次還是壯著膽子開口問道:「劉老,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居然什麼都沒有留下,看來來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正在思考的老農思路被張野的話打斷,有些不高興的冷冷瞥了張野一眼,看到張野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也就沒再計較,冰冷的問了一句:「你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啊!」張野只敢在心裡默默的腹誹了一句,剛才老農一個眼神看過來,他當時就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都被冰凍住了,根本就喘不過氣來,感覺到自己離死亡只有觸手可及的距離。
不過好在老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張野才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心裏面有些慶幸還好老農沒有跟他計較,此時怕引得老農不滿也不敢胡亂說話,面對老農的問題只能畢恭畢敬的哭訴道:「劉老,我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膽小怕事,我哪裡會主動去招惹什麼人啊。」
老農對張野所說的自己膽小怕事有些嗤之以鼻,他的確是膽小怕事但是也是分人的,面對那些比他還要強勢的人的時候自然是如此,但是面對其他沒有背景,沒有實力的人的時候他比誰做的都狠。
因為知道這些情況,老農在心裡盤算了一下,他所能想到的能進入這個房間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迹的人也沒有幾個,而且無一例外都是背景極深的,按照張野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招惹他們的。
沒有得罪什麼人,看張野的樣子也不像是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值得這些人出手的,那究竟是為什麼要對張野下手呢,而且明明能輕易的取他性命但是卻只是拿走了一些東西,看起來警告的意味更濃一些。
有了之前的教訓,張野看著沉思的老農也不敢隨意打擾,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麼眉目,張野心中發苦,這是招誰惹誰了,還是最近走霉運,怎麼每次出事的都是自己啊。
過了片刻,老農將幾個有能力進到這個房間裡面的人確定了一遍,然後抬起頭問道:「你最近有沒有跟什麼人發生了衝突,想要活命就一個不能拉的說出來,如果你有所隱瞞的話也別怪我幫不上你了,你現在回憶下想想清楚了再說。」
張野哪裡還用得著回憶,黑色徽章丟失了以後他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最近跟誰發生了衝突,又會是誰對他動手,想到現在這些事情已經完全不用思考,簡直是信手拈來,張口就把最近所有跟他發生過不愉快的人全部都交代了出來。
當然基本上所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就派不上什麼用場,這些人老農聽都沒聽說過,就開口打斷了張野的話說道:「你先從重要的開始往下順著來,最近你有沒有得罪什麼比較大的勢力。」
聽到老農的話張野瞬間哭喪著臉說道:「劉老,的確是有這麼一家跟我有些衝突,但是根本就不是我的過錯啊。」
張野說的十分委屈,而且從他的語氣中也能聽得出他心裏面的害怕。
看到張野膽怯成這個樣子,老農皺了皺眉頭問道:「到底是誰?」
張野遲疑了一下,苦著臉小聲的說道:「黃家。」
老農算是比較了解張野的為人,遇到跟他差不多的人都會低著頭走路,怎麼可能牽扯上黃家,就疑惑的問道:「黃家?你和黃家八竿子打不到一塊,能有什麼衝突?」
張野一臉苦色,將朱胖子在他在離開后就出事的事情跟老農娓娓道來,原來楚墨一直沒查清楚的跟朱胖子在酒吧碰頭的那個人,也就是王強,竟然是為黃家工作。
寒山墓陵出事之前朱胖子最後見過的人是王強,而他們最後所在的地方就是張野的酒吧,本來是跟張野牽扯不上太大的干係的,但是壞就壞在黃家為了撇清自己關係就把責任推到了張野的身上。
也就是楚墨來的那天晚上聽到張野電話裡面的內容,張野雖然不清楚寒山墓陵哪裡究竟有什麼,但是也看得出來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如果到最後真的把問題歸咎在他的身上,那他只有死路一條了。
為了活命,而且本來這件事就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張野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那幾天也是忙的昏天黑地的,也因此得罪了黃家。
張野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念力感知著,所以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倒了出來,不過很可惜,達爾文的感知無法感知到聲音,楚墨也就很遺憾的跟這個最大的線索黃家失之交臂。
老農聽罷張野的話,這種事情他見的多了,無非是出了事雙方互相推卸責任,但是好巧不巧和張野針鋒相對的是黃家,張野現在還算健康的站在這裡,無疑證明最後他成功了,也就意味著他的確是得罪了黃家,而且剛才他在心裡列出來的幾個目標,其中就有一位跟黃家有著莫大的關係。
那麼現在看來,黃家的可能性幾乎是最大了,想到這裡老農又追問了一句:「除了黃家你還有得罪過其他類似的人嗎?」
張野心裡發苦,莫名其妙的跟黃家起了衝突已經夠他減壽十年的了,如果再多一個誰那他還是直接死了算了,就凄慘的說道:「劉老,一個黃家我就已經很吃不消了,我哪裡還敢跟其他人較勁。」
「那這麼看來,很有可能就是黃家所為了,而且據我所知黃家的確有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這間房間而且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老農捏了捏下巴,將自己所猜測的說了出來。
張野早在一開始就想到很可能是跟黃家有關係了,但是一直不敢去相信,一直期盼著千萬不要是黃家,畢竟他這種小細胳膊怎麼可能掰得動黃家這條大粗腿,對方想要他的命簡直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現在老農也這麼說,那基本上就已經可以確定這件事情了,一想到面對的是黃家,張野的臉上面如死灰,嘴巴里發齣劇烈的喘息聲,撲通一下給老農跪了下來,哭喊道:「還請劉老救我一命。」
「如果是別人還好,但是黃家我也不好與之交惡。」
老農的話剛一出口張野就感覺到眼前一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完了」。
黃家勢大,世人所知道的黃家其實也只是冰山一角,而老農是對黃家有一定了解的,所隱藏的底蘊即使是他也感到心驚,雖然談不上畏懼黃家,但是如果沒有什麼太大的原因也是不想跟黃家有什麼牽扯的。
如果知道張野得罪的是黃家,無論張野說得如何天花亂墜他也是不會出手相助的,但是現在話已經說出去了,如果現在反悔,倒顯得是他怕了黃家。
考慮再三,老農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既然老夫已經答應你了,這次就豁出這張老臉去黃家給你求求情,但是結果如何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剛才老農的話已經讓張野絕望了,他知道黃家的厲害,但是沒想到在他心目中強大如斯的老農都說不敢輕易跟黃家交惡,那他估計只有死路一條了,可沒想到老農居然最後還是決定幫他。
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張野知道老農說的不敢保證結果並不是謙虛之辭,而是他的真實想法,但是總歸是還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張野激動的無以復加,將頭垂到地面不斷的對老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