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劍歸玄宗惡客上門
第三百九十四章 劍歸玄宗惡客上門
「小子,你……你有種再和我鬥上一場!」
「我什麼我?」謝安將師父教給兩位師弟。
師父表情略有一些擔心。謝安拍拍師父的肩膀,用眼神安慰師父沒事。然後站起來,走到寬大場地的中間。
本來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隨著謝安走到場地地道中央,變得安靜起來。
作為全部視線的焦點。
謝安內心反而平靜下來。
這和他對峙的道士擺了一個奇異的姿勢。
單腿站立,一手持劍,另一手夾住劍尖。這個姿勢是玄宗特有的金雞樁,只有玄宗的劍法才會用到這個樁法。
可對面那些道人謝安一個都沒見過。又怎麼會逼上山門打起來呢。
實在是微妙。
謝安隨意地將仙劍扛在肩膀上。夜風吹來,髮絲舞動,謝安的眼睛亮如星子。
對面的道人顛了兩步,帶出一道詭異紫光,樣子雖然滑稽,卻突然逼近了謝安的身前,手將劍鋒一彈,仙劍帶著震動撲向謝安。
剛才這道人被謝安用《破劍八法》耍了一次,打掉了手中仙劍,就想用同樣的劍技來找回場子。
劍還沒到,劍風已經撲面而來!
劍鋒反射月光映照在謝安的臉上。謝安本來放在肩膀上的劍終於出鞘!
只見一道冷月圓弧施展,紫衣道人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倒退幾步,栽倒在地。倒地之後,還又噴出一口鮮血。
本來誰都以為是兩虎相爭,勢均力敵的比試。
可沒料到,只是一劍,道士就已經受了重傷。
道士虛弱地道:「想不到居然是我輸了。」
謝安沒說話,剛才的一劍有很多玄機,只要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來,謝安用的是一門特別的劍法。
自有道人將受傷的道人帶走。剛才還是趾高氣昂,此時已經變成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奚龍子悄然落到了玄宗宗主無垠道人的身邊。道:「宗主,這是什麼回事?他用的是本門的哪一路劍法?」
奚龍子知道,謝安不過是玄宗外堂的二代弟子。雖然有一些天賦,卻沒入玄宗核心。連道家元嬰都沒練出來。還以為是無垠道人傳授過劍法。
玄宗外門四堂哪有這麼厲害、精深的劍法。
無垠道人道:「我哪裡知道?」
謝安贏了這一陣,隔了許久才掌聲雷動。看得明不明白不要緊,要緊的是謝安贏了。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和謝安差不多年紀的年輕男人出來,背上插了七把仙劍。
眉毛生得很長,垂到臉頰上。
倒不是這些道士沒有比謝安厲害的,而是如果又派出一個師叔,贏了是以大欺小,輸了相當於又送給了謝安一塊墊腳石。
長眉道士對謝安抱拳,也不說話,直接動劍,七劍齊飛!
謝安畫出一個劍圈,劍圈化龍。
一劍化龍,與七劍相交。
激烈的聲音和劍花在空中爆發。
兩人斗到天上,越斗越快!
劍花、劍光五光十色、爭奇鬥豔。長眉道士的劍本來就極快,加上數量又有七把,讓謝安忙得手忙腳亂。
謝安幾乎已經將靈覺提升到了極限。
劍風在耳邊呼嘯,劍光在眼前穿梭。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七把劍從各方面攻擊而來,直取謝安的各種死角和死穴。謝安暴喝一聲,手中展開兩個白色劍圈。白色劍圈將長眉道士的仙劍捲入三把,居然咔嚓幾聲,斷了幾把。
長眉道士雖然震驚,應變卻也很快。剩下的幾把劍繞到背後,直取謝安的後背。
謝安的劍橫鎖背後,將幾把劍全部擋開,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在這一刻,謝安對於《破劍八法》的理解又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好像一切都變慢了,手中仙劍也好像有了全新的生命,每一次劍與劍的碰撞,都有全新的體悟。
謝安長劍出擊,如鷹擊長空!
