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金老師
張偉眼圈一紅,把昨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周隊長跑到小趙床前,低頭看小趙,連忙搖醒他,小趙睡眼惺惺的看著周隊長,
「天亮了?」
「天亮你個頭,要你保護阿偉你是怎麼保護的,連你自己都不能保護自己!看看你的額頭!」
小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莫名其妙的看周隊長,他有點懵了。
「好了,快起來,送阿偉回家!」
「哎!」
小趙揉了揉眼睛應道。
張偉和小趙在路上吃了點早餐,車子飛馳著把張偉送到了村子,和張偉打了個招呼就匆匆的趕回局。
張偉一進門,小池驚訝的看著張偉,張偉強作歡顏,看到她平安無事張偉的心才平穩了許多,上去抱了抱她。
進了屋子,她坐在張偉身邊問起這二天張偉事,張偉沒敢實說道,只是簡單的說道到地下室見聞,她在一旁聽的直咂嘴。
中午時分,天空暗了下來,一陣狂風過後,「噼噼啪啪」下起了大雨,張偉疲怠的靠在沙發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媽媽叫醒張偉,
「阿偉,快去接你爸爸回來,他還沒有雨傘呢!」
「老爸到那裡去了?」
張偉看了一眼外面傾盆大雨問道。
「他到大隊里參加黨員會議,可能在那裡沒飯吃,你去送把傘一起回家吃飯。」
「嗯!」
張偉夾著雨傘穿了雨靴朝大隊走去,大隊就在張偉他們村西一華里遠的小學里,他打著手電筒,撐著傘。
村間的小路泥濘不堪,張偉一腳高一腳低,困難的走著,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猛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接著一聲炸雷在耳邊響,就在閃電劃過之際,張偉忽然看到前面路邊一棵大樹下一個人影,因為這些日子張偉驚恐過度,他的心裡一陣哆嗦,手電筒光朝著那方向照射過去,一看果然是一個人,且是個女人,只見她在大樹下驚慌失措,走也不是的樣子。
張偉走到她跟前,一看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卻又記不起來。
她見到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喊道,「這位大兄弟,請你送我到小學去好嗎?我的傘剛才被風吹壞了!」
「你是小學教師?」
「是的。」
她顫悠悠的說道道。
聽著她的聲音張偉感到既親切又覺得熟悉,心想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吧,想到這裡張偉把未撐的雨傘遞給了她說道道,
「我們正好同路,我也去大隊。」
「嗯,我們是同路,謝謝你!」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張偉突然發現她的臉露出一絲捉摸不透的笑。
她走在前面,走起路來很穩,好像腳不沾地,張偉心裡很驚奇。
這時天空越加陰暗,雷不打了但雨卻下大了,張偉的兩隻褲管早已泥水浸透,雨傘斜撐在面前,他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腳跟。
走了好一會兒,張偉在後邊問道,
「老師,快到了吧?」
「哎,就到了!」
「對了,還沒有請教你尊姓呢!」
「我?哦,我姓金。」
「哦,金老師,你是那個村子的?」
「我就在前邊那個村子。」
「前邊那個村?」
「嗯!」
張偉想再問她,猛然她止住了腳步說道道,
「到了!」
她轉過身來對張偉婉爾一笑,張偉隱隱覺得她的笑有點怪怪的。
他打直了傘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看了一下說道,
「到了?這是那裡?不是到大隊嗎?」
「左邊不就是嗎!」
她邊說道邊朝左邊走去,張偉住足看了一下,透過雨帳,果然,大隊在左邊不遠處。
不過張偉覺得大隊有的眼生,心想,什麼時候大隊辦公室搬到這裡來了?
張偉緊跟了幾步,來到大隊院落門前,她輕輕的推開院子門,四周黑漆漆的,前邊一間屋子透過窗戶亮著朦朧的燈光。
終於到!張偉心想。來到屋檐下,這時張偉才發現雨也停了,他暗暗的罵道,剛剛還傾盆大雨,現在居然一滴雨也沒有,什麼鬼天氣,早知晚些時候來就好了!
張偉小跑幾步趕上正要進屋的金老師,
「請問下午開黨員會在那個辦公室?」
金老師沒有言語,一閃身進了屋子。
張偉跟著走了進去,進了屋子他才發現裡邊的燈光是蠟燭,幾支吐著火焰的蠟燭在微風中飄忽。
張偉隱隱聞到整個屋裡有股淡淡的腥味,金老師來到一張布滿灰塵的桌子前坐了下來,示意他在對面坐下。
「大隊怎麼在這麼一個破地方辦公?老師也不講究清潔了那?」
張偉想有事問她,所以只是無耐的坐在臟稀稀的椅子上。
這時張偉才發現金老師只有二十多歲,一臉的蒼白,奇怪的是她的頭髮怎麼幹了?
