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惡果
第四十七章惡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毀她清白又有何錯!
沈浮被她問得一時語滯,臉憋得通紅,半天回了一句,“我不想看見你變成一個滿腹陰謀的女人。”
馮慕凝冷冷一笑,“師傅,在萬獸園的時候我早說過了,我不是聖人,也不是你眼裏的什麽好人,在我的心裏隻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加倍奉還這十二個字,要是你真覺得看不過眼,骨笛我還你好了,至於你背後的那個人,你直接和他說,是我說的不需要你保護,你可以自行離開。”
說完她從懷裏掏出骨笛,放在沈浮的麵前,等他的決定。
良久,時間如同定格了一般,不知為何,馮慕凝總覺得她不想把骨笛還回去,一旦還回去了,她可能會失去沈浮這一個朋友。
這輩子,除了小葉外,沈浮是她遇見的第二個對她好的人,她怕會因為自己的堅持,讓兩人成為陌路。
可是她轉念一想,沈浮畢竟不是本國中人,一直留在京城很可能是有什麽目的的,和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有過多牽扯。
想罷,她握著骨笛的手又變得堅定了許多。
沈浮沒有動作,深沉的眸子,不辯顏色,隨後他開口,“我隻是怕,到了最後你會變成她那樣。”黑色的身影消失於窗口的夜色裏,有些落寞。
馮慕凝知道沈浮的心裏一直有個人,可是馮慕凝不知道沈浮口中的她是誰,看沈浮的態度,估計是一個他摯愛之人吧。
看著手裏暗暗發光的翠綠色骨笛,馮慕凝五指握緊,閉眼再睜開,她把它收入了一個盒子裏,隨後封存在衣物箱的最底下,沈浮不想她用骨笛害人,那就不用吧,畢竟馮慕凝靠她自己,也能整的那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日,府內再無看見馮憐兒的存在,聽下人們說,昨夜馮憐兒的大叫引來了數十個家丁,家丁一進門就把馮憐兒看光了。
洛姨娘知道後大怒,氣得要把這些下人都給殺了。幸好被身邊的丫鬟媽媽攔住了,不然事情可就越鬧越大了。
馮慕凝自然也是聽聞了這些事情,安然自在的呆在自家院子裏,吃著果子,喝著茶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真是奇了怪了,蛇蟲鼠蟻為什麽會一股腦的跑進四小姐的屋子裏。”
“我聽四小姐屋子那邊的人說,他們在晚上聽到了詭異的聲音,像是笛音又像是惡鬼的哭泣,你說是不是四小姐做了什麽孽,招了不好的東西……”
“我可是聽說了,四小姐前一年弄死了一個貼身丫鬟,你說會不會是那個丫鬟跑回來索命了。”
……
聽著小牧和馨兒這麽說著,馮慕凝握著茶杯的手指摸了摸杯沿,心裏頭冷笑。
流言半真半假,鬼魅之事不過無稽之談,不過馮憐兒弄死丫鬟的事情卻是千真萬確的。
要不是她親自去逼問了馮憐兒的貼身丫鬟小綠,到了現在,怕是除了馮憐兒屋子裏的人之外,還沒人會知道這個事情。
報應之談加上流言,足夠摧毀這位四小姐了。
接下來的幾天,連續陰雨,馮慕凝繼續靜心堂加上楓色院,這麽兩塊地方經日不變的走動著。
從白無雙那,馮慕凝知道了不少關於馮雲的事情,他是死在一個寒冬,大夫判斷是積勞過多,死於喘證複發。
而在此之前,曾有丫鬟看到劉氏去了馮雲的書房,還和馮雲大吵了一架。
心肺有病的人本就不宜情緒波動,這件事情劉氏該是知道的,可她還是這麽做了。不過一次爭吵還不至於能置馮雲於死地。
要知道馮雲是怎麽死的,必須找出那個大夫,而聽白無雙話裏的意思,馮雲被火化後,大夫也跟著消失了,找不到蹤影,白無雙也懷疑劉氏和馮雲的死有關,不過她沒有證據。
