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車禍
她的聲音落下,就在她的不遠處,憑空響起一個聲音,
「噗通!」
聲音落下,何琴下意識的看去,只見竟然是剛剛離開的老瞎子,他驚慌失措的摔倒在了地上。
而老瞎子的身邊,不知道何時,站著一個似笑非笑的年輕人。
「這些年,濱江已經乾淨了許多,妖魔鬼怪辟易,濱江周圍,這些小妖小怪也大多夾起尾巴做人。」
「識相老實的,我也就算了,像你這麼囂張的,本天師如果不捉了你,豈不是讓天下恥笑?」
我微微一笑,看著何琴,而此時此刻,她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何琴,祝巫轉世,前世積有功德,今世卻以邪法害人,天地不容,吾念你前世修行不易,便封印你入茫海鬼卷面壁千年吧,望汝好自為之。」
聲音落下,何琴和老瞎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天師出世,自當鎮殺一切魑魅魍魎,還世間一個清凈太平,若是這一點也做不到,我這個天師,不如去種地。
。。。。。
盛夏的傍晚,被炙烤了一天的大地,並沒有因為太陽的退去,而及時地換來絲毫涼氣。
這是一座傍山的城市,山腳下一條環城山路上,一旁有一處不算大的公園,已經早早吸引了一群前來納涼,遊玩,談情說愛的人。孩子們在水邊嬉耍著,圍成一團的人群中,不時傳來將軍,跳馬的呼喊。
草坪的深處,掩藏在團簇的花草樹木里,有的是打情罵俏,情意綿綿。
突然,不遠處的一聲巨響,通過那還未褪去燥熱的空氣,極力的往在場的每一個耳朵里鑽,撞到每一條聽神經上。
被驚嚇的人們還未回過神來,迴響已在空氣中消散。
這是一場車禍。
出事的是一輛白色的寶馬小轎車,撞到了一個路邊的山石上。車頭部分已和駕駛室潰縮為一個整體。
一股股白煙還不停的從那捲曲的引擎蓋下面散發出來,一隻前輪因為巨大的衝擊力,從車體上分離開落在了一旁。
「剛才這車速度可真不慢,要不是那輛紅色的轎車機靈,在關鍵時刻打了一把方向,現在也死定了!」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男子說道。
「是啊,那紅車真幸運。」
另一個聲音回應道。
汽車的擋風玻璃上儼然卡著一個人頭。鮮紅的血珠,順著黑色的髮絲,染紅閃爍在髮絲間的玻璃屑,慢慢的流動著,滴在白色的引擎蓋上。
車裡只有司機一個人,只是靜靜的趴在方向盤上,對人群的圍觀不做任何反應。
已經有人在撥打120,在他們的潛意識裡,救護車才應該是這個司機需要的。儘管他生死未知。
人群外圍,正有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側著身體往人群里擠,女的站在原地,臉上掛著不情願的樣子,還拉住男子的手,可是男子還是掙脫了。
他擠到了人群中央,看到有人正在試圖拉開司機一側的車門,卻因為變形卡住沒能打開。
男子走到車門旁,側著身子雙手抓住車窗,用力的往外拉起來。兩個人共同使勁,車子晃動起來。
「唉!大家都來幫忙啊。」 看到車門卡的死死的不容易打開,人群中有人喊道,車門最終在大家協助下打開。
「我是醫生,請大家配合我一下,傷員情況不明先不能動。讓我看一下情況。」
這時剛才從外圍擠進來的男子對旁邊的人說道。由於司機的頭還卡在擋風玻璃上,不便試探呼吸。
這個醫生就把住司機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在上面,然而只是過了一會,他就站了起來,向著四周的人群看去。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他隨即皺了一下眉頭,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卻又轉向車內。
這次他卻把注意力轉向了傷口,思索了一會。
又把頭探向車內,尋找起什麼東西。之後從這個司機兩腳旁邊,撿起來一個黑色的手機。屏幕已經碎裂,不過這個醫生還是按下了開屏鍵。
通過破碎的屏幕,顯現出一張圖片。不過從醫生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來看,他被嚇到了。那圖片分明是一個女鬼!
