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馮慕凝扮醜
第一百二十七章馮慕凝扮醜
小葉停住了腳步,“小姐叫你,你快出來啊。”
錢離迅速解決好了內急的問題,抖了兩抖穿好褲子出來了。
小葉把他往主院帶,院子裏頭恰好有趙君堯,眨眨眼看了看,他的臉色還挺平靜的,估摸著應該和馮慕凝解決好了下毒的事情,跟著小葉進了主屋。
沒多久馮慕凝收拾妥當後出來了,身後跟著臉色古怪的錢離。
一身暗淡的深紫色長裙,頭上虛虛的掛著一隻俗氣的金簪子,雕花紋鳥,樣式十分誇張,尤其是她的臉,半邊都是紫紅,就像毀過容一樣。
趙君堯假裝惡心的跳出兩尺,“娘子你是毀容了麽,錢離還不快給三小姐看看?”
馮慕凝一抖帕子遮著半邊臉,故意靠近趙君堯惡心他,“夫君說的是什麽鬼話,我再難看也是你的娘子,做夫君的怎麽可以嫌棄自己的娘子呢?”說完對著趙君堯一甩帕子,裏頭香粉都落到了趙君堯的身上。
趙君堯嗆得直咳嗽,馮慕凝這才收了帕子恢複正常麵容。
“我這樣,四皇子應該不會再想娶我了吧,再去把穆家叫上,這事黃了它。”馮慕凝都想好了要怎麽做,皇天裂隻是一時興起,要是困難重重,想必他是不會來趟這個渾水的。
趙君堯也覺得這事靠譜,帶著馮慕凝進了宮。
於此同時,劉氏那邊也發生了不小的震動。
“你說什麽,洛姨娘那個賤人當了正妻?”劉氏雙目發紅,死死的抓住馮如縈的肩膀不放,“她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
馮如縈心裏頭也焦急不已,“母親,她的確當上了正妻,還有太後封的三品誥命,現在風光無限。”
她的毒是劉沫那邊的人下的,隻要有解藥好的也快,關上門她是活蹦亂跳的人,等這扇門一打開,對外她就是被人下毒毒害的受害小姐。
“我要弄死她,把老爺給我叫來,你快去……”他不信馮昀會同意這麽無理的東西,她還沒死,這個府裏的女主人憑什麽要移主!
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可是她失去了太多力氣,沒有力氣坐起來了,隻能無力的嘶吼,像一隻被人逼入絕境的母獸。
首先遭殃的是王媽媽,劉氏憤怒的揮倒床頭桌上的熱茶,燙了一旁伺候的王媽媽一身。
劉沫和白胡子老人站在一旁不出聲,靜等劉氏發泄完,她終於沒了力氣,劉沫這才開口,“洛氏的三品誥命是白無雙從太後那邊求來的,你也知道,白無雙救過太後,給馮家主母一個三品誥命對太後來說也不是麻煩事,當初就和你說過,馮昀不可信,你偏偏不聽,一心要嫁給他,他又是如何對你的,有了洛姨娘蓮姨娘還不夠又來個芸姨娘,要不是哥哥回來的早,你早被人埋進棺材了。”
劉氏邊聽邊喘氣,“大哥,我的主母之位都被搶了,你和我說這些有用嗎,一定是洛凝碧那個賤人,大哥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她不懂什麽大道理,她隻要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庭,自己在這個家裏至高的地位。
“將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二小姐既然進了馮家就是馮家的人,您回來不也是為了不讓二小姐繼續受欺負嗎?”老人聲音粗礫,說到了劉沫的心頭上。
“舅舅,你快想想辦法吧,不能讓姓洛的霸占母親的位置,還有芸姨娘那邊,聽說父親一直在關心著,我怕再拖下去又會不了了之。”馮如縈關心的和劉氏一樣,都是在這個家的位置。
馮憐兒向來愛模仿她,現在連身份都和她一樣了,簡直讓她氣得肺都要炸了。
劉沫是個疼妹妹的,說道:“現在你隻能當平妻了,洛氏那邊有婚書,你拚不過她,以後哥哥會想辦法,幫你報仇。”
他在京城的暗處不知為何最近多次被人絞殺,可怕的是,他都不知道這群人是從哪來的,又有什麽目的,最近他不能派出那些人上場,不然姓洛還是姓芸他都不放在眼裏。
“什麽,平妻!”劉氏尖叫,“不可能,她隻是個賤人,要讓我和她平起平坐,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一輩子都高高在上的劉氏別說是曲於人下了,就是平起平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馮如縈也不想和馮憐兒一個檔次,淚眼可憐兮兮的望著劉沫,“舅舅,你手下有人,除掉那麽一兩個不是問題吧,我們母女兩個在馮府受盡欺淩,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位侄女是最得他寵愛的,劉沫向來不會拒絕馮慕凝的請求,一時為難,忽然白胡子老人說話了,“將軍,殺人不需要用利刃,我覺得要是能借刀殺人那就更好了。”
他聲音難聽,說出的話卻讓馮如縈眼前一亮,“苗大人有何高招?”
