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徐先生
但正當陸吾得意洋洋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男人笑聲,而陣法之中,陸吾的母親陡然睜開眼睛,當場站了起來,
「你是何人,為何要破壞這封印,你知道這些活屍放出來了會害死多少人嗎?」
她的聲音落下,而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霧裡漸漸的開始清晰。
當看清楚容貌時,陸吾和母親都有些震驚,陸吾和母親都認得他!
沒錯,就是經常在蘭姨家的徐繼輝!
徐繼輝雙手插著口袋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母親警惕的提起了手中的桃木劍。
「不用擔心,我是不會自己動手的!」
徐繼輝輕蔑的看著陸吾的母親和陸吾一眼說道。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陸吾的母親臉色有點難看的問道。
而這個時候,徐繼輝依舊輕佻的說了句,
「等你們能活著出去再告訴你們吧!」
話落,徐繼輝猛的從懷裡拿出個猶如匕首的尖刺刺入地下,嘴裡也不知念了些什麼咒語。
陸吾的母親看到這一幕,頓時大喊了一聲,
「不好!」
話語落下,她提起桃木劍凌厲的衝上前去,但似乎為時已晚。
徐繼輝靈巧的躲過她這一劍,隨後便往後越了好幾步。
「好好享受吧!」
他笑了一聲,話語落下的瞬間,人便消失在竹林深處。
而這個時候,地底下的活屍彷彿受到什麼刺激,猛的開始往上爬動,行動速度也比剛才快了許多。
陸吾的母親這時氣息也有些雜亂,
「那小子剛才用的是血錐,難怪原來的封印會被破壞,現在活屍暴動,我們只能往回順著血柳方向往回跑!」
「那這個白虎銜屍陣怎麼辦?」
這個時候,陸吾焦急的開口問道。
「沒有辦法,白虎銜屍的大陣已經徹底破了,看來只有想辦法找高人來解決了。」
陸吾的母親苦笑道。
隨後她拉上陸吾就開始往後撤退。
兩個人迅速的跑著,但他們身後的死屍不斷的從地上爬出來,而且開始越來越多,真不知道當年到底埋了多少活人下去。
陸吾的體格還算不錯,但是這個時候,他跟在母親身後,跑的開始竟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娘,我快不行了,快想想辦法!有沒有別的辦法。」
陸吾在後邊催促道。
「只能跑了,現在群屍出土,又碰上難得圓月霧開之夜,受到月光照射的活屍會更加的兇殘!」
母親話落,陸吾便往天上看了下,果然剛才濃重的霧氣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個滿圓的月亮掛在幽暗的夜空中。
身後的活屍叫喚了起來,聲音聽起來無比的恐怖。
陸吾想起了父親的遊記之中有提起過,圓月霧開,群屍幕游的說法,傳說遇到這個,道門真人來了,都未必有命活著出去。
剩下的時間裡面,陸吾只有拚命逃跑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徹底的氣結,摔倒在了地上,而在暈厥過去的最後一刻,他的腦子裡面冒出一個念頭,
「死定了。」
醒來的時候,陸吾發現自己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沒有死嗎?」
陸吾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受著自己的呼吸和溫暖,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後山的兩次經歷都是九死一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去後山了。
陸吾暗自祈禱。
而之後,陸吾從母親那兒終於聽說了,他們究竟是如何逃出後山的。
原來,這竟然是靠了陸吾。
陸吾暈倒之後,眼看著死人追了上來,兩個人已經逃不掉的時候,突然間從陸吾的身上亮起一道金光,那金光照耀,那些活死人只要一被照到,立刻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而當金光散去,陸吾的母親從地上撿到了一枚銅錢。
手裡面拿著這一枚銅錢,陸吾的眼前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個,恐怕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你從哪裡來的?」
陸吾的母親也是充滿了驚訝。
聽到母親的話語,陸吾的腦子裡面卻忍不住的回憶起一個年輕人。
陸吾在濱江市工作,在公司裡面,每周一到周五上班,周六周日放假,而每個周末的時候,陸吾很喜歡去濱江公園那邊的水榭下棋。