張偉正要開口,只見金老師慢慢抬起頭注視著張偉,臉上一種莫名其妙的笑容,張偉和她的眼光對視了下不由得移開,話到嘴邊又收住了。
四周好像凝固了似的,靜的出奇,靜的讓人害怕。
忽然,張偉聽到一個房間一聲慘叫,那聲音令人毛骨聳然,張偉抬頭看了一看金老師,只見她仍然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臉上變的有點痛苦。
「這個地方怎麼令人難受,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張偉站起身就要告辭,猛然,一陣陰風把門「砰」的吹上,桌上的三、四支蠟燭被子風吹的只剩下一支在風中搖蕩。
張偉嚇了一激靈,上前抓住門拉手,一把拉開門,剎那間他呆住了,只見門外是個大廳,大廳里燈火通明,前邊二根柱子之間,拴著一個渾身遍布著傷害的人,一頭散發,遍體是血跡和碎肉。
張偉剛才進來時明明屋檐,怎麼現在是這麼一個地方。
他嚇的「砰」下關了門,就在張偉一轉身時,猛然金老師站在張偉身後,只見她面部猙獰,二隻眼睛慢慢陷入,眼眶中、鼻孔里、嘴角邊慢慢的滴出血來,一個尖細的聲音直鑽張偉的腦子,
「我等你好久了。。。。。嘻嘻!」
張偉腦子「嗡」的一聲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隱隱覺得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那聲音好遠好飄渺。
他忽然又感到身體躺著飛了起來,不一會兒,有冰涼的東西在自己的臉上如蠕動,張偉頭痛欲裂,雙眼怎麼也睜不開。
隨後忽而他又感到全身發熱,驀然,張偉想到金老師那恐怖的面目,恐懼一下子衝上心頭,他「騰」坐了起來,驚惶失措的看著周圍。
只見全家人圍著張偉,小池滿面淚水哭泣。
張偉驚恐的看著周圍,只見媽媽雙眼紅腫,小池哭的像個淚人。
看到張偉醒來,爸爸皺著眉頭問道,
「昨晚送傘你怎麼送到那裡去了?」
張偉獃獃的看著老爸,一句話也不想說道,他太累了,這種疲勞的感覺彷彿是發自靈魂深處的。
媽媽嗆白道,
「你還說道,都怪你,開什麼會!告訴你,阿偉有個三長二短,我跟你沒完!」
張偉的老爸被他媽數落著默默的走出了房間,但走出房間的剎那,他卻只是嘆息了一聲。
小池靠在張偉肩頭,抽泣著說道,
「阿偉,你把我急壞了,你再也不要去查什麼東西,在家呆著好嗎?」
張偉渾身酸脹,無力的躺在床邊點點頭。
然而,金老師那猙獰的面孔不時的在腦子裡浮現,張偉禁不住陣陣打顫,
「你冷嗎?」小池關切的把被子為張偉蓋好。
張偉拉著她的手輕輕的說道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吧。」
媽媽邊說道邊走出房間。
小池走到窗前拉窗帘,陽光從外邊直射進來,人頓時清爽了許多。
這時爸爸走了進來,坐在床邊,小池給他倒了一杯水,爸爸看著張偉說道道,
「昨夜是怎麼回事?」
於是張偉把昨夜的事和他說道了一遍,當張偉說道到那個金老師時,爸爸的臉一下沉重起來,「那女的是不是二十多歲,一頭長發,左眼下方一顆紅痔?」
「紅痔張偉沒注意看,但開始張偉覺得她很秀氣,說道話好像是圩區人口音。」
「那就對了!一定是她!」
「是她?她是誰?」張偉問道。
「她就是那隊長的老婆,是個圩區人,叫金秀華!」
「她不是失蹤了嗎?」
「是的,記得那年,她生了個小男孩就失蹤了,有人說道她死了,因為在墳墓里經常聽到有哭聲,人們就想一定是她的鬼魂。」
小池愣愣的看著張偉他們的說道話。
爸爸接著說道,
「金秀華一家絕了后,大概過了近二年的時間,村裡死了不少人,村長認為村裡不幹凈,請了和尚來超渡,才安靜了下來,聽那和尚說道,每到閏二月,鬼魂可能出現。」
「哦,有這事?那今年是閏二月嗎?」
「這麼多年了,我對這件也忘記了,直到那天小池和我說道,我查了一下才知道今年是閏年。」
爸爸若有所思的說道,
「記得在十二年前,村子里一些年青人也不明不白死了,後來,來了個算命先生,教了村北邊那個劉先生法術,所以才又平靜這些年,沒想到,唉!」
爸爸說道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張偉一看是一張符,怪不得爸爸一直穿著一個紅背心,原來這裡邊塞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