馮慕凝想按目前的局勢,就算真的證明了劉氏害了馮雲,馮昀必然也會維護劉氏,畢竟他這個安定公還是靠劉氏才得來的,就算現在劉沫沒了大將軍一職,他們劉家仍然在朝廷裏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光是那天為劉沫求情的老臣裏,就有不少身居高位。
所以,事情捅出來了,也不會傷到劉氏,反而隻會讓白無雙覺得有仇無法報而已,不過此事就像是一根刺,刺嘛,總是能紮人的,用得好了,還能把人紮得鮮血淋漓。
上官棲霞時不時的跑來打聽馮慕凝和太子的情況,時間一長了,她看馮慕凝不再去太子府了,去楓色院的次數自然也就淡了,馮慕凝也樂得清靜。
好不容易陰雨天過去了,陽光微醺,金色燦爛,連著院子裏的花草樹木都蓬勃了起來。
“聽說,二小姐的病一直不好啊,最近還有加重的趨勢,一睡覺就作惡噩夢。”小葉跟馮慕凝閑聊。
馮慕凝坐在院子裏頭曬太陽,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暗室是個什麽地方,聽名字就能猜到,一個向來吃好睡好的管家小姐關進去了十多天了,出來還能有個好樣子。
不過一睡覺就作惡噩夢,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馮慕凝問:“蓮姨娘她還在吵著要請道士嗎?”
小葉稟告著最新的消息,“是的小姐,最近大夫人好像又同意了。”
“又同意了?”劉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她應該想著馮府裏頭的那些姨娘小姐都死絕了才好,怎麽又會同意給馮如蓉請道士看病?
馮慕凝有預感,劉氏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她眼睛掃了掃周圍,馨兒神情恍惚,似乎滿腹心事,小牧不在,秋娘也不在。她派了秋娘盯著小牧了,兩人同時不見,可能會出什麽事情。
很快秋娘回來了,她小心的看了馨兒一眼,然後走到了馮慕凝的跟前。
馮慕凝停下手機的活計,喚了聲:“馨兒。”
馨兒過來後,她指使她去廚房拿些蜜餞過來。
隨後馨兒聽話的下去了。
此刻她的身邊隻有秋娘和小葉,秋娘開口,“小姐,我發現,小牧又去了清荷院,偷偷窩在屋子裏好久都不出來。”
自從上次小牧當眾對馮慕凝不滿以後,馮慕凝都在防著她,特意派了秋娘盯著,沒想到這麽快就出了問題。
“這些天,你們兩個給我盯緊了小牧還有馨兒,我看馨兒最近都是心事重重的,恐怕她們會有所行動。”馮慕凝的眸子裏掠過一絲陰狠,要開始動手了嗎,那她就來陪他們玩玩。
小葉心裏怕了,問:“需不需要我和秋娘去他們屋子裏搜搜。”
防患以為然,省得以後出什麽岔子。
“不用。”馮慕凝拒絕了,“她們動手的時候再說,現在去找也找不出什麽。”沒人會蠢笨到把贓物放在自己的屋子裏。
“秋娘,你做的很好。”馮慕凝出言誇讚她。
秋娘受寵若驚,“我是小姐的丫鬟,這些都是我該做的。”最近她乖得不得了,馮慕凝說往東她絕不敢往西。
馮慕凝帶秋娘和小葉進了屋子,隨後拿出一條紅色的瑪瑙鏈子,賞給秋娘。
“小姐我不會虧待任何人。對我好的,我也會以同樣的態度對她們。”這條鏈子是上官棲霞給她的,說是看馮慕凝沒什麽首飾戴,怕她會在重要場合出醜,於是給了馮慕凝好多首飾,每天換著戴,用上一個月都不一定能用完。
秋娘觸摸上那條瑪瑙鏈子,臉上露出了笑,“小姐放心,以後秋娘跟定你了。”就是馮慕凝不賄賂她,憑之前的事情,秋娘都不敢做什麽對不起馮慕凝的事情,不過馮慕凝深知畢竟要恩威並施,才更有效果。
“她們有在院子裏做什麽手腳嗎?”馮慕凝問秋娘和小葉,最近他們都盯得很緊。
兩人搖頭,秋娘說:“小牧除了清荷院外,她隻去過了三夫人的落霞院而已。”
馮慕凝不由開始想,是不是她想錯方向了,劉氏想害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三夫人上官棲霞?