那兒有很多喜歡下棋的老手,有年輕人,也有年紀大的,大多是上了年紀的人,年輕人一般只有休息天才會出現。
但有一個年輕人不一樣,他每天幾乎每天都去。
在那兒下棋的人都叫他徐先生,大家都對他很客氣,很敬佩的樣子。
徐先生似乎下棋非常厲害,但很少和別人下,他喜歡看著別人下,尤其喜歡在別人下的時候突然間開口提醒。
都說觀棋不語真君子,但這個徐先生似乎特別喜歡干這樣的事情。
在那兒下棋的人對他是又敬佩又痛恨。
而這個銅錢,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徐先生送給陸吾的。
想了想,陸吾將這個銅錢的來歷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而聽完陸吾的話語,他的母親卻是忍不住驚嘆著說道,
「這個徐先生恐怕是道門不出世的高人了,隨意贈你的一枚銅錢就有如此的威力,此人恐怕修為不在道門大真人之下了。」
「陸吾,你有沒有辦法聯繫上這位徐先生,我看後山的事情,說不定還得落在這個徐先生這兒。」
聽到自己母親的話語,陸吾點了點頭。
隨後他在手機裡面找了找,找了兩個棋友的電話打了過去,終於幾番周折,通過朋友又朋友的聯繫,陸吾聯繫上了這個徐先生。
而對方聽完他的講述,卻只是很隨意的回答道,
「原來如此,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他的話語落下,便將電話掛斷了。
看著掛斷的電話,陸吾張了張嘴巴,他還沒有說地址吶。
但這個時候,陸吾的母親在一旁只是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放心吧,這位高人既然說了馬上就到,恐怕真的很快就到了,這樣的道門高手,精通玄門術數,算了一下你現在身處的地方自然不是問題。」
「不過陸吾你竟然能夠遇到這樣的道門高人,也實在人緣法啊。」
陸吾的母親感慨道。
而此時此刻,聽到自己自己的母親這麼說,陸吾只好點點頭。
在陸吾養傷期間,他的母親去過蘭姨的家,發現徐繼輝早已消失蹤影了。
當蘭姨知道了陸吾和母親差點就命喪在徐繼輝手下時,更是一臉的不信與困惑。
而徐繼輝的身份也是個謎,蘭姨也只能說出個一二來,只知道徐繼輝也是村裡的人,前幾年在外地回來就在也沒出去過,他經常還會過來幫忙跟馬玲燒飯砍柴火之類的。
蘭姨還曾經誇他是個勤奮的人。
其實母親也經常碰到他,只是沒多大的注意罷了,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正巧馬玲這幾天也向蘭姨請了許些天的假期,說要回家中有重要的事情。
「母親,您覺得徐繼輝還會在村裡么?」
陸吾問道。
他母親渾濁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絲精明,「不知道!不過既然那小子會使用道術,定不是尋常之人,我看他在這山中破術還有一個目的!」
「嗯?您指的目的難道是?」
陸吾感覺到不安,母親沉吟了許久便說道,
「害死山下的全部村民,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只能再次見到他才能知道真相!」
陸吾沉默了許久,他到底有背負著何種仇恨,竟然想要害死全部村民,他實在無法理解。
數日後陸吾和母親搬到了蘭姨家中,因為馬玲不在,只剩一人孤零零的太寂寞了,便吵著要陸吾和母親下來一起住。
想到山上的事情,陸吾的母親便答應了。
大院亭子里依舊沒變化,只是少了打理,顯得有些蒼涼,幾天潮濕的氣候使木質的房子總有股腐味。
陸吾又再次注意到門旁的兩個大缸,他忍不住的想到自己父親遊記裡面對於缸的說法,
「缶,陶器,工,大成,合起來便讀缸,指的是較大的陶器。普遍宅中放缸養水是聚水積財的寓意,但是也有少部分放缸是為了鎮陰宅。」
「陰宅,指的是死人的墓葬,古人以死為陰,謂其在陰世亦如陽世之生存,亦當為之居室,固有此名。相反,生人住宅便稱為陽宅。」
「有些急於建房而沒有經過風水擇地就會誤蓋在陰宅上,如果陽宅蓋到了陰宅上,後者就會將宅內的活氣慢慢吸盡,導致住此的人家無寧日,破財亡命,若在住下去等氣數已盡的話,多則都是命喪宅內。」
「在後來的清末年間,才有人懂得用風水地術來鎮住陰宅。而用缸來鎮陰宅也有許多規矩,必須要黑土燒制的土缸,黑土本是在地里長期吸收地陰之氣紅土所變化的,其次就是血鸚鵡。」
「血鸚鵡是一種通體白色的陰陽魚,唯獨眼睛是紅色的,也是專門克制鬼怪的風水魚,如同所謂的獅虎、騾子一樣,沒有繁衍下一代的能力,但是壽命時間長,然後在相應的位置放下土缸在缸中養入血鸚鵡。」
「而這種布局又稱作『落魚術』如果陰宅裡邊埋的不是普通角兒的話,比如是將軍之類的大官墓,身前英氣,死後自然是陰氣,這些陰宅就不能用普通的風水布局來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