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針鋒相對
「既然要見我，那就讓他們等著，路依然那小丫頭也是，請人吧沒點誠意，不去。咱們就在這坐的。」楚墨將藍菲菲拉在身邊坐下，眼睛不小心瞥了一下藍菲菲的身體。
哎，這兩年全世界激素泛濫啊，看看一個個年紀輕輕的，發育的一個比一個好。
「師傅，我們就這樣坐在這裡，真的好嗎？」藍菲菲時不時地瞟著門口。
楚墨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咱們就在這裡坐的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要不咱們玩玩遊戲吧，算是鍛煉你的反應速度！」
楚墨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副撲克，隨意地抽出三張牌來，在藍菲菲面前展示了一下。同一色的A，K，Q。
楚墨將三張牌按照大小順序地放在了桌面上，然後開始移動牌面位置來。楚墨雙手速度飛快，大白天的，竟然隱隱有殘影一般。三秒鐘后，楚墨指著牌面問道：「紅心A是那張？」
藍菲菲忍不住有些抓狂，下面一堆人在等著他，結果楚墨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玩樂。
「好吧，要是我猜對了的話，你就和我下去？」藍菲菲說著隨手點了下中間的撲克牌。
楚墨將撲克牌翻了上來，紅心Q！
「再猜一次？」楚墨笑笑。
藍菲菲再次隨意地指了左邊的紙牌，楚墨翻轉牌面，紅心K！
「再猜一次？」
藍菲菲動作遲疑了下來，在街道上討生活的人，哪個沒有見過這種把戲，說不定紅心A早就被藏了起來。可是面對楚墨，藍菲菲不敢確定？
「剩下的那張？」藍菲菲還是心有不甘，不確定地說道。
楚墨將最後一張牌面翻起，紅心K！
「你耍賴！」藍菲菲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楚墨搖了搖頭，說道：「丫頭啊丫頭，告訴你，想要成為一個盜者，首先需要的便是沉著。你看看你，不就是下面有幾個厲害的人嘛，不都說了師傅在這裡嘛，你還怕什麼？」
「越是危險境地，越是不能夠害怕，要保持住內心的冷靜。你說我耍賴，可是你看看最後一張牌，是什麼，是紅心K啊。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我每次翻牌后又將它們翻回去了嗎？」
藍菲菲紅著臉點了點頭，的確每次翻牌后，楚墨都會將翻過的紙牌翻回去。
「出千騙人，但永遠騙不了自己。」楚墨道，再次將牌全部翻開，順著大小位置整合擺在了桌面上。
「咚咚咚！」三道敲門聲在門外響起。
藍菲菲瞥著楚墨，楚墨點了點頭：「去開門吧，敲門開門，這是禮儀！」
路依然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三個中年人。三人大約都是四五十歲的樣子，都是一身中山裝，身材瘦削，眼神凌然，肅然一站，身上隱隱有一股氣勢流露，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三叔，九叔，小王叔，這就是楚墨楚先生，世界知名的頂尖大盜！」路依然面對三人的神態十分尊敬。
「隨便坐，桌上水果隨便吃，別跟我客氣。」楚墨道，隨口抓起一個蘋果不顧形象地大吃了起來。藍菲菲乖巧地站到了楚墨的身後。
被路依然稱作三叔的男子呵呵一笑，相對於臉上堅硬的線條，笑聲難得地聽起來有些爽朗。
「楚墨楚先生，年紀輕輕，在國際上能夠闖出如此浩大名聲，老黃我雖然年紀痴長几歲，不過也是相當佩服的。」
楚墨呵呵笑了笑，人敬我一尺，他敬人一丈。
楚墨回道：「哪裡，哪裡，讓黃先生見笑了。小子可是深知，國內想來都是藏龍卧虎，小子可是無比敬仰的。」
楚墨的話說的很是客氣，三個中年人臉上神色不變，但是身上凌厲氣勢卻收斂了幾分。
「呵呵，楚先生太謙虛了，看到楚先生如此年輕，我們就知道我們已經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老傢伙需要給年輕人騰騰地方了。」
楚墨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這是什麼意思，暗指自己不敬老嗎？切，你哪位啊？
「是啊，在外闖蕩多年，才一回來，就見識到了路依然小姐這等才貌俱全的傑出人才。呵呵，小子都有一股老了的感覺啊？」
路依然站在一邊，一雙俏臉上驀地湧上兩托緋紅。她瞟了楚墨一眼，恨恨地咬了咬牙。
她知道自己的本事，雖然在組織內表現優異，可是這次出來和楚墨短暫交鋒了一下，才意識到她還差得遠！至少是相比起楚墨這種國際上有名的高手來說，的確遠遠不夠看！
可是這個混蛋，如今竟然還在誇她，這在路依然聽來，完全就是赤果果的諷刺。路依然此時還只能僵立在這裡，不能夠反駁，在組織內長輩面前，哪裡有她擅自插話的餘地。
黃三哈哈笑了起來，掃了路依然一眼道：「老弟說笑了，若是依然有老弟三分之一的水平的話，我們可就分外滿足了。」
楚墨呵呵了一聲，擺擺手道：「還年輕，還年輕！」