現在她和上官棲霞的關係表麵上還是極好的,小牧又是上官棲霞送到自己身邊的婢女,再加上一個劉氏。
一個念頭,陡然從馮慕凝的腦海裏冒出來。
她猛然覺得不好,不想此時清荷院的羅媽媽來了。
羅媽媽一身貴氣的紫衣,好不富態,雖說最近馮昀去清荷院的次數少了,劉氏那邊的人依舊沒有收斂絲毫囂張的氣焰,“三小姐,蓮姨娘請了道士來給我們府裏驅邪,大夫人叫老奴帶你去蓮姨娘那一趟,快跟老奴走吧。”
沒等馮慕凝準備準備,就打算帶她去。
馮慕凝哪能就這樣乖乖聽話,“羅媽媽你看我穿得隨便,這樣過去了不是太丟臉了嗎,不如讓我稍作整理再去,蓮姨娘的院子我也是認得的,等會我自己去就行。”
羅媽媽看了她一眼,馮慕凝衣服顏色素得很,一張臉也稚氣得很,哪比得上她們小姐馮若縈的沉魚落雁之貌。
未曾想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會在禦前獻藝,還被市井說為是比馮若縈還要才貌雙全的女子,就連之前說馮慕凝和乞丐苟且的謠言也不見了,簡直可惡。
“三小姐最好快些,讓別的夫人小姐隻等你一個就不太好了。”羅媽媽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小姐,三夫人那有些事,我和馨兒能不能回去幫幫忙?”忽然小牧開了口,神色緊張。
馮慕凝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蓮姨娘那我帶著小葉和秋娘就行,你們去吧。”
小牧欣喜道了謝,拉著馨兒走了。
“小姐,你不怕等我們都走了,他們會在院子裏做什麽手腳?”小葉擔心的問道。
馮慕凝的目光落到屋外的一棵百年香樟樹上,“不會的,他們進不來。”
樹上男子聽到馮慕凝的話,停下了手裏的酒壺,往馮慕凝那看去,這丫頭還真是相信他啊。
或許他堂堂西涼的大將軍,早已變成關門給馮慕凝看大門的了。想罷,他又喝了一大口。
“小葉,你先去三伯母那一趟,你就跟她說……”馮慕凝湊到小葉耳邊嘀咕了一陣,秋娘聽不大清,也就作罷。
隨後馮慕凝說道:“秋娘,你跟我走。”馮慕凝倒要看看,她們在搞什麽鬼。
蓮姨娘那,鬧得不亦樂乎,一個長袍青衣道士口中念念有詞,手裏的劍舞得都能生風了。
劉氏和馮若縈還未來,洛姨娘那隻來了個洛姨娘,馮憐兒稱病也就不來了。
白無雙覺得請道士什麽的太有傷風化,情願窩在她的靜心堂多念念經拜拜佛。
上官棲霞一家子來得比馮慕凝晚,她看向道士眼神複雜,似乎還夾雜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隻見馮如蓉坐在椅子上,那個青衣道士對著她又是燒符又是噴火的,本就病怏怏的一個人,也不怕被折騰死了。
馮慕凝越看在做法的道士,越像個騙子。
她看了一眼周圍,奇怪,劉氏把大夥都叫來了,為何她們母女獨獨不在。
把目光放在馮如蓉的身上,隻見她虛弱的都已經皮包骨頭了,眼臉閉合,嘴裏發出微弱的大喊大叫,蓮姨娘在一旁叫了她好久,就是叫不醒,急得淚流滿麵。
馮如蓉的病看起來不像是裝的,為何症狀這麽熟悉呢?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情,看著馮如蓉的眸色深沉了許多,劉氏真是喪心病狂。
“秋娘。”馮慕凝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秋娘說了聲:“好。”便離開了。
“道長啊,我女兒還有救嗎?”蓮姨娘焦急的問道。
道長搖搖頭,“四小姐被鬼祟纏身,怕是要花些錢財消消災才能躲避災禍啊。”
說到這裏,在場眾人不由冷笑,果然是個騙子啊。
蓮姨娘也不管這麽多,急忙問:“道長需要多少?”