那圖片中的女鬼,舉著雙手,墨一樣的長發垂至腰間,不過並沒有遮住煞白的臉龐。陰森的眼窩裡,透出致人戰慄的目光,任何人看了一眼都要嚇一身冷汗。
然而這個醫生竟然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吸引,把手機拿近在自己的眼前。女鬼已經印在了他的瞳孔里,嘴角好像微微翹動了起來。
「不可能, 不可能,怎麼會呢?」醫生卻自言自語起來。平復了一下情緒后,這位醫生從自己的牛仔褲口袋裡,拿出一個白色塑料袋。愛看刑偵劇的人可能會認出這個塑料袋,學名應該叫證物封裝袋。
他把死者的手機放在裡面,口袋封嚴實之後。讓人詫異的是,這位醫生又把它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裡。圍觀在四周的群眾,已經有人在心中掛起了問號。一個自稱醫生的人,為什麼隨身攜帶證物袋。而且還把死者的手機自己裝起來。
醫生卻好像沒有要告知大家的跡象,關於這一系列行為的原因。卻是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麻利的按下一組號碼后,貼在掛著黑色眼睛鏡腿的耳朵上,等待著手機的接通。
「喂,楓哥,你趕快來一下,我在後山公園環城路上。來了再和你解釋。快點。」此時,救護車已經到來。
車上先下來一位中年男醫生,身後還跟著一個護士。人群中已經自動的騰出了一個通道,剛才在場的那位自稱是醫生的人,走到剛下車下的醫生前,亮出一件工作證,楊夢飛,市公安局刑警隊,法醫。
醫生看著眼前屬於半個同行的楊夢飛,邊走向趴在車內的死者,邊說道,「什麼情況?」
「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人已經不行了。不過致死原因不是由於車禍,反而車禍是在撞車之前,心臟已經停止跳動,因而導致車輛失控撞到了路邊巨石上。」
楊夢飛說話的同時還用手指向死者頸部。
「右側外頸部動脈已經被玻璃划傷,有血液流出,但是出血量不對。如果現在心臟功能正常,血液將會在5分鐘出內大量噴出,直接造成缺血死亡。」
醫生看到死者的脖子,確實如楊夢飛剛才說講的那樣,不過醫生轉而問道,「為什麼你不做心臟復甦呢?」
「那樣成功的機會是很小的,即使心臟繼續跳動也會難以止血,並且死者沒有系安全帶胸腔內肯定有重大損傷,心臟復甦只會加重傷情。」楊夢飛有條有理的答到。
「那心臟停止跳動的原因會是什麼呢?」醫生聽著楊夢飛的分析,心底卻有這樣一個疑問。不自禁的說出,「會不會是心臟疾病所致呢?」
「我也懷疑死者有心臟疾病,但是我並沒有發現死者,隨身攜帶關於心臟疾病的藥品。」楊夢飛同意醫生的意見,接著說道,「不過一切得等到屍檢報告出來再下結論。」
其實醫生遠沒有楊夢飛考慮的全面,楊夢飛還考慮了另一個情況,就是什麼原音因造成了死者心臟跳動?
如果是受了什麼刺激造成的呢?而這個刺激又是旁人故意為之的呢。
楊夢飛作為一個優秀的法醫,能夠有這樣超於法醫職能範圍的,敏感偵查推理能力,而且非常縝密,完全得益於他的一個良師益友。
而這個人就是他稱之為楓哥的人,他是刑警隊的隊長陳楓。
是陳楓曾經教導自己作為一個法醫,要帶著尊重死者的心態去工作。
楊夢飛還清晰的記得,有一次兇殺現場,警察趕到的時后,死者剛剛停止呼吸,楊夢飛準備開始解剖時被陳楓制止,因為他不願意死者帶著體溫被解剖。
只是楊夢飛感到不解的是,陳楓作為一個優秀的刑警隊長,竟然不能淡然面對屍體。
特別是那種血腥,被殘害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場面。
加上楊夢飛專業能力強,所以楊夢飛就經常被陳楓調去案發現場,有了默契后,就算遇到不需要法醫出外勤的案子,陳楓也習慣的帶著楊夢飛。
時間久了,他就從陳楓的身上學到了些刑偵知識。
這時已經有交警趕到到現場,楊夢飛把現場的一些主要情況和他們交代了一下。
原本寬闊的馬路,因為車禍現在已經聚集了不少行人和車輛。楊夢飛走出人群,看見剛才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並沒有離去。
楊夢飛走到她的身旁露出賠罪的笑臉說道,「對不起啊,今天又不能陪你了,沒生氣吧?改天我們倆去看電影好嗎?只當賠罪。」
女子聽了還是露出一點生氣的樣子,不過轉而洋溢著一臉壞笑說道,「你答應的哦,不許反悔哦,正好明天的下雨天后天上映。」
楊夢飛聽到后趕忙說道,「那,還是算了吧。」
女子聽到后嘟著嘴用手指著楊夢飛說道,「哼,你還敢講條件,看回家后怎麼收拾你。」
這時,一個熟悉的車輛出現在楊夢飛的視線里。
一輛紅色的轎車緩緩駛來,最終停在了路邊。車門被一個身穿白色體恤,下著淺藍色牛仔褲的青年男子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