劍氣打在長眉道士的身上,長眉道士身上一道光罩擋住了謝安的劍氣,但是身上穴道被打中,氣血凝滯,跌落到地上,不能動彈。
謝安又贏了一陣。
謝安生起一陣了豪氣來,算龍州比武招親的十場比試,謝安已經連續贏了十幾場。給謝安一種感覺:只要是有《破劍八法》,什麼樣的劍法都可以破去!
對面首領的道人道:「你是什麼人?」
謝安道:「玄宗外堂的弟子。」
「無垠,他用的是玄宗的劍法嗎?」
這一問正中謝安的軟肋。《破劍八法》的來歷是一個大問題。
無垠道人微笑道:「長情師兄。你那一套《金虎劍法》又是怎麼得來的呢?」
長情沉吟道:「年輕人有自己的機緣,學了外派前輩的劍法的確算不得什麼。」
無垠道人道:「謝安,你且說說你的劍法是從哪位前輩那裡得來的。」
謝安道:「這……」
又抱拳道:「回稟宗主。這劍法的來歷我真不好說。因為……我在送信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黎小姐又陷入危險之中……」
深山古剎、煉屍道人的事情,娓娓道來。
只是隱藏了齊晨的身份,說這位前輩不願意吐露身份。只是自稱學劍的,又叫謝安學劍的。
謝安也不是傻瓜,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不說。
這樣脾氣古怪的前輩高人也有不少。不過劍術到這種程度的卻也不多。
聽謝安的描述,並不能判斷出這位高人的身份是誰。
只能說謝安是仙福深厚。
連輸了兩場比試,顏面大失。已經沒有了繼續比武的心思。
長情又道:「無垠。雲銘師祖呢?這道理也說完了,打也打了。只要雲銘師祖說一句話,我就情願退下山去。」
謝安退下來,馬上有兩個師弟給謝安遞來茶水。
謝安喝一口水,潤潤喉,說:「到底怎麼回事?這些人到底是哪裡來的?」
「謝師兄。這些人也是我們玄宗的人。」
「嗯?玄宗十個長老,六個入室大師兄,四堂外堂堂主我都認識。哪裡有這些人?」
師父道:「謝安,這些人確實是我們玄宗的人。」
「啊?」
「玄宗上上代在宗主之爭上有過內訌。兩派人馬彼此不和,大打出手。最後輸的那一派遠走另外的一座山頭。」
「所以這是打回來爭家產了?」
「別胡說。」師父訓斥道。
說話之間。
兩方人們
齊晨看無垠和長情坐在一起,雖然不再打鬥。氣氛卻完全沒有緩和。
長情指名要見雲銘,無垠喝茶的時候動作緩慢,然後道:「謝安,你出來。」
謝安只好應聲走出來。
「宗主。」謝安拱手道。
「你知道雲銘師祖的下落嗎?」無垠說話的語速十分緩慢,但是責問的語氣很明顯。
那一封信還在謝安的懷中好好放著,還沒打開過。謝安不知道宗主為什麼要發出這樣的問題。
謝安在黎家也不算蹉跎一個月,只是太過沉迷於《破劍八法》了。心想,真不該心裡全是僥倖。總覺得就算自己不送信也無所謂,反正玄宗去龍州的人都回宗門了。
這才有了這麼多事端,又是比武招親,又是今天這莫名其妙的爛攤子。
謝安將信呈上,道:「我一直與黎小姐在一起,確實不知道雲銘師祖的下落。」
長情道:「黎小姐比武招親是你博得頭籌吧?既然如此黎小姐不是也會幫你說話嗎?」
長情的話,謝安倒是哪裡有些聽不明白了。
哪裡知曉,去龍州黎家賀壽的雲銘就是假的。真的雲銘到底如何了呢?
謝安一臉懵,完全不知道話里的玄機,只是感覺到一股分明的敵意。
無垠將謝安呈上來的信件放到桌子上,這信的內容不看也罷。道:「雲銘師祖被人殺害的師祖你真的不知情嗎?」
「什麼!」謝安不禁想起了龍州雲銘師祖的尊尊教誨。怎麼就被人殺害了呢?