還未等那個道士開口,上官棲霞先出了聲:“誰請來的道士啊,一看就是個神棍!”
“就是,蓮姨娘,我都和你說了別什麽人都往家裏請,你偏不聽,定要請個騙子回來,也不怕招人笑話。”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出自劉氏的口中。
在她身邊是她的丫鬟還有她的女兒馮若縈。
“大夫人,這不是什麽騙子,他可是清虛觀的道士啊。”蓮姨娘很不滿劉氏的說辭,她也是花了大價錢請來的人好嗎,為了找到這位道士她也是做了多方打聽的。
劉氏冷笑一聲,出言,“你確定他現在還是清虛觀的道士嗎?”
等劉氏走進了門,身後的人也顯露了出來,很快院子裏又來了一個道士,青袍長衫,年約三四十左右,比之前的那位多了仙風道骨的味道。
“又來一個騙子。”上官棲霞不屑的嘀咕。
馮瑟趕緊拉扯她袖子,要她住嘴,劉氏請來的人,定是有點分量的,他們家寄人籬下的不好得罪人。
劉氏耳朵尖得很,冷睇她一眼,“沒見識就是沒見識,連沐塵道長都不認識。”
上官棲霞一聽,雖還存著懷疑,還是立刻噤了聲。
沐塵道長是何人物,整個桑梓國的人怕是都知道。
這是個三歲能背完長達三百多萬字心經的神童,十五歲那年便繼承了上任紫薇道長衣缽的清虛觀第三十六代觀長,也是清虛觀曆代最年輕的觀長。
傳說神龍見首不見尾,十年才回觀一次,為人解惑,距離他上次出現不過才過了八年光景,怎麽會這麽快就出現了?
馮慕凝盯著沐塵道長的那張臉看,嘴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劉家還真是能力出眾啊,皇帝都難請的人偏偏讓他們給請著了。
“大夫人,你說他是沐塵道長?”蓮姨娘睜大了眼睛,喜出望外,有了這位在,她女兒必然有救。
洛姨娘一聽,也來了精神,她的女兒最近也是渾身厄運,不然怎麽會平白無故的招惹蛇蟲鼠蟻,再加上說她女兒害死人的傳言,她更是不做懷疑的相信鬼怪之談,要是有了沐塵道長,說不定還能幫幫她的女兒。
“道長,我的女兒最近也是邪祟纏身,可否請道長也去驅一驅邪?”
