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抽臉
藍菲菲眼睛盯著白盈盈，後者默默地帶上了眼鏡，微微昂起了頭。
藍菲菲忽然覺得分外委屈，她什麼都沒有做？便是當年白盈盈欺騙了她，她的確是有一絲抱怨，但是這些年下來，那一絲抱怨早已經煙消雲散。
甚至在多年之後重新看到了白盈盈，她心中的歡喜要遠多於惆悵的。但是白盈盈怎麼能夠這樣對她呢？這還是那個總是照顧她，安慰她的盈盈姐姐嗎？
「怡瓊，何必跟他們多說，沒得落了咱們的身份。」白盈盈終於開口，聲音冷漠。
藍菲菲大眼睛淚水滾動，滿是不可置信。不是昨天才一起去看望了王奶奶嗎，怎麼才一天就什麼情分都沒有了！
李怡瓊大笑出聲，道：「盈盈我是看著你的面子上，才沒有和這兩人計較，可是有些人吶，就是賤，別人給他幾分面子，他還真的以為他就有臉了。」
李怡瓊大步走到楚墨的身前，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現在要抽你一巴掌，你要是敢躲，我會保證整個東海再無你的立足之地。」
說完，李怡瓊一巴掌狠狠的抽了過來。
楚墨倒抽了一口冷氣，當然不是怕的，而是被這個女人的囂張惹笑了。這是何等霸道的女人，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楚墨沒有動手，而是動腳了。一腳迎著李怡瓊的肚子踹了過來，人家都打臉打到這種程度了，楚墨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再保持什麼紳士分度，這種人就是欠踹的。
一聲女高音的慘叫！
李怡瓊像是一個皮球一樣被楚墨一腳給抽飛了，楚墨其實用力不是很大，不過無奈李怡瓊身體太輕，還是飛出老遠。
最後撞在了一輛跑車上，這才停止了繼續后飛的慣性。
這一腳殺傷力並不大，楚墨還不想一回來就惹上人命官司。李怡瓊因為身體輕，飛出老遠，反而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她掙扎著站了起來，空嘔了幾下，發瘋似得吼道：「你敢踹我，你找死！」她大步沖了過來，手掌高高揚起，一巴掌十分執著地還要向著楚墨的臉上抽過來。
啪，是巴掌抽在臉上清脆的聲音。
李怡瓊驚愕地捂著臉龐，不就不是很美的臉蛋上多了五個五指印。這一次楚墨用上了一三分力氣，雖然不如之前那一腳威勢駭人，但是輪傷害程度，遠大於之前那一腳。
李怡瓊如同殺豬一般地痛叫了起來，實在是太痛了。
「楚墨，你居然打女人，你還有沒有紳士分度？」白盈盈看不下去了，指著楚墨的鼻子喝道。
楚墨一把手將白盈盈的手指扇開，眼神中多了一絲凌冽。
「不要拿指頭指著我，我很討厭這個樣子。」話語中的殺氣有如實質，白盈盈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楚墨走到李怡瓊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喝道：「不要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你不過是仗著背後有一個家族。拋開了你的家族，你什麼都不是！」
「不要總以為家族會為你撐腰，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價值。當你的價值不足的時候，你不過是個犧牲品！」
「滾！」
楚墨一聲低喝，李怡瓊竟是情不自禁地身體一顫。身體一軟，幸虧有白盈盈在身側扶住了她，沒有摔倒在地，但是一股流水的聲音瞬間響起，一股騷味從李怡瓊的裙子下傳了出來。
楚墨扇了扇鼻子，橫了白盈盈一眼。轉身拉住藍菲菲的手，走出了這個展廳。
李怡瓊分外羞愧，卻不敢再大聲嘶吼，嚶嚶地哭了起來。一直待楚墨走出展廳后，才爬著站了起來，狼狽地向著車庫跑去。
白盈盈瞪了兩個經理一眼，警告了兩人一句，連忙跟著追了上去。
藍菲菲臉上又是淚水又是笑容，給人感覺十分好笑。
「有些人，註定不是朋友，你也不要覺得傷心。當年的事情，相信你如今也都明白了。你心地善良，或許在你心中不算什麼，但是在別人看來，卻是一生的恥辱。」
藍菲菲失落地點點頭，在白盈盈對她高昂起她的頭顱時，藍菲菲就知道她們當年同心共苦的友情徹底消散了。
「可是，師傅，他們可是四大家族啊？」放下了失落，藍菲菲立馬為楚墨的處境擔憂起來。
楚墨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自信：「我不惹事，那不是意味著我就怕事。菲菲，你要記住，咱們這一門本來就是偏門，沒有政府的維護，沒有公眾的褒揚，所以我們只能保護自己。」
「沒有大義的名頭，我們沒有那個逼格玩以德服人。想要在眾多對我們的打擊中生存下來，我們有一條出路，也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打回去，人被打怕了，自然就不會尋仇。」