“嘿嘿,我們可以放一個害一個。”他笑得陰森,上養的唇角慘白的要命。
“放一個害一個,是什麽意思?”馮如縈靜等他說出要點。
床上的劉氏一下也來了精神,側著半張臉,催促,“你快說,要是真的能幫我搶回我的位置,你要什麽我都滿足你。”
老人桀桀怪笑,“我要的將軍已經給我了,為劉家辦事,是我的本分。”
未等劉氏繼續催促,他湊到馮如縈耳邊說了點話,馮如縈露出燦爛無比的喜悅,上挑的眉梢眼角具是惡毒的笑意。
她把老頭的主意說給劉氏聽,劉氏臉上還是沒有什麽喜色,“這不是太便宜芸姨娘了,我要他們統統去死。”
馮如縈勸道:“我們先把母親的位置搶回來再說,至於芸姨娘,她不過就是我們使得一把刀子,沒了她誰去父親麵前哭,就算她還活著,一個廢人你還能指望她鬧出什麽?”
劉氏想想,女兒說的也有道理,不在堅持,有時候現實比人強,是時候也該低頭了。
宮門外,一輛馬車轆轆而行,車內有兩人,一醜一美,形成鮮明對比。
馮慕凝手裏拿著個鏡子在照照,隨後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臉,這張臉挺惡心人的,錢離的藥還是挺不錯的。
趙君堯故意嫌棄的遠離馮慕凝,“你還真有勇氣,這東西多久能消掉?”
馮慕凝想了想回道:“十天半個月吧。”撐到皇天裂把穆雲煙娶回家,穆雲煙的個性怎麽可能允許皇天裂娶小妾尤其這個小妾還是她馮慕凝。
車停下,馮慕凝帶上幕籬下車,和身上的衣服一樣,幕籬也是暗色的,大白天突然冒出這麽一個人,就像個鬼。
趙君堯反手握住馮慕凝的,帶她進了宮。馮慕凝掙了掙,掙脫不得,也就隨他了,由於兩人靠得極近,手腕相連出又有寬大袖子遮著,所以無人瞧見。
穿過禦花園,便到了梧桐宮。
抬頭一望,鬥簷飛粱,碧瓦紅甍,壯麗無比。鳳棲梧桐,非醴泉不飲,梧桐宮前,佇立兩隻豔麗鳳凰,凰昂首鳳低頭,似乎在飲用下麵的清水。
清澈見底的長長河流有七彩鰈魚成雙成對,自由自在,美麗無比。
趙君堯拉著馮慕凝跨過河上拱橋,走了進去,裏麵已有皇天裂在等候,嫻貴妃娘娘也在,靜靜的端坐一禺,臉上神情不辯悲喜。
到了梧桐宮前,趙君堯鬆開了手,風從空隙裏湧入,馮慕凝覺得手心一片冰涼,不隻是她的汗還是他的。
“人來了啊。”珠翠簾飾後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簾子內隱約能看見一個人影,背脊有些彎曲,配合珠簾晃動,看不真切。
趙君堯上前一跪,馮慕凝跟在身後,“臣趙君堯給太後請安,太後千歲千千歲。”
“臣女馮慕凝祝太後萬福金安。”
隨著兩人叩拜聲結束,簾子裏頭的人也走了出來,由著一個貌美宮女攙扶著,對馮慕凝滿是探究的目光。
馮慕凝被她看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在場的人還以為馮慕凝這是嬌羞呢。
嫻貴妃對一旁的一個老媽媽使了個眼色,隨後那丫鬟嗬斥道:“大膽馮慕凝,見太後居然還用幕籬遮臉,你是不屑看到太後真容呢,還是不想瞧見娘娘的容貌!”
這人聲音洪亮,要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姐早被下得跪在了地上,馮慕凝倒是沒有,太後沒叫他們起來,她依舊是跪著,不過身板挺直,像根寧折不彎的竹子。
“太後容稟,實在是慕凝貌醜,怕嚇著太後這才用了個東西遮了下臉麵,還望太後恕罪。”說完她對著太後磕了個頭,態度極為恭敬。
在馮慕凝進宮之前,她曾和白無雙交談過馮府裏幾個孩子的事情,也就對白無雙所鍾愛的馮慕凝多了幾分好感。
她緩緩走近,對馮慕凝說道:“起來吧,哀家也是上過戰場見過世麵的,士兵被砍了半張臉的哀家由且看得,你又該比他們醜陋多少才會嚇著哀家?”說到這裏太後發出淺淺的笑聲,馮慕凝覺得這個太後應該是不討厭自己的也就放心了不少。
她掀開了眼前的白紗,露出了半邊臉,這下坐在右前方的皇天裂坐不住了,“你的臉怎麽了!”
馮慕凝淡淡道:“不小心摔了一跤,半邊臉毀了。”
她說的很平靜,就像一湖沒有漣漪的水,連影子都是沒有波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