沐塵道長點頭,“施主有難,貧道自然相助。”
洛姨娘滿心歡喜,太好了她家憐兒可算是有救了。
沐塵道長走到馮如蓉麵前,蹙眉看著手裏握著桃木劍、呆愣愣的假道士,“清虛觀的一介棄徒還敢冒清虛觀的名義到處招搖撞騙。”
假道士一聽整個人跪在了地上,抖得渾身直哆嗦。
“徒兒……徒兒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家裏上有老下有小,要是再不弄點錢回去,孩子就該餓死了,師父,求你寬恕徒兒,徒兒一定改過自新!”他又狠狠地磕了好幾個響頭,砰砰砰,地上都有了震動。
一旦沐塵追究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被打一頓還是輕的,就連被砍頭了都有可能。
這下他們才明白了,這位假道士是清虛觀的棄徒,特意來府裏招搖撞騙的。
蓮姨娘臉上一紅,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看著被假道士折騰的生不如死的女兒,心裏的恨意陡然又冒出來了不少。
她狠狠地踹了跪在地上求饒的假道士一腳,假道士一個趔趄跌出去了二三米,半張臉都蹭到了地上,鮮血淋漓。
沐塵道長麵色祥和,露出悲憫,“也罷,好歹你與我清虛觀也有緣一場,我先饒過你這次,下不為例。”
假道士不顧臉上的傷,快速的爬過來,磕頭道謝,東西都沒收拾就想走。
蓮姨娘還想攔住他,向他要個說法,劉氏攔住了她,神色淩厲,“沐塵道長都說了不追究,你還想做什麽!”
“自己招來的騙子還能怨誰?”上官棲霞也落井下石的來了一句。
一個時辰前,馮慕凝丫鬟跟她說要她小心自家院子,於是她派了大批人手搜查院子,未曾想,還真被她找到了東西,一個刻滿馮如蓉生辰八字的巫蠱人偶。
聯想到蓮姨娘請道士一事,不由怒火中燒,這個女人還真是學不乖,上次她為了首飾的事情責罵了她,她倒怨恨了起來,要靠著這玩意汙蔑她要害她女兒不成
蓮姨娘被她們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可是自家女兒又要救,隻能生生的受著。
“是妾身的錯,還請道長救救我的女兒。”
要是她和上官棲霞的關係還是和之前一樣,那她一定會讓上官棲霞給她女兒來看看,或者拜托上官棲霞請他爹來給她女兒看看,可是他們鬧掰了,蓮姨娘隻能請到普通的大夫過來診治,到了後來,大夫都說看不好了,她隻能把主意打到了道士的身上。
蓮姨娘真恨,當初她就不該把心思打到上官棲霞的身上,說不定自家女兒就不會受這麽多的苦。
沐塵道長伸手給馮如蓉探了探脈,搖搖頭,“施主可是頭疼欲漲,紓解不得,困極必魘,渾身乏力?”
馮如蓉幾乎失去了知覺,蓮姨娘忙替她回答,“是的道長,不知可還有救?”
沐塵道長歎了一口氣,麵有為難,“家事本觀本是不便參與的,不過,我看這位女施主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受盡折磨而死,實是不忍。”
蓮姨娘一聽,臉色煞白,要不是礙於沐塵道長的名聲,恨不得抓著他的衣袖問:“是誰,是誰要害我女兒,道長你說。”忽然她看向劉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大夫人,我家如蓉好歹也是馮家的小姐,你可要為她做主啊。”
劉氏表情慈善,扶起了要跪在地上的蓮姨娘,“妹妹放心,我向來把如蓉當親生女兒看待,要是真被查出來有人要害她,我定不會寬恕她們。”
說罷,劉氏眼角的眸光似乎往馮慕凝那瞥了瞥。
天色清朗,背上似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回頭,她瞧見了隱於樹中的男子,他拿出一個東西遮住了半隻眼睛,對她微微點頭,光影下,側顏幾近透明,她回之一笑。
看來那兩個丫頭,沈浮已經幫她搞定了啊。
隻是不知道,沈浮手裏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沐塵道長還帶了兩個兩個小道士一同前來,右手一伸,右側的小道士立刻從包袱裏掏出了一個八卦盤。
他用貼身的小刀割了指尖,往盤子上滴了血,閉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馮絮瞧著好玩,還特意走近了看,“呀,血在動。”忽然她大叫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羅盤上的那滴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