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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賣花女

  而又的卻好像關切的示意他趕緊跑,老師該批評你搗亂了。


  而陳楓卻看見課堂上的老師好像聽到了窗外異常的聲音,停下了手中粉筆在黑板上的滑動。他就那樣佇立著,沒有轉動身子。而是緩緩的轉動頭顱,陳楓分明看到原本應該短髮的前額上,卻是一縷長發,順著慘白的臉頰直到肩膀。


  而她的頭顱依然在緩慢的轉動著,陳楓已經能夠看到她的眼睛,那是一雙煞白的雙眼,沒有眼珠。眼角還滲出鮮血,流過的痕迹在慘白的臉上勾出兩道鮮紅的血印。那樣的詭異,無比的恐怖。


  而學生們對老師詭異的面孔卻好似非常熟悉,都只顧著看著呆在窗外的陳楓。


  她的頭顱已經完全扭轉過來,陳楓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真實,如此恐懼的怪物。她向前走來,而頭顱下的他卻背對著陳楓慢慢靠近。


  她一步一步的挪向陳楓,陳楓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只剩下了快速的心跳,快的已經到了極限!他的雙腿已經不聽使喚,甚至連閉眼的動作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托著她的頭顱向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來。


  陳楓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維,他的防禦力已經被無比的恐懼擊敗,擊打成無數的碎片散落身後的兩個墳頭上,散落在這荒山野嶺間。


  一個小時前。


  一家鮮花店前,停放著一輛110警車。


  一個中年女人,她是這家花店的老闆娘。哽咽之餘,臉上還透著驚恐之情。正和一個身穿警服的男警察面對面站在花店裡。


  「你是怎樣發現她已經死了呢?」警察瞅著眼前受到驚嚇的女人,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


  女老闆稍微平定了一下內心的驚恐,緩緩的說,「今天早上我來到店裡,隨後發現屋內的地板上有很多積水,後來經過查找發現是從樓上流下來的,我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停過水。估計可能是樓上忘了關水龍頭吧。」


  「我去了樓上,發現門是鎖著的,我打她手機,隱約能聽到屋裡有鈴聲,但就是沒人接聽,怎樣敲門也沒有人回應。我就很快趕到了她的理髮店裡,她也沒有在那裡。」


  「我感覺不對勁,跑回這裡,通過門頭上的玻璃窗,看到她,就那樣躺在客廳的地上。」


  女老闆仍然沒有從驚嚇中平復,想起剛才可怕的一幕,口中的聲音停了下來。


  男警察仍然低著頭,手中正在寫動的筆並沒有停下來,口中卻說道,「你看到她的臉上有血,是隨後報警的嗎?「


  「對,我跟她也認識有一個多月了,我的店雖然開張十幾天,但開始裝修的時候就見過她,她有時也會來這裡說說話,後來也就熟悉了。看到她流那麼多血,就沒想別的趕緊報了警。」男警察正準備開口,被門外突然熟悉的聲音打斷,「大劉,我已經報告給所長了,估計一會就會有法醫過來。」門外一個同樣身穿警服的同事,正向花店裡走來,口中還咋咋忽忽的說道。


  大劉見是同事,看來他已經把這的情況上報了,那估計這案件就得移交給一會過來的刑警。


  「要不,你就開車先走吧。我留在這等他們來。」


  大劉做了短暫思量之後,對剛進屋的警察說到。


  「也行,剛剛又接到報警,有一對夫妻吵架。。。那我就去了,我看總比在這好。走了啊。。。。」還沒說完,他已經轉身向外走去,右手還抬起來快速的揮了一下。就只剩一個背影展現在大劉的眼前。


  「他好像有個上高中學的女兒對么?」


  大劉見老闆娘目光已經移到屋內,繼續了自己的問題。


  「對,我好像聽她說起過,還說她女兒的成績在全校都名列前茅。我也是昨天見過她的女兒,婷婷玉立的一個小姑娘。不過她女兒好像在學校里住宿,昨天下午就回去學校了吧。」


  老闆娘回憶說。


  「那你知道她吸毒么?」


  「吸毒?!你說她吸毒,我不知道。她不像是吸毒的人啊?」老闆娘對這個問題顯然沒有預見到。


  「我在她的屋裡發現了注射毒品的注射器,對了你可以先休息一會。等一會估計你還得做一份詳細的筆錄。可能會影響到今天的生意。」


  大劉決定停止繼續做筆錄。


  老闆娘顯然還在懷疑著她怎麼會去吸毒,應付的點了點頭,轉身慢慢走向放在門口的一把椅子。


  大劉作為一個片警,接警后處理的經常是一些夫妻吵架,什麼鑰匙丟了進不去家,調解個糾紛,平常還調查個戶口什麼的。還沒有過像今天這樣的情況,要不老李怎麼會趕緊撤了。平常殺個雞都不敢,竟然當了警察,想想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時花店旁邊的樓梯間走出一個急救醫生,剛從樓上下來。