藍菲菲嘻嘻一笑，道：「師傅，我忽然覺得咱們這一行好邪惡啊？」
楚墨笑容忽然收斂，聲音漸漸沉寂：「當人家吃著燕窩人蔘的時候，你最大的希望就是有碗熱粥，一塊饅頭。當人家穿著新衣服四處亂跑的時候，你最大的希望就是天趕緊黑下來，你可以穿上用破布綁成的小褲衩，去討要些飯菜……」
楚墨話語一頓：「菲菲，你說這個時候，你覺得邪惡和正義很重要嗎？」
藍菲菲忽然覺得很辛酸，內心中一陣深埋的失落被引動，藍菲菲不自禁地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來。
五歲那年，光著腳丫跪在地上給人家磕頭，然後換的一毛兩毛錢。在被王奶奶帶回孤兒院后，這一幕再也沒有發生過，但是那場景卻永遠銘刻在她的心中。
「原來師父，也曾經那麼辛苦，能夠有如今的成就，師父一定經歷了很多，很多。」藍菲菲輕輕地抓住楚墨的手，緊緊地握住。
「所以，菲菲我們要學會感恩，因為是那些人的無私，才有了我們的今天。而同時，我們也要學會決絕，因為人又太多的私心，只知道掠奪，而不懂珍惜。」
藍菲菲重重地點點頭，說道：「師傅，我明白了。」
當劉梅和年輕的銷售經理走出來的時候，兩女愕然地發現楚墨和藍菲菲竟然還等候在車展大廳里，沒有一絲恐懼憂慮，還興緻勃勃的品評著一輛輛轎車。
「咦，楚先生，藍小姐，您們還在啊？」這話語里滿著兩女的驚詫之色。劉梅眼睛一亮，在第一眼看到楚墨的時候，她就感覺楚墨絕度不是一般人。
而如今楚墨的表現更是驗證了她的猜想。試問有那個沒有背景實力的人會在得罪了實力強大的人之後，還能夠保持住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明人家根本就沒有上心。
年輕的銷售經理還有些遲疑，劉梅已經迎了上來，殷勤地介紹起車子來。
楚墨對車子，沒什麼要求，藍菲菲更不是貪戀奢華之人，兩人事實上早已經有了心目中的車輛，車子很快便選定。
以為不是限量車，直接就可以當場提車。兩人選定了一輛價值80多萬的賓士，性能外形不是那麼驚艷，但也足夠惹眼。一個多小時辦理了所有手續后，楚墨開著車子和藍菲菲離開。
吃過午飯，楚墨帶著藍菲菲在各大商場掃蕩了一圈，為兩人都購置了一些衣服。回到致遠山莊，隨意一打聽，果然之前這裡鬼屋的傳言已經泛濫。
不少人看著楚墨的眼神中都帶著笑容，有取笑楚墨入寶山空手而回，更多的卻是羨慕嫉妒之色。
一群人圍在別墅旁邊，嘰嘰喳喳，議論紛紛。
楚墨眼神隨意地略過眾人，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老頭，後者站在人群中，不不顯得十分惹眼，但是楚墨卻一眼看了出來。
真是第一次前來看這套別墅時碰到的那位老人，後者微微笑著。然後和孫女蹣跚著再次走遠。
藍菲菲也注意到楚墨的眼神，看到了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問道：「師傅，那是誰啊？」
「一個應該不凡的老人！」
「咦，師傅，你不知道是誰嗎？」藍菲菲有些吃驚。老人顯然和楚墨關係不凡，不然誰沒事在這裡等著然後點頭示意微笑一下就離開的。
「有必要知道嗎？有些事情需要認真，有些事情一認真就沒了當初的情趣了，隨緣就好。」
在楚墨和藍菲菲享受平靜的時候，白盈盈已經將李怡瓊送回了家中。
坐在客廳里，聽著李怡瓊房間里不斷傳出的碎響聲，整個別墅里的人都知道李二小姐憤怒到了極點。
坐在白盈盈對面的是一個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女人，面容和李怡瓊有幾分相像，但是不同於李怡瓊讓人恭維的稱為美女，後者的相貌讓人驚艷。
即便是白盈盈坐在女人的對面，和對面的女人相比，依舊有些黯然失色的樣子。
女人就是李怡瓊的大姐，李怡清，在整個東海商業政界二代圈子裡有著第一美人之稱的李怡清大小姐。
白盈盈氣質顯得有些孤傲，恰如傲雪梅花。李怡清便是一朵盛放牡丹，端麗嫵媚，雍容華貴，芬芳之下，沒有其他鮮花敢與爭芳！
白盈盈不敢隱瞞，將在4S店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她也有她自己的自尊，沒有添油加醋，原封不動地將發生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我知道了！」李怡清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就彷彿聽到了什麼無傷大雅的事情。
「你們兩個別出面了，將事情放出去一點風就行了。」
白盈盈連忙點頭表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