路依然身軀微微顫抖，背心隱隱發寒。在看到組織內派來的三個長輩都和她母親關係一般，甚至可以說矛盾的時候，路依然就知道組織對她已經很不滿了。
不知道這次之後，還會不會還有機會帶隊？路依然抿了抿嘴唇，心中苦笑，還期盼什麼，回去不受重罰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依然是缺乏經驗，不過老弟這次做的也有些不太通情達理啊？當然了，揪出了我們雷頓中的內奸，我們自然是分外感激楚先生的，但是卻也讓引發了一些內部損失啊？」
楚墨眼睛一亮，終於來了。
一直綳著臉，被路依然稱為小王叔的男子突然插話進來，聲音毫不掩飾地帶著怒火。
「這次帶出的隊伍，一共有十三受傷，三人死亡，不知道楚先生會給我們怎麼樣的一個交代？」
小王話語很沖，楚墨掃了一眼另外兩人，黃三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淺笑不語，另外的一個老九同樣沒有一絲表情，任由著發展的意思分外明顯。
楚墨給了藍菲菲一個眼神示意，滿是驚訝地叫道：「交代，什麼交代，我為什麼，要給你們一個交代？」
「因為你的過失，導致我們的人流血犧牲了，難道楚先生你認為你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小王厲聲道。
楚墨聳了聳肩，說道：「哦，這樣啊，那我對你們的損失感到遺憾，節哀順變！」
藍菲菲連忙憋住了笑容，小臉躲在了楚墨的身後。她心中又是覺得刺激，又是有些害怕，沒想到楚墨竟然敢和雷頓正面對著干。原以為便宜師傅只是嘴賤，原來對誰都敢說啊！
黃三臉上那人畜無害的笑容斂去，如同鷹爪一般的手掌輕輕地敲著桌子，聲音中彷彿積蓄著濃濃的怒火。
「楚先生，看來你是一點不將我們雷頓放在眼裡了。」
楚墨隨手將終於吃完的蘋果核扔進了垃圾桶中，揚了揚眉毛，叫道：「你代表得了雷頓嗎？」
黃三終於火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紅木製的茶几，一條裂縫隱隱裂開。
路依然身體不自禁地一顫，她知道三叔動了真火。她眼神向著楚墨瞟去，希望後者服軟，畢竟一個人和一個組織作對，在她看來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尤其路依然還非常清楚，從小將她養大的雷頓組織到底有多麼的強大。雖然只是一個安保組織，但是與白道黑道的關係，那就彷彿是一張無比龐大的關係網。
那絕對不是一個人可以撬動的，即便是楚墨，這裡面的水很深！
「喲，老人家，消消氣，可不要隨意發火啊。瞧瞧這桌子，就這麼廢了，多可惜啊。我是不在意啊，不是我的額，不過沈家怕是會介意的呀。」楚墨叫道，聲音中依舊滿是嘲諷。
黃三收回手來，抿了口茶道：「也罷，既然如此，我們就看看楚先生的實力，看看楚先生是否真的外地和尚好念經！」
楚墨哈哈一聲大笑，人家都咄咄逼人了，楚墨也不屑和人家當面翻臉。
「黃三先生，外地和尚好不好念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是猛龍不過江！」
黃三的嘴唇咧了咧，完美地演繹了什麼叫做皮笑肉不笑，說不出的詭異。
「既然如此，那說不得我們就考量考量了。」
楚墨當仁不讓，踏前一步，笑道：「隨時奉陪！」
「請！」
「請！」
黃三當先向著屋外走去，老九和小王跟跟上，路依然看了楚墨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楚墨打了個響指，「菲菲走，我們下去看看！」
「師傅，我們真的要和雷頓的人較量啊？」藍菲菲小聲地叫道，拉著楚墨的手，小臉上滿是擔憂。
楚墨輕輕地在藍菲菲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柔聲道：「放心吧，有些人坐井觀天，自以為是，惹到咱們的頭上。師傅呢，說不得，得讓他們見識一下，天到底有多高，地到底有奪廣！」
藍菲菲俏臉瞬間緋紅，還是第一次被人親吻，即便是被吻在了額頭上。藍菲菲偷偷地瞟了眼楚墨，見楚墨已轉過身去。
藍菲菲只覺的小心肝迅猛地跳動了起來，卻偏偏沒有一點害羞或是憤怒的感覺，而是覺得一種久違的溫情，心中的擔憂害怕瞬間消失了。
心中一動，藍菲菲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摟住了楚墨的胳膊。俏臉上滿是笑容，看著楚墨無比堅定地說道：「師傅，你一定要贏！」
這聲師傅從未與這麼一刻，說的如此由衷。楚墨嗯了一聲，手指輕輕點了點藍菲菲的額頭，嘴角自信洋溢。
「當然！」
路依然低頭順眉地跟在三個長輩身後，卻也時時關注著身後楚墨和藍菲菲的動靜。看著兩人親如一家人的樣子，沒來由地路依然覺得有些委屈。
但也只是瞬間，路依然吐了口氣，身軀再次堅挺起來。她的眼睛一片明亮，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堅持不下去的事，失敗不是因為別人的打擊，而是自己堅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