長情當然是有備而來。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混賬!這件事和你莫大的關係。還不從實招來?」
「我招什麼?」謝安道。
「雲銘師祖早就遇害。去龍州賀壽的就是一個冒牌貨。你和那個冒牌貨接觸最多,那個冒牌貨突然失蹤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黎家。魂石大聖逍遙子的弟子逍遙子正在為難黎家。」
「那事後呢?」長情繼續詰問。
謝安忍無可忍,「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是我做的?」
一直無話的玄宗宗主無垠道人放下茶杯,道:「雲銘師祖的屍身被全師弟發現在鐘塔峰,不過是六日前的事情。知道此事的不過五人。這五人都是堂主、長老和我,決計不會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長情師兄是哪裡得來的這個消息呢?上來山門一言不合就打起來,打過之後還指名說要見雲銘師祖。而且還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如把兇手是誰也說出來吧。我們直接去報仇就好了。」
「無垠,你是什麼意思?」長情怒道。剛才詰問實在是太過了,本來想用雷霆手段讓玄宗屈服。沒想到反而露出馬腳。
長情的消息從仙涉天坑的花無忌大王那裡得知。花無忌與惠翼也有所勾連。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長情就覺得機會來了。
玄宗當年內訌,長情他們這一派被趕出山門,一直在尋覓反擊的機會。
雲銘是玄宗幾個碩果僅存的宿老之一。
除了雲銘,其餘宿老都坐死關,少履塵世。
雲銘被害,是一個極好的契機。
無垠道人說話的語速依然還是很緩慢,「長情師兄,我不過隨便說幾句話,用得著這麼激動嗎?你先坐下,大家本來都是一派。有什麼話不能心平氣和地說呢。」
長情只好依言坐下來,談話的主動權已經完全易主,到了無垠道人的手中。
長情帶人上山本來就是為了找茬的。眼睛一轉,看到謝安。管它對不對頭,先找茬再說。特別是這個小子剛才的劍術也用得十分神氣。一想,看謝安更加不順眼。
「這小子和雲銘師祖的遇害有極大的關聯。」
這也是無垠道人派人請謝安回來的原因。
謝安哈哈大笑:「和我有關聯?有什麼關聯?」
長情本來就是隨口一說,當然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無垠卻道:「在龍州那個冒牌的雲銘師祖是不是差遣你辦過一件隱秘的事?」
「對。」
「是什麼事情?」
「只是送信。」
「送給誰?」
「一個女人,藍色頭髮。很怪異,那個女人拿到信之後,就離開了,多餘的一個字都沒有說。」謝安回答。
「那信里的內容呢?」
謝安回答:「我怎敢看。」
無垠拍拍桌子,「事已至此,謝安,你不應該有所隱瞞啊。」
謝安抱拳道:「弟子都是據實而言。」
「不用刑,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至少也要用搜魂的法術。」長情道。
「不許用刑!」一個女聲從堂外傳來。
伴隨一陣香風,一襲白衣,溫月兒蹁躚地落到堂內。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長情,「你這人真是討厭!居然因為我的謝師兄善良,就欺負他。哼,我說不準用刑。謝師兄說什麼你們就應該信什麼。」
大家都聽到謝安贏了黎家比武招親的消息,還以為是黎家小姐尋夫來了。不禁竊竊私語,還有些曖昧地笑看著謝安和溫月兒。
「你的謝師兄?你是哪家的小姑娘,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豈容你胡鬧!」
長情怒道。
「我?你聽好了。我是北極聖母的關門徒弟。謝師兄答應過人家,要去北極宮做客,我這是來接謝師兄了。」溫月兒的目光接觸到謝安,又變得柔情似水起來。
綿綿情意,誰都能感受到。
真是一物降一物,溫月兒平素古靈精怪,有許多壞主意。到了謝安的面前全無辦法,比水還要柔情。
看到溫月兒,謝安只覺得頭疼,該不會黎清清也跟著來了吧。難道在玄宗這兩位小姑奶奶也要大鬧一場嗎?
似乎是看穿了謝安的心思,溫月兒道:「謝師兄,你不用擔心,那個小狐狸精沒有跟過來。只有我們兩個人。那個小狐狸精實在是討厭,我們現在就去北極宮好不好?」
「當然不好。」這個丫頭難道不會看場合說話嗎?現在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和場合嗎?