  他看到花店門口的大劉,走上前去說道,「我看我們120還是回去吧,急救車得回醫院了。」


  「也行,你們就回去吧。」大劉也覺得120該回去了。猜想著肯定是花店老闆娘在屋外,也不了解情況先打了120。


  急救車走了有一會,大劉就看到有兩輛掛著警車牌照的車輛在花店附近停了下來。


  走出幾名便衣警察,和身穿白色褂子的法醫。其中就有刑警隊副隊長張振華,法醫楊夢飛。


  大劉認出是張振華,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張隊。」


  張振華點頭回應了一下說道,「是二樓嗎?」


  「對。」大劉應了一聲,走在了他們一行人前面。


  樓道間還留著沒有干透的水漬,鞋子落在上面還濺起一些水花。染在一旁白色的牆上,留下微微紅色的印記。


  到了二樓的一個門口,這些人明顯能夠聞到停留在空氣里的血腥味道。


  楊夢飛從後面快速的穿插到人前,提著一個方形的小箱子踏著摻過血的水,朝著客廳走去。身後的一個助手見狀趕緊跟了上去。死者穿的是短袖,楊夢飛蹲下時,隱約從胳膊上一排針孔的痕迹判斷,很可能就是注射毒品留下來的。


  張振華看了看身處的這間屋子,裝修的環境雖然說不上優越,但也很整潔質樸。物件的擺放也是井井有條,還透出精巧的心思在裡面。只是不解這樣的主人怎麼會去吸毒呢。


  扭頭去看躺在地板上的死者,是一個中年婦女。臉上已經被鮮血染盡看不到原本的顏色。只是兩個眼窩處卻深陷成兩個血肉模糊的坑洞。轉動目光才看見楊夢飛,已經把滾落在一旁的兩個眼珠子裝到了一個透明袋子里。


  楊夢飛勘察了一會基本了解了現場的情況,拿著一個染滿血跡鋼製的小勺對張振華說道,「根據目前發現的情況,兩個眼珠應該是用這個勺子挖下來的,只是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她自己挖下來的。不過根據出血和眼部殘留組織能夠判定,是生前被挖下的。」


  「那死亡時間呢?」


  「估計是在早上7點左右。」楊夢飛已經測過屍體的溫度,和僵化的程度。


  張振華轉頭看著身邊的一個下屬說道:「腳印還能提取到么?」


  「腳印已經提取不到了,浸泡了幾個小時了。」下屬答道。


  「提取不到也得提取,要確定這屋裡有沒有第二個人來過。還有指紋一定要仔細尋找,任何地方都要提取,特別是門窗。還有勺子,和注射器上面。」


  張振華口氣中帶點嚴厲,昨天王金賜的案件已經消化了不少的警力,今天又一起。不過得知死者吸毒的時候,他的內心中還是隱隱的希望,是死者自己挖下的眼珠。


  因為他也不是毫無道理,毒品明顯是有致幻的作用。如果死因是由於注射過量而死,那麼自己的推斷還是很有根據的。


  「小劉,是誰報的警?」張振華對著身旁的大劉說道。大劉只是同事對他的稱呼,全名劉愷。今年也就29歲,張振華比他的年齡大,叫他小劉也不奇怪。


  劉愷把剛才從老闆娘那裡了解的情況,簡單的和張振華彙報了一下,張振華覺得還不夠詳盡。對劉愷說道,「走,再去問問情況。」轉身走出屋子下了樓梯,劉愷和另外一個刑警則跟在了後面一同下了樓。


  花店裡老闆娘還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只是神情有些獃滯。


  劉凱站在門口,輕聲的說,「老闆。」


  老闆娘回過神來,微微轉動目光,見是剛才的警察。輕聲回應,「劉警官。」


  「他是刑警隊的張隊長,還有一些情況,需要從你這了解。」劉愷伸手指向身邊身穿便衣的一個警察說道。


  張振華見眼前這個女人的狀態有些神情不安,心想估計是見過樓上的慘景接受不了吧。見她狀態好點了就問道,「你晚上留在店裡嗎?」


  「沒有,晚上我都不看店。」女老闆答道。


  雖然死者因為注射毒品過量死亡的可能性很大,但依然要排除他殺的可能。不過張振華還是看著店裡面的一扇門問,「那間屋子是做什麼用的?」


  女子不明白這問題的意思,有點迷茫不過還是說道,「哦,那間屋子也沒多大,就放了點雜物,廢紙箱什